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身份

    和葉玄閑談了幾句，牛飲了幾盅茶，蚩尤便打算離開了。不過，要走時卻又想起了什么，不禁又有些猶豫。

    見狀，葉玄淡淡一笑：“有事便說，這般猶猶豫豫，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聽到葉玄這么說，本已經起身的蚩尤又坐了下來：“弟子的確是有些事情，不過卻不知應不應該打擾老師，故而猶豫。”

    “你是我的弟子。”

    雖然葉玄僅僅說了這么一句，不過蚩尤卻是明白了。

    “是這樣的。最近弟子的修行遇到了瓶頸，風伯還有雨師說要帶弟子去一個地方去，說那里有東西可以助弟子突破。弟子在猶豫要不要去。之所以猶豫要不要和老師您說，是因為弟子記起除了當初老師出手幫弟子修改了幾處修行法門外，平時對弟子的修行向來是不怎么管的。”

    玩味的笑了笑，葉玄淡淡道：“我之所以不管你的修行，是因為這的確是適合你的路，你的路，只有你自己能走，我能做的，就是在你走錯了時幫你糾正，就像當初幫你修改那幾處法訣一樣。不過，你這修行的法訣，乃是風伯雨師當初傳你，現在遇到了瓶頸，他們要帶你去助你突破，你卻猶豫了。看來，雖然為師沒說，但是你已經對他們的身份有所察覺了。”

    蚩尤默認了。

    見狀，葉玄也不意外。風伯雨師又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蚩尤也不是白癡，這么多年相處下來，蚩尤若是沒有察覺才是怪事。

    “對于他們，你怎么看？”

    雖然葉玄沒有直接說出名字，但是蚩尤也明白葉玄指的是誰。沉默了片刻，蚩尤道：“雖然我不知道風伯雨師究竟是為了生么，但是，弟子卻是覺得，他們對待弟子，卻是真情實意，并非作假。弟子覺得他們不會害弟子。”

    笑了笑，葉玄沒有就著這里談下去，而是突然換了一個話題：“你可知道當初為師在你功法之中所做的幾處修改是為了什么嗎？”

    搖了搖頭，蚩尤道：“弟子雖然不知其中奧妙，但是隨著修為的增加，弟子卻是感覺風伯雨師授予弟子的那部無名功法，在老師的修改之后，卻是更為契合弟子了。總之老師不會害弟子就是了。”

    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蚩尤的說法，葉玄淡淡道：“我固然不會害你，可是風伯雨師也斷然沒有害你的道理。但是他們卻把那部功法傳給了你。若非我做了修改，恐怕你修煉到今日，就會是另一番情景。你可知為何？”

    愣了愣，蚩尤他只知葉玄修改功法是為了自己好，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自己修煉原版的功法會怎么樣。

    嘆了口氣，葉玄悠悠道：“有時候，并非是他們不想害你，就不會害了你的。風伯雨師的身份你既然已經察覺了，那也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他們是巫族。風伯隸屬當初祖巫天吳的風之部落，雨師則隸屬于祖巫玄冥的雨之部落。只是，當初偌大的巫族，如今卻已經凋零不堪了。你恐怕難以想象，連同風伯雨師一起來到九黎部落的那些巫眾，便幾乎是這兩大部落現如今所有的族人了。”

    “只是，如果你因為巫族凋零就小看風伯雨師，那就大錯特錯了。風伯雨師，即使放到鼎盛時期的巫族，那也是頂尖的大巫，更不用說放到現在了。若論戰力，恐怕大羅金仙之中沒有幾個人會是他們的對手。因此，他們傳給你的功法，自然并非凡物——事實上，他們傳給你的巫族功法，若是為師沒有猜錯的話，乃是祖巫層次的，比他們自己修行的功法都要好。”

    “且不論他們，或者說巫族為什么要把這么珍貴的功法傳授給你，我們先來談談巫族的修行。修士修行積攢的是法力，體悟的是大道，那么巫族修行什么？沒錯，巫族修的是肉身，修的是血脈。因此，巫族的功法便是不斷提煉體內的巫族血脈，讓它變得更加濃郁精純，最終返祖，達到盤古的層次。我們且不說巫族的功法能不能真的修行到盤古的層次——提煉巫族血脈，巫族修煉自然是沒什么，但是，若是你一直這么修練下去，你知道會怎么樣嗎？”

    聽著葉玄說到這里，蚩尤不禁神色微變，他顯然是想到了什么，而葉玄接下來的話也證明了他的猜想。

    “沒錯。你體內的巫族血脈會不斷精煉提純，越來越強大，但是，相對的，你體內的人族血脈也會隨之被不斷磨滅，最終，你會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巫。”

    “九黎部落的血脈你我皆清楚，乃是來自于上古時期人巫通婚。只是，巫人，可以為巫，亦可以為人。心在巫族即巫，心在人族即人。但是，若是巫人沒了人族血脈，那么他就僅僅只是巫，而不復人。所以，為師當初的修改，便是使得你在修行巫族功法的同時，不會磨滅體內的人族血脈。”

    聽到葉玄說完，蚩尤不禁有些恍惚，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曾經差一點就不復為人。可笑的是自己還一直口口聲聲說著要做人皇，要帶領人族走向強大。

    念及這里，找書苑 www.zhaoshｕyuan.com 感到有些后怕的同時，對于自己這位老師，蚩尤卻是更加欽佩了。

    不過，猶豫了一下，蚩尤開口問道：“老師，若是弟子為巫，你還會繼續做弟子的老師嗎？”

    輕輕看了蚩尤一眼，葉玄玩味的一笑：“你問這個問題時，可知道為師的身份嗎？”

    “弟子不知。”——對于自己這位老師，雖然蚩尤知道他神通廣大，必然不是普通人物，但是確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抿了一口茶，葉玄看了蚩尤一眼，頗有些惡趣味的看著蚩尤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也許你也可以叫我一聲“圣父”，為師也不會介意。”

    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面帶玩味的葉玄，蚩尤一張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兩個鴨蛋。

    “您......您......”

    對于葉玄的身份他有過無數猜想，但卻從來沒有想到這方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