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第三點,屯田了!”丁野道,“想從朝廷拿到這筆錢太難了,所以要自力更生。如果進行屯田制,會大大解決軍費問題。”
“可是這樣一來,士兵都去屯田,還怎么訓練?”丁如山問道。
“所以才要把錢集中花在精兵的身上,普通士兵就去種田吧。”丁野滿不在乎的道。
丁如山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算是聽出來了,想要打造精兵就必須犧牲掉其他的士兵。
丁如山思考了一會兒之后,遲疑的道:“這……這些東西真的都是你自己想的,沒給其他人看過嗎?”
“放心吧,這種好東西當然要先給父親大人你過目。”丁野笑道,“這件事一旦做成,外放一省做個都指揮使應該手拿把掐了。”
丁如山將冊子合上,鄭重的緊握在手中,他思索了一會道:“事關重大,我還要和老爺子談一談。”
“我明白!”丁野起身,“我也該去和母親聊一聊了。”
等丁野走到書房門口,忽然聽到身后的丁如山道:“你做的不錯……”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丁野卻心頭一暖。他為家族所做的一切,終于被父親看在了眼里。不過他也知道,想要完全被這個家族接受,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其實丁野替父親考慮這么多,已經不僅僅是要改變前世悲慘的家族命運了。如果父親真的能做出成績,別說一省的指揮使和巡撫,就算躋身六部大員或者內閣也并非妄想。
四象大陸到底是武將的天堂,盧循的崛起證明金子絕不會被掩埋的,而他在前世創造的輝煌也證明這一套軍事改革是完全正確的。
如果丁野不插手,一兩年以后盧循就會開始改造朱雀國的軍隊,由此開啟屬于他的名將時代。
可重生的丁野怎么會放過這個機會呢,父親本來就是軍中名將,再加上祖父丁天寧在兵部的赫赫權柄,想要復制盧循的成功并不難。
由此帶來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無論丁如山成為一省軍政長官,還是順勢在軍中提升職級,丁野都能跟著沾光。
到那個時候,丁家的根也會更加茁壯,至少不會輕易的被人連根拔起!
所以這一次的談話丁野使出了渾身解數,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對丁野而言,說服母親要比說服丁如山更困難,一聽說兒子要去偏遠的塞北省,溫雋的眼淚立刻就滴落下來。
這也難怪,誰叫丁野變得有出息了,本來就寵愛兒子的溫雋更是舍不得他了。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丁野還沒出門呢,她就開始擔心這擔心那,就好像塞北省是個連飯都吃不飽的蠻荒之地。
好不容易說服母親,丁野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接下來他就要考慮的是如何在塞北打出一片天地了,畢竟那件便宜事是在兩年之后,這段時間他必須盡快的充實自己的實力。
實力不止意味著武道上的修為,也包括權力和財力。丁野并不擔心權力,只要能撿到兩年后的便宜,他至少能獲得一個實權職位。
讓丁野耗費腦筋的是財力,無論是個人修煉,還是拉攏一個屬于自己的班底,錢都是必不可少的。好在對于一個擁有未來二十年記憶的重生者來說,賺錢似乎也不算難。
百花樓,這座京都紈绔們最喜歡光臨的青樓今天被人給包下來了。
大廳里的宴席已經就緒,三十六道珍肴將大圓桌擺的滿滿當當,七八個紈绔每人身旁陪著個艷麗女子,唯獨空出了當中一個座位。
不算包下百花樓的花銷,單單一桌山珍海味的酒席也要數百兩銀子。能出得起這么大手筆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在座的衙內幾乎個個都有個權勢顯赫的老子,根本不把這點小錢放在眼里。
“石少,樂師已經準備好了,什么時候開席?”百花樓的老鴇湊過來,在一個滿面紅光的胖子耳邊問道。
“急什么,野哥還沒來呢。什么時候野哥到了再開席!”被稱為石少的正是丁野的鐵桿損友石大勇,他老子是掌管天下錢袋子的戶部大員,今兒個的花銷都被他大包大攬下來,自然就是主人。
“奇怪啊,野哥今兒怎么晚了。平時有這種宴會,他準是第一個到的。”有個衙內一邊亂摸著身旁的女子,一邊嘀咕道
“你懂什么,野哥現在可不是一般人了,人家是武堂的學生了!”石大勇得意的道,“咱們這群人里能出一個野哥,臉面上也大大的好看啊!”
“野哥是真人不露相啊,平時跟咱們一起玩,關鍵時刻也不含糊!”有人豎起大拇指,“日后野哥要是發達了,可得提攜咱們這些弟兄啊。”
“那是當然!”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眾衙內齊刷刷回頭去看,就見丁野昂首闊步走了進來。
“野哥!”石大勇第一個蹦起來,也難為他一身肥肉,跑的卻比兔子還快。
其他人也都起身相迎,一個個嬉皮笑臉的跟丁野打招呼。
這群人都是一直跟丁野廝混的紈绔,算起來丁野也算是首領。不過自從重生之后,他還是第一次和這些人見面。
“野哥,你可是有些日子沒冒頭了。”有人道,“莫非考上了武堂就忘記這些兄弟了?”
