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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被世人厭惡的她和他

小說:某科學的宅電磁炮 作者:御坂10086
雖然前方的范特從衣著到言行,完全都是為了讓周圍的人討厭自己,從而可以使自己的術式“天罰”達到效果最大化,但是,如果要評選魔法側最讓人討厭的家伙的話,有一個人絕對要排在范特的前面。

  伊格納茨。

  看上去明明是東方裔的男子,舍棄了原本的姓氏,并且也沒有再使用新的姓氏,人們只知道他叫“伊格納茨”而已。

  和范特不一樣,伊格納茨惹別人討厭的并不是他的外表,而是單憑借自己的言行就完全超越了范特——如果同時接觸了伊格納茨和范特,肯定是更討厭伊格納茨——當然,這是指正常人的反應。

  從某種程度上說,也許伊格納茨更適合“天罰”這個術式。

  伊格納茨,不管是在魔法側還是科學側,總之在全世界都是知名的……“菊花菊花只需要菊花的男人們的聯合陣線”的領導人。

  這個組織并不是同性戀組織——他們并不在意男女,在意的只是菊花……

  作為這個組織的領導人,伊格納茨的戰績在全世界都讓人不寒而栗。他經常穿著汽車修理工的藍色工作服坐在一張公園長椅上觀賞來往的人群,一旦有看中的目標,就會徑直走上前打招呼:

  “亞拉那一卡?”

  不管被選中的家伙聽懂聽不懂,總之那個家伙的人生將要迎來最黑暗的時刻——之后伊格納茨會直接把那個家伙拖到就近的廁所里……

  全世界有十數個國家因為有高官或其親屬被摧殘而將伊格納茨列入通緝名單。

  而在魔法側,伊格納茨的魔法名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并且也是最不想聽到的。

  因為當伊格納茨向你報出魔法名的時候,并不意味著他想要你的性命,而是意味著你的菊花將要不保了……

  當伊格納茨的傳說越來越廣的時候,一些關于他的傳說也被人們熟知:“菊花狩獵者伊格納茨每天需要7朵菊花才能安睡”、“菊花狩獵者伊格納茨的目標男女比例為4:3”、“菊花狩獵者伊格納茨需要童男童女的侍奉”……

  于是“菊花狩獵者”伊格納茨的大名響徹整個魔法側!

  但是這一切,對前方的范特來說,都無所謂。

  她如同惡作劇一般吐出了舌頭,掛在她舌頭上的鎖鏈刷拉一下滑落了下來。

  在鎖鏈的最前端,是被口水弄濕了的小小的十字架。

  然后范特隨意的揮動了手上拿著的帶有鐵線的錘子。

  是橫向打過來的一擊。

  距離伊格納茨怎么也有五米以上,可是,空氣卻聚集形成了塊狀物,從透明變成混濁的顏色,風的鈍器從右向左,跨過寬廣的范圍突破了過去。

  一瞬間范特面前地上的石子都順著一個方向飛去,原本就很薄的泥土連同長在上面的植物和碎石全都被風壓貼地刮掉了一層,黃色的野菊殘骸混著泥土和石子卷在風暴里形成了指向性彈幕撲向坐在長椅上出言不遜的男子。

  “呦呵!——”

  伊格納茨發出的驚呼聲直接被淹沒在了巨大的風暴中。

  當塵土漸漸落下之后,把錘子隨意耷拉在腳邊的范特看到伊格納茨臉色蒼白的喘著氣,保持著把什么東西扔出去的姿勢,而他身邊的長椅卻不見了。

  “天罰”的術式已經發動,但是遭到范特攻擊的伊格納茨,雖然眼神透著驚恐,卻沒有倒下。

  “天罰”發動的情況下,只要對前方的范特有“惡意”,無論離多遠,就會陷入昏迷。

  但是伊格納茨好像完全不受“天罰”影響,并且巨大的風之鈍器竟然只被一張長椅給抵消了。

  前方的范特也不在意,她走到俯在地上喘氣的伊格納茨身邊,伸手拍了拍伊格納茨的臉頰。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快點去干活,你這渣滓。否則即使你持有‘豁免’,要把你變成肥料的方法,也多的是哩!”

