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們是什么關系？”
這句話回響在郭余韜的腦海中，層層疊疊，反復沖擊著他的意識，經久不絕。
鬼靈懂得人類的語言并不值得稀奇，當初他就曾經在七公寓見過有鬼靈在看人類的書。鬼靈會用這種特殊的方式傳遞信息，也不是很讓他奇怪，畢竟鬼靈可是玩弄精神的行家。
真正讓郭余韜注意的是，這一句話中的“他們”所指代的人或者其他存在。
乍一看，這個“他們”似乎是指基地之前派過來的人。但是，郭余韜可不認為這些食金鬼會記得曾經食物一樣的存在，除非他們很美味。
更不用說，基地里，除了他自己和另外有限的幾個人過來，估計都是跪在第一只食金鬼那里的下場。想要引起眼前這位的注意，那種實力幾乎不可能。
另外，對方說這句話的情緒很復雜。他也算是發現了這種傳遞信息方式的一個弊端，很容易附帶情緒波動。當然這種情緒也可能是對方故意加上的。
不過，郭余韜還是不覺得在對方的認識里，它有加上那種復雜情緒的必要。那是一種非常復雜的情緒，摻雜著恐懼、怨恨、憤怒以及迷茫。
如此復雜的情緒，論智慧，對方已經不低于人這種生物。
而這種復雜情緒中包含的信息量，更是讓郭余韜驚心不已。
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才能讓鬼靈都露出這么復雜的情緒？
郭余韜的脖子前，如同水一般的白色無柄長刀依然橫著，散發著強烈的源能波動和已經不那么刺眼的白光。
面對眼前的險境，郭余韜眼睛一眨不眨，直視著前方的白光化的長刀。
通過精神力場，他能感應到，那上面有一種強度不弱與他的精神律動。
那是和之前的七只食金鬼不大相同的精神律動，遠比之前要靈動的多，而且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精神力場，也在干擾著他的感應。
原本的七只食金鬼，其氣息都已經完全消失。
如果他猜得不錯，眼前這位應該來自下面的金庫，而且只是一部分，通過祭獻七位同族而形成。
成熟體的鬼靈具有分形的能力，這一點早在食堂天臺的時候他就遇到過，那時候那只紫色的鬼靈便是具備分形的能力。
后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所找到的鬼靈越來越少，也就再也沒有見過具有分形能力的鬼靈了。
這個世界上的鬼靈，以及妖獸、魔兵、怪異和人類，并不像某些作品中那樣殺了無數，數量還是不見減少。
五者中，除了來去無影、本就稀少的魔兵和不知道怎樣殺死的怪異，數量都在不斷的減少，尤其以人類為最。
鬼靈自然也是，經過人類勢力有意識的清剿和與其他怪物的沖突，數量減少也算正常。
但是，稀少到他這么多天都沒有找到幾只鬼靈就不正常了。
之前郭余韜還懷疑過可能是鬼靈有組織的集體行動，現在看來，只怕另一種情況的可能性也不會比前者小多少。
眼前這位，很可能就是知情者。
所謂的“他們”，究竟是指代的什么？而對方又為何認定他與“他們”有著聯系？
一切都等著對方揭曉。
郭余韜不知道如何用與對方相同的方式傳遞信息，也許他的精神屬性達到一個新的高度以后也能做到，但那不是現在。
而且，就算可以，他也不打算那么做。
長刀依舊懸著，白色的光愈發溫和，其中的能量卻愈發集中。
郭余韜也明白，只要他有所動作，對方肯定是一刀直接砍過來。這一點用不著絲毫懷疑。
但是，就算砍過來又怎樣。
他可是知道這把刀有多少斤兩，若不是找不到更好的武器，他早就把這把不能發揮他全部力量的刀扔了。
經過幾次變化之后，這把刀也算是勉強可以支持他全力發揮。
如今異化成這樣的形態，對于死物來說，或許殺傷力更大了。但是，這樣的殺傷力是依靠上面濃厚的源能。
從本質上來說，源力就不是一種殺傷性的能量。這種性質接近的源能的也一樣，當然量大了承受不住也算殺傷力，不過這樣還不如轉化成其他性質的能量。
“是么？”
郭余韜淡淡出聲道，緊接著伸出手來。
手剛剛抬起，那白色發光的無柄長刀便向前移動了一點點，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亂動。
他沒有在意，右手繼續往上，抓住了刀面。
同時，長刀的刀刃也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那里，源能波動陡然變得劇烈起來。
可惜，刀依然卡在那里，毫厘不進。
郭余韜的手掌已經抓在了刀面上，從中一穿而過，正好摸到了自己的脖子。
那里，皮膚有一點點發熱，找書苑 www.zｈａoshｕyuａn.com 卻沒有絲毫變焦的跡象。
手從熾白色的光中間穿過，一種溫暖的感覺
傳入心頭。
對方似乎也明白了這樣的手段沒有絲毫用處，無柄長刀又重新退開，漂浮在一米外的空中。
長刀散發著熾白色的光芒，照亮了這一段通道，就如同一盞燈一般。
“他們是誰？”郭余韜繼續問道。
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大燈泡”，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你不知道？”
對方這一次的情緒有些錯亂，傳遞這份信息時顯得有些急促，同時還暗含著一抹欣喜。
隨后，“大燈泡”的話更是證明了郭余韜的判斷，“看來你不是他們中的，他們從來不屑于撒謊，更不屑于回避事實。”
這一次，對方話語中欣喜的意味更加濃厚，長刀表面的光芒也變得不那么刺眼。
有意思啊，確定不是居然那么開心，真的對“他們”畏懼到這種程度。
郭余韜越來越好奇對方所說的“他們”究竟是誰了。
聽起來，“他們”指代的應該是一群人，人類真的有達到這種程度的？讓鬼靈都聞之退散，不能自已？
根據他從源力之光中得到的資料，目前人類最大的也不過是三個勢力，華國政府、發條以及另外一個叫做“復興會”的組織。
這三者目前都不具備那種力量，那么“他們”只得又是誰？不是人類？
以對方的身份來說，口中的“他們”不是人類也有可能。
“他們是誰？”郭余韜重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