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五天時間已經過去。
基地再度恢復了平靜,人們仿佛忘記了前些日子的變故,重新開始了自己的生活。
三天前,基地出現了第三位三級適格者,是一名利刃小隊的隊員。
由此,郭余韜順理成章地從利刃小隊隊長的位置上退下來——成為了基地特戰大隊的大隊長,郝剛早就變成了基地的實際負責人。
在這個體系還不完善的時候,對其他人來說,突破臨界值確實是一件很大程度上依靠運氣的事。
小隊里其他幾人也都達到了二級適格者的巔峰,甚至有人比那人突破之前更強,可就是沒有突破。
目前擴展到十一人的利刃小隊已經成為了基地一支重要的力量,可也僅此而已。要抵抗上次異化獸之潮那樣的災難,還是得依靠研究部的力量。
另外,許久未曾歸來的秦海明等人也引起了郭余韜的注意。
郝剛還和他說過這件事,對于最后的“七”字,他也沒有一點頭緒。
現在,幾乎可以確定秦海明等人已經遇難。五天還沒有回來,即便不是當場遇難,隊伍的補給也會出現問題。
而根據郝剛的描述,以那時的場景,當場遇難的可能性很大。
郭余韜也出去找過幾次,沒有什么發現。野外太過混亂,即便有留下一些痕跡也早就被破壞了。
當初遇見秦海明的畫面還在眼前,沒想到他就這么去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不得不說,人的生命在這個時代實在太脆弱。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天他再也沒有找到過哪怕一只鬼靈,就像所有的鬼靈集體失蹤了一般。
撇開思緒,郭余韜拿出虛靈盒,準備繼續探索虛境。
這幾天,虛境方面也同樣沒有落下。
回憶之城附近的七個虛幻次元,他都去過至少一次,另外還有一些“較遠”的虛幻次元。
可惜沒有什么特殊的發現,郭余韜也不清楚當初基地怎么和其他基地聯系上的,特別是遠在燕京的中央。
這樣的距離,在末世里想要傳遞信息幾乎不可能。
而通過虛境的話,那他們又是怎么建立最初的聯系的?難道是純粹靠運氣,碰巧遇上的?
想著就覺得不可能,虛幻次元的數量多得難以計算,正好遇上的概率實在太低。
或者說,他們早在末世之前就準備了多種備用的聯系方式?
這確實是一個可能。基地方方面面的表現已經說明官方在源質化到來之前早有預計,對于至關重要的通訊,不可能不多做幾手準備。
但是,為什么只能聯系上很少的一部分地方?
郭余韜并不認為當初李老頭的話是騙自己的,因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而且如果是謊言的話自己問別人也能輕易戳穿。
那么就只有去問郝剛了。
想著郭余韜暫時放下探索虛境的事,準備先聯系郝剛。
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出去,郭余韜就看到一個人影有些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那人滿頭華發,臉上布滿皺紋,走路都有些不穩。
他一邊走一邊喊著:“郭先生,郭先生,求你救救我啊!”
郭余韜仔細一看,對方眼角還有淚痕殘留,不過他愣是沒認出對方是誰。
“你是?”
“我是許順啊,之前被您在化工樓救回來的。”對方仍舊哭喊著。
這幅模樣?
郭余韜有些不敢相信,記得當初救回來的沒有這么老的人啊。
一段時間之前他去過一次化工樓,打算看看之前見到的黑煙是怎么回事。
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倒是順道救回來幾個人。
畢竟是同類,也沒有什么危險性可言,救回來也就是順便的事,他絲毫不介意在這種事上發發善心。
不過,救了一次還不夠,之后有事還找過來,這可就有點過了。
郭余韜本想直接走開,可看到對方的模樣,突然又對他的遭遇好奇起來。
究竟是什么樣的遭遇,才會讓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衰老這么多?
簡直難以想象。
他索性直接問對方:“你遇到了什么事?”
“這些天,我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之前也不覺得什么,認為可能是這段時間過度焦慮的原因。但今早一醒來,我整個頭發都白了!”
許順的話音中帶著哭腔,充滿無助。
一夜白頭?
這樣的事末世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好像也沒什么好稀奇的。
可是郭余韜能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狀況的不佳,準確地說,他的生命已經如風中殘燭一般。
岌岌可危。
不只是白頭那么簡單。
一種感覺在他心中油然升起,他隨之問道:“其他人呢?他們怎么樣?”
他記得當初自己帶回來的一共是五個人,現在過來的只有一個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難道其他人都沒事?
“于康……于康他昨晚走了!”許順抹去眼角的淚水,仍有些后怕地說,“您不知道,他走的時候,就像老死的人一樣。不,是像徹底腐朽的木頭一樣。他才三十五歲啊。”
三十五歲?
老死?
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三十五歲還是青壯年時期,正常來說,只過了生命的五分之一左右。
親眼目睹青年同伴老死,再加上他自己的狀況,也難怪許順會害怕到這種程度。
只是這種狀況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與化工樓曾經發生的事有關,還是一件更普遍的事?
“其他人呢?都沒問題?”
許順有些木訥,心中難以置信地回答:“他們三個都沒事。”
三個人沒事?
暫時沒事,還是真的沒事?
郭余韜也想不明白,也知道問不出更多東西了,“你跟我一起去見郝先生吧,找研究部的專家看看或許有點希望。”
“好,好!”
許順拼命地點著頭。
作為一個化工專業的研究生,雖然不是生命科學專業,他對于自己身上的現象也有所了解。
這是一種早衰的癥狀,很可能是新陳代謝出現問題所致。
但是于康的死亡令他開始懷疑起來,簡單的代謝紊亂怎么可能到這種程度?
也沒有什么不適,一個鮮活的生命,一個三十五歲的青年,就這么莫明其妙地死去。
想不清楚其中的問題癥結所在,恐懼便占據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