日子總是飛快的流逝,左窮覺得這樣坐在辦公桌邊,喝茶,看報的日子實在是很無聊,比大學的日子還要沒勁,至少大學有點自由。調動到能打醬油的地兒就好了,左窮不止一次對老左表達了這個意思,老左總是要他等等,稍安勿躁,年輕人太急躁沒好處的。
于是他就開始等著了。
左窮坐在院子里,懶貓躺在他的懷抱里,睡的很安詳,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咕咕’的聲音,自從試過睡在人的懷抱里面之后它就戀上了這種感覺,趕都趕不下去,好死皮賴臉了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射下來,斑斑點點的落在身上,清風拂過,沐浴在其中,很是舒服。
屋里響起了電話聲,左窮把懶貓放在地上,站了起來,懶貓似乎有點不滿,睜開眼睛,喵了一聲,又繼續找了舒適的位置睡下。
“喂,你是?”左窮抓過話筒問道。
對面沒聲音,只有那纖細的呼吸聲傳來。左窮沒話語了,那呼吸聲伴他走過了三年多的時光,他是很熟悉的。
“是婷婷嗎?”左窮輕聲問道,對面還是只有那呼吸。
過了半響,左窮實在是受不了這長時間的煎熬,接著問道:“有事兒嗎?你盡管說的!”
“我要出國了。”
一對年輕人漫步在校園的林間小路上,男孩子對女孩子輕聲問道:“婷婷,你以前不是一直不喜歡國外的生活嗎?現在怎么改變主意了。”
女孩子沒回答,轉過頭,只是長久的注視著那男孩子,男孩子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把頭偏向旁邊,看著樹椏上那只麻雀,過了會,女孩子才對男孩子微笑著說道:“事物都是不斷變化的,就連曾經的以為一輩子都會堅守的都會改變,那還有什么不能的。”
左窮知道她是說他的,他雖然覺得自己沒什么大錯,誰還沒個外界誘惑,但是他還非常的不好意思的,愧對了婷婷對他的好,愧對每天大清早婷婷給他這懶得都不愿起早床吃早餐的大懶鬼帶的一碗面條加幾個白白的肉包子,這會兒只想找條縫兒躲進去。
前面是一長椅,它記載著從他們倆的的第一次約會,見證了他們倆的美好時光,也預見了他們在這哭的稀里嘩啦的結束。
婷婷在一大石旁邊蹲了下去,用手輕輕撫摸著大石,良久良久也沒話語,上面刻著:左窮會愛著婷婷一生一世,錢婷會愛著窮窮一世一生!左窮轉過頭,身后傳來一聲輕嘆:“你看,都被雨水淋得模糊了。”
周日的機場,人流量很多,左窮、錢家夫婦來給錢婷送行,錢婷挨個給她爸媽擁抱,微笑著對爸媽說道:“老爸老媽,在家要多注意鍛煉身體,我會在外面給你們深深的祝福的!”
錢母已經泣不成聲了,錢爸爸摸著錢婷的頭,嘆氣道:“閨女,其實這邊的大好青年多的是,又何必出國呢!在外邊肯定不比家里,有什么困難要及時聯系我們,不然我和你媽媽會擔心我們的寶貝的。”錢婷笑嘻嘻的點點頭,安慰錢母道:“媽,哭啥,我去外邊學習增長知識,以后為祖國爭光,說不定還能外帶給您找個英俊洋女婿呢!你應該高興的!”說完得意的朝看左窮一眼。
左窮裝作沒看見、沒聽見,轉頭看茫茫人流。
婷婷走到左窮面前,左窮以為她要來個擁抱,張開雙臂,準備迎接她的到來。可是錢婷只是歪著頭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站在前面看著他,一點兒沒擁抱他的意思,左窮不覺有點尷尬,縮回手,摸了摸頭。
沒過多久突然錢婷眼眶浸滿淚水,朝左窮懷抱撲了過來,緊緊抱住左窮,手使勁的掐著左窮的腰部,左窮想著,那地方肯定是變紫了的,自己使勁的忍著。
左窮心虛的看了眼錢父錢母,他們都轉過身去了。
左窮抱住錢婷,安慰道:“婷婷,到了那邊,如果有什么困難或者無聊了、寂寞了隨時都可以電話給我的。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我愿意免費當給陪聊的。”
錢婷使勁的捶打了下左窮的后背,氣哼哼的道:“我才不會寂寞無聊呢,國外那么多的俊男酷男,憑姑娘我的美貌,隨便挑個都比你這笨熊強。”左窮忙低聲下氣的說道:“是、是、是,明艷動人的錢婷婷小姐不管到了哪兒都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主兒,那還會有時間給我這笨狗熊通話呢!”
