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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黃巾亂 第三百三十五章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小說:混在東漢末 作者:莊不周
    第四卷  黃巾亂  第335章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大人,你這是?”劉修大惑不解。

    “這是鐘羌!這是金城的鐘羌!”張則怒不可遏,指著遠處的山谷,大聲說道:“他們從金城經過,可是金城卻一點消息也沒傳出來,沒有金城人的掩護,這根本不可能。”

    劉修這才明白張則的意思。

    羌人是個古老的部落,有文字記載是從先秦時的秦厲公時的一個叫爰劍的奴隸開始,實際上歷史還要早得多,據說神農氏就是羌人,所以姓姜。只是后來融入華夏文明之后,羌人就沒有太出名的人物,沒有在記憶中留下什么印象,直到爰劍出現。

    爰劍的曾孫忍是近代羌人歷史上比較強悍的一個首領,羌人的興起以他為首,是他開啟了羌人再一次興盛的歷史篇章。忍生了九個兒子,他的弟弟舞生了十七個兒子,這二十六個人就是羌人二十六種的開始,經歷過幾百年的發展,羌人發展為一百五十多種,不過大多種族都比較弱小,有的種族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東漢中后期,因為各種原因,羌人的反叛此起彼伏,一直在和漢朝交戰,漢朝顧然被拖得疲憊不堪,可是羌人也沒落什么好處去,他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曾經強大的當煎羌、先零羌就被段颎殺得人口零落,潰不成軍,如今已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部落。

    現在涼州境內最強大的羌人部落是鐘羌,據說有兵十余萬,不過他們的活動范圍一向在羌人的發源地賜支河首一帶,也就是金城郡西部,護羌校尉設在那里也就是監視他們。漢陽、北地一帶被張奐、段颎——特別是段颎大殺四方之后,已經沒什么強大的部落,統稱為散羌。大的幾千人,小的幾百人,有利則聚,無利則分,大部分時候沒什么威力。

    這也是袁術興勃勃的來立功的原因之一。

    可是如果出現在這里是鐘羌,那就不是能不能立功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命的問題。這也解釋了劉修的疑問,為什么這里會突然出現這么多的羌人。

    面對張則的憤怒,劉修沉默了片刻。他懷疑這里面有閻忠的影子。如果是閻忠為了能讓他立功故意放水,讓鐘羌悄無聲息的通過金城郡,橫穿安定,并出現在北地,包圍住了袁術,好固然是好,可是閻忠開始一點風聲也不給他透露,這未免有些過份了。

    “大人,你能確定是金城人與羌人私通?”劉修不動聲色的問道。

    “想來應該如是。”張則忽然像泄了氣的氣球似的,無奈的長嘆一聲。“大人有所不知,這幾十年來,涼州就沒有太平過。涼州的在籍戶口很少,可是不代表涼州的人少,只是絕大多數人都是不在朝廷的戶籍上。就拿金城郡來說,這些年的上計戶口都在一萬出頭,可是金城真的只有一萬多人嗎?絕對不是,金城最大的家族韓家、邊家,王家、麴家,哪家沒有幾千人?可是他們家里的人大多是羌人,不在戶口之內,他們和羌人……唉!”

    張則搖搖頭,不再說下去了。他做了幾年的護羌校尉,治所就在金城的臨羌,對金城的情況再熟悉不過了。上次大戰,他之所以能召集一萬大軍參戰,原因就在于他得到了金城諸族的支持,可是現在金城人干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非常無奈。

    劉修聽到他這么說,心里不由得一動,韓遂就是金城人,至于張則說的邊家,應該就是他曾經請過,但是人家沒來的邊章,王家、麴家不知道是什么角色,不過能和韓遂、邊章這樣的名士相提并論,應該實力也不差。

    看來要擊敗羌人,僅憑他手頭的人馬根本不濟事,要想成事,還得靠涼州本地的豪強,沒有他們的支持,要想建立一支強大的武力是不怎么現實的。

    “子烈,能守得住蕭關嗎?”

