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年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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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和曉曉、高力說笑的當下，向愛蓮來電，語氣雖和平時沒什么區別，但我還是隱隱聽出有什么急事要和我說，約好今天下午下班后老地方的公園見。

    曉曉見我忽然沉默了，關心的問，“什么事啊，家里的事？要需要幫忙嗎？盡管說，別客氣。”

    我搖搖頭，還是一臉笑容，“沒什么事，就是和美女有約，剛剛第一天上班，就有美女找我，是好事情，新氣象，終于今年的春風也吻上我的臉了，好年景啊。”

    我故意輕松地說笑著掩飾自己心底的一絲不安。

    “不如我們下班后去街上逛逛，街上現在好熱鬧，舞龍的、舞獅的敲鑼打鼓，商家們又雄心勃勃，新年剛開始，他們都準備大干一場了。”

    曉曉見我是又一副灑脫樣子，又轉頭對高力說，“你也去吧，一起也熱鬧些。”

    “我就不參合你們年輕人的事了，我下班后還要去馬娟那兒問安呢，哥不比從前了，總是誠惶誠恐地生活在末日的陰影。世界末日竟然沒有來，為什么說好的就沒來呢？。”

    高力搖搖頭，自嘲著苦笑。

    我和曉曉被高力的自嘲逗得大笑起來，也暫時忘記了心中的隱憂

    曉曉笑著對高力說，“你小子太自私了，你不用下地獄了，還有千千萬萬的同胞至今沒談過戀愛你就不管了？來說說你甜蜜愛情，分享一下嘛，別只顧著一個人偷著樂。”

    “我跟你倆說，談戀愛真的沒書上描寫的那么美好，電影、電視里的愛情都是騙人的。”

    “你不是正在享受愛情的甜蜜嗎？這么快就看透愛情了？”

    “哪里有什么甜蜜的愛情，即使甜蜜，也只是白開水勾兌的，而且白開水放太多，有時淡的都忘記里面有糖了”

    “哈哈……”

    “愛情，這個詞，是我們人類發明的，你看獅子、野狗什么的有愛情嗎？就是繁殖。我們作為高級動物，不能說是繁殖，多不文明啊，于是就創造一個詞，美其名曰叫‘愛情’。”

    “不知這段時間你受了什么刺激了，把有‘愛’有‘情’的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說成繁殖了。真遺憾……”曉曉撇撇嘴，表示不贊同。

    “嘿嘿……，我知道高力要說的意思了，高力是想說，人生艱難，需要找個伴，一起走人生的下半場。順便完成人類繁衍的任務，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情歌唱不完式的沒完沒了的反復詠嘆。是吧，高力？”

    “對、對，還是吳事會說話，愛情的這段時間，很普通又很短，兩三年的時間就搞定，就進入柴米油鹽的平淡了，這階段里身心勞累，很少有甜蜜”

    “你看，我現在快樂嗎？即使你們覺得我快樂，也是一點點的，大都是假裝的”

    高力感慨的自問，“以前的自得其樂、無慮無憂、意氣風發的美少年哪去了？”

    我和曉曉都被高力的一本正經逗得哈哈大笑。

    我對曉曉說，“逛街還是改天吧，真的有事，”看著曉曉有點失落的神態，我故意調皮的說，“反正我們天天都在一起，我們還可以正月十五鬧元宵啊。”

    …………

    第一天上班就是領導、同事相互打聲招呼，說說新年好、天氣真好之類的話。大家也都隨性，比往常更歡快許多，只是在我心底里又涌現出一絲莫名的憂郁和不安

    由于沒什么事情，就提前下班了。匆匆趕到公園，向愛蓮已經先到，坐在椅子上看著湖面發呆。

    我輕輕走到跟前喊她一聲，她這才抬起失神的雙眼看著我，露出驚喜，拉著我緊緊挨坐在她身邊，“可看見你了，這個春節長假太長了，太難熬了，”

    我見她很低落的沒精神樣子，故意高聲道，“看你，一個姑娘家的，分開這么幾天就相思病了？好像還病的不輕，都怪我，你這病的最有效解藥‘我’姍姍來遲了，哈哈”

    向愛蓮見到我平時的樂觀樣子，又興奮起來，“我早就想見到你，好好聊聊了，只是大過年的，怕掃了大家興，一直忍著，長假可算過去了。”

