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個體……難道是……”
狂三看著眼前的景象，想到了一種極為接近的可能性。
“——統一意識？！“
狂三聯想到以前世界一個游戲中的種族設定，泰倫蟲族。
它們個體沒有自由意識，但其一個族群聯合起來卻組成了一個龐大的統一意識。
就像是由諸多腦神經元組成一個大腦般。
每一個個體都受這個意識的統領和支配。
實際上也可以看成是一個意識，多個軀體。
這種極為強烈的統一意識，可以讓每個個體相互間產生了難以置信的配合，甚至讓人生出這些家伙本來就是一體的錯覺。
“如果真的是統一意識的話……那應該也有一個類似‘蟲巢意志’的意識節點才對。”狂三舉目四望，看到了一片密度極為狂三的喪尸群體。
它們不斷的疊加著，似乎將什么東西拱位在心中，像是朝圣，又像是保護。
“那個嗎？如果我猜測沒有錯的話，只要破壞節點意識就可以讓它們停下來了吧？”
狂三摸著下巴做出猜測。
但，也只是猜測。
“不過，有一試的價值。”
殘火映照著破敗的街道，無數的黑影在此起彼伏。
它們僅憑肉體的慣性，便可在大廈的側面奔跑，奮力一躍，便可跳上屋頂。
揮舞的手爪可以輕易的撕裂鋼皮，堅固的肉身可以和石塊硬撼。
凌厲的動作不帶絲毫感情，只為完成某種共同目標而行動。
這樣的存在，有成千上萬！
不僅如此，它們還有著比之紀律嚴明的軍隊更加強大的協調統籌能力。
個體與個體間精妙的配合，宛如一具整體。
理所當然的，衛宮士郎陷入了絕境。
視之所及，看不到前方的路，只有張牙舞爪的猙獰人形之物鋪天蓋地而來。
連撤退也無法做到。
干將莫邪，衛宮士郎對它情有獨鐘。
黑劍為陽劍?干將，白劍為陰劍?莫耶。
使用時可以增強少許防御力，單純作為劍的性能雖然也很高，但實際上也能當作輔助施展魔術的「魔術兵裝」，而且擁有即使遺失其中一把也必定會回到原主手中的強力羈絆。
因為只需少量的魔力便可生成，因此衛宮士郎此時不斷的連續投影。
即便如此，面對如此龐大數量的規模，他的魔力也差不多該接近干枯了。
“會死在這里嗎？”
只要想到這一點，衛宮心中的恐懼便不斷的蔓延看來。
不是對于死亡的恐懼。
而是，自己死了，還留在夢祈的妹妹的怎么辦？
自己死了，由誰來看著她成長？
自己死了，又有誰會理解她的痛苦？
只是想到這一點，他的心便如撕裂般的疼痛。
“啊啊！”
衛宮吼叫著，鮮血從手臂湍湍留下，如小溪般劃成刺目的紅線。
其盤旋著飛出去的雙刃帶起了更大的風壓，破空而過。
“鶴翼雙連。”
利用雌雄雙劍的相互吸引力組成的連擊，雖然主要是針對單個目標，但如果對手遠低于自己的實力，同樣也可以利用盤旋的利刃切割成片的敵人。
刷刷刷的，向前俯沖的喪尸頓時倒下兩排。
但是根本沒用，大海的水不會因為兩條火線就蒸發完畢，衛宮的攻擊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便又被重新覆蓋。
真的……不行了嗎？
衛宮士郎所能做的就是在溺死前苦苦掙扎而已，除了嗆進更多的水、讓自己更痛苦之外，沒有其它絲毫的用處。
后悔了嗎？
不會！
只有這一點，他可以肯定。
犧牲自己就可以拯救百貨大廈的所有人，很符合他一直以來的價值觀。
所以，不會后悔。
但是，
“喂，這么做，你覺得開心嗎？”
“————？”
被烈火圍繞的死境中，突然傳來清涼的聲音，讓衛宮不禁瞪大了雙眼。
“時，時崎同學，你為什么會在這？”
衛宮士郎眼中的驚訝，在狂三看起來簡直就是傻不可耐。
她順手將撲過來的喪尸解決，和衛宮背靠背的被圍在喪尸潮水的中心。
狂三向后歪著頭，嘴角不斷的向上彎起弧度，
“哈？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你在說什么呢？夢祈學生手冊第一條是什么？”
這個時候聽到莫名其妙的提問，衛宮同學眨了眨眼，不假思索的說道，
“相信同伴，幫助同伴，依靠同伴……”
“嗯，就是這樣，你想我回去之后被開除嗎？”
“哈伊？”
傻愣過后，衛宮士郎低下頭，不管狂三的說辭如何，但現在她確實的就站在這里，站在著絕境當中。
緩緩的，心底徜過不知名的情緒，
“對不起，因為我的關系讓你也……”
狂三打斷他的話，
“別說蠢話了，你以為我會跟著你一起送死？”
狂三釋放出龐大的靈力，瞬間清理出一個真空帶，爭取一息時間，極為迫切的示意衛宮，
“看到那個方向了嗎？”伸出食指，狂三指向著一個方向，那里喪尸最為密集，似乎有什么被簇擁著，亦或者說被保護著，形成一堵堵厚實的喪尸墻。
“嗯。”
“能使用偽·螺旋劍嗎？”
“什，找書苑 ｗww.ｚhaoshuyuaｎ.com 什么，你怎么會知道？”
這是衛宮最近才剛開發出來的必殺技，為什么時崎同學會知道？
“別管這么多，時間緊迫，能不能用？”
“可以。”
“很好。”這么一來少了很多麻煩，狂三弓著身子，做出緊繃的狀態，“等我跳起來的時候，你就對那里投擲偽·螺旋劍，很簡單的吧！”
衛宮士郎這個時候，也明白不是追問這些的時機，壓制住內心的疑問，點了點頭。
隨后，在周圍喪尸還沒有圍過來之前，狂三便如炮彈一般朝著那個方向射出。
緊接著，一道貫足以貫穿天際的紅芒貼著狂三飛馳而過。
轟隆隆，帶著匹敵天雷之音。
【Aleph】
對時間的超控程度，讓自己時間加速！
狂三瞬間得到了與衛宮士郎射出的偽·螺旋劍保持相對平行的速度。
此刻狂三感受到體內靈力流逝的速度也和奔馳的速度一般，在飛速的消失。
即便能獲得這樣的極速，狂三也無法保持較長的時間。
準確的說，是只能持續十秒不到。
但足夠了。
只需眨眼間，紅芒便切開喪尸群，直達狂三所說的目標。
遠處看去，就像是被海神投擲的長矛，從兩邊劃開了海水。
紅色的光矛破開了黑色的潮流，簡單而爆裂，
勢如破竹的敲碎了外層喪尸組建起來了防御圈，露出了正體，
“這就是集體意識的節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