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dfghjkl”。
阿東薩在角落中再一次發現了這串古怪的亂碼。
黑暗中,阿東薩接連出手,破壞了所有傳感器,徹底消失在控制室的監控中。
耶爾加面前的屏幕閃動更加迅速,一個個監控器接連調出,光學檢測、超聲定位、熱輻射成像、重力感應……五六種高尖端的探測方法都被調用出來,終于發現阿東薩依舊在原地徘徊。
特南德勉強鼓氣道:“沒事,起碼我們消耗了它一部分肉體,只要堅持下去,沒有補給的它只會自取滅亡。”
麗莎茫然地點點頭,耶爾加卻眼皮微動,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卻一直想不起來,只能歸結于太過緊張了。
往下的建筑結構越來越堅固,阿東薩要破開需要花費不少功夫,也很容易使其崩塌,只能沿著走廊和樓梯進行移動。
走這種路,理所當然會受到各種“款待”。
機關槍、高能激光、高壓電、毒氣、液氮甚至是高溫焦油,各種陷阱幾乎能開個現代陷阱博覽會了。
但阿東薩見招拆招,將其全部解決了。
能碾過去的,就直接碾過去,可以產生威脅的,就立刻進行形態轉換,特化防御。
生化危機中心的建造者也是能人,他深知超能力者和武者的恐怖,不管多么精巧的陷阱總有被破解的時候,所以這么多的陷阱看似多余,明明一個就夠致命了卻鋪設這么多,實際上正是為了消耗闖入者的有生力量,要不死在一個個層出不窮的陷阱里,要不就被守株待兔的防衛部隊消滅。
除了陷阱,一路上沉重堅固的安全閘門更是驗證了這一理念,幾乎每隔十米就有這么一堵宛如絕境的大門,讓人懷疑到底還要打破多少大門,每擊破一堵都是對力量和意志的雙重考驗。
一堵堵封閉的安全閘門讓阿東薩回想起了五千米水下的核潛艇,然后毫不留情將其破壞。
古怪的是,那串“asdfghjkl”接連不斷地出現在視野中,讓阿東薩越來越在意。
最后阿東薩終于離目的地只有一層之隔。
阿東薩踩了踩地板,發現底下似乎是一個大得不正常的空間,但它無所畏懼地最后一次全力轟開地板,終于來到了整個生化危機中心的最底層,也是最核心的地方。
它重重落下,來到一個空曠黑暗的場所。
這次,它終于沒有發現那串亂碼了。
控制室中,耶爾加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說:“真的要放出那個家伙嗎?”
特南德臉上滿是猶豫,這時,一個聲音從旁傳來:“把唐納謝爾放出來吧,怪物只有怪物才能對付。”
詹納森突然出現,一臉疲憊地坐下,滄桑地附身抱住了頭,聲音沉悶道:“我們所有人都不可能是阿東薩的對手,機會只有一次,必須全力以赴。”
特南德急切道:“不,我可以……”
詹納森突然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閉嘴!服從命令都忘了嗎?”
詹納森在超能力者中積威已久,特南德只能訥訥地應是。
耶爾加嘆了口氣,重新閉上眼睛,數千道復雜的密碼輸入進系統,同時經過復雜的轉碼解密再次化作龐大的數據流,打開了重重枷鎖。
這是只有耶爾加才能打開的最終保險,象征著一個恐怖的回憶,一個至今依然活著的惡魔。
基地深處的合金囚籠與周圍的金屬卡扣隆咚一聲緩緩解開,連接的電線和管道也自動彈開,這個方方正正的二十七立方米大盒子根據磁懸浮原理而緩緩從最牢不可破的地方緩緩移動到準備好的軌道上。齒輪開始轉動,再次來到一個平臺上,全程安靜無聲,只有內里幾乎感覺不到的輕微震動,顯示了設計者在這個囚禁方式上投入的心力。
這個合金囚籠堅硬無比,光是外在防御力就足以抵擋穿甲彈的轟擊,內部除了堅固的束縛外更有著極為先進昂貴的維生系統。
如此昂貴的投資,到底算是囚禁還是保護都讓人難以判斷了。
平臺緩緩上升,載著沉重的合金囚籠來到了某一層空間。
電梯大門緩緩打開,合金囚籠滑出,隨后所有出入口都被完全封閉,整個地下空間徹底成為禁地。
阿東薩看著面前出現的這個合金囚籠,沒有阻止它的進入,也沒有急著逃脫,只是仔細觀察著。
畢竟擁有龐大資源為后盾的它有著足夠的余裕,一星半點的損失根本無足掛齒,用分身的死亡換來超能力的觀察知識再劃算不過。
更何況它也有些足夠的信心,能用暴力撕碎所有陷阱。
合金囚籠恍若平面的外表突然裂開數條縫,好像魔方一般奇異地重組,打開了內部的空間。
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但通過超聲波反饋,似乎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被拘束衣死死包裹住的男人。他心跳平穩,各項指數都在健康范圍以內,皮膚富有彈性,肌肉強勁如舊,哪怕是最先進的維生系統也做不到如此完美的照顧。
但這個人的全身都插滿了管子,處于持續的麻醉狀態,似乎又不是那么舒服的樣子。
這樣又是拘束又是維生,阿東薩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是一種刑罰?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會使用這種繁瑣無比的刑罰?
很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阿東薩就會知道為什么了。
現在,維生系統也緩緩停止了運作,同時拘束衣上的扣子一個一個自動崩開,從麻醉狀態迅速恢復過來的男人緩緩恢復了知覺,顫抖著掙開拘束衣。
長久沒有說話的他發出沙啞的呻吟,顫顫巍巍地脫離了束縛,卻又瞬間倒在地上。
他像上岸的魚一般大口呼吸著,掙扎著爬出這個給了他無盡痛苦回憶的合金囚籠。
雖然表現得如此不堪,但阿東薩還是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實際上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恢復著長期被禁錮的虛弱,似乎根本不需要照料也不需要進食,能量就這樣憑空出現補充了他的活力。
不多時,這個男人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響指,似乎在召喚什么,他等了半天,有些驚慌道:“我的仆人呢?我的軍隊呢?怎么回事?這里是哪里,是哪里!”
他馬上歇斯底里地大吼起來:“混蛋,你們竟敢這樣對我!瓊斯.亞博,詹納森.斯普蘭奇,迪亞特.馬薩……生化危機中心,我要把你們全部殺光!全部!”
他惡毒地詛咒著:“我要把你們的皮剝下來當地毯,用你們的頭骨當夜壺,用脊椎當鞭子!我的大軍,我的大軍會踏平這里!混蛋,你們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不能召喚黑暗住民?”
阿東薩靜靜地站在他面前,但他似乎一點都看不到阿東薩的存在,表現得就像個普通的瘋子,除了恢復能力比較奇特外沒有半點值得關注的地方。
所以,阿東薩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