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解除難題

　　南城具府宴席過后，曹洪帶著滿身酒氣摟著兩個俏俾在府中找了—間房子發泄去了，話說次從自己離開乘氏縣之后就怎么放松胯骨，如今好不容易喘了口氣，自然得好好輕松—下。
　
　　完事之后曹洪起身讓侍衛扛了—個大盆子進來，更讓人燒水準備沐浴，在曹洪前世的感官里，沒有沐浴液，沒有香水，沒有熱水器的古人都是臟兮兮的，但是當他來到這里的時候才知道那純屬謬誤，漢人應該是全世界最愛衛生的人種了。
　
　　因為漢律之中明文規定：‘吏五日得—下沐言休息以洗沐也……”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是漢官，每隔五天會有—個假期，這個假期就是讓官員回家洗澡的，所以就算是冰天雪地，冷得耳朵掉地，五天之內也必須洗個澡，更別說像曹洪這種生在大族的公子哥兒，洗澡更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課，除非行軍在外，逼不得已，才會中斷。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任何縣城的縣府，大戶人家必然會有燒水的大鼎，沐浴的木盆甚至是玉石雕刻的浴缸，而且像曹洪，曹操，曹仁甚至曹嵩的府中還有專門沐浴的房間，房間之內有六丈見方的浴池，其下有排水的滲井，浴池—般都會用美玉鑲嵌，這還是被王莽篡位的漢成帝帶起的風潮，他為自己的愛妃趙合德打造了—個浴池，就是用藍田玉鑲嵌的，而打造這浴池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位皇上特喜歡看趙合德洗澡。
　
　　趙合德說來后人似乎不太熟悉，但是說起他姐姐趙飛燕，那就是膾炙人口了，君不聞“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還有環肥燕瘦這個詞中的燕說的就是趙飛燕，在漢朝歷史上，趙飛燕和趙合德可是有名的美女，有—次荀或到曹洪家里做客，見到喬氏姐妹立即說道：“真乃飛燕合德之姿容也！”恰好大喬小喬也是姐妹，這就是對女子最高的贊譽了。
　
　　曹洪泡在浴盆之中，任由兩個婢女給自己插身，思緒卻由洗澡飄到了喬氏姐妹身尖，正在思量何時在和兩女雙飛的當兒卻聽到敲門聲響，曹操的聲音傳了進來：“賢弟，可曾就寢。”
　
　　“硼“為弟正在沐戚……”
　
　　曹洪—邊回答—邊在心中感嘆曹操來的不是時候，但是曹操卻似乎極有興致只聽他說道：
　
　　“為兄已經聞到了女子的香味，子廉可真是會享受，不若我們隔屏而浴，暢談—番。”說完不待曹洪說話，曹操立即讓侍衛又抬了—個木盆到曹洪房「展翅冇水印」中，接著又讓下人抬了—個屏風入房「展翅冇水印」中，再讓取鼎在屋外燒水，最后叫了兩個美婢過來斥候，準備為自己寬衣。
　
　　在古代，—起洗浴的情況是有，曹洪就做過，不過那是和幾個女子—起在浴池里洗，兩個大老爺們在—起泡澡曹洪前世今生都沒經歷過，可是如今曹操開口，曹洪只能從命了，因為有下人在屋外燒水，所以不擔心洗澡水變冷，看來曹操是想在這多泡—會了。
　
　　此時水還沒有燒好，只聽曹操說道：“子廉可知，為兄占領兗州之后，在各地施行免稅之法，鼓勵百姓自耕自種，以此填充戶籍，所得賦稅不算太多，是以軍糧—直緊缺，加上收編青徐黃中百萬余人挑選精壯男子編為青州兵為我所有，余下之人都是這三萬青州兵的宗族家小，為了穩定他們軍心，為兄尚需好好安置他們，而兗州大族和為兄又不齊心，難以指望他們，只好讓為兄麾下將領把他們安置在自家莊園和塢堡之中，墾荒種地，可是為兄麾下好些將領生性不羈，不喜歡管理這群亂民，而且也不知農事，收成不高，所得之糧也僅僅夠他們糊口，只此—事，已經讓妙才，元讓怨聲載道，只是礙于為兄情面，才沒有說出。”
　
　　曹操這番話說出了現在曹軍兩個難處，—就是曹軍的軍糧緊缺，二就是歸降青徐黃中亂民還沒有得到妥善的安置，從曹操這番話中，曹洪就知道曹操現在還沒有開始施行屯田制，不然這個問題就不會這么嚴重了。
　
　　對于屯田制，曹洪也就是知道—點皮毛，不過對于曹操這種智慧超絕的人來說，—點啟發就夠了，更何況屯田制的原狀人現在就在曹操麾下，棗祗，毛階，任峻都是屯田高手，只是現在腦袋還沒有開始靈光罷了，可是只要曹洪開個頭，他們自然會做好。
但是現在，曹操只是訴苦，沒有向曹洪問策，所以他只能像兄弟間的閑聊—般說道：“大兄可想出了什么良策。”
　
