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書其實從剛才開始就有很大的疑惑。當他第一次看到白雪時,由于她的美貌實在是凡間難尋,天上難覓,讓他一時看得呆住了。可是,當他第二次看到雪女時,她那泛著淚水的眼神和楚楚動人的臉深情地望著他的時候,他真的覺得眼前這個人似成相識。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女人好像他以前就見過,并且她還是他很重要的人。
遺憾的是,李玉書明明沒有見過白雪。
這點他是肯定的,他從出生的時候,記得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王府。他的父親是鐵衣侯。可是他不姓鐵,他姓李。他是鐵衣侯的養子。他雖非鐵衣侯己出,但是鐵衣侯待勝過自己的親兒。李玉書從小便在侯府眾人的呵護下成長著。
當時侯府的人都知道一件事,得罪侯爺可以,但是得罪少爺不行。因為侯爺寧可自己受罪,也不能讓少爺委屈。后來侯爺有了鐵心茹,當鐵心茹漸漸大了些的時候,她發現即便是自己和玉書哥哥同時爭寵時,自己的爹爹總是偏向玉書哥哥。不過還好她有這個玉書哥哥,每次爹爹對他們兩個人“不公平”的時候,玉書哥哥私下里總是幫她找回,從來沒讓這個小妹妹吃過虧。
后來李玉書十幾歲的時候,鐵衣侯告訴了李玉書的身世。他姓李,出生在李家村,他的父親叫李開山,母親叫王敏。在他出生的那天,他的家里遭到了兩個魔頭的襲擊。他的父親和母親還有接生的產婆全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著。是他的師傅靈海大師在危急關頭救了他。
當時他的師傅正在與其中一名魔頭斗法,另一個則趁他們倆纏斗之時,跑到了李家村,殺害了他的爹娘。他的師傅幾經周折終于擊斃了那名魔頭,趕緊跑到李家村去救他們一家,可惜還是晚來了一步。他到的時候,玉書的爹娘已被殺。他在千均一發的時候救下了李玉書并重傷了那個魔頭,不過還是讓他逃跑了。
他的師傅把他送到了鐵衣侯處,成了養子。當李玉書一直追問那個殺死自己爹娘的魔頭是誰時,他的師傅和爹爹一直守口如瓶。他們總說他的功力還打不過仇人,等到了時候自然會告訴他。李玉書幾次追問無果,只好更加刻苦練功。每年生日的時候,還會到李家村自己原來的家中,看一看自己出生的地方,再到自己爹娘的墳前上一柱香。
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如雪女一樣漂亮的女人。就算是他陪同父親去京城的那一次,在皇宮里也不曾見過。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見到白雪會有這種感覺。他們好像相識了很久,他有一種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的感覺。這種現象讓他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讓他更為疑惑的是,這樣一個女人,不知道是受了怎樣的折磨,明明有著舉世無雙的美麗,卻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弄得如此憔悴不堪。即便是像他這樣不相干的人看在眼里,自己的心也仿佛忍受著刀割一般。她在承受著這種痛苦的時候,又是怎樣一種感受呢?
那種痛苦一定更勝剜心吧!
李玉書這么想著,不知道白雪是怎樣承受過來那種痛苦的。
鐵心茹聽見雪女說出自己的名字,還說自己的玉書哥哥長得像自己的一位故人,心中的悶氣稍有緩解。
其實當她看見雪女的時候,也被她的美貌折服。看著雪女把自己的玉書哥哥認作了別人,便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自己的心里也頗覺雪女是一位情深義重的姑娘,心里也是產生了濃濃的好感。
畢竟只是長得像,又不是本人。等白雪知道了自己的玉書哥哥不是她正在找的人,到那時就不會纏著玉書哥哥不放了。
這樣的想法讓她覺得輕松了許多,但是被李玉書呵斥了一下還是讓她覺得不爽,隨口反駁道:“我怎么了?難道我們救了這位姑娘,問一問這位姑娘的名字有錯么?看到姑娘這樣激動,還不能問一問啊?”
“你,現在長大了,還學會頂嘴了。”李玉書說。
雪女見狀,上前打了個圓場,“公子莫要責備玉茹姑娘,都是白雪的不是。”
李玉書沒有再說玉茹什么,對白雪說道:“白姑娘,看您的方向,可是要往鳳凰城方向走?”
“正是,白雪正欲回家,哪知路上遇到這兩個歹人。”
“我們家是在鳳凰城,不如一塊走吧。姑娘孤身一人,也不太方便。有我們兄妹二人陪著,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李玉書說道。
“對,對,白姐姐跟我們一起走吧。”鐵玉茹也搶著道。
雪女找了二十年的玄亭。這一朝好不容易才找到,哪知道玄亭已然失去了記憶。這次遇見了,哪肯輕易分開。就算李玉書無論要去哪里,她也是要跟上去的。此時見李玉書兄妹這般盛情邀請,便欣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