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公主,不好了!”正在大家聊的熱鬧的時候,詠竹突然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公主好著呢!跟你說了多少回了,穩當些,怎么還是這么慌里慌張的,像什么樣子。”詠楠氣道。
“姐姐且等一下再訓我吧。”詠竹急道:“公主,皇后與柳妃在御花園里碰到,皇后不知道對柳妃娘娘說了什么,柳妃娘娘當即便嚷著肚子痛,卻不肯回玉衡宮給太醫看,而是直接奔著咱們搖光宮來了,此時恐怕已經走到一半了!”
蘇緣不由得好笑,道:“這御花園是不是風水不太好啊?怎么皇后和柳妃總是在那里起爭執,改天得叫欽天監來看一看。”又轉向蘇玄,道:“這次換成了柳妃來我這搖光宮添熱鬧,只是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
蘇玄若有所思,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前一陣子,我為了讓劉相后退出朝廷政務,曾經許諾他可以將柳妃的孩子交由皇后撫養。”
“你沒有告訴皇后吧?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蘇緣道。
蘇玄接著道:“或許是劉相為了讓皇后不再無事生非所以透露了給她。”
蘇緣恨聲道:“劉相寵女兒寵的也太沒個邊兒了吧,他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樣的人嗎?這下子好了,這樣鬧下去,萬一柳妃肚子里的孩子真有個三長兩短,好叫他們一拍兩散!”
蘇玄笑道:“總是要知道的這么一天,只是早了些。姐姐不必去前面,我去應付就好。只是詠竹這什么事都能先一步知道的機靈勁,東一可得好好學著點,要是換了東一,那必定是敲了搖光宮的大門他才能知道是什么事兒。”
蘇緣無心同弟弟說笑,道:“我還是同你一起去吧,女人的心思還是女人知道的多些,你那些什么江山社稷、安邦定國的,對于一個即將要做母親的女人都不是理由。”蘇緣邊走邊問道:“詠竹,到底怎么回事?”
詠竹道:“剛才奴婢已經跟小香打聽了,本來最近皇后心情不錯,今天午飯后皇后到御花園中散步,不巧柳妃娘娘也去了御花園,皇后娘娘看著柳妃娘娘越來越大的肚子本來面色十分難看,皇后自己不能生養,但是劉家已經找到了替皇后生養的人,如今卻讓柳妃娘娘占了先,皇后娘娘很是不悅。但是皇后娘娘又馬上換上了笑顏,問候起柳妃娘娘最近的身體,并且將皇上與劉相說的那些個話合盤告訴了柳妃娘娘,很是得意。柳妃娘娘哪里受得了這個,便直接向著咱們搖光宮來了。”
蘇玄對蘇緣,道:“這事我早有打算的了,因為孩子落地還有些時日,便沒急著把這件事告訴你。”
蘇緣皺了皺眉,道:“柳妃手里握著那種東西,本就是我心中的一塊病。這孩子一定不能放在她身邊養著。只是這皇后也真是……本是對她百利無一害的事,竟鬧出這樣的亂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蘇玄道:“我本與劉相商量好的事,本不用費我一兵一卒就能解決朝中亂局,決不能因為皇后那個蠢貨打亂了我的計劃!”
蘇緣嘆了口氣,道:“只是那個孩子……真的要交給皇后撫養嗎?”
蘇玄道:“現在也只能如此了,多尋幾個穩妥的人和還孩子一起去天璇宮,待這些風波都過去了再做打算吧。”
蘇緣和蘇玄一同來到搖光宮正殿時,柳妃已經抱著五個月的大肚子跪在冰冷的地上有一會兒了。
蘇緣忙道:“柳妃娘娘這是怎么了?詠竹,還不快扶柳妃娘娘起來坐下。”
柳妃掙扎著推開詠竹的手,道:“皇上!皇上!皇上看在父親的面上,臣妾求皇上不要讓臣妾母子分離!”“母子分離”這四個字柳妃說的斷斷續續,眼睛里蓄著的淚水奪眶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蘇玄扶著蘇緣坐在正位側邊的椅子上,又好整以暇的坐在正位上,道:“柳妃是聽誰說了什么嗎?”
柳妃哽咽道:“適才臣妾在御花園遇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說皇上已經答應了這個孩子一落地便會抱去天璇宮撫養。”
蘇玄撇嘴笑道:“既然如此……”
蘇緣搶先道:“柳妃娘娘不要胡思亂想,還是先回玉衡宮歇息吧。”
柳妃不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只是跪在地上哭泣,道:“求皇上給我們母子一個準話,臣妾便不再來叨擾皇上和長公主了。”
“放肆!”蘇玄不耐道。
蘇緣瞥了一眼柳妃,道:“柳妃娘娘,你肚子里的雖然是皇長子,交給皇后養便成了嫡子,既是長子又是嫡子,這個孩子前途無量,你可不要因為一己之私,耽誤了他。”
柳妃彎了彎已經不再靈巧的腰身,道:“長公主,臣妾知道曾經做的事不招長公主待見,甚至曾經言語頂撞了長公主,可是長公主并未損失分毫。如今臣妾已經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求長公主看在孩子的份上,替臣妾勸一勸皇上吧。”
柳妃抬起頭來,悲切又決絕,道:“皇后為人自私又愚蠢,豈會真心待這個孩子?皇后不過是想要利用這個孩子罷了。皇上,這也是您的孩子啊,您就安心將他交給皇后嗎?”
柳妃如此大膽、直接倒是讓蘇緣和蘇玄始料未及,蘇緣皺著眉不再出聲,蘇玄卻笑道:“柳妃既然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毛病,還當真信了她的話?況且,柳妃娘娘就從來沒有想過利用這個孩子嗎?”蘇玄不想再與柳妃周旋下去,道:“來人,扶柳妃娘娘回玉衡宮,把太醫請到玉衡宮給柳妃娘娘請脈。”
皇上的態度如此堅決,柳妃被人拉扯著送回了玉衡宮。搖光宮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蘇緣一直在發呆,蘇玄握了握姐姐的手,笑道:“走吧,看看詠杉都準備了什么好吃的,不要為了這些人掃了姐姐的興。”又嘆了口氣,道:“原本好好的一個下午,到底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