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名“客人”仿佛在君狂手下吃癟之后懷恨在心,攻擊的勢頭也異常兇狠。
即使秦筱清楚,這四個早不是活人,有感情只是她的錯覺,還是忍不住這樣想。這四個明顯是生前頗有修為的鬼將,坐騎也是清一色的猛獸,看起來也不像全無修為。
既是有修為之人,又不是冥修,為何穿著仿佛將帥一般的鎧甲,騎著已經鬼化的猛獸,出現在他們面前?
陰氣,很重的陰氣,但絲毫沒有冥氣存在的痕跡,無論人還是獸,都跟冥修毫無關系。
待看清四人身影,霍九劍忍不住頭皮發麻。
真是活見鬼,到底是誰這么無聊,把陰兵鬼將都弄到這里來。
“真不需要我們幫忙嗎?”君謙有意調侃。
“先前也說了,不過是裝神弄鬼的家伙。”君狂輕哼一聲,“手中長槍插入水中,連連挑起血浪,逼得四個鬼將根本無法靠近。”在打斗的同時,君狂也在考量四人的修為。
四人看似動作一致,行之有度,似乎受到嚴密的訓練和控制,實則在很多細節上都有些微妙的差距。若是做不到游刃有余,怕是在左支右絀中便會忽略這種細節,心情更加焦躁。
但君狂何許人也?
這四人生前修為大致都在圣境巔峰期,且師從派系各不相同,自然攻擊習慣也有所不同。這種習慣,是經年累月形成的,并不是那么簡單就可以更改過來的。
“君上。”秦筱忽然想到了什么,“莫不是先前那些進門便殞命的修士,便是被煉化成陰兵鬼將?”
“煉化需要很長時間,這些陰兵鬼將怕是早已成型,那些失蹤的修士雖然兇多吉少,應當還不至于已經被煉化。”霍九劍說。
果然,還是因為某個大陣需要祭陣。
“這鬼將看著好像也沒什么本事,歸真境就是站在那兒被它們打,也不見得能受傷。”君謙垂眸,心想自己當初跟古族術士學了兩招,若是手中有招魂幡,煉化控制陰兵鬼將為己所用,豈不快哉?
君狂感覺到他周身氣息的明顯變化,抬頭看了一眼,什么都沒說。
舟上三人繼續看著下方的一舉一動。
君狂與四鬼將僵持了一段時間,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四鬼將已經被血海削弱的大量實力,原先還能向前沖一段距離,如今卻連連被血浪沖退,很明顯的后勁不足。
原本,他們的優勢便是神出鬼沒,一旦身處君狂的域中,就失去了大半優勢,如今又收到血海的影響,實力必然急速下降。
然,它們也有屬于它們的優勢無論被打散多少次,只要他們愿意,還是可以很迅速地恢復。
“難道就這樣,一直耗到它們的陰氣消耗干凈?”秦筱輕咬著下唇。
“不至于。”霍九劍小聲說,“此地陰氣在不斷聚集,否則那些鬼將被打散幾次,有被血海灼燒根本不可能站到現在。”頓了頓,他又說,“說起來,用血海蓮池還真是太高估了他們的實力,若是只對付這么幾個鬼將,真有些小題大做了。”
血海蓮池可不止這點作用,每一片荷葉都是一面柔軟而堅韌的盾牌,而每一片花瓣,更是難以想見的大殺器。
可照目前的情況,根本就沒這個必要。
小蘿莉細想一下,又問:“這樣下去沒玩沒了,君上為何不用神凰真炎直接將鬼將連帶那些陰氣燒個干凈?”
“我想,他大概是想活捉。”否則,只要心念一動,血蓮化作殺器,便是一只蒼蠅都不會放過。
“那還真是……”秦筱嘆了口氣,心想這樣打對君狂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消耗,況且君狂自從進入神凰遺跡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先前還與魔祖大戰了一場。
魔祖,便是再差,那也是歸真境的修為,哪是那么簡單就可以擺平的。君謙光是吸收魔祖一副無器靈的準神器,便需要兇獸的魂魄煉化壓制,在面對麒麟沿海獸的時候,為了活捉君狂又用過一次投影。
一名普通修士連續使用域,都會覺得疲憊不堪;極域連續使用,君狂怎么可能一點兒負擔都沒有。
想到這里,秦筱跟是擔憂。
在她擔憂的目光中,四名鬼將的身形變得不再穩定,再次凝聚起來之后,它們并不急著上前,而是圍著君狂走陣,而血海正在迅速消退。
景色又恢復了原貌,血海蓮池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漸又上涌的陰氣。
“君上!”見君狂身形有些晃動,秦筱擔憂地探出半個身子,若不是霍九劍拉著,她恐怕會直接跳下去。
還記得君狂先前說過,靈識的消耗無法一次性填補,只能慢慢補充。君狂如此大的消耗,想必靈識即使不面臨枯竭,也不見得能好上多少。
若是這時候,君狂精神不支而鬼將重整旗鼓,那可不是一句危險能形容的。
君狂先前確實有一瞬間的恍惚,在將域收回以后,一瞬間的放松便讓他感覺到疲憊。靈識消耗過半,代價就是靈臺劇痛,讓他感覺全身酸軟無力。
被秦筱這么一喊,他登時有清醒了。
面前的四個鬼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可不能不管,更不能在對手面前暴露任何弱點,那一定會成為對方攻擊的重點。
他穩住身形,背挺得筆直:“小小,可聽你二師父說過‘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聽過。”秦筱用力點了點頭,“他還說過,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
“所謂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說的就是陰兵鬼將的煉化過程。”君狂沉聲,“將尚且或者的人,用一種邪門的陣法祭煉,是古族比較喜歡的一種方法;另一種便是令人假死,經過一段時間的炮制,煉化而成。”
秦筱聽得一頭霧水,剛想發文,就聽君謙說:“古族的手法,算是非常粗糙的,用幾萬人的軀體和魂魄,挫骨揚灰,祭煉出幾千人的軍隊,但鬼將這樣生前高修為的,是沒辦法直接祭煉的,必須用后一種方法。”
他的說法,無疑是將古族余孽與這件事撇清了關系,但也看得出就事論事,并沒有有意要摘干凈什么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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