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宿舍,文川策和封鵬硬是逼著秦鑫陽說出他與黨青之間的事情,否則不讓他睡覺。
剛開始,秦鑫陽還在反抗著兩人的壓迫,可是,慢慢地,他沉默了,后來,他問文川策和封鵬。
“你們眼里,我是不是和黨青走得過于親密了?”
兩人忍不住笑道:“你還真是后知后覺呢,這種事情全班都看到了好不好。”
秦鑫陽心中一震,一種難以言明的愧疚感突然涌了上來,他連忙辯解道:“我和黨青之間只是普通同學。”
文川策卻笑著拍著秦鑫陽的肩膀,道:“你這個解釋,真的很蒼白。”
秦鑫陽表情嚴肅地再一次說道:“我和黨青之間真的只是同學關系。”
看到秦鑫陽這么嚴肅的表情,兩人不由地怔了一下:“你和黨青之間真的沒什么嗎?”
秦鑫陽認真地點頭道:“真的沒什么。”
馮鵬問道:“那黨青知道嗎?”
秦鑫陽點了點頭,道:“她知道的……我剛才告訴她的。”
兩人沉默地看著秦鑫陽許久,最后不禁笑出了聲:“唉,秦鑫陽,說真的,你和咱們班的衛秀秀倒是挺像的呢。”
“怎么了?”
封鵬道:“你們兩個都是沉默寡言,不說話,在班里很低調,幾乎是完全隱藏了自己一樣。”
“最主要的是……”文川策接過話茬道,“前兩天,楊琛辰也找衛秀秀去談心了,然后,也被衛秀秀給拒絕了。”
“唉,這對難兄難妹啊!”
秦鑫陽眉頭一動:“難兄難妹?”
文川策應道:“對啊,楊琛辰和黨青是重組家庭,但是這兩人關系不太對付……哎,不對,你竟然不知道?”
秦鑫陽茫茫然地搖頭:“我怎么會知道?”
“不對啊,黨青竟然沒跟你說?”
“干嘛要和我說?”
“……”文川策被問得啞口無言,不過想了一下,也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干嘛要和秦鑫陽說呢。
“好吧,隨你們便了,不過,秦鑫陽,黨青對你真的還是很好的!”
秦鑫陽應道:“我知道,可是……早戀是不對的。”
是的,早戀是不對的!更重要的是,秦鑫陽并沒想過要把自己和黨青的這份友誼變得曖昧!因為,他們是知心的朋友!
其實,到后來秦鑫陽才明白,雖然男女之間是有真正的友誼存在,但是有的時候,男女之間的“知心朋友”,卻是另一句話的同義詞——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10月下旬的期中考試,是衛秀秀正式進入秦鑫陽生活的開始。
在秦鑫陽的記憶中,從開學到期中考試的這兩個月中,衛秀秀幾乎是一個模糊的存在。
這并不是說衛秀秀長得不出眾,相反,她容貌非常秀氣,平時也柔柔弱弱的,就好像人們經常說的江南女子一樣。
或許,這和她生活的地方有關吧。衛秀秀的家住在渭南市的羅敷鎮,這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子,但是在文學史上卻是鼎鼎有名。羅敷鎮的鎮名出自于漢樂府詩歌《陌上桑》,詩歌中所描寫的美女——羅敷女就是生活在以前的羅敷鎮。
也大概正是這樣的一個歷史基因,羅敷鎮的姑娘們大都容貌動人,甚至于當地縣城的人都這么說“美女出羅敷”。
秦鑫陽所在的鎮子在岳廟鎮,與羅敷鎮同屬于屬于華陰市(渭南市的一個縣級市),這也是之前秦鑫陽和衛秀秀同在一輛校車上的原因。
那一場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之后,衛秀秀突然成了全班同學的焦點——因為她的英語成績不及格。
這并不怪衛秀秀學習不夠認真,因為,在當時還有很多歷史因素在里面。因為那時候的經濟條件使然,西北地區很多的農村學校是不開設英語課的,很多農村學生一直到初中的時候才接觸到英語這門課程。
就連秦鑫陽的父母當時想辦法讓秦鑫陽去那所子弟學校的原因之一,也是想讓秦鑫陽早些接觸到英語,打好穩固的基礎。
因為是來到這所私人學校后第一次接觸到英語,所以衛秀秀學習的很吃力,很多發音都是完全漢語化的,比如“書本”的單詞“不可”。
剛開始的第一次月考,衛秀秀的運氣比較好,稀里糊涂地越過了及格線,雖然成績不是很高,但也不是最低。
但是期中考試的時候她卻沒有這樣的運氣了,直接墊底。對于一個性格內向的人來說,別人的輕視和言語傷害就是他們的天敵。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想當初,秦鑫陽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地淪為差生的,更別說是一個女生了。記得那個禮拜坐車回家的時候,車上的同班學生都在議論著衛秀秀。
衛秀秀看著車窗外,一路沉默,她似乎是對別人的流言毫不關心一樣。她清秀地臉龐掛著淡漠的表情,目光怔怔地看著遠方。不只是在某一刻,一顆小水珠突然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然后綻放出了一瞬間的水蓮花!
在那一刻,秦鑫陽的心中突然震了一下,就仿佛是流星劃過夜空一樣,那一下,很快很快,但是,卻是終生難忘!
后來,秦鑫陽對那種感覺的定義是——心動的感覺。
可是那時候的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愛情啊?更何況秦鑫陽還是一個對“早戀”這個東西談之色變的好學生呢!所以,在當時,秦鑫陽對那一刻的定義是——惻隱之心!
放假的那幾天,秦鑫陽的腦中全是衛秀秀落淚的那一幕,就好像那一幕是刻在秦鑫陽的腦海中一樣,總是時不時的蹦出來。
這大概是似曾相識的經歷所讓他引起的共鳴吧。到最后,秦鑫陽是在是忍不住這樣的畫面了,他決定,他要幫助衛秀秀!
但是,問題又來了,要怎么幫呢?要知道秦鑫陽現在可是一個臉皮比女生都要薄的男生,讓他去主動搭訕?那那除非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
所以秦鑫陽焦慮啊,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幫助到衛秀秀呢?
與此同時,在某間女生的閨房里,某位大小姐也在焦慮:到底怎樣才能讓那個悶木頭生出春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