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在黑暗的空間中漂浮而過,帶著咸濕的氣味,將狹窄空間上方凸出的水珠微微晃動著。
部分水珠任性抵抗著來自地心引力的誘惑,它們堅持著自己的態度,那顆顆飽滿的透明球體,卻堪堪穩住自己的身形,垂掛在石鐘乳的尖端,挑釁般迎著從洞穴中傳來的呼嘯聲響。
而大部分則沒有同伴們的精神,它們自甘墮落般從空中墜下,掉落在下方那片片小灘的積水上,飛濺出四散的晶瑩。
墻壁上的深藏著的火把,忽然亮起了自己的視線,它們借著小水潭反射的角度,正好看到那簇傾瀉而下的赤紅色發絲。
微風繼續,而水滴不止,像是在沉靜空間中喧嘩水珠的影響下,那團鮮艷的赤紅忽然有了些動靜。
少女平躺在粗糙的地面上,胸口正有規律地起伏著,身上的棉襖早已微微敞開,露出那大片白皙的豐滿上圍,其中左胸脯紋刻著的利斧紋身則帶著更為激烈的反差,更能輕易刺激著旁人的目光。
好色的火把貪婪地觀望著女性誘人的身姿,在風中不停搖曳著,發出“呼呼”的喘氣聲。
像是被這些惱人的家伙所吵醒,赤紅發的少女輕輕抽動著自己的手指,而指尖卻傳來堅硬的觸感。
雖然少女依舊閉著眼,但來自大地母親的厚實,多少帶給她生存的踏實感。
然而,來自后腦的異常疼痛很快便打消少女的慶幸,她掙扎著想要讓意識回歸自己的控制。那雙緊閉著的睫毛顫抖著,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昏迷,讓她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竟然沒法自由地睜開雙眼。
但這也只是短暫的不適,她終于在努力中緩慢地打開自己的眼簾,一旁不遠處那幽暗而飄忽不定的火把光線,卻深深地刺激著少女不適的感官,讓她的雙目忍不住溢出淚液,并積攢在眼眶之中,模糊了視線。
赤紅發的少女試圖舉起手去擦拭著自己的眼睛,可她卻意外地發現,沉重的力量正束縛著自己的行為,并伴隨著一陣低沉刺耳的金屬聲響,那強烈的噪聲不停在刺激著她的耳膜。
慌亂中,她用力張合著自己的雙目,嘗試從眼眶中擠出阻礙視力的液體。
然而,那股強烈的不適感卻再次襲來,繼續刺激著少女的淚腺,并滿溢而出,順著眼角的外側流淌而下。
“先生,先生!”從少女雙目中流出的液體越來越多,她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視力的不適,還是對未知的慌張,少女只能重新閉上眼,并繼續向著面前的黑暗叫喚著。
期望中的回答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女性聲線,高傲?不滿?少女無奈地望著上方黑暗中凸出的石鐘乳,倔強地咬著雙唇。
“喲,我的小美人,你終于醒啦!”朝著一口濃厚的蘇倫口音,對方語氣中無不充滿著嗲嗲的神情,那如同長期沉浸于蜜罐中的膩味,讓躺臥于地上的少女不自覺地蠕動下身子,試圖平緩全身浮起的雞皮疙瘩。
少女別過頭,她將目光轉向更為黑暗的位置,嘗試著讓自己的雙眼盡快熟悉面前昏暗的環境,來人是誰,她并不清楚,但一定不會是自己所認識的家伙。
“小家伙,看來挺倔的嘛。”鋒利的鞋跟踏著足底的石塊緩緩走進帶著那如刀鋒劈砍于鈍石上的聲響,沿著地面,傳至少女的耳膜。
對方接著道,“你不但不該心存怨恨,而是應該好好地謝謝我,小姑娘。”
少女呲笑著,她搖晃著手腳上兼顧的鐵質鎖鏈,對著黑暗的洞穴深處說著:“如果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那么我確實應該好好謝謝你。”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文章,年輕人為何總會存在著這樣或那樣毛躁的毛病呢?”順著墻上火把的光線,狹長的高跟所帶來的深影出現在少女頭上,讓她清楚地辨識了對方的性別。
對方笑著,“如果不是我,或許你的處境將會更為悲慘哦。”
對方那細膩至極的聲線實在讓少女不敢恭維,但赤紅發少女依舊打著精神,將對方的言論聽了進去。
接著她反問道:“悲慘?被強行囚禁在黑暗的地下空間的青春少女,還有比這更為悲慘的事情?”
