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走在最前面,白竺緊隨其后,白逸跟在白竺身后,三人走在大道上,吸引了不少圣靈族弟子的目光,大部分弟子都認識神荼,分別出聲打招呼:“藍師兄好!”
神荼有些詫異,圣靈族弟子怎的都知道他了?在圣靈族里他顯少露面,應該沒有幾個弟子認識才是。
雖然心中覺得奇怪,但是神荼也不忘對打招呼的弟子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越過這些弟子后,白竺快步跟上神荼,與神荼并肩而行,側頭看向神荼,說道:“我們離開的事,需要跟神尊打下招呼嗎?”
神荼道:“我已經去過師傅那,告知過他長老的事。”
白竺點點頭,神色沉重的說道:“長老過世,神尊想必一定很痛心。”
神荼表情平靜無波,目光卻沉了幾分,低聲道:“長老突然仙逝,師傅的確有些措手不及。”
白竺暗暗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人各有命,活著的人更要努力向前,你也要節哀!”
神荼點了點頭,未再繼續回應這個話題。
當年幽都一夜間被滅門之事,他即使再痛苦不也默默承受了這一切。
不過沒關系,過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揪出幕后黑手,奪回父親大人的幽都府。
三人很快走到了圣靈族邊界,接下來就是御劍飛行的路程了。
白竺取下腰間的斷夢交與神荼。
神荼接過斷夢,伸出修長的手指,像上次一般輕點了下劍柄,斷夢頃刻間開始慢慢變大,直到變成一艘船那般大小。
三人直接站了上去,神荼正準備御劍起飛,身后卻響起聶曉倩的急切的聲音。
“漠離哥,白公子,等等~~”
神荼,白竺,白逸三人同時轉頭往身后看去,聶曉倩臉色微紅,額頭上滲出了細小的汗珠,胸口上下起伏著,微微有些喘息道:你們是要離開圣靈族嗎?”
神荼表情平淡的回應:“有些事需要我們去處理。”
聶曉倩神色一暗,低下頭輕聲喃喃道:“怎么都沒跟我和姐姐說起呢?”
“什么?”聶曉倩聲音太輕,神荼和白竺都未聽清她說了什么。
聶曉倩隱去心中的不悅感,抬起頭問道:“那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神荼冷漠道:“暫且不知?事情解決后再說吧!”
聶曉倩一驚,急忙抬頭看向神荼,漠離哥已經轉過身看向前方,只留了個背影給自己。
聶曉倩視線看向白竺,眸中隱藏著多種復雜的情緒,定定的說道:“白公子,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白竺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充滿自信的聶曉倩,不太明白聶曉倩意欲為何?
“好好輔佐冰清,她一個人管理整個圣靈族會比較吃力,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神荼清冷的嗓音自斷夢方向傳了來,帶著微微的警示意味。
神荼并沒有轉身看聶曉倩,而是維持著先前看向遠方若有所思的神情。
聶曉倩心下一驚,神色有點忐忑,但很快就隱去這種神情,說道:“漠離哥,你放心!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好好輔佐姐姐。”
“回去吧!”神荼的嗓音沒有一絲情緒。
聶曉倩看向白竺,神色帶著期盼,希望白公子能對自己說些什么,可白竺只是靜靜看著她,沒有要繼續多說的意思。
聶曉倩很想跟白公子好好道別,可一看到漠離哥冷漠的神色,她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回去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白竺點了點頭:“保重!”
聶曉倩神情失落的轉身,慢慢往前走去。
斷夢開始輕輕的震動,劍身緩緩往上升起,離地面越來越遠。
聶曉倩回頭看向天空,望著越來越遠的白竺,眼中滿是不舍。
她不知道這一次分開,要多久才能再次相見,白公子一定會去找曉楠姑娘吧?如此一來白公子會不會徹底遺忘了她?
聶曉倩心里很不甘心,她不想白公子就這么被自己拱手讓人,不管怎樣她都會想辦法飛去白公子身邊。
神荼靜靜的望著前方,不發一語,欣長的背影在白茫茫的云霧中,顯得格外清冷寂靜。
“白竺,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沐曉楠縹緲的聲音,模糊的傳進白竺腦海里。
白竺渾身一震,神色很是激動,下意識的詢問出聲:“曉楠,是你在說話嗎?”
白竺突然發出的詢問聲,使得站在前方的神荼身形微微一頓,他神色清冷的轉過身,幽藍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向白竺,等待著白竺的下文。
白竺意識到自己過于激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神情窘迫的看了神荼一眼,說道:“曉楠好像說了一句話,但是她的聲音很小,我聽不清她說了什么。”
神荼只是點了點頭,并未言語。
曉楠的聲音縹緲而悠遠,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白竺心里有些忐忑,他擔心剛剛聽到的聲音,可能是因為太思念曉楠而所產生的幻聽,畢竟曉楠平時說話的音色比較清亮,不會像今天這般模糊縹緲。
沐曉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悠悠醒來的時候,便是現在了。
她記得那天和白竺一起吃了野雞,接著回了神荼住所,躺下后不多久便睡著了。
睡夢中一直渾渾噩噩,她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把劍,而且還是一把殺人不眨眼的利劍,她并不知道握著自己的是誰,只知道此人站在一片沙場上,有無數個黑衣人向她涌來。
他持著她一路所向披靡,魔擋殺魔,佛擋殺佛!黑衣人紛紛血灑當場,很快他的腳下堆滿皚皚白骨,四周已是一片血流成河。
鮮血刺痛了沐曉楠的雙眼,她迫切的想要停下來,可是此時的自己根本不受控制,殺戮帶來的快意,讓她徹底迷失了自己,她只想要更多的新鮮血液,只有這樣才能滿足心中那股迫切的嗜血感。
她害怕,她恐慌,她迫切的想要逃離這一切,可是無論自己怎么努力,始終逃脫不了殺人的魔咒,直到做后她變成殺入如麻的兵器,她就再也沒有任何感覺,猶如機械般的揮向那些不斷涌上來的黑衣人。
要不是剛剛突然被什么東西震醒,恐怕這個噩夢她會一直做下去,不知什么時候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