    徐榮點點頭,云淡風清的說道:“沒問題。羌人雖然來勢洶洶,可是他們要想攻破蕭關卻不件容易的事。不過請將軍留意,羌人善于在山地奔走,他們攻不破蕭關,并不代表他們就無法進入關中。”他看了劉修一眼,提醒道:“如果被他們驚擾了諸帝陵寢,恐怕對將軍不利。”

    劉修也有些頭疼,為了救援袁術,他已經把扶風的郡兵都帶出來了,羌人真要翻山越嶺進了扶風,關中還真沒什么兵力來防守。是他把扶風都尉徐榮調到蕭關的,如果因此出了事,他首先要被彈劾舉止失措。

    可如果他閉關不出,把精力放在關中的防守,那袁術怎么辦?就看他死在羌人手中?他還指望著他去平衡袁紹的力量呢。別人也許不知道袁術的心思,他可是把袁術看得透透的,為了能和袁紹相提并論,他是鐵了心要繼承袁隗的門戶。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現在是深切的感受到了這種無奈。

    “不管怎么說,先得把袁術搶出來。”劉修用力的砸了砸城墻,“子烈,張大人,你們都對羌人的情況非常熟悉,看看我們該怎么辦?”

    徐榮靜靜的看著張則,等他先說。張則鎖著眉頭:“羌人勢大,沒有足夠的兵力,我們沒辦法擊敗他們。更重要的是,我們原本能指望的那些羌兵現在已經成了敵人,根本不敢相信,只有依賴涼州的大戶了。”

    劉修知道張則說的意思,他從臨羌帶來的兵馬就是以羌人為主,原本對付一些散羌,這些人是能用的,可是現在要對付羌人中最大的部落鐘羌,這些羌兵就很難信賴了。他的戰敗,周洪的戰死,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些羌兵不肯賣命,甚至臨陣投降。

    能依靠的只有涼州的那些大族,他們手里的羌兵依附多年,要可靠得多。

    “靠得最近的就是安定和漢陽,將軍如果現在和他們聯系,應該還來得及。”

    聽了張則這話,劉修越發的懷疑閻忠。閻忠就是漢陽人,這事怎么看怎么和他有關。他暗自嘆了口氣,這年頭不好混啊,沒人才吧,想人才,有了人才吧,還得駕馭得住他。賈詡也好,閻忠也罷,都是人精,一不小心就玩出點花樣,就更別提荀彧、王允這樣的人中之杰了。虧得他前世是專門和人玩心眼的,可是面對這些玩人高手,他還是有種應付不暇的感覺。

    說到底,大家都是互相利用,人家能利用你,至少說明你有利用的價值。武力算個毛,如果沒有足夠的智商,不能給人家帶來好處,眼睛一轉,你就能被人賣了。

    三國第一猛人呂布最后怎么死的?還不是被那些陳宮、陳登那些人當槍使,好死不死的和曹操作對,使完之后又被人賣了。陳登后來做了曹操的官,陳宮如果不是得罪了曹操沒臉回去,也是一點事兒沒有,只有倒霉催的呂布落了個反復的罪名,被劉備輕輕的一句話就送了性命。其實要說反復,誰還比劉備反復。

    說起劉備,劉修就想笑,這娃最近好象和袁家走得蠻近的,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袁家那艘船更大更豪華,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娃肯定是聞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急著要找靠山了。在他的眼里,劉修這艘船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是和袁家比還差得太遠。

    當然了,他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畢竟劉修今天的地位主要是來自于天子的恩寵,一旦天子自身難保,那劉修自然也跟著倒霉。真要論實力,連天子都不是袁家的對手,何況是劉修。

    任重而道遠啊。

    “既然如此,那就請大人坐鎮關中,我趕到漢陽去一趟。”劉修不再猶豫,決定親自趕赴漢陽和閻忠會合,時間緊急,他必須當場做出承諾,得到那些大族的支持,否則來回傳消息,時間都耽誤在路上了。

    張則沒有意見,他帶領自己的殘兵敗將駐守關中,以防羌人襲擾帝陵。

    可是馬日磾不干了,他拖著劉修說,你走了,袁術怎么辦?誰能保證他還能撐到你回來?

