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侯慢走。”胖總管將刀侯送出了酒樓,恭敬的拱手送別。
刀侯微微沖起點了點頭便翻身上馬。
直到那刀侯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胖總管的視線里,胖總管轉過身將酒樓大門上掛著那個歇業不帶待客的木牌翻過來固定好。
做完這一切之后胖總管一邊擦著額頭滲出的那一層油汗一邊哼哧哼哧的走進了酒樓。
胖總管回到酒館的大堂后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個寬大的椅子上,開口就叫喚道:“小李啊,去給我倒碗....”然后一晚冰鎮的酸梅湯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嘿嘿,福伯。”黑瘦的小子一臉嘿笑著站在胖總管面前。
胖總管怔了怔,有些意外的看著那小廝。“瞧不出來嘛,這兩三年不見長進了不少啊。”
“嘿嘿。”小李嘿嘿的撓頭笑著。
胖總管抿了一口酸湯,帶著冰渣的酸梅湯入順著喉嚨一路往下,酸爽無比。“啊....”胖總管忍不住舒服的呼出一口寒氣。
“福伯,您剛送走的人是誰啊?刀侯爺?好氣派的名頭啊....”小李一臉好奇的問。
“那是自然!玉京十二樓聽過沒有?”胖總管得意道。
小李搖頭。
胖總管心情極佳,一想左右也沒有別的事,就打算好好給這個兩三年不見變得既有眼力見兒的小李子漲漲見識。
胖總管喝著酸梅湯,瞇著眼睛,跟一旁的好奇寶寶小李講述了刀侯爺的來歷。
刀侯,京都玉京十二樓中人,原名楊絕。
雖然現在有著刀侯爺的名號,但其實楊絕最初是用劍的。
四年前入京挑戰十二樓,連勝樓中十一名高手,名聲鶴起。
之后為激玉京樓主玉京子出手,約其華京臺賭斗,負者此生不能用劍并且答應勝者一個要求。
在之后,楊絕便棄劍不用,也成為了玉京十二樓中人。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之后楊絕愛刀成癡收集天下名刀,也獲得了刀侯爺的名號,但是并未有人見過其用刀...
“唔...飛刀不算刀。”胖總管捏著自己光溜溜的雙下巴,這樣補充道。
“哇..當真是奇人啊。”小李子一臉的神往。然后又敬佩道:“想不到大小姐竟然能請動出這樣的奇人出手!”
“那是自然。”胖總管一臉的有榮與焉,“馮家列祖列宗上天有靈,大公子二公子還有大小姐個個都是當世才俊,馮家當興。”
“你好好做事知道嘛,肯定虧不了你的。”
“嗯嗯...”
.........
南柯古鎮,鬧市。
鬧市中,充斥于耳的是菜販的叫賣,家畜的叫喊,買賣家討價還價的聲音;擠擠蹭蹭的是往來運送貨物的商販,竄來竄去追逐打鬧的孩童,且走且看的過客。
一老一少的過客擠過了那條喧鬧的街道。
過了那條街之后人就少了很多,人少了之后街道給人的感覺都似乎寬闊了很多。
走了一陣子之后,少年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遠處的那片繁華。
而就在少年人回頭的那一瞬間,突然一旁的老人揪著領子拽到了一旁。
少年人被拽的一個踉蹌,還不等他生氣,一匹快馬就擦著他的肩旁奔馳而過,絕塵而去...
“混賬東西!大街上縱馬跑這快趕著去投胎嗎?!!!”少年憤怒的捂著拳頭大罵道。
那策馬遠去的背影突然回頭,看不清面孔,目光如電。
一道白線,飛刀破空。
寒芒在少年人眼中不斷放大。
一只滿是老繭的枯瘦手掌抓住了那柄飛刀。
少年人滿頭的冷汗。
“走吧,走道靠邊,小心車馬。說話走心,小心招禍。”老人淡淡的撇了遠處那人一眼,之后隨手將手中的飛刀塞進了懷里,當先牽著老馬的韁繩繼續向前走去。
少年人仍能聽到另一條街道那車水馬龍的模糊喧嘩聲,但在那種細微喧嘩聲音中卻更襯出了此地詭異的肅靜。
一路無言。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處酒樓前。
高大酒樓在這一片低矮的建筑物顯得鶴立雞群。
“師傅,想不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還有這樣氣派的酒樓。”背著個大大包裹年輕人有些驚訝的看著這酒樓,“這比之京都一品居也不成多讓啊。”
到底是年輕人...
“是啊...”牽馬的灰袍老者笑了笑,“這葉意樓可....”
老者笑著抬起頭,然后看到了了酒樓門臉上掛著的那個嶄新的牌匾。朱紅的底子,金漆的大字————風華樓。
“葉意樓?”少年人眨了眨眼睛揚起了眉毛,他指著那塊牌匾沖老人道:“師傅,徒兒怎么說也是讀過兩年書的人
“口誤罷了。”老人看著那個朱紅金漆字的嶄新招牌曬然一笑,推門而進。
少年人緊隨其后。
“呃...”胖胖的老管家愣了愣,隨后掛上了一副油膩的笑容。“客官不好意思,酒樓這幾日都不待客人。”
“老夫不是客。”老人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馮大公子請我來的,敢問馮三小姐可在?”
胖胖的老管家接過了信封拆看就看。
再抬頭時,臉上的笑容明顯真誠了很多,拱手道:“原來是任師傅,一路辛苦了。”說著他遲疑的看想了老者身旁的少年人,“這位是?”
“故人之子,帶出來見見世面。”任老師傅隨口道。
“在下傅漢卿。”少年人一臉肅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副老成的語氣。
“哦,這樣啊。”胖總管笑著站起身沖身旁的小廝道:“小李去后廚讓人準備些酒菜,再收拾出兩間客房出來。”
小李點頭稱是,點頭離去。
“兩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稟告小姐。”胖總管拱手沖老人道。
任老和傅漢卿點了點頭。
胖總管也走了。
偌大的酒樓大堂中就只剩下了這一老一少兩人。
沉默了片刻后,傅漢卿忍不住問:“這是怎么回事啊?”
任老愣了愣,不解的看向了傅漢卿。“什么怎么回事?”
“我們為什么要見那個馮小姐啊?還有...那個馮大公子又是誰啊?”傅漢卿問。
他以為任老此行的目的和自己一樣,都是來拜劍君墓的。
任老沉默了片刻道,“你傅家在京都也算是望族了,你可知道近些年名聲鶴起的馮氏?”
傅漢卿一怔之后便恍然道:“你是說當今圣上都贊譽有加的那個馮氏商會?”
“嗯。”任老點了點頭。
“嘖嘖...”傅漢卿咂著嘴,一臉鄙夷的看著老頭,“想不到你是這種人。”
傅漢卿出身書香門第,自幼聰慧。稍一思索便理清了頭緒....
馮氏乃京都新貴,深的圣寵的原因也不是別的,就是兩個字有錢。任老和傅漢卿的老爹私交甚好,但卻并非京都人士沒理由和馮氏有什么太深的關系。如今能因為馮氏來這地處偏遠的古鎮,想必是收了不少好處..
面對傅漢卿的鄙夷神色,任老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