錢婷哼了聲,扭了扭身子,找了個能最舒適的位置,左窮想道,婷婷咋跟懶貓一個德行了。緊了緊懷抱中的錢婷,錢婷哽咽著接著說道:“算你還有點眼色,那你為什么還跟那臭狐貍精混一快去的!”
這個真有點不好回答,難道得說天天吃著一道菜,雖然是自己最喜歡的那道,但是也得換換口味是不?再說狐貍精也不臭啊!可左窮不敢說出口,不然會被婷婷打的死去活來、再死去的。
看左窮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錢婷把頭從懷中抬起來,直視著著左窮的眼睛,滿懷期待的問道:“你現在還愛著我嗎?”
現在還愛著她嗎?左窮有點模糊,看著錢婷下睫毛上掛著的淚滴,有點不忍心,怕傷害到她點了點頭,對于左窮的表現,錢婷是很高興的,踮起腳尖,在左窮嘴唇上吻了一記。
“那我還給你一個和我在一起的機會,你還會珍惜嗎?”錢婷認真的說道。
左窮抬頭看著遠處擁擠的人流,人來人往,半響后才看著錢婷的眼睛緩緩說道:“我們之間就讓時間去證明吧,好嗎?我不想現在隨便給你給不怎么安全的答案。”左窮不想給婷婷一個隨意的承諾,那樣會給婷婷帶來再次的傷害,時間是最好的答案。
盡管沒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心里凄然,但錢婷臉上依然笑的很燦爛,雙眼滿是對未來的憧憬,揮著自己的小拳頭,大聲喊道:“那就讓時間去證明吧!”旁邊行人有些奇怪的望著這對年輕人。
左窮把錢婷小腦袋埋進懷里,摸著錢婷的秀發,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在外邊如果遇到好的男人,一定記得得抓住,不用顧著我的。”
“不要想用這種辦法甩掉我,你在家一定要好好的守身如玉,哼,哼,不然讓我知道了什么不好的傳聞,看我怎么閹了你下邊那根爛東西!”錢婷在左窮臀部使勁掐了把。左窮下意識的緊了緊雙腿,這還真的不好說。
飛機離開地面向遠方飛去,左窮用力揮了揮手。
看著飛機在天空中消失成個小黑點,左窮才回過神來,心頭不禁有些黯然。
“左窮,我們談談吧。”錢父攔住左窮說道。
“和這壞東西有什么好談的!”錢母鄙視的看著左窮,使左窮很是尷尬,自己不好反駁,畢竟是自己不對的。
“夫人啊,怎么能這樣說小窮呢!”錢父拉著錢母的手說道,沒想到錢母沖錢父大吼道:“你也好不到哪去,跟這壞小子都是一丘之貉!”甩開錢父的手,蹬著高跟鞋向大廳門口走去。錢父張開雙手,表示無奈,左窮覺得有點好笑,錢父好像也做了對不起錢母的事兒。
在樹蔭路旁的一家幽靜小店里面,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左窮和錢父相對而飲。
“左窮啊,其實剛開始我很你伯母是不太同意你和婷婷在一起的,不過后來由于婷婷的堅持,我們這才同意的。”錢父看著左窮輕聲說道。
左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那時候婷婷是系里面的系花,學習成績又是數一數二的,而自己除了有點小聰明外帶點臉皮厚,真就沒什么優勢,自己抱得美人歸,可是使一大幫人馬掉了一地的眼鏡片兒的。
“婷婷這段時間以來,表面上沒多大的事兒,每天面對著我們都是笑嘻嘻的模樣,可是我和你伯母晚上經常能聽到她在房間里面壓抑的哭聲的,這使我和你伯母倆都感到很難過。前些日子婷婷提出要出國學習,我們雖然很不舍,但想換個環境或許對她好些也就同意了。”錢父緩緩的說道。
左窮盯著面前的杯子,輕聲說道:“是我對不起婷婷!”
錢父搖了搖頭,喝了口冰水,接著說道:“這種事哪有什么對錯之分,感情總有個蜜月期,波折期,要過了波折期就是穩定期了,要過不了就各奔東西了,這是常態。我不管以后不管你們能不能在一起,你都要好好對她,不能再傷害到她了,知道嗎?婷婷是個善良的孩子。”
左窮感激錢父的開明與善意,鄭重的答道:“我會的!”
在這座發達而美麗的城市,姑父姑媽前些日子都出國考察去了,左窮也沒什么可去的地方了,就想先到母校去看看,雖然當時畢業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永遠都不想回來的話,但現在卻有點兒想她了,想仔細的看看她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