    劉修手一攤,我沒兵,怎么救,外面有幾萬羌人,我總共不到一萬兵,而且還有一部分是剛拼湊起來的私兵,這些人看家護院還行,要和羌人野戰,他們還不夠填人家牙縫呢。袁術帶的兵比我的精銳,他不是照樣被人圍了?

    馬日磾說不過他,可是就是不肯放他走,他到關中來,與其說是奉天子的詔書,不如說是馬倫的意思,其他人死活且放一邊,袁術不能死。

    劉修快發毛了,這酸書生迂起來還真是要人命,要不是看在他和盧植關系親近的份上,他恨不得一腳踹開他。

    “將軍,我也覺得這樣去不太好。”荀攸忽然說話了。劉修一愣,“那公達的意思是?”

    荀攸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馬日磾很不高興,可是一看劉修的臉色,估計他不出去,荀攸不肯說話,而他自己也勸不住劉修,只得沖著荀攸使了個請求的眼色,忐忑不安的退了出去。荀攸關上門,輕聲說道:“將軍,向涼州人求援的確是妙計,可是,將軍這樣去,他們能看得起將軍嗎?”

    劉修眼珠一轉,隨即明白了。這時候去涼州,那和討飯差不多,最后是什么結果,要看人家賞。人家如果不看好你,你態度再好也沒用。要想取得平等的談判地位,你就必須先亮出一定的實力才行。“那我們先打一仗?”

    “將軍所言甚是。”荀攸鋪開地圖,指著射姑山的位置,“大人,蕭關離射姑山不過三百里,輕騎一日可至。周洪和張則率領一萬多騎來馳援,羌人不可能掉以輕心,他們的重兵應該就在這里,而射姑山一帶兵力不會太多。袁術是不知道羌人的部署,否則以他們的實力,自己就可以脫圍。”

    荀攸向劉修解釋了羌人可能的部署。鐘羌號稱十萬之眾,可是他們絕不可能傾巢出動,最多出動一部分人,再加上北地本地的散羌一起作戰。袁術帶了五千多人,還能支持這么久,可見羌人的兵力不會超過五萬。否則以十倍的兵力圍攻袁術,袁術有九條命也沒了。周洪和張則帶了一萬人來,蕭關還有兩千多的守兵,再考慮到雙方的軍械差距,羌人要想大獲全勝,至少有四萬人會來堵截,這樣一來,包圍袁術的人不會超過一萬。

    以劉修手中掌握的兵力,和袁術里應外合,完全有可能擊敗羌人,救出袁術。

    劉修如夢初醒,用力一拍腦門:“公達,你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荀攸微微一笑:“將軍是智者千慮,難免一失。攸的職責,便是為將軍查漏補闕。”

    劉修隨即招集諸將議事,準備連夜奔襲射姑山。羌人已經擊敗了周洪和張則,他們很快就會回去圍殲袁術,留給劉修的時間不多了。

    ……

    射姑山,袁術一屁股坐在泥水旁,三兩下扯下頭盔,扔到鮑鴻的懷里:“去給我打點水來,他老母的,幾天沒洗臉了,大概連我阿母都認不出來我是誰了。”

    部曲將鮑鴻看了一眼袁術滿是血污的臉,強忍著笑,拿著頭盔跑到水邊,打了一頭盔的冷水捧到袁術的面前。袁術先冼了手,又捧著手在臉上搓了搓,搓下一手的暗紅色的泥條。袁術看了一眼,感慨的說了一聲:“我這兩天殺了不少人啊,這么多血?”

