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越境環的價值（還是2合1）

    多手怪又唧唧嘎嘎地叫起來。

    阿亞趕緊接著翻譯。

    “我們原本并不知道這里有時梭，也是到了這里之后才知道的。最初我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越境環。如果能夠擁有一個越境環，我們就可以去往更多的節點，尤其是那些遠古戰士的越境環，記錄的往往都是古戰場節點，擁有大量豐富的上古遺物，只要能夠擁有這樣一個越境環，我們就可以擺脫拾荒者的身份，買一個屬于自己的枝杈，過上安定的生活，沒準兒日后也能建立家族，成為一個古老者……”

    “就憑你們也想成為古老者？”小綠人跳起來譏笑道，“每一個古老者家族都是從幼苗時期成長起來的，經歷過歷次災變而不衰，對抗過逆時者依舊能夠幸存下來，買一個枝杈就想成為古老者，難道你覺得古老者會這么不值錢？別說是像龍丘家這樣正當強大的古老者，就算是已經衰落的古巖家，你們也遠遠不如！”

    “我們哪里不如古巖家！”多手怪不干了，扯著嗓子反駁，“看到沒有，這就是古巖家最后的嶺地，他們甚至連像樣的傳承都沒有了，哪一點能比得上我們！古巖家最后的一點骨血已經被我們滅掉了！我們，滅掉了，傳說中中十大家之一的古巖家，是我們滅掉的！我們注定會名動所有枝杈，我們注定會被刻入一片盛葉，我們……”

    “就算是這樣，你們依然不可能成為古老者！”小綠人嘆息道，“真正的古老者，不是你們這種只有破壞沒有建設的害蟲，哪怕是最嚴厲不近人情的龍，咳，咳，那個古老者家族，依舊培充了無數枝杈，令時光之樹發展壯大生機勃勃……”

    聽到這里，周陽心中不由一跳。

    時光之樹啊，這個名詞，他可是聽過的。

    阿杰莉娜受封和柳韻寧復活，那段莫名其妙的像極了網游設定的臺詞中就提到了時光之樹。

    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在一只小綠人的嘴里再次聽到這個詞。

    要不要向這個小綠人打聽打聽這些東西具體是怎么回事兒呢？

    只不過想問也得找個適當的時機用個適當的方式才行。

    小綠人現在能夠乖乖的，可不僅僅是懾于他的強大武力，更是害怕他這個龍丘的身份。

    現在，從小綠人的話里可以知道，這個不二境的龍丘家屬于什么古老者，而且是正當最強壯時期的古老者家族。

    同樣的，眼前這個巖石怪也是屬于什么古老者家族，只不過他們已經衰落，沒有了強大的傳承，只能在這個鬼地方茍延殘喘。

    小綠人還在繼續說著：“你看，古巖家已經衰落到了喪失一切不二神通的程度，可是他們依然能夠傳播文明，即使是在這個蠻荒艱苦之地，依舊種下時光的種子，只要持續下去，這里就算不能成長為一支健壯的枝杈，也完全可以發育成一片豐葉，為時光之樹的成長做出貢獻！歷次的災劫無法動搖時光之樹，逆時者的入侵也毀滅不了時光之樹，原因就在于此，就在于每一個古老者家族不斷地傳播著文明，不斷播種著時光的種子！你們，這些拾荒者，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古老者！哪怕你們撿光了每一個節點上的所有遺落之物，哪怕你們找到了傳說中的七件真時武器，哪怕你們重新戴上了毀滅在逆時者手中的光陰冠，你們依舊只是一群上不得臺面永遠被人唾棄的拾荒者！”

    小綠人嘴炮模式全開，一波波攻擊打擊得多手怪眼睛全都變成了紅色，惡狠狠地瞪著它，恨不得撲上來將它生吞活剝了。

    “你們跑題了！”雖然很想聽下去，再得到更多的情報，不過周陽還是打斷了小綠人的喋喋不休，“先帶我去找那個小女孩兒！”