丁野哈哈一笑,毫不客氣的走到主位坐下,一把抄起酒壺道:“有日子不見,今天又來晚了,我先罰一壺!”
話音未落,他已經舉起酒壺“咕嘟咕嘟”的往口中灌起來。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一壺酒就全都倒進肚子里了!
一群紈绔看的目瞪口呆,石大勇第一個喝彩道:“野哥,你這些日子到底干嘛去了,先考上了武堂,怎么連酒量也見長了?”
“秘密!”丁野哈哈一笑,“別的不必說了,今日要和各位不醉無歸!”
“不醉無歸!”一群紈绔都興奮的舉起酒杯,百花樓里一片歡聲笑語。
還沒等美酒入喉,百花樓外卻傳來了一陣喧嘩。
“嗵”的一聲,大門被一腳踢開,有個人罵罵咧咧的走進來。
一個龜奴跟在那人身后哀求道:“桑少爺,今天真的是被人包了……”
“滾!”來人一腳把龜奴踢翻在地,“我管他是誰包了這里,都得給我騰地方!”
百花樓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盯著闖入者。
石大勇眉毛一挑就要發作,卻被丁野一把拉住,就見他咧嘴一笑道:“別急,看看他要干嘛。”
闖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桑家大少爺桑金瓜,他顯然是喝醉了,一雙小眼睛瞇成了縫,根本就沒看清楚面前的這些人是誰。
“桑少!”老鴇匆匆忙忙的迎過去,兩邊都是名震京都的衙內,她誰也惹不起。眼看丁野這邊有人要發作,她只盼著能把桑金瓜哄走,便算是逃過了一劫。
“喂,你個臭婊子,憑什么不讓我進來。莫非我玩女人不給銀子嗎?”桑金瓜醉眼惺忪的道。
“實在是有人包下了這里,絕非我們故意怠慢桑少。”老鴇哭喪著臉道,“不如請桑少移步到聽風樓,那里也是咱家的產業,保證讓花魁姑娘伺候的桑少你舒舒坦坦。”
“滾蛋!我今兒就要留在這里。誰把這兒包了,我出雙倍的價錢,讓他們滾出去!”桑金瓜肆無忌憚的道。
對京都的衙內們來說,這種事實在是司空見慣,丁野以前也常干仗勢欺人的勾當。如果碰到的是商人,忌憚衙內們的家世背景,大都選擇忍氣吞聲。如果碰到的同樣是衙內,那就要拼家世或者拼拳頭了!
“桑少,是丁……”老鴇冷汗直冒,便打算報出丁野的名字來。
“廢話少說!”桑金瓜卻是聽也不聽,一巴掌掄在老鴇的臉上。
老鴇被打的一頭撞在地上,牙齒也脫落了兩顆,哪里還說得出話來。
打倒了老鴇,桑金瓜跌跌撞撞上前兩步:“你們幾個快點滾,走的慢了信不信大爺踹你們屁股?”
石大勇勃然大怒,抓起桌上酒杯就要丟過去,卻被丁野一把拉住。
“好啊,來踹吧。我倒要看看桑大少哪里來的本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敢踹我們的屁股。”丁野冷冷的道。
“你是哪來的狗……”桑金瓜破口罵道,臟話說到半截卻是戛然而止,因為他總算看清楚丁野的臉了。
“怎么?想說我是狗雜種還是狗崽子啊……桑金瓜,我記得咱們打過一個賭,在這京都城里碰到我的話,你知道該怎么做吧?”丁野咧嘴笑起來,笑容陰冷的幾乎能把人凍僵。
“怎么是你!”桑金瓜的酒一下子醒了,腦門上全都是冷汗。他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丁野,這可糟糕了!
“桑少,怎么還沒把他們趕走啊?”就在這時,又有一群人涌進來。看他們一個個歪瓜裂棗的樣子,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桑金瓜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么好,他以前就忌憚丁野,這回打賭又輸個一塌糊涂,面對丁野的時候就更是心里沒底了。
怕歸怕,沒底歸沒底,若真是讓桑金瓜在一群狐朋狗友面前認慫,卻是絕不可能的。
“咱們換個地方!”桑金瓜干笑一聲,“這里沒什么好玩的,還是去聽風樓吧。”
“干嘛要去聽風樓,這兒就不錯。”有人還不識趣,“難道他們不認得桑哥的名號嗎?”
“走走走……”桑金瓜擺著手,“不跟這群人一般見識!”
他沉著臉轉過頭,就想溜走,可腦后的一陣風聲卻打碎了他這個念頭。就聽“砰”地一聲,一個酒壺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腦袋上,打了他一個滿頭開花!
剛把兒子哄睡,就趕忙來更新了。晚了一點,請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