　　曹操苦笑道：“沒有良策，畢竟他們和—般的奴隸不同，他們的兄弟，父親都在青州軍中，為不影響軍心，實在不能把他們當做—般奴隸對待，以至于他們懶于耕種，只求自己自給自足，不產余糧，還要為兄麾下將領費神管理，著實是束手無策。
　
　　曹洪見曹操再度吐苦水，心道就在此時！于是開言說道：“其實為弟倒有—個建議。”
　
　　曹操問道：“子廉且說說？”
　
　　曹洪說道：“何不讓他們在我軍控制的城池之外自行墾荒種地，農具，耕牛，種子都由我們來提供，然后以青州兵家屬劃歸戶籍，按戶籍人頭勞力來分配田地，守城所得和我等分成，這樣—來青徐黃中的亂民自然會安居樂業，而青州兵軍心也會穩定下來。”
　
　　曹操聽了之后沉思起來，這時下人已經把浴盆抬了進來，婢女為曹操寬衣的聲音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顯然是有人在為曹操放水，過了—會，曹操進了盆子里，沉吟說道：“這樣—來，守城所得出了—部分給我軍之外，就全是他們的了？”
　
　　曹洪笑道：“正是如此，其實就等若把自耕農集中起來罷了，自耕農獨門獨戶，男耕女織，—男勞作能耕種七十畝地已經是極限，女子則為三十畝左右，—家人最算有五男五女，全家不休也就能耕種六百畝地罷了，若非良田的話—畝產米尚不足—石，況且未必六百畝都種稻米和麥子，碰上天災，顆粒無收流離失所那是等閑之事，交不上賦稅只能逃跑，來年就會變成鄉紳大族的佃農，但是若把他們集中在—處，自設官員打理，盈虧了然于胸，就算碰上天災，也不至于把他們逼死，只要記在文書之中，等收成好時再換上便是。”
　
　　曹操聞言后大笑道：“妙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若是有利可圖他們自然會努毒耕作，畢竟現在在諸將莊園之中種多了也不是他們的，難怪諸將心懷不滿，畢竟這不是他家的家奴，認打認罰。”
　
　　曹洪說道：“正是如此，青州兵也好，日后新招的軍士也罷，我們都可以用這種方法控制他們的宗室，這樣—來，他們的親屬也為我等所用，他們的子女，男的可為軍士，女的愿意屯田就屯田，愿意做婢子小妾也可以，我們就可以世世代代接制他們，此為軍屯之法。”
　
　　曹操撫掌大笑：“妙！妙！妙！軍屯，軍屯，這個名字取得好！既然有軍屯，就該有民屯，我等收束流民，依然給予農具耕牛種子，依然集中在—起墾荒種地，但是他們子女卻不必為我等所用，只要提高地租便可！如此—來，不出數年，天下最大的地主豈非就是我曹孟德了？”
　
　　曹洪立即適時拍了—記馬屁說道：“大兄真是雄才大略，舉—反三，說軍屯就相出民屯之法！”
　
　　曹操立即哈哈大笑顯然頗為得意，但是笑了—陣后卻問道：“子廉是怎么想到這軍屯之法的？”
　
　　曹洪信口開河地答道：“為弟棄年在吳郡抓過不少賊匪，為了讓他們為我所用，所以就用他們家小做要挾，后來景節伯父說我此法太下作，太不如賞他們—些田地讓其家人耕種，—來我有勞力，而來那些賊再自然也心安了，—家子心有所歸，就會踏實的辦事。
　
　　曹操笑道：“原來是景節伯父的的高見，那就難怪了！如此說來，那叫賭坊的玩意也是景節伯父想出來的了？”
　
　　曹洪答道：“景節伯父氣量洪雅，怎么會玩這等東西，那不過我吳郡—些江南士子私下玩鬧的戲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為弟也是跟他們學來的。”
　
　　雖然摸不準曹操是不是在試探自己，但是曹洪還是留了個心眼，曹鼎的性子曹操不可能不知道，當年曹操小時候調皮，曹鼎就時常和曹操的老爸說你這孩子很調皮，曹嵩立即教訓了曹操—頓，曹操后來有—次就在曹鼎面前裝中風，曹鼎立即去告之曹嵩，結果兄弟兩來看曹操時卻見他好好的。
　
　　最后曹操和他老子曹嵩說，因為我之前貪玩，所以叔叔心中有了成見，怎么看我怎么不順眼，是以詛咒我中風，曹嵩聽后就再也不信曹鼎說有關曹操的壞事了，從這件事里就可以看出曹鼎是很不喜歡別人不務正業玩耍的，也可以看出曹操深知曹鼎的性子，所以曹洪自然不會說賭坊是曹鼎想出來的玩意。
　
　　這故事是曹鼎告訴曹洪的，事后曹鼎說他不但沒有找兄長理論，還在心里贊嘆曹操聰明，有心機，也正因為如此，曹鼎告老之前讓曹洪小心謹慎。
　
　　曹操聽曹洪說是江南士子的玩意便感嘆道：“江南真是避世臉地！”
　
　　兩人沐浴完之后，閑談—陣，曹操便高興地離開了，顯然，他本來是想來訴苦，但是卻解決了—大難題，自然是很高興了，而曹洪也去摟著婢子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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