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亞雷斯塔
研究所的等候室中，幾名熟悉的女生正用各自的方式等待著佐天淚子的出現，初春飾利坐在稍遠一點的沙發上安靜地喝著綠茶，雖然看上去很是悠閑，但表情中帶著的卻是濃濃的無奈和頭大，而不遠處另一張沙發上則坐著茶色短發的少女，長盤臺的超電磁炮滿臉郁悶，正在做著一件相當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把不斷以各種名義湊過來的白井黑子擊飛。
三個人的日常生活都是這樣豐富多彩呢。
這就是我和淺淺領著佐天淚子來到等候室中看到的一幕。
“啊，佐天同學！”
喝茶模式中的初春飾利首先看到了好友的出現，但最先來到我們面前的卻是空間傳送過來的白井黑子——以匍匐在我們腳下的形式。
“啊，在姐姐大人愛的鞭笞下，黑子感覺身體有些身不由己呢……”
白井黑子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還后遺癥一般地哆嗦了兩下，肉眼可見的電光四射。
……這真是只頑強的生物，在此我以一個帝國元首的身份對你的拼搏精神致意，并以一個宅男的身份向奮戰在百合最前線的白井黑子同學表示由衷的感謝……
“為什么感覺你的目光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白井黑子眼皮耷拉下來，慢悠悠地對我說道，然后才拉起佐天淚子的手，高興地說：“佐天同學你總算是出現了，說好的今天試驗結束之后要一起去購物的，結果你一直沒來，電話也打不通，所以就過來看看，沒事真是太好了呢……”
話說你是在微妙地詆毀我的研究所嗎？哪里來個智商高的幫我分析分析白井黑子的話中深意啊混蛋！
“啊，抱歉抱歉，因為今天進行了重要的試驗，結果時間上緊急延長了……”佐天淚子拍著腦袋抱歉地笑著，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恩，可能是試驗場里屏蔽了信號吧。”
“重要的試驗？”白井黑子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我，“不會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吧？”
“你的思維方式還敢更獵奇一點嗎！？”
我額頭上暴起青筋，然后毫不客氣地一個爆栗鑿在某百合女的腦袋上，這幾天因為幾個女生經常過來玩，我們彼此之間已經很熟悉，類似的玩笑開了不知多少，不過我最喜歡的，果然還是鑿這個集各種獵奇屬性于一身的百合女啊！
淺淺則是微笑著靠近了正抱著腦袋的白井黑子，陰著臉緩緩說道：“還是說，這位同學對我們研究所正在進行的項目存在任何疑問嗎？”
“非常抱歉給您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擾，請務必不要將其放在心上！！！”
白井黑子大聲說完以上話語，然后一個空間傳送消失，準確地出現在御坂美琴身后，長出了一口大氣：“呼——果然還是姐姐大人的后背充滿了堅實的依靠感呢。”
電光閃過，這個世界清靜了。
“說起來，淚子早上的時候好像說過今天要進行的只是例行的常規測試呢，”搞定了自己那獵奇的“妹妹”，御坂美琴滿臉的疲憊表情，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難道是臨時增加的試驗項目嗎？”
“差不多吧，”淺淺食指點著嘴唇，“因為要對佐天淚子的新能力進行威力和適用范圍方面的測定，所以臨時增加了幾個項目，畢竟超能力如果不提前了解透徹并且找出使用要求的話，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都有可能產生危險呢。”
“哦，是這樣啊，”初春飾利松一口氣地點點頭。
三秒鐘后。
“誒！？！？！？”
三重驚呼聲同時在等候室中響起——話說白井黑子你果然是信春哥的嗎？
“佐天同學，你……”
花盆女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著自己的好友語無倫次地說道，而一邊的御坂美琴則急切地沖上去抓住了佐天淚子的手，激動地問道：“淚子，這是真的嗎？你的能力覺醒了嗎？”
“嗯……是吧……”
被好友們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佐天淚子有些慌亂地回答道，不過語氣聽上去還是有點不太確定，貌似對自己突然掌握的那些東西，還不敢確定是不是所謂的超能力，恩，這個可以理解，畢竟風暴指揮官技能很多都是介于科學和魔法之間的“偽法則”，按照一般超能力的表現形式的話，它們存在太多的異常之處，而且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學園都市開發出來的超能力需要經過“計算”才能發揮，而佐天淚子的指揮官技能樹則屬于全自動，發動方式和自己所受教育中講述的截然不同，也難怪佐天淚子會產生“這是超能力嗎”這樣的疑惑。