    小綠人立刻閉嘴。

    雖然對著多手怪氣勢逼人，但它顯然是極畏懼周陽，或者說是畏懼周陽此刻所代表的那個龍丘家。

    多手怪從地上爬起來，一聲不吭地帶著周陽就往黑色的營地里走。

    “這是拾荒者前進基地，一般的拾荒者可配置不起這種規模的前進基地，它們三個在拾荒者當中只怕也是相當有名氣的角色……”

    小綠人悄悄在周陽耳邊小聲介紹。

    它大抵是看出周陽對拾荒者一無所知。

    不過它也沒起什么懷疑。

    在它漫長的生命時，見過太多這種出身高貴的古老者子弟，他們生來的起點就是無數存在奮斗無數輩也達不到的頂點，所以不知道拾荒者這種最底層的存在也很正常，畢竟拾荒者雖然像蝗蟲一般四處亂竄，但是古老者所在的節點，卻是他們絕對不敢去的。

    所以，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古老者，不知道拾荒者完全正常，而且也是他這種身份經歷理所當然的事情。

    小綠人決定給周陽簡單介紹一下，算是討好這位龍丘家的強者，看看能不能保存下利維坦這個世界。

    保存下利維坦，才能保住古巖家的最后一點傳承，給這個已經敗亡的古老者家族留下一點重新崛起的火種。

    周陽跟著多手怪，很快就來到了營地的最中央。

    這里的地面有一個大坑。

    大坑四周凌散地扔著大堆的石塊，還有好幾尊雕像。

    雕像的外觀與阿亞幾乎一模一樣，好像一堆未經雕琢的石頭隨便堆在一起的一般。

    看到雕像和石塊，一直老老實實跟在后面的阿亞不由慘叫一聲，猛得撲過去，跪在那一片亂石雕像之間，放聲大哭，哭得那叫一個慘，哭聲大叫一個大，以至于引來成群結隊的長鼻飛怪。

    這些長鼻子飛怪是前進基地的標準維護工，主要工作是確保前進基地的順利運行，當然若是前進基地的所有者提出別的什么要求，比如說監督奴肅戰俘干活，綁個炸彈玩真理之炸神馬的，這些長鼻子飛怪也只能答應。對于前進基地的主人，他們是沒有能力拒絕的！

    長鼻子飛怪們圍在四周轉來轉去，但沒有得到明確的命令，多手怪這個前進基地的主人之一又在現場沒有指揮意向，它們也就只能在那邊茫然無措地飛著，不敢輕舉妄動。

    說穿了，它們只是機器，并不是真正的智慧存在，也不是戰斗機器，而是工作機器，所以哪怕是阿亞也可以輕松地戰勝它們。

    小綠人輕聲說：“這里是古巖家的祖廟。每一個古老者家族在遷移安定下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建起祖廟。只在祖廟在，古老者的傳承就意味著延續下來。損毀祖廟，對于古老者來說，那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周陽現在卻顧不上理會哭得死去活來的阿亞了。

    因為他看到了曦曦。

    就在大坑的底部，有一顆巨大的梭子狀的綠色寶石般的物事。

    猛一眼看去，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他現在全部注意力都在梭子里面，一時也顧不上想在哪里見到過這玩意。

    曦曦就在那個綠寶石梭子的中央。

    那里面有一張白色的椅子，曦曦就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得老大，滿臉都是無法形容的驚懼。

    “她現在乘坐時梭在屬行她的未來線中跳躍。”多手怪站在坑邊說，“這個過程我們控制不了，只能等運行結束，才能打開時梭，把她弄出來。她之前幾次看到的都是她媽媽開槍殺死了她，這次也不知道看到的是什么，竟然比前幾次還驚恐。”

    周陽一腳就把多手怪踹倒在坑邊，“你把她放進去，讓她受盡精神上的折磨，然后你說你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你當我傻是不是？”

    一腳踹過去不解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連踹了好幾腳，把個多手怪都踹得變了形，這才停止下來。