“有的哦,你還太年輕,我可愛的戰斗祭司。”對方的影子扭著腰身,以一種奇特的身姿走上前,在她的手邊接連著一條長長軟體般的物件,不由讓聯想起某些特殊性癖的道具。她接著說,“你這樣的貨色,放到奴隸市場上可是搶手貨,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你認為,主神班恩大人會允許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么?我可是侍奉他的戰斗祭司!”如果諸葛在場,他一定會嘆息著,少女依舊是缺少社會經驗,憑借這樣的熱情,初入社會去從事個名為志愿者的事業看上去更適合她。
“班恩?噢,這里的確屬于班恩所屬的區域,但我想,日理萬機的主神大人似乎不會有太多的空閑去關注他的信徒吧?”對方大笑著,為這片黑暗的空間增添著詭異的氣氛,她停頓了下,繼續說道,“況且,向來熱愛混亂和邪惡的他,應該很熱衷看到這樣事情的發生。”
“別擔心,他應該會為虔誠的你立上一枚勛章,以獎勵為了他的愉悅而獻身的子民。”少女感覺到來自胸口處一股溫熱的堅硬,那物件中似乎夾帶著對方尚為冷卻的體溫,緩緩而堅定地滑向胸前那為數不多的紐扣,并企圖利用暴力弄開那道警戒線。對方想了想,說道,“對了,至于班恩大人會如何對待我們,這就不是我需要思考的事情。”
借著火把的光線,少女終于從眼角中看清,胸前那反握著皮鞭的手背。那只手背雖然帶著淺淺的亮灰色,但在昏暗可視的光線中,卻顯得更加耀人。
一只猙獰而精致的蜘蛛倒掛攀爬在其手背上,從少女的角度看去,更像是即將順著手指的方向爬下,這不禁讓少女冒出冷汗,因為她天生對這樣的昆蟲沒有好感。
良久,蜘蛛沒有動靜,除了那只不老實的皮鞭握柄依舊在探索著自己的前胸,對方似乎對自己的雙乳存在著濃厚的興趣,她暫時放棄繼續深究的動作,轉而向著那兩處裸露出的雙峰發起攻擊。
那蜘蛛,不過是一件如同自己胸口利斧一般的紋身而已。
“羅絲——蜘蛛女神?”少女面露潮紅,她緊緊閉著自己的雙唇,竭盡全力不讓呻吟暴露出口。她拼命反抗著生理上傳來的陣陣快感,雙手握拳,而兩腿則不自然并攏夾緊,因為其中似乎有些奇妙的潮濕在股間蔓延。
對方將臉湊了過去,這讓少女終于有機會看清對方的樣貌——這是一張如雕刻般精致明晰的輪廓,若是沒有帶上那充滿放蕩邪氣的笑容,她將會是多少少女憧憬的目標。
不過,對于男性而言,她卻一定會是天生的克星。就在這樣念頭的影響下,讓少女不由得想起那位妖姬般的黑發男子,“面對這樣的女人,他是否也會放棄防備的心理?”
“嗯?”女人皺起眉頭,那如刀紋般的雙眉輕輕向著中間靠攏著,如實反映著對方觀察力的細致。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嘴里嘀咕著,“不應該啊,小家伙,在這么重要的時候,是什么打斷了你我之間的愉悅?”
“愉悅?”不可否認,這樣來自感官上的刺激對于少女而言,在生活于世這將近20年的時光中,的確未嘗有過。但被一個女子,還是正囚禁著自己的陌生女子調戲,這與和朵蘭之間的嬉鬧完全不同。
冷靜下來的少女沒有看著對方,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她帶著來自強行壓制著生理上的空虛感,朝著頭頂的昏暗輕聲說著話語:“因為我并不喜歡你。”
“哦?看來你心有所屬?可那又如何!”但讓女人泄氣的是,似乎不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在少女的身上找回適才的滿足感,她面露微慍,語氣中略帶清冷地說道,“你真是個倔強的丫頭,由偉大的拉切爾主母親自寵幸,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少女冷笑著,這樣的表情讓主母面上的神色從從微慍變為不滿,她嘲諷般說道:“假把式畢竟是假把式,不論你用什么樣的物體和手段,都無法改變,你羨慕著男性的事實。”
“啪!”憤怒的皮鞭將少女身旁一處石鐘乳擊成粉碎,飛濺而出的微小石塊更讓她想起在那白色巨浪中,黑發男子保護著自己的身影。她毫不退讓地望著女人的雙眼,其眼中存在的蔑視極度激化了拉切爾主母的憤慨。
“喜歡男人?愚蠢!”皮鞭再次揮下,但這次確確實實打在少女的身上,留下一道深紅的印記。主母伏下身子,在少女咬牙抿嘴的當頭,女人興奮地親吻著那清晰可見、血紅色的條紋。
雖說不滿于少女的反應,但她望著對方那面露難色的模樣,很快便有了新的主意。拉切爾主母再次揮舞著手里的鞭子,但這一次則在空氣中發起清澈的脆響。女人扭頭向外招呼著。
“瑟希莉絲,將我房間的男人準備好。”
鬼魅般的微笑清楚地映在少女的眼前,拉切爾伸出舌尖,眷戀般順著血紅色的條紋輕舔著對方的肌膚,主母抬起頭說道:“讓你看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