“佐天同學！佐天同學！你的能力是什么？快讓我們看看嘛~~”仿佛比自己最初掌握了超能力還要激動，初春飾利緊緊地抓著佐天淚子的手，滿臉的急切，頭上的花環甚至都跟著綻放起來，對了，有機會得讓叮當過來，貌似這里有一個生命神教信徒預備役呢。
佐天淚子看了我一眼，我則沖她點點頭，這三個女孩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而且想必佐天淚子自己也不想跟她們隱瞞太多，得到我的肯定答復之后對方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然后順手從旁邊拿起了一個玻璃杯子——話說你沒意識到這東西是屬于研究所的財產嗎？
在三名少女緊張的注視中，佐天淚子將玻璃杯拿在手中，然后……
少女積累仇恨值中。
“咔嚓、咔嚓”
在佐天淚子的注視下，作為單一物質單層結構的玻璃杯上迅速布滿了裂縫，因為沒有任何裝甲，所以其本體就被作為需要摧毀的東西，目標命令的執行規則便是如此規定的，不管是玻璃形成的脆弱結構，還是重達十幾噸的鋼鐵，都會在這種通過“偽法則”確定下來的技能屬性面前灰飛煙滅。
幾秒種后，堅硬的玻璃杯在佐天淚子輕輕一握之下化為了四散的粉末，順著少女的手指緩緩飄灑。
“我也不知道這屬于什么能力呢，”淚子甩了甩手說道，“似乎被我注視的目標就會變得很脆弱呢，完全不屬于現有的超能力體系，恐怕會讓‘書庫’的記錄員們很頭疼吧。”
雖然如此說著，佐天淚子的臉上卻帶著很難掩飾的自豪，十三歲的心實在無法做到成年人那樣老謀深算，而且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她將自己的心情完完全全暴露出來了。
“好……好厲害！”
初春飾利咽了一口口水，表情十分震驚地說道，和這個恒溫花盆比起來，佐天淚子的超能力確實是相當了不起的東西了。
“這樣的能力，確實很讓人在意呢，”白井黑子也難得地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東西……那個所長大叔，請問……啊！”
“要叫所長哥哥啊！”我再次一個爆栗鑿在對方腦袋上。
白井黑子抱著腦袋低頭答應：“是，是，所長哥哥，請問佐天淚子的能力等級測定出來了嗎？應該是level1吧？可以讓一個水杯便脆弱的話……”
“應該是level2以上，并且接近level3，”我略微思索，然后給出了這個并不準確的答復，“在集中精神的情況下可以讓更大體積的東西變的容易損壞，并且這個能力的發動要點似乎在于‘關注’而非‘注視’，突破這一點的話佐天淚子只需要對一樣東西產生注意力就可以讓其分解，只是現在她還必須通過目光來讓自己的注意力產生足夠的集中，突破這點之后，這個能力就可以被稱為level3了。”
這當然不是真的，事實上，佐天淚子現在的力量說是接近level5都不為過，從維斯卡的“造神”技術中誕生的從來不可能是弱者，而且風暴指揮官的技能多半具有“強制執行”的效果，哪怕是幾千噸鈦合金鑄成的金屬塊，只要它是單一結構，就可以被佐天淚子的“目標命令”所摧毀，而其消耗的精神力和摧毀一個玻璃杯完全一樣，但這還是以“個人實力”來評判的情況下，假如是在團隊作戰中，佐天淚子的能力恐怕將比level5還要命，只可惜按照學園都市內超能力概念的話，這樣的能力并不能被檢測出來呢——而且我也沒打算這么快就讓佐天淚子的事情鬧大。
盡管我的說法已經很保守，卻還是讓幾位女生大聲驚呼了起來：“接近level3！？好厲害！”
從一個原本的無能力者，一下子覺醒了level3的超能力，也難怪她們會如此驚訝了。
“你們究竟用的什么方法……”御坂美琴用看待珍稀動物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掃射，“這個發展也太出乎預料了……”
“科研機密！”
我表情嚴肅地說道，卻沒想到這句話一出來，原本還在嘰嘰喳喳地詢問淚子情況的三個女孩立刻都安靜了下來，然后一起認真地沖我點頭，鞠躬。
話說應該感嘆小孩子果然好騙嗎？
知道佐天淚子獲得了能力之后幾個女生肯定要好好慶祝一番，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摻和的好，于是也沒有對告擾要離開的初春幾人做過多的挽留，我們便將四個歡天喜地的小女生送出了研究所。
“出人意料的發展呢，”淺淺出了口氣，然后靠在我懷里，“貌似只要在阿俊身邊就永遠不會缺乏各種神展開哦。”
“對此我表示極大的歉意以及各種郁悶。”
“哈哈！”淺淺開心地一笑，然后拽著我的胳膊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吃飯了吃飯了，我們的救世主大人也是需要補充碳水化合物的說~~今天可是有我和林雪好不容易研究出來的自信之作的哦~~”
我一個踉蹌：“等一下淺淺我突然想起今天在街上遇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所以恐怕要失陪一下誒別咬我啊！！”