  雖然討厭這個家伙,但是范特還是沒有繼續發動攻擊。

  確實,伊格納茨是個讓所有人都討厭的家伙,即使是以“別人的惡意”來發動術式的范特,也非常討厭他。

  但是,像伊格納茨這種人,如果沒有足夠強的實力,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事實上,伊格納茨是同時精通陰陽術和西方傳統魔術的魔法師。利用地脈形成特殊的組合術式加大原本術式的威力,這種加持并不簡單,先以原有的術式為“字母”,成百上千個這樣的“字母”再構成一個更大的術式,然后再以這個術式作為新的“字母”,成百上千個“新字母”再構成新的術式……以此類推,即使是最普通的術式,只要把“字母”建在特殊的“點”上,經過足夠的地脈層層加持后威力也可以瞬間摧毀一座城市。

  每個“字母”都不會出錯,然后這些“字母”所構成的“新字母”也不會出錯……這種恐怖的計算力在魔法側是非常少見的。如果再加上對地脈的感知能力和對各種術式的熟解,可以說,魔法側能用這種方法戰斗的,也只有伊格納茨一人而已。

  從某種程度上說,只要給伊格納茨足夠的時間,他甚至可以毀滅整個地球。

  和伊格納茨戰斗的人總會隨著戰斗落入伊格納茨設好的術式中去,或者說,伊格納茨在戰斗中會在對方懵然不知的情況下,漸漸完成大型復合術式的布置。

  當主場完成之后,就是對方向人身告別的時刻……

  伊格納茨打敗的魔法側對手并不多,但是他對待戰敗者的方法卻讓他的大名很快傳遍了魔法側。

  漸漸的魔法側幾乎沒有人愿意和伊格納茨對敵,因為即使全身而退,周圍的人的眼光也會帶上一種莫名的色彩……發展到最后,魔法側的人甚至連看見這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家伙都會一臉惡心的繞開——看到街上的狗屎難道還要拼著染上污穢而上去踩一腳嗎?

  像前方的范特這樣對伊格納茨隨意動手并且還惡語相向的,更是一個沒有。

  被范特這樣惡意對待并且還沒有被范特的“天罰”打倒的,也是一個沒有。

  “努力使他人厭惡自己的人”和“已經被他人厭惡之人”,總之兩個人都和“被人喜愛”這種事情無緣。

  伊格納茨喘勻了氣然后撐起身體,拍拍身上的塵土,朝身后的范特嘟囔著:“呦呵呦呵,小范特真是急性子。要知道,‘點’的強弱可是和時間有關,如果不在恰當的時候發動的話,術式結構就會不穩定……”

  范特一點也沒有停止腳步,頭也不回,不耐煩的打斷了伊格納茨的話:“累贅!廢物!總之到了時間還沒有完成的話,就殺了你!”

  伊格納茨一點都沒有生氣,只是一臉無奈的跟在范特身后繼續嘟囔:

  “呦呵呵呵,小范特還是這么嚴苛哩!難道不能寬限點嗎?最快也要到5點鐘才能完成。”

  要是其他人敢和二十億中的最終兵器這樣討價還價,恐怕早就變成齏粉了吧。

  但是范特卻只是一邊“垃圾!廢物!……”的罵罵咧咧朝前走,一邊賭氣一樣的踢開腳下的石子而已。

  而伊格納茨也只是帶著奇異的笑容跟在她身后,緊緊盯著她的背影。

  她和他,其實,已經認識了十幾個年頭。

  那個時候,她還只是個普通小女孩。

  而他也只是個魔法學徒。

  那時他也不叫伊格納茨,并且他的戰斗方法還不夠成熟——雖然陰陽術已經有一定的造詣,但是他還沒有完全熟識各種魔法術式,計算方法也不夠完善。

  這就使他的戰斗方法充滿了破綻。

  努力堅持到最后,殺手锏卻因為術式結構的漏洞而失敗。

  一次又一次。

  “這種嚴苛的戰斗方法,不僅要熟識和理解所有的術式,還需要時刻判斷‘點’的強弱變化,更要有擁有如同計算機一樣的計算能力……人類怎么可能做得到吶!”

