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從上原弘樹背后的一個孩子,手里似乎是端著什么東西,腳步急匆匆的,像是很趕時間,卻剛好遇到了這么一位神游天外的主。
一個是焦急過了頭,一個是淡定過了線,兩者的碰撞猶如天雷勾動地火,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在上原弘樹有些遲鈍的反應過來之后,看到眼前一名少年以一種極其瀟灑的姿態前傾而出,伴隨著他的還有其手中端著的一碗醬油。
前世的武俠中大約是有這么一段介紹的,大概是歐陽鋒的蛤蟆功,或者是少林七十二絕學當中赫赫有名的餓虎撲食,就連呆滯中的上原弘樹都忍不住驚嘆一番。
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體術,端的是好本事。
當然,如果不是那位少年臉先著地,更是手中的物事七零八落,就更好了。
額................
上原弘樹先是一愣,而后謹慎的看了看自己那一只有些罪惡的右腳,做賊一樣的收回,眼前的少年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就原則和不惹事的態度來說,走為上策是最好的選擇,能被孫子兵法錄入的計策,一定錯不了。
只是看了看少年起身后臉上那不算重的擦傷,乃至其手中端著的醬油,上原弘樹就感覺心臟的某一處隱隱作痛。
“額,你,你沒事吧。”
上原弘樹覺得自己這時候有必要保持距離,更有必要小心一點,保不齊這少年知道是自己那只罪惡的腳,待會兒動起手來自己也好先跑。
那少年也不吵鬧,起身后甚至顧不得臉上的擦傷,看著地上那撒的七零八落的醬油,憨厚的臉頰之上有些委屈,配上那臉上的擦傷,讓上原弘樹的小心臟更疼了。
怎么感覺這時候他,就像是那爛俗電視劇里的無量反派,還是活不過三集的那種。
這少年跟上原弘樹差不多的年紀,大約七八歲的模樣兒,粗布衫,丸子頭,典型的忍村裝扮,就連那一張憨厚的臉都平凡到不能再平凡,這種孩子一般來說都是那種老實的受氣包,小臉兒上那委屈的表情縷縷讓人心疼。
當然,也可能是如今的情境使然,因為那少年臉頰因為跌傷有些浮腫,甚至有些泛紫,猩紅的鼻血從鼻腔內緩緩流淌,配上那受氣包的模樣兒,更讓人感到心疼。
“可能我看起來像沒事。”
“額....你,應該,大概,八成,沒準,也許,有事吧。”
“那你為什么要打翻我的醬油。”
萬般難事,只問醬油,上原弘樹感覺有些轉不過腦子,這特么是什么邏輯。
罪行被猛然揭開,在眾人開始圍觀的時候,上原弘樹直接拽著少年的衣領想要找一個無人地帶。
“我,我要說,我不是故意的,我能不能原諒我。”上原弘樹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請求原諒,因為究其一切,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沒錢,賠不起醬油。
提起醬油,少年委屈的模樣兒更甚了。
“你能不能賠我醬油。”
上天曰,怕什么來什么,這一切的根源追溯到原地,少年不問他要半點醫療費,竟然只要醬油,上原弘樹感覺自己快瘋了,這孩子咋這么一根筋。
“額,你要醬油大不了是做菜而已,少了醬油,還可以做別的菜,不礙事。”
“可我要他是做別的事。”少年依舊委屈。
“別的事那就更好辦了,既然是我打翻了醬油,那就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說說是什么事,我擺平。”上原弘樹轟轟作響的拍著胸脯,就差立下軍令狀了,生怕這孩子抓著醬油不放。
“真的么?”少年委屈的模樣兒消失了,但閃爍的目光中卻帶著幾分狐疑。
上原弘樹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遇到一位上忍大人,他讓我在規定時間內去幫他前去打一碗醬油,作為獎勵,他會指導我一門c級忍術,可是醬油沒了,如今時間似乎也沒了。”
上原弘樹被噎住了,噎住的很徹底,有那么一刻,他有一種拔腿就跑的沖動。
壞人機緣猶如殺人父母,換做上原弘樹遇到這種事,他一定二話不說胖揍丫的,但這小子的實在卻硬生生讓上原弘樹的萬般理由成為了泡沫。
看著對面小子那憨厚的臉頰,上原弘樹一陣無奈,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傻人有傻福?
“你說會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會指導我c級忍術么。”
伴隨著一曲悲歌,上原弘樹自此壯烈陣亡。
忍術有edcba乃至a+和s級幾個級別,e級忍術屬于基本中的基本,大約是忍者學校學到的三身術一類,本身沒有任何攻擊性,算是一些實用性的小技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d級忍術已經算是下忍最為出色的手段,掌握一門,乃至好幾門d級忍術,是作為一個精英下忍的必要條件。
至于更高一層的c級忍術,這已經是中忍,乃至天才才能觸摸到的手段,化查克拉為百般攻擊,神仙一般的手段。
b級以上忍術乃至上忍必備,這里了解了也沒什么必要。
但上原弘樹卻清晰地知道,他讓人家錯過了一門c級忍術,更錯過了一尊上忍的親身指導,有那么一刻,他自己都感覺自己有些禽獸不如。
落荒而逃是上原弘樹的最基本想法,這等代價是他傾家蕩產估計都賠不起的,因為自家老爹貌似才是一個半吊子中忍,距離上忍尚且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距。
“你等著,我去打醬油,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公正。”這話說得正氣凌然,說這話的人更像是那正義的使者,如果不是他如今的模樣兒是打算溜之大吉的話,他一定會被眼前的少年欣賞,乃至崇拜。
但就在上原弘樹步子剛邁開還沒幾步,少年的一雙手卻已經挽上了他的臂膀。
“醬油現在已經沒用了,我想你有必要幫我。”
“幫你?好的,我馬上去幫你打醬油。”
“除了打醬油,就沒有別的了?”
“額,你臉上的傷,貌似也不是很嚴重,如果你實在介意,我可以替你包扎。”
“我覺得這些都不是很重要。”
“不,這很重要!”帶著心痛,上原弘樹哭喪著臉狠狠點頭,如今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右腿打斷,讓你犯賤,讓你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