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并未投入使用,一到深夜,這里反而成了城市中心最靜謐的圣殿,現在,這里已成為本次圣杯戰爭最后的決戰場所。
衛宮切嗣在見到那抹決戰信號的同時就推斷出了目前的情況。
遠坂陣營的目標已經不再沖突,lancer陣營和rider陣營相繼瓦解,這樣簡單的排除后,發出決戰信號的人選就幾乎確定了。
然而當這個人出現在冬木會館,切嗣就知道自己錯了。
從一開始,他的思考方向就錯了。
他所有的推測都建立在“言峰綺禮追求圣杯”這個假設之上,如果這個假設一開始就不成立,他的推理自然無論如何都說不通。
現在的情況是,這座會館根本不具備作為魔術堡壘的任何條件,就算時間緊迫,言峰綺禮至少也可以設立一些基礎的陷阱,況且如果真心想做準備,又為什么要發出決戰信號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這位年輕的神父眼中,圣杯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他只是選擇了在最終決戰中有利的地點。
也就是說,相比于結果,過程才是他所重視的,戰斗本身才是他的目的。
切嗣緩緩握住Thompson_Contender的槍把,手指傳來那堅固胡桃木的觸感,他思索著只在照片上見過的男人面容。
從掌握這些信息起,言峰綺禮就注定為他通往目的地的道路上一個普通的阻礙,已經沒有任何彷徨和危機感了,當然也不會輕視和手軟。鎖定目標,叫做衛宮切嗣的機械在那一刻啟動,對方只是一個必須剔除的障礙物而已,不需要抱有任何情緒。
切嗣從來只在乎結果,怎樣的過程并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間桐家的master一直沒露過面,不過好像一直對遠坂家抱有強烈的敵意。如今自己的陣營與遠坂家聯合,對方如果和言峰綺禮合作,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該使用令咒嗎?
不,還不到時候。此刻輕舉妄動的話,對方也會有所舉措,反而對于他們的狀況更為不利。既然是master之間的對決,自己一個人就足夠了。
這樣想著,衛宮切嗣走入決戰的地點。
與此同時,言峰綺禮也在決戰的地點靜靜等待著。
于是,他們邂逅在地下一層——舞臺正下方的大道具倉庫。
在滾滾黑煙的彼端,
衛宮切嗣看到了身穿法衣的修長身影。
在熱氣蒸騰的彼端,
言峰綺禮看到了宿敵的黑色大衣。
手上所持的黑鍵的光芒,輝映著魔槍槍身的光亮。
兩者都察覺到了殺意,彼此都早已對那熾烈有了覺悟。不再需要交流的言語。
兩人終于親眼直視彼此,他們同時理解了一個結論。
七名Master。七名Servant。那些只不過是所謂的”狀況”而已。
對衛宮切嗣而言,這場戰爭是——
對言峰綺禮而言,冬木市整個戰場是——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擊倒眼前的仇敵而存在。
熊熊烈焰中,劍鋒在躍動。
在濃濃的黑煙后,切嗣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在戰術上始終對自己青睞有加的年輕神父,修長的身材,冷漠的神情,胸前的十字架反射著光暈。
“你來了,衛宮切嗣。”語調算得上是愉悅的,但是男人周身散發著無法掩飾的殺氣。
自己大概也好不到哪去,切嗣沒說話。這個時候,就算再怎么冷靜,殺手的本性還是會暴露出狠戾的氣息。
無法交流也沒必要交流了。
某種程度上,戰斗中的衛宮切嗣絕對是比他的敵人更加無可救藥的存在。
——
轟轟轟,
金色的沖擊掀起了道路上鋪展的混凝土一陣陣轟鳴聲響徹夜空。
戰斗真的沒有絲毫預兆的就開始了。
未遠川的河岸,
距離冬木新民會館不遠的開闊地區,
三位英靈的戰爭在一口氣之間都拉開的序幕。
金色的王者的身后綻放出了一輪輪金色的光暈,足以稱得上是無限的寶具從中露出了獠牙。
“巴比倫之門開放的數量比上一次少了很多,看來像上次一樣亂來應該不會出現第二次了吧。”
上一次面對三位英靈的合攻時,吉爾伽美什所爆發出的那種令人顫動的強大,那種夸張的耗魔他應該不會使用第二次了。