  人們對少年的想法嗤之以鼻。

  他卻依然堅信自己可以開創出一條不同于以往新路,但是接踵而來的打擊卻讓少年不可避免的一次次沉寂下去。

  直到有一次,甚至被只學習了不到1年的學徒打敗——那家伙之前學習過一陣拳擊,直接近身以一個右勾拳將正在分心計算術式的少年撂倒在地。

  陰陽術家族的驕傲、老師的期盼、自己十年的努力……一瞬間全被打碎。

  家族舍棄了這個跨越重洋去開拓新的道路的少年,老師失望的眼神也毫不掩飾。

  自己,真的錯了嗎?

  想要開拓一條結合了陰陽術和魔法的道路,這樣的想法真的不可實現嗎?

  雨點從空中穿過樓房間細長的天空,落在蜷縮于墻角垃圾桶旁的少年身上。

  冷……

  只是本能的反應,眼神空洞的少年下意識的抱緊了身體。

  一個黑色的垃圾袋卻從天而降,砸在了虛弱的少年身上。

  薄薄的袋子破裂,里面的東西散了他一頭一臉。

  “呦呵——”

  即使這樣,他也只是輕笑了一聲而已。

  “那,那個……你沒事吧?”

  頭頂上卻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好像圣誕節的鈴鐺在響。

  伊格納茨木然的抬頭。

  灰白色的天空正淅淅瀝瀝的落下雨滴,但是抬起頭的時候卻沒有雨點滴在臉上。

  因為少年的正上方,樓房側面的窗戶那,探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小女孩的臉上帶著驚惶和歉意,雙手不可置信的捂著小嘴,從少年的正上方俯視著他。

  他們就這樣相遇了。

  “真的——非常抱歉!要是我沒有偷懶把垃圾從窗戶丟下去就不會這樣了……”

  “恩…你生病了嗎?你的狀況看上去很糟……”

  “不要只是‘呦呵呵呵’的笑!難道我很像傻瓜嗎?我已經長大了,不要小看我哦!……”

  “恩,難道你是爸爸說的那種‘人生敗犬’?難怪這樣窩在垃圾桶旁邊……哇!請不要在意!要尋短見的話不要在我家的樓下啊!會給別人添麻煩的!……”

  “呼哈——總之很對不起了!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什么?不知道?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不會是因為被垃圾袋砸了而失憶的吧?……”

  “嗚嗚嗚嗚……真的不會去法院告我嗎……哈——真是太好了!……”

  “吶,我就叫你伊格納茨好了。伊格納茨·約瑟夫·普萊耶爾,是一個很好的音樂家哦,我最近正在練習他的曲目呢。雖然現在很多人都以為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音樂出版商、或者著名的鋼琴制造商。可在18世紀的時候,他可是曾經一度成為整個歐洲最受歡迎的作曲家呢……”

  “竟然會在別人說話的時候睡著!伊格納茨你這個笨蛋!……”

  “那么,我要回去照顧弟弟了!請一定要振作起來!恩,爸爸說,‘在你最痛苦的時候,窗外總有小鳥在快樂地歌唱’……哇!為什么更消沉了呢……”

  墻壁之間那一線陰沉天空下,垃圾桶旁狼狽的少年,和滿心想要安慰別人卻總是說錯話的小女孩,就這樣告別了。

  時間繼續推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每次戰敗,少年都會跑到那條小巷里,那個垃圾桶旁,那個窗口下,靠著墻壁默默的坐下。

  似乎有什么感應一樣,每次來到不久,小女孩就會推開那扇窗戶,朝下面的少年咯咯的笑道:“伊格納茨又來了!你該不會又輸了吧?還真是廢物呢!……哇!對不起!其實不是廢物啦,就是稍稍沒用了一點而已!……”

  后來,終于,有一天,少年贏了。

  對手是學徒中的首席,老師的得意弟子。

  在少年電腦般慎密的計算下,龐大的復合禁錮術式一次成型,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經過了“點”的加持的術式定在原地。

  連老師都不能例外,只能原地驚惶的轉動著眼球。

  沒有勝利的喜悅,沒有成功的祝福......場地中央那個被眾人以看待異類的眼光注視著的少年,一瞬間感到興味索然。

  人們認為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方法,被少年牢牢掌握。

  這一刻,他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同學和老師。不,其實從他開始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和這些只能因循守舊的人的不同。

  “從今日起,吾名伊格納茨......魔法名——”

  那個總是說錯話的小女孩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指著自己的鼻子“咯咯”的笑著……

  “——defender0025(守衛一切純潔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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