    “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多手怪慘叫著也不忘記解釋，“不進入時梭，我們就看不到她所能看到的東西，每次都是等她出來之后，問的她才知道的。像我們這種實力是不敢在這種時候進入時梭的，否則很容易會迷失在使用者的時間線里，再也無法返回。不過從固有設定來看，當初最后擁有設定權限的人，把這個時梭看到悲慘未來的機率增大到了最頂點，要是看多了的話，反過來又會受到影響，從而真的走上這條時間線。”

    “這么危險的東西，你們也忍心把個小女孩兒扔進去，你們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周陽又踹了幾腳，轉念一想，跟這種怪物講良心，那不是對牛彈琴嘛，看他們的樣子想也不知道良心是個什么玩意，轉而便又踹了多手怪幾腳，“這么折磨一個孩子，就為了區區一個越境環，簡直是太無恥了！”

    區區一個越境環！

    小綠人好想吐槽！

    果真是強大古老者家族的成員啊，越境環這種珍貴無比的東西，居然敢用區區兩個字來形容。

    越境環的技術在大戰亂時期已經遺失，現在哪怕是十大家事實上也無法復制出早期的越境環原型。

    雖然現在十大家各有進入節點的辦法，也把名聲吹了出去，什么比早期初代版權的越境環更便捷啊，存儲節點更多啊，使用方法更簡單啊，之類的，而事實上十大家都很清楚，自家的越境技術遠遠不如大戰亂之前的已經爛大街的越境環。

    這中間有些技術難點，如同無法逾越的天塹，阻擋著人們進一步探究更廣闊的天地。

    所以啊，越境環，那可是古老者家族也會搶奪的珍貴遺落之物啊！

    周陽看著時梭里的曦曦，不想再等下去，想立刻把她救出來，不過他不了解這個時梭，不知道這樣冒然行動會不會對曦曦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咨詢一下這個看起來知道很多事情的小綠人，“我現在過去把小女孩兒拽出來，會有什么影響？”

    小綠人道：“時梭現在沒有外接設備，就算是運行也不會并入時間線，所以她現在只是看到了時間線的未來，并不是真正進入，把她拽出來，充其量也就是中止她的觀看，沒有任何影響。看她的樣子，現在就把她拽出來，其實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兒。”

    周陽立刻就想往坑底跳。

    可是沒等他跳下去，就見阿亞突然斜次里沖過來，猛得跪到他面前，砰砰就開始磕頭，那石頭腦袋，幾下就把地面撞出個坑來，連里面的石塊都撞成粉末了。

    周陽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那堆碎石和雕像，回想一下剛才小綠人說的話，大概明白阿亞是什么意思了，“你想讓殺了那只多手怪，報這個破壞祖廟的仇？”

    “還請您成全我！”阿亞大聲大氣地說，“只要您允許我殺掉這個怪物，報了毀祖之仇，我愿意成為您奴隸……”

    “你等會兒吧！”周陽趕緊擺手，剛剛錢麗穎的教訓可還在呢，“你以為當我的奴隸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想當就能當嗎？告訴你啊，想當就乖乖排隊，找書苑 wwｗ.zhaoshuyuan.coｍ 前面不知道還有多少位列架著子等著，我都不想要呢。合著我幫你報仇，還讓你給我干活，怎么算都是我比較虧是不是？”

    阿亞有些傻眼。

    自己這條命是現在唯一能拿得出來的東西了，萬萬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古巖部落的勇士，居然淪落到給人當奴隸都不惜要的地步了。

    恥辱啊！

    “我，我，我……”阿亞不善于言談對質，被周陽搶了這么一句，登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一時間急得腦袋都大了圈。

    小綠人不由嘆了口氣，插話道：“古巖阿亞，你是古老者的傳承，有自己的尊嚴，不要跪在別的不二前面，你這樣做會讓古巖家的先祖無地自榮！十大家的傳承者，從來只有別人跪他們，沒有他跪別人的事情！而且這位龍丘也說得不錯，想給他當奴隸的多了去了，他不可能放棄那些更適合做奴隸的存在轉而選擇你這個古老者后裔，這可是極犯忌諱的事情。起來吧，古巖阿亞，你應該以一名古巖的身份，與一名龍丘面對面的平等的談判，爭取自己該得的權益！起來，古巖阿亞，拿出一名古巖應有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