    “看你低沉的樣子，肯定這段時間你也經歷了許多不如意吧，沒關系，說出來，我倆一起……。”

    我故意輕松狀，“人們都喜歡報喜的喜鵲，既然壞消息遲早會來，我喜歡烏鴉的先知。”

    “你的喜好都與眾不同，”向愛蓮責怪我說，“當然要喜歡喜鵲啊，誰不愿聽見好消息啊，連喜鵲的叫聲聽來也令人愉悅，烏鴉呱呱的叫聲，令人討厭，也會帶來不好的聯想。”

    “好了，我們不爭論烏鴉、喜鵲了，管他的呢，我們管我們自己的事。”我緩和大家的低落情緒。

    向愛蓮緩緩向我說起她回家過春節時發生的事情，也是一場令人沮喪、郁悶的經歷

    向愛蓮的家庭。父親在市造紙廠工作，還是個負責技術的小干部，城里有房子，哥哥向文明結婚后，房子就給哥哥嫂子了，父親和母親住單位房子，自己不愿和哥嫂住一起，和同事在外面合租住，母親是家里的實權人物，連父親都讓著她。由于沒事還是經常住在老家，畢竟爺爺奶奶自己的族人都在那里，每年春節，一家人必定都回鄉下的。

    向愛蓮年三十上午到家，給家里的爺爺奶奶買禮物耽誤了，下午才到家，媽媽看見寶貝女兒到家，歡喜的不得了，眉開眼笑的，“愛蓮，怎么現在才回來，我一直在門外看，一家人就等你一人就團圓了。呵呵”

    見到一家人，向愛蓮當然開心啊，大家也正等著向愛蓮歸來，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吃零食、閑聊，見向愛蓮進屋，都歡呼起來，小侄子見到小姑，更是直接撲入向愛蓮懷里撒嬌著，不下來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吃年夜飯前的這段時間是春節期間最愜意的時光，嫂子肖玲還和向愛蓮賣了個關子，說有什么好事要告訴她

    向愛蓮也滿懷好奇著到底什么事，見到大家都喜笑顏開的，肯定是好事，也沒多想。

    一家人年夜飯期間，其樂融融，加上小侄兒的客串，分外和諧溫馨。向愛蓮見大家這樣高興，就鼓足勇氣，露出羞澀的表情，對大家說，“見到大家這樣高興，我就說一下我的近況吧，我談戀愛了。”

    一聽向愛蓮說出這樣話，大家吃驚的，睜大眼睛，母親放下筷子，“哦，喜事啊，丫頭長大了，那男孩子哪里的？做什么的？家里情況？”

    母親一連串的發問，向愛蓮只得一五一十的向大家說出了自己戀愛經過。還沒說完，母親一推碗筷，很生氣的說，“我以為你自己談的戀愛選的怎樣的好人家？我堅決不同意，他家是我們方圓幾十里地有名的破爛戶，兒子多，他媽媽還是神經病，亂嘈嘈的，就不是個正常家庭，。”

    母親的一反常態的生氣，是向愛蓮始料未及的，“嗯嗯”竟然一時語塞了。

    “你這是交友不慎啊，畢竟太年輕了，他家是些什么人啊，遠近聞名的問題人家，能出什么好人啊，這樣的家庭，盡出些違法犯罪的、要么是地痞流氓。不會是優秀的人”

    父親不太多說話，找書苑www．zｈaosｈuyuan．ｃｏm 今天也一臉責備，向愛蓮無言以對。

    “你這是自毀前程，他是不是身上紋的都看不出一塊干凈皮肉的臟兮兮的地痞流氓啊，像你們涉世未深的單純女孩就喜歡這些垃圾人，這些人遲早都會付出代價，怎么和這種人混在一起了？”

    哥哥向文明也是一副過來人模樣，就像看見我一樣斷定我是小混混。

    嫂子肖玲也責備向愛蓮，“大家都是為你好，一家人嘛，都關心你，明天就不要和他來往了啊。”

    家人似乎一下子都陌生起來，只有小侄兒還是一臉惘然，天真的說，“姑姑，你怎么啦，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犯錯誤了？有錯誤要改正就好了哦。”

    向愛蓮聽這童稚的說話，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是小孩子的世界簡單，沒有世俗的權衡利導。

    向愛蓮微微清咳一下嗓子，“好了，大家不熟悉、不了解吳事，先不說他了，過年嘛，說點愉快的事，不是有什么好事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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