    鮑鴻連連點頭:“可不是,這兩天將軍每次都要上陣搏殺,殺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有這么多?”袁術眉頭一挑,呲牙一樂:“我還蠻能打的啊。”

    “將軍的武技本來就不比別人差。”鮑鴻說了句實話。袁術和袁紹不一樣,他從小就在街頭打架,家里又有武技高強的游俠劍客指點,身手還是不錯的。在落日原那次遇險,主要還是因為沒有上陣的經驗,經過幾次大戰,他已經習慣并享受著這種熱血的快感。這幾天因為戰士傷亡過大,他不得不率領親衛營上陣搏殺,雖說有親衛的護衛,可是他沒有受重傷,和他的武技日趨精湛也有不小的關系。

    “看來這街頭打架和殺人還真是兩碼事。”袁術洗完了臉,扯起大氅擦干凈,又用力搓了搓,把有些僵的臉搓熱了,這才接過一塊餅子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道:“當初被劉修揍了一頓,我一直不服氣,現在我算是知道了,當時這豎子已經在北疆打過仗,殺過人,可比我狠多了。我們吃他的虧,不算冤枉。”

    鮑鴻想起那次打架的事情,也覺得有些好笑。

    袁術用力卷著舌頭在嘴里攪了兩下,將牙縫里的肉絲舔了下來,嚼了嚼,又笑道:“你說,我現在再和他打,會怎么樣?”

    鮑鴻想了想,委婉的說道:“能不能贏且不說,應該不會再輸得那么慘吧。”

    “屁!你豎子坑老子呢。”袁術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這兩下子打那個庶子沒問題,可是和劉修動手,只怕會輸得更慘。”

    鮑鴻笑笑,既然袁術知道,他就不用再說了。他還真怕袁術不知輕重,再去找劉修單挑呢。

    “我聽劉備說過,他練那什么五行術,身手快得很。”袁術又啃了一大口餅子,“我和劉備試過,這傻且不老實,跟老子藏著掖著,故意讓老子贏,以為這樣就能討老子歡喜。哼,他也太看不起老子了。”

    鮑鴻皺了皺眉:“將軍,劉備那人……我覺得不踏實。不管怎么說,劉修對他可不錯。”

    “那是。”袁術忽然覺得有些厭煩,沒有再說下去,埋頭啃完兩張餅,從一個親衛手中接過酒壺,仰起脖子灌了兩口,在嘴里咕嚕咕嚕漱了漱,然后咽了下去,看看南方的天空,忽然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壽成能不能殺出去,把消息送到長安。”

    “將軍,你不擔心劉修見死不救?”

    “我不擔心。”袁術回過頭,不假思索的說道:“劉修這人吧,雖然有些蔫壞蔫壞的,可是他從來不在這種事上做手腳。要是他有這心思,當初讓那個庶子死在漠北豈不是更方便?”

    鮑鴻點點頭,沒有再說。劉修能不惜代價到漠北去救袁紹,應該也能來救袁術,要擔心的只是劉修手里的兵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馬騰已經走了三天了,還沒有得到援軍的消息,袁術臉上說得輕松,其實他已經慌了,一有時間就會不自然的向南方眺望。

    不過,鮑鴻他們覺得自從落日原一戰之后,袁術已經成熟多了,至少他不在像以前一樣把對袁紹的敵意擺在臉上,只知道在袁逢等人面前詆毀袁紹,他現在也知道要立功,要招攬人才,要收買人心,而不是以前那樣只知道惹事生非。

    “那就希望他能盡快趕到。”鮑鴻看著遠處沉默的戰士們,有些擔心,出塞不到一個月,前面的仗打得不錯,可是后來羌人越殺越多,他們才發現不對勁,可惜已經遲了,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羌人圍住了他們。袁術當機立斷覺得突圍,可是退到射姑山之后,他們再也殺不動了,只能倚仗射姑山的地形固守,派馬騰沖出去求援。

