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吃貨!”
神獸莫離搖搖頭說:“不,我不是的。我是在緬懷。緬懷我的帥哥年代。”說著一陣向往。
我說:“你那瘦的生涯嘛。”
神獸莫離說:“在很遠很遠以前,我的朋友很多。”
我說:“兩年前嘛。”
莫離趕緊飛走。過一會又飛回來。
“你是怎么作死花漸殤的?”
莫離一臉癡迷轉而驚訝。“我自己就不行,就為了騙小燈籠點錢用。”
“吃飯?”我說:“重力加速度嘛。我讀了高中的。可是。”
莫離一臉癡呆。“高中是什么,狀元?榜眼?還是探花?”
我說:“挖藕。”
莫離說:“挖藕是什么?”
我說:“是一種工作。”
莫離說:“高中的人就等于挖藕的?”
我說:“比挖藕累一點。”
莫離說:“那我們去挖藕嘛。”
我說:“熱鳥語者是你小哥,你不擔心嘛?”
我婉惜說:“你們一眾神獸真可悲。”
神獸莫離說:“生存嘛。”
然后飛走了,還留下一句話。“你出發時到燈籠怪那里喊我。”說著劃出一道影跡。消失在天際盡頭。
我望著天空有些懺婉。
我開始懷念李等閑和他舅子的肥肉。
我當年剛背離孤兒院。舉目無親。背著行李,走在濟南的大街上,舉目無親。萬家燈火點亮心里的寂寞,在燈光里,我在看著影子廵游,那是一個深秋,路燈下的小女孩在賣花。
她穿著一條碎花布的褲,在路燈下顯得很孤單,身影被拉得老長。
搖搖晃晃。
有一個色狼,他是個下流至極的人,在路燈下,影影綽綽,鬼鬼祟祟,看起來還有緬腆。走起路來一搖一晃。
還刁了根煙,手里喝著可樂。
他的頭發很長很黑,抹了油似的發蠟,一對眼睛賊摸摸,東看一眼,西看一眼,好似在搜尋目標,終于他瞄準路燈下的小姑娘,她手中的玫瑰花已經所剩無多。
兜里揣著幾百塊,那真是豐收的一天:一天賣十朵已經不差,十朵就是一百塊。看來今天賣了二十多朵,小女孩竊喜。那路燈映得她的臉紅透透的,像熟透的紅蘋果。她笑了,很開懷。
那頭發發油的小廝越發接近,他走得很急,遺忘了路邊還有人在看,我剛想走近,給她十塊錢:因為她比我苦,我已成年,她還小,外面看重年華。我剛接近就被人撞了一下,差點摔倒。
她有點驚訝,張大了嘴,成了一個“o”字。
油頭發咧嘴一笑,他停住,好似摸出一彈簧刀。抱住穿花碎布一陣亂摸,然后親吻她的嘴唇,花碎布的小姑一陣彷徨,然后抬起一腳把那小廝的抬腳踢了一下,他跪在地上,然后挨了一巴子。
我有些錯愕,她像極了王思睿,那年我剛二十歲,王思睿剛從孤兒院離開:她說,我們不適合。
我們在幼兒園的林蔭dao接吻,她的嘴唇很濕滑,讓人緬懷著。她的肩膀很嫩很矢,手扶著很柔嫩,有一種氣息。那是游水的味道。
我們在一起孩子中緩跑。在風里綺夢。而今已不在。
那小子油頭發的,想割劖小女孩的財物,人財兩得。我趕忙走過去說:她是我妹子。生怕他站起拿刀子捅人。
那油頭發的小廝說:“我是帆,我來搶劫。”說著亮出一把刀子,那是一把油光可鑒的沾了豬油的刀子,明閃閃的,可收拾人。
我說:“帆是誰?”
他說:“濟南誰不認識我光頭帆。”
我說:“你的頭發還挺多的。”
他說:“像豬油!”
我說:“你這把刀子從哪來?”
他說:“從廁所的隔架上拿的。”
我說:“是個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