之后，是平靜的兩天，至少在我們這里看來是很平靜的，剛剛晉升為“能力者”的佐天淚子每天都樂呵呵地跑來進行各種能力范圍的測試，休息的時候就向我講述自己在學校里發生的趣事，最大的心結解開之后，這個女孩明顯更加開朗了，不再是前幾天那種強顏歡笑的模樣，而一個一直是level0的學生突然獲得了接近level3的超能力，甚至還是一種全新的強力異能，這也讓佐天淚子學校里的老師同學們產生了一點小小的轟動，不過最讓少女開心的并不是這些，而是她終于不再是朋友們的包袱——在我的講解下，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比起單獨作戰來更加適合對友方的輔助，佐天淚子不但沒有失望，反而異常開心，雖然不是不能理解，但和我的心態真是不一樣呢，想當初我可是在二胖的各種威逼利誘下才含淚選擇的牧師來著……
不過我們這里是平靜地日常著，某個老狐貍卻應該坐不住了吧？
我不知道亞雷斯塔為什么到現在都沒有對我們這些異常出現的“入侵者”產生反應，不過隨著我們這邊動靜越來越大，而且連續引發了通過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即使亞雷斯塔是個淡定帝，這時候也該表示驚詫了吧？
結果就是，第三天的下午，一個自稱“學園都市隱秘行動課”成員的男人便找到了我們的研究所，通知我學園理事長有請。
以后請稱呼我為預言帝，謝謝，另外記著把我和林雪那個半仙分開……
學園都市的心臟，一座全部由特殊的復合材料建造，可以硬抗核爆炸的黑色建筑，完全沒有門窗的設計，出入只能依靠特殊的空間系能力者擔任“領路人”，這就是亞雷斯塔所在的地方。
我覺得選擇這樣一個地方當家的人小時候一定遭遇過精神上的極端戕害，要沒個重度自閉的心能設計出這么蛋疼的窩？
不過光從設計理念來看的話，這東西還真跟影子城市里那個時空管理中心挺接近的，尤其是這種沒有門窗，必須依靠空間傳送才能進入的安保措施，要把它的外形換成一口巨大棺材的話就真跟塔維爾的理念形成絕配了。
“看夠了嗎？準備好的話我們就進去了。”
旁邊擔任“領路人”的小女孩用淡漠的聲音如此說道，而我對此表示大驚：“啊，原來你也有臺詞啊？！”
小女孩：“……”
“好吧好吧，帶我去見那頭老狐貍吧——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應該知道很多事情不需要你參與的。”
注意到身邊小女孩在聽到我“老狐貍”的稱呼之后臉上一瞬間露出的詫異表情，我如此神秘莫測地說了一句，然后后者就了然地點點頭，抓住了我的胳膊——話說騙小孩子果然很容易啊。
心中如此感嘆著，下一秒，我感覺眼前的景物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并非希靈科技那種將空間置換來達到傳送目的，而是直接改寫了自己的三維坐標從而達成位置的變動，雖然這樣限制了傳送單位的體積和數量，但卻是一種相當新奇的空間傳送方式呢，或許塔維爾會對此產生一點興趣吧。
感受著能力者進行空間傳送的特殊之處，我心中感嘆了一句，然后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那淡綠色試管中的倒掉男。
身邊的“領路人”已經離開了，就如我所說，這里要發生的事情并非她應該參與的。
陰森詭異的地方，這廣大的空間中到處是奇形怪狀的機器和管線，無數閃爍的燈光隱蔽在這些東西的夾縫之中，宛若暗夜里野獸明亮的眼睛，復雜的線路交織著蜿蜒前行，最終匯聚在房間中央那巨大的淡綠色玻璃容器中，那試管一樣的容器內是同樣顏色的lcl溶液，主要成分是福爾馬林和雙氧水……口胡！這段掐掉，總之，在一切的中央，一個身穿淡綠色手術服，從面容上幾乎無法分辨對方性別的“生物”就那么靜靜地倒立懸浮在粗大的試管之中，目光中是仿佛永遠不會波動的平靜。
亞雷斯塔，曾經最天才的魔術師，片刻間窺探了真理的存在，學園都市的真正創建者和掌權者，而且很明顯，他在試圖cosplay泡泡，可惜失敗了……恩，這段還是掐掉吧……
你丫的造型實在太讓我殘念了！絲毫不萌啊你這家伙！除了水晶棱柱里打瞌睡的泡泡之外任何膽敢懸浮于管子里的生物都應該被天誅的混蛋！
“我關注你很長時間了。”
正當我心中高速吐槽并且用泡泡的可愛形象玩命在腦子里刷屏的時候，從房間的四面八方突然傳出了這樣不男不女的古怪合成音，找書苑wｗｗ．zhaoｓhuyuan.cｏm 亞雷斯塔，這個將一切生命活動全部交給機器來完成，讓自己變成最純粹的思考者的“生物”，就連說話的方式也是如此后現代化。
“我也關注你挺長時間的，”我跟對方揮揮手表示知道了，然后皺著眉頭四下張望，“你這地方連個凳子都沒有？”
空氣中沉默了三秒鐘，然后那電子合成音再度響起：“你果然是個讓我無法理解的人，還有你的那些伙伴，我甚至無法知道你們是如何進入學園都……”
“等會！”
我擺手打斷了對方的話語，然后在亞雷斯塔略微好奇的目光中取出一個馬扎——話說為什么我的隨聲空間中還真能找到這種東西？原本我還想倒騰出個廢炮彈殼當圓凳呢。
解決了沒有凳子的問題之后，我才沖對方點點頭：“行了，說吧啥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