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沒有商量的余地

“什么？查爾斯想要再組建一個變種人學院？”
　　黑色的加長轎車上，夏杰震驚的看著羅根，一手撫著額頭，無奈至極。
　　羅根也是面露難色，一手撐著窗口，一手把控方向盤，迎著吹來的風，才緩緩道：“沒辦法，他的記憶已經退化太多了，現在只記得最初在x學院里的事情，所以還致力于教導新一代的變種人。你是不知道，他今天拉著我和勞拉，就辦學校的事情，整整說了一天！”
　　辦學校？選址？招生？在這個世界怕是找不到新生的純種變種人了吧，難道要去加拿大或者美國等國家去購買‘生源’嗎？
　　夏杰僅僅是想一下那個場面，就一陣頭大了！
　　他義正言辭的拒絕道：“絕對不行！”
　　“我也知道不行啊，但你要我怎么給他說？告訴他變種人已經全部死完了？勞拉還有她的伙伴，都全是克隆人？試管嬰兒？”羅根也是感到十分的棘手，他揉著眉頭，一臉的苦瓜色：“我怕再告訴他這些事情，又會加重他的病情，到時候……”
　　即便羅根有這樣那樣的理由，都無法打消夏杰緊皺的眉頭，他可沒心思去辦什么變種人學校，世界大局已然如此了，未來變種人的命運如何，根本不關他的事。
　　更何況查爾斯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就憑他那時好時壞的精神狀態，如果有一天突然發作，周圍的學生都會第一時間死在他的精神力狂潮之下。
　　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吃力不討好！
　　所以夏杰的立場十分堅定，就算查爾斯病情再重，也不能慣著他。
　　“總之，無論如何，也要打消他這個想法！”
　　羅根連連點頭，他也是贊同夏杰的意見，一個勞拉就夠他受得了，再來十幾個？怕是要榨干他這把老骨頭了。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找你出主意嗎？”
　　“讓我想想……”
　　夏杰捏著下巴沉思了起來，他之前還高興呢，這會兒查爾斯就像是跳出來的一個攔路虎，殺又殺不得，還得勸，得動腦子，對他來說，無疑又是一道難關。
　　要想改變查爾斯的意志，可沒有唐納德和萊斯博士那么簡單了。
　　查爾斯是一個精神力極強的變種人，他淵博的學識，加上數十年來閱歷人心的見識，都是一重重難以突破的阻礙。
　　一般的蒙騙之語，對他根本不起作用，而用生死去威脅，估計也沒多大的效果，因為夏杰根本不敢下死手，這就很苦惱了。
　　半晌，夏杰才緩緩說道。
　　“要不然，再讓他發病一次？說不定能記起什么來。”
　　“什么？！”羅根耳邊的風太大了，夏杰的話音又太小，他根本聽不清楚。
　　不等他側頭過來，夏杰自己就先否定了這個主意：“沒什么，我再想想吧。”
　　讓查爾斯再發病一次，其后果是什么，誰也不敢保證。或許在澎湃的精神力涌動之下，他可能就那么一下過去了，也說不準。
　　羅根也清楚這其中的困難性，要想勸導一個心理大師，人生導師放棄他的畢生理想，其難度不亞于叫高中生去制作一顆核彈。
　　“實在不行，就隨他怎么折騰吧，我們不理會就是了，反正博士現在的能力大不如前，加上被藥物抑制的大腦，我們抗一抗也能挺過去的。”
　　“恩。”
　　夏杰默默點頭，他的心情簡直煩透了。
　　直到他重回這片廢棄的金屬冶煉廠時，他的眉頭都沒有舒展過，和羅根一起沉默著走進了廠房內。
　　卡利班還在晾曬著衣服，這幾件都是女小孩的童裝，可想而知是誰的了。
　　“啵~”
　　羅根用大拇指挑開兩瓶啤酒，遞了一瓶過來：“先歇歇吧。”
　　“恩，勞拉呢？”夏杰接過啤酒抿了一口，側頭看著四周，這里除了他們兩人的身影外，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聽到夏杰的詢問，羅根嘴巴堵著酒瓶，往側門走了兩步，依靠在鐵架邊上，灌了一大口啤酒，示意夏杰走近一點。
　　當他靠近這邊之后，依稀可以聽見從水箱里傳來一股微不可查的聲響，隨著距離的接近，那股聲音漸漸清晰。
　　“……個人，都應該是平等，自由的，雖然我們和他們不一樣，都我們同樣是上帝的孩子，無論膚色，種族，能力……”
　　這分明就是查爾斯的聲音，而他傾述的對象，夏杰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肯定是勞拉。
　　“這……”
　　夏杰苦笑不已，看來查爾斯已經完全找回了最初的精神風貌，他恐怕還沉浸在自己所構建的變種人與人類和諧共處的虛幻世界里，難怪時刻想著辦學校呢。
　　“我帶回來勞拉的時候，他甚至還從水箱里出來迎接我們，我當時還以為他的病情已經好轉。”