即便自己匿藏再多的魔力,吉爾伽美什此刻還未受到此世之惡的洗滌,終究只是一個依靠于Master魔力供給的Servant而已。
“所以只要進攻的策略得當,絕對會...啊喂喂喂!你們兩個不要直接沖出去啊。”
本能的做著戰術預測,刺客少女薇雅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但是,
阿爾托莉雅和蘭斯洛特卻已經先一步沖了出去。
“哼”
居高臨下的吉爾伽美什瞇起眸子,將手象征性的揮了下去。
下一秒,鋼鐵再度劇烈交擊,火花迸濺,英靈間堵上一切戰斗著。
劍刃劃破空氣,不留分毫退路。
首先沖向前去的Saber用精妙的劍技挑開了飛來的寶具,艱難地強進著。而一旁的蘭斯洛特更為令人驚訝,似乎失去了狂化反倒使他的能力更加嫻熟了。
近乎本能的抓出前一把刺來的寶具,然后擊墜下一把寶具。如此循環,就像是在鋼鐵和戰火中舞動著一般。
“……”
沖擊波一陣一陣的沖亂了少女額前的劉海,薇雅頭痛的看著硬來的王與騎士:
“那好吧。”
眨眼間,黑色包裹住了白色的身姿,伴著空氣的微妙震動。少女薇雅‘消失’在了整個戰場之上。
砰,
阿爾托莉雅挑來了一把長槍,但是從臉上的神色看來情況并不樂觀。對方的攻擊實在過于密集,而且現在看來吉爾伽美什還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這樣下去,自己這一方絕對會首先敗下陣來。
“蘭斯——”
完美的默契。騎士王對他的騎士投去了改變戰術的眼神。
但也就在這時,王之財寶的寶具洪流忽然有所停頓,Saber立刻抬起頭來。
金色的王者身后,從空間中彈射出了數十條段的鎖鏈,
彎曲,纏繞,最終鎖定了一個目標。
黑色的刃鋒在達到吉爾伽美什后心處的前一秒,被四處而來的鎖鏈緊緊的纏繞了起來。
“區區老鼠,沒想到還真能做到這一步啊。”
由鎖鏈纏繞住的黑色開始,空氣中隱藏的刺客的聲音逐漸顯漏了出來。
還以為可以完成一次漂亮的腎擊呢,
果然不行啊。
“但是,到此為止了雜碎!”吉爾伽美什忽然震怒了起來。
糟糕,這樣下去絕對會有不能想象的后果。
鎖鏈纏住了自己握劍的右手,即便自己并沒有神性,但是強行掙脫開來也沒有那個時間了。
熟知天之鎖的功效,薇雅想都沒有想就行動了起來。
索性脫了寶具的性質,黑色的劍刃化作了黑色的虛偽。脫了了天之鎖的束縛。
與此同時,白色的衣袖炸成條條布片,爆出了其中的紅色光芒,消耗了一枚令咒換來的力量強化,輕易的掙脫出了鎖鏈。
白衣的少女也沒有絲毫猶豫的借踩踏空氣的反作用力向后退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天之鎖伴隨著寶具刺穿了剛剛薇雅所在的空氣。
“哈——我看到了什么?”
攻擊之中,吉爾伽美什看清了少女的手臂。
“我還以為間桐家的那只蛆蟲在不遠處掙扎呢,原來那個黑漆漆的瘋狗的Master居然是你啊。”
發現了令他有趣的事情,但是吉爾伽美什并沒有住手。
薇雅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光暈慢慢的鋪展開來,不同的是——
“咦?居然可以多角度投擲嘛?”
“哼雜碎!你是什么時候產生了王之財寶只能向前方投擲的錯覺啊!”
金色的寶具洪流從四面八方的虛空之上重新現出了真面目,真是個瘋狂的家伙。
“這樣下去不行。”
薇雅退到蘭斯洛特的不遠處,皺著眉嘆道。
“的確。”
蘭斯洛特并沒有說話,但是薇雅手上的令咒卻已經傳來了答話。
蘭斯洛特明白少女意思,對一旁準備下一輪進攻的阿爾托莉雅低聲道:“吾王,臣有一個提議。”
“嗯?”
意外這個時候湖之騎士會說出這樣的話,Saber沒有多言,示意他說下去。
“吾王,使用‘鞘’的話,如果使用那種法則的力量的話,一定可以取得勝利的。”
“阿瓦隆,的確這是吉爾伽美什唯一的克星,也是唯一的勝利之法了。”
薇雅也對著Saber建議道。
“很好,臨死之前還有空閑聊,去死吧螻蟻們!”空中,金色的王者發動了攻擊。
“的確那樣的話絕對可以取得勝利,但是我現在做不到。”
“為什么!!?”
薇雅焦急的詢問著準備迎擊的阿爾托莉雅。
但是隨后她也想起來了,圣劍的劍鞘,一定是被衛宮切嗣拿走了吧。畢竟,那種不老不死的能力效果,是他和言峰綺禮對決的最好王牌。
“劍鞘現在還留在愛麗斯菲爾的身上。”
“咦?”不在衛宮切嗣的身上么?