    多日激戰,將士們傷亡過半,最麻煩的還是快要斷糧了,箭矢也用得差不多了,如果援軍還不到,他們難免一死。跟著袁術來打仗是為了掙戰功,沒人想到會出現這種意外,這對士氣的打擊非常大,包括袁術本人在內,沮喪的心情在所有人的臉上都可以看到。

    夜幕漸漸降臨,遠處的山谷間想起了羌人們的歌舞聲,隱約能看到他們的篝火,袁術唾了口唾沫,暗自罵了一聲,這些羌人還真是會享受,就連打仗的空隙都不忘唱歌跳舞,喝酒吃肉,可是自己堂堂的大漢后將軍卻躲在這個山谷里等人來救命。

    劉修會來嗎?袁術嘴上說得很肯定,可是心里也在打鼓。現在的情況和落日原又不同,因為張角的事,天子對劉修很不滿,把劉修趕到關中來,本身就有處罰他的意思。劉修現在手下只有幾千人,就算關中的豪強能夠看在袁家的面子上出手幫忙,也不會有多少人馬。出現在這里的羌人卻足足有四五萬,劉修如果不知道羌人的兵力,那很可能把他自己也栽進去,如果知道,也許干脆就不敢來。

    不管怎么說,劉修要想把他救出去,這可不是一般的難。

    袁術躺在草地上,仰面看著夜空,今天沒有月亮,可以看到滿天的星辰。袁術不懂星相,但是他知道那些大儒們經常談論星相,這顆星對應什么,那顆星對應什么,袁家家傳《孟氏易》,對這些并不陌生,據說袁紹就喜歡談這些。

    袁術不知道哪顆星是自己的,但是他相信,那顆星現在一定很黯淡。和袁紹那個庶子相比,他這個嫡子在很多人的眼里不過是個紈绔,是個不值一提的廢物。那些名士大儒們都看不上他,不僅如此,就連那些品德敗壞的人都不愿意和他來往,比如那個叫許攸的南陽人。

    其實袁術也看不上那些名士,作為袁家的人,他知道太多名士們的真實嘴臉,他也知道名士是怎么成名的,那個黃子艾為了成為袁家的女婿,不惜將自己的妻子休掉,他只是倒霉,遇到了一個夠狠夠辣的夏侯氏,換一個軟弱的女人,誰能知道他的卑劣?他會成為袁家的女婿,他會名揚天下,他會在仕途上一帆風順,三公沒什么機會,但二千石的高官卻是不成問題的。

    想到黃子艾,袁術就想到了幾個姊妹,他的幾個姊姊都嫁得不錯,潁川李家,陳留高家,弘農楊家,哪一個不是響當當的世族,只可惜了小妹袁徽,她原本是幾個姊妹中最聰慧的,可是她的命運也最多舛。先是差點嫁給了黃子艾那個偽君子,然后又被劉修拒婚,最后為了袁家的前程入宮,做了天子的女人。袁徽雖然從來沒有說過宮里的情況,可是袁術知道,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一想到這里,袁術不禁嘆了一口氣,他是恨劉修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如果不是劉修拒婚,如果不是劉修非要以卵擊石,和袁家過不去,并且把袁家搞得有些被動,袁徽又何至于要入宮侍候那個自以為是的天子?

    可是現在,他卻不能恨劉修,他還要等著劉修來救他的命。他明知劉修對袁家沒什么好處,可是為了和袁紹抗衡,他卻只能拉攏劉修,要和他稱兄道弟。

    他自己都說不清是應該恨劉修,還是應該感激劉修。

    如果劉修不來,那老子可就真的完蛋了,那個庶子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笑死。

    袁術在胡思亂想中進入了夢鄉,直到被橋蕤推醒。橋蕤一臉的狂喜:“將軍,援軍來了,我們有救了。”

    袁術一躍而起,沖出大帳,雄壯的戰鼓聲從遠處的山谷中傳來,就像是天上的仙樂一樣悅耳動聽。袁術頓時覺得熱血上涌,渾身戰栗,怒吼一聲:“擊鼓,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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