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云虎是一名公交車司機,最近網絡上流傳了很多關于午夜末班車的故事,都說末班車的最后一般是接送死人的,其實這并不是謠傳。
就像我寫的這篇故事,屬于本人親身經歷,對于故事情節有質疑可以一笑置之。
這一生我碰的最多的就是車,從年輕時開縣城通往鄉村的班車,到開長途汽車,一天到晚最多的時間就是在路上。
隨著我年紀越來越大,再也受不了長時間的勞累,索性到了一家公共交通公司應聘。
公交車一般是輪班制,車不用開多塊,穩就行。
這天我到江南市的共工交通公司應聘,開了十幾年的車,駕齡和經驗方面都沒有問題。
當場他們就錄取了我,并許諾不會太辛苦,只要開早晨和晚上兩班車。
車號是404號,從南湖區開到岸山區,路線比較長,進的站點也多,所幸只要開兩趟。404路公交車比較特殊,早上從岸山區開回南湖區,晚上從南湖區開到岸山區。
領導明確表示,開這趟車必須遵守三點,第一,必須準時發車。第二開車時干啥都行,就是別說話,別管閑事。這點作為老司機還是知道的,開車的時候開小差,容易出交通事故。
第三,上了車的乘客,就算不投幣刷卡也不要管,只要安心開車就行。
把他們送到了目的地,鎖上車門趕快回家,期間有人叫你的名字千萬別回頭,回頭就會發生怪事。
不能說話,不管投幣或者刷卡,那就是當個啞巴咯。
領導都這么說,我也沒心思反駁,他們給的工資挺不錯有10000元一個月,每天就開兩班,食補、餐補、五險一金什么都有。
404路公交車一共有兩個終點站,最早和最晚的一班,分別從岸山區無仁路到南海區公交總站,都是早上8點準時發車。晚上那班是12點發車,從南湖公交總站到岸山區無仁路。
發車后,兩班車會在岸山工業園停一會,大約四分鐘左右,開始沒覺得奇怪。后來我發現,到了岸山工業園,會有另外一趟反向的404路公交車,停在我前面大約20米的位置,我車上的人都會換到那輛車上去。
對于這點我很不理解,記得404路公交車在岸山無仁路和南海區公交總站往返的只有我這一趟。從那天看到另外一趟車后,我每晚都能遇到另外一趟404路公交車,公司也從來沒有提到過另外一趟車的司機。
不同方向的兩個公交車站臺都會離得有點遠,很多坐上了我這趟404路公交車的人,會走出來,換到另外一輛車去。大部分時間,只要遇到那輛公交車,我都是空車回到南湖公交總站。
偶爾沒遇上,他們就乖乖坐到南湖公交總站,然后下車。
我心里尋思著,這些乘客也真不嫌麻煩?可領導安排我閑事少管,他們喜歡坐公交車玩,就讓他們坐唄,公司不扣我工資,我也懶得管。
404路公交車除了這兩班,其它班次都是在岸山工業園停留,把那當作終點站,他們不會到岸山區無仁路。
所以404路公交車凌晨和午夜那班有兩個司機,另外一個司機是誰我不知道。
只有每天在岸山工業園交匯的時候,會短暫的見上一面,他住在岸山無仁路,而我住在南湖公交總站。
……
這天我照常開著夜里的那趟,從岸山區無仁路朝著南海公交站去。
等我上車的時候,車上坐了好幾個人,我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都低著頭沒有說話。
從岸山區無仁路到岸山區工業園有一段距離,其中有幾個站,明明附近沒有什么人煙。到了晚上總有那么幾個上車的人,不刷卡,似乎都已經習慣了。
我只是淡淡的看一眼,他們有時候想跟我說話,我只是扭頭看向別處。
這種坐車不知覺的人,跟他們沒什么好說的。
夜路走多了,難免會遇到一些怪事,車上有一車子的人?
我并不算怕,就是開到岸山區火葬場的時候,有些慎得慌。
特別是到了夏天時,一片綠油油的鬼火,看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偶爾路過能看到火葬場門口有人坐著抽旱煙。真佩服這些能在火葬場值夜班的人,聽家里老人說,上輩子屠夫轉世,這輩子怎么找都不會遇到鬼。
估計這些人,就是上輩子屠夫轉世的。
當我開到了岸山區工業園,老遠就看到了另外一班404路公交車,因為好奇對方是什么樣,我的車稍微往前了點。接著我通過后視鏡發現,坐在我車上的那些人,都睜著眼睛盯著我,差點沒把我嚇趴下。
“嘿,下次別把車開這么前,容易出事。”耳邊是另外一趟404路公交車司機在說話。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車開到我旁邊,透過車窗玻璃,我正好能看到他的臉。
看上去有點病怏怏的感覺,不過他好心提醒,我也不好意思不回話,只是說:“不好意思,這次是我不小心,下次一定注意。誒,你也是404路公交車的司機?之前怎么都沒有見過你。”
“嘿嘿嘿!”
另外一趟公交車司機忽然笑了笑,周圍起風了,吹得我渾身直打哆嗦。他問:“你叫什么名字,之前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鄭事仁。”
“哦,我叫胡云虎,有時間一起喝酒。”我回應著。
鄭事仁只是點點頭,沒有在回答我,車上的乘客走得差不多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又開著一趟空車回到了南湖區公交總站。
這天回去的路上,總覺得有人跟著我,每次回頭都看不到什么。
大城市就是好,到哪里都有路燈,回頭瞅上一眼跟白天似的。
這樣的感覺一連持續好幾天,直到有一天那種怪異的感覺消失不見,我的車不知道丟那里了,那個感覺再也沒有出現過,公司也沒人打電話催我開車。
正巧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鄭事仁,他說今天休息不開車,請我去喝酒。
那天我倆聊了很多,鄭事仁說他辭職不干了,準備在家里待一段時間,到時候有個新的司機來代替他。
如果我想他的話,可以去搬到岸山區無仁路去住,那邊朋友挺多的,房租比起大城市也便宜。我尋思著也是,在南湖區一個月房租兩千多,公司也就補幾百,一個人住也挺孤單的。
乘著第二天開車到岸山區無仁路,我按鄭事仁指的方向,找到了一處居民樓。
看上去還不錯,一個月也就幾百塊錢房租,還有一大幫子的人,他們都挺熱情。
抽著空還能去找鄭事仁喝酒,于是我直接換了鄭事仁的班,每天開著404路公交車。車開了幾天,某一天晚上正好遇到了,開另外一輛404路公交車的司機,是個小伙子,年紀輕輕,我每次遇到他都哆哆嗦嗦,跟他說話也不回。
就討厭這種倒霉孩子,不過是開夜車,嚇成這幅鬼樣子。
我的故事就說到這里,喜歡的話可以分享出去,說不定那天晚上我會開車來接你,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