“但是,”Saber苦笑了起來“今天早上愛麗斯菲爾就被那個邪惡的神父和Archer掠走了。在此之前,我一直判斷是巴薩卡干的呢。”
面對成群而來的寶具,Saber后壓的劍鋒,然后
“風王之錘啊啊啊。”
風王結界的蓄力全開,雖然并沒有什么顯著的效果,但是還吹亂了寶具雨的軌跡,使得攻擊落空。
下一輪金色應接不暇的飛了過來,蘭斯洛特擋在了阿爾托莉雅的身前迎擊。
“……”
騎士王長呼一口氣。
“Assassin,我有事情拜托給你。”
“咦?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陣驚異。
“是的,這樣下去的確無法勝利。因此,騎士王阿爾托莉雅·彭多拉貢在此請求,請你現在去新民會館,將愛麗斯菲爾救出來,然后帶到這里。”
攻擊中,Saber回頭認真看著少女,那姿態,完全沒有了王的高傲。
“拜托給身為敵人的我的理由?”
“我相信你”
阿爾托莉雅這么說完,就也沒有沒有回頭看少女,全力投入到了戰斗中去。
——因為我相信薇雅姐姐一定可以找到我啊。
我相信你。
這四個沉重的字,少女穿越后的一生時間,也只有某個笨蛋蘿莉在阿拉穆特對自己說過。
“真是沒辦法...”
——
自己是怎樣來到這個人間的呢?
母體的溫暖,父母的呵護,她一樣也沒有體會過。
事實上來到這個世界上也不過短短九年,離“人”的一輩子還差得很遠。從一開始便是人偶,也理所當然的做人偶該做的事,像人偶一般的活著。
對,僅僅是活著而已。
如果不是遇見那個男人的話。
她是那樣由衷的感激愛因茲貝倫,并不是出于人偶的忠誠,而是感慨于他們創造了自己,又給予了自己“愛”的機會。
衛宮切嗣,自己愛著這個男人,同時也被愛著。
啊,那個總是背負著一切的男人,那個溫柔的男人,那個不擅長表達的男人,的的確確是愛著她的。
也因此,從出現在她生命中起,他就承受著巨大的折磨,他不敢擁抱眼前的幸福,不敢擁抱他深愛的女兒,他流著淚對他的妻子說自己沒有資格。
——愛麗,我終有一天會置你于死地。
男人如此恐懼著他們的未來,恐懼著自己的雙手。
因為,衛宮切嗣是一個矛盾的個體。
他的感情和行動是割裂開來的,他有一顆人類的心靈,會喜,會憂,會痛,會絕望。而他卻被自己的行為所折磨著,他的好惡無法阻止他做出圣人一般的殘酷決斷。
男人一生在理智與情感間被撕扯,因而無法獲得幸福。
他總是為那些無法被拯救的人難過,卻從來看不見被他拯救的人的笑顏。
越是如此,才越是想擁抱他。
——哪怕終未能實現。
身體逐漸冰冷,愛麗絲菲爾的意識陷入迷離,美麗的人偶安靜地躺在會館之內。
言峰綺禮何時離開她已經不知道了,自己很快就要變成一具尸體,等最后的英靈被回收,她將連人類的形態都失去。
她激怒了敵人,因此被更早的殺死。
并沒什么恐懼,反正只是時間問題。
在生命的最后,她狠狠地嘲諷了那個神父的空虛,譏笑了他自以為是的認知。
她,愛麗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只擁有了短短九年的生命,卻活得如此驕傲,比一個人類還幸福和充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想到這里,愛麗絲菲爾幾乎就快樂得要笑了。
已經足夠了。
現在,她必須要休息。
如果圣杯是罪惡的根源,那么她也會用祝福擁抱一切,安詳地等待毀滅。
若說唯一遺憾大概就只有——
“遺憾什么的,我來幫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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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感冒了,所以白天在昏睡中度過了...
索性現在感覺還不錯,于是就在一群無節操的聊天中碼完了這周的這一章(差點變成半月刊了呢!)
某只H蘿莉把名字改了,淑女不在了的話紳士也就沒有意義了么不是!
所以我問H蘿,我應該改成什么樣子的名字呢?
“才不是空格姬”
得到了這樣的答復...不,這樣的名字怎么說都很奇怪吧。
“才不是K格姬”
H蘿你只是把你的名字變了一個格式吧啊喂,還有不是姬啊!!
“才不是H空格.”
如果改成這樣的話,我已經預想到了書評區的糟糕結局了啊!!!!
——總之很不靠譜
于是把筆名改成正常一點的,大家都很熟悉了的空格君。
以上,順便求推薦票哦,至少能讓我在一周的前幾天爆掉那些嘲諷我的笨蛋家伙們!
最后,四川的讀者們加油!你們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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