　　羅根半倚著鐵架，目光透過廠房的縫隙，看著那間隔不足十米的水箱鐵閘門，面色漸漸由明轉暗：“但我后來發現，他根本不是好轉，而是腦袋退化的更加嚴重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不記得了。”
　　夏杰詢問道，“那他現在的記憶，處于那個階段？”同時他的心里也在猜想，為什么查爾斯會變成這樣。
　　但細細想來，發生在查爾斯身上的事情，除了那一針藥劑之外，其余的再也沒有變動才對。
　　難道說，自己當時控制住了他的輪椅，刺激到他了？導致精神波動更大，傷害更深，所以才沒有像原劇情那樣，保持著更多的記憶？
　　可能事情的確如他所想，但關于查爾斯不斷退化的腦子，誰又能說得清他這是怎么回事呢，興許只是睡覺的時間不同，翻身的姿勢不一樣，這些都有可能導致他腦部病情出現變化。
　　羅根的眼神漸漸陷入了回憶，他提著酒瓶，面露追憶之色：“他，或許記憶只停留在最初組建x戰警的時候吧，那時我還在打黑拳，雖然我的年齡當時就比他大上幾十歲，但不可否認，查爾斯，是一個具有很強的人格魅力的人。他馴服了我內心的野獸，讓我找到了生存的意義。”
　　“所以，他現在在尋找更多的變種人。勞拉，無疑又是一個吸引源，他從她哪里，得知了勞拉還有一些伙伴，所以他想要給這些沒有家的孩子一個庇護所，讓他們有依靠，有意義。”
　　羅根唏噓不已，一雙半白半黑的眉毛不停顫抖：
　　“很偉大的理想，但他卻已將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逐日號才是我們的歸宿。因為，我們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精力……”
　　夏杰默默點頭：“說的沒錯，查爾斯的理想是很偉大，但很可惜，這個世界已經不屬于他了。”
　　他也沉下心神看著這座倒塌的水箱，這分明是銹跡斑斑的爛鐵，里面卻又充斥著一股勃發的新生力量。
　　夏杰幾乎可以斷言，在上個變種人時代的領袖查爾斯的教導下，勞拉或許在未來，將成為這個變種人新時代的弄潮兒，她的一生，將因這具廢舊的水箱，而不同。
　　沉吟片刻，夏杰拍了拍羅根的肩：“帶他們走吧。遠離這座城市。”
　　這話雖然很合羅根的心意，但他如此突然的提出，卻又讓他心神一震，從那追憶中回過神來，驚詫的問道：
　　“你有主意了？還是，阿爾卡利那邊，還有危險沒有解決？”
　　夏杰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身走到長桌前，又拿了一瓶啤酒回遞給了羅根，再打開了自己帶來的皮箱。
　　“這里是十七萬的現金，這一排是阿爾卡利的最新產品，功能增強劑，以后你帶著它們，如果遇見危險時，注射它或許能幫的上忙，但一次不要注射太多，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羅根低眼一看，不理會那一疊疊綠色的鈔票，也不管那一排藍色的藥水，找書苑 www.ｚｈａoshuyuaｎ.com 更沒關注長方體的艾德曼合金，而是盯著夏杰的臉，悶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有敵人在追殺你？”
　　夏杰緩緩搖頭道：“不，沒有敵人追殺我，起碼，他現在沒有那個膽子。”
　　這說的就是皮爾斯了，夏杰知曉他反殺萊斯博士的把柄，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在自身強大的實力壓制下，估計皮爾斯也是腦子長了腫瘤，才會不開眼來招惹自己。
　　“那你這是？”
　　羅根看著夏杰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樣，猛地想到，難道對方還要離開？
　　不得不說羅根的直覺是很敏銳的，夏杰的想法瞞不住他，因為剛才在車上，夏杰想了半天，發現對付查爾斯，實在沒有軟路子可走，一切只能硬著來！
　　而阿爾卡利，美國，加拿大，這些隱晦的秘密，將是他最強大的皮鞭，只需要揮一揮，羅根自己就會帶著這一干老小躲的遠遠的。
　　“這些變種人，他們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奔著試驗的目的去的，而這樣的‘武器’不止美國一家在研究，像是那群逃跑的小孩，他們的目標就是躲去加拿大，那里將有其他勢力接納他們。”
　　“這一切都是一次新的變革，如果依照查爾斯的想法，去收容他們，無疑是在虎口奪食。或許舉起槍口對準你們的，第一個就是美國，其次就是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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