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的一處夜宵攤子。
六個人露天而坐，桌子上擺了三盆小龍蝦，幾十根烤串。
“慶祝我們答辯完美收官！”大家一起舉起酒杯，“干杯！”
答辯幾天前就完事了，不過為了等費浩亮女朋友答辯，她是隔壁學校的，這場慶祝夜宵就拖了幾天。
“爽！”胖子吼了聲，大家一口悶掉滿杯的啤酒，連蔣璐這個看起來小家碧玉型的女孩也一口氣干掉，讓大家刮目相看。
吃著烤串，剝著龍蝦，大家隨意閑聊著，格外愜意。
“大家都有啥打算呢？”有人開了話題。
“璐璐已經留在實習單位了，我當然要陪她一起留下來。”費浩亮跟女朋友深情對望一眼，目光中滿含笑意。
不過其他人就被猝不及防地灑了把狗糧。
“我艸，當面秀恩愛，當我們是透明的？”胖子看不下去了。
“嘿嘿，誰叫你們還是單身狗！”狒狒開地圖炮群嘲。
“媽蛋，別理這對狗男女了，我們喝我們的。”胖子對方小禾舉起杯子，“飯盒你還沒找工作吧？”
大家都知道他實習期留校，自然是有其他打算了。
考研？這種三流學校里不存在的。
“嗯，本來家里給我安排好了……”他還沒說出但是，就被胖子打斷了。
“靠！”胖子怪叫一聲，“飯盒妥妥的富二代啊，平時裝得這么好看不出來。現在畢業了，是不是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了。”
方小禾一頭黑線，“你特么腦補真多，家里叫我回去考公務員。早跟你說過，電視劇看多了會變腦殘。”
“套路不都是這樣的嗎。”胖子嘿嘿一笑，“不過現在呢？肯定有但是吧？”
方小禾點點頭，“嗯，但是我找到了另外的事業，所以我也決定留在滬城不回去了。你呢，胖子？”
“我有個姑媽就在滬城，我先去投靠姑媽，當然不回去。”胖子洋洋得意。
拉鏈更不用說，他爸就在滬城搞水產生意，肯定留下。
“嗯，那就是說大家都留在滬城嘍？”
302宿舍的四個都不是滬城本地人，大家都做了相同選擇，就越發堅定留下來共同奮斗的信念了。
“好，大家都留在滬城奮斗，這輩子沒機會做富二代，就做個富一代！”又干了一輪。
隔壁303的陳煜宇是本地人，聽到他們都決定留下也很高興，“沒錯，回老家有什么意思，留在滬城發展才有更多機會。”
而且周末還能聚到一起開黑，豈不是不亦樂乎，大家可是約好了要沖上王者的。
有方小禾和陳煜宇兩個C位，上王者很難嗎？這幾天他的中單表現已經徹底令隊友折服。
“飯盒，你是打算做腦機外設嗎？”有人想到這茬。
方小禾對外一直就是用的這個說法，他研發的腦機接口是個特殊的電腦外設，配合專門為LOL開發的輔助程序，就能提高操作效率。
“沒錯，我覺得這是未來的趨勢，直接用腦電波控制機器……”方小禾又搬出了阿凡達那套忽悠理論。
別人信不信不管，反正他信了。
“可是你那套東西……”為了不打擊他的信心，大家攪盡腦汁思考怎么說得更婉轉。
他們試用過方小禾的那套設備，并沒能做到流暢操作，也就比實驗室里的“玩具”強點。
所以幾個基友都覺得輔助程序是外掛的可能性更高。
方小禾偷笑，那套腦機接口是“綁定”了他的腦電波，其他人當然效果不好。但是他不會明說，只等畢業離校的時候，每人送一套第二代腦機當禮物。
“我那套是初號機，試驗型，后面自然會有改進型。我有信心，腦機接口技術就是下一個風口，你們現在就在見證這一歷史時刻……”方小禾侃侃而談。
幾個基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勸說。
“喝酒，喝酒，不談公事……”胖子端起酒杯，岔開話題。
畢業答辯完事后，畢業離校就進入倒計時了。又是拍畢業照、又是搞畢業典禮，互相留言祝福，要表白的趕緊抓住最后一波機會，要分手的也該哭過了。
第二周，畢業證就發了下來。意味著大學生活真的結束了，大家的身份也從學生變成了社會人。
由班長組織，在附近酒店訂了四桌散伙飯。
酒喝到最后，氣氛忽然有點沉悶，分離在即，四年來的點點滴滴冒上心頭，下次再見不知何時。
有人哭，有人笑。
第二天，方小禾拎著四個課本一樣大的扁平盒子回到宿舍。大家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即將各奔東西。
“來，一人一個，每人都有份。”他朝每人扔了一個，“現在別拆。”
又到隔壁宿舍把盒子扔給陳煜宇，“老風，給你的。”
陳煜宇接過盒子，“什么玩意兒？”
“送給你的紀念禮物。”方小禾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回家再拆，不懂的話微信我。”
一頭霧水的陳煜宇嘀咕：“搞的這么神秘……”
過了會，從隔壁追過來的陳煜宇發現302的基友每人都有一個，更加好奇，“飯盒，找書苑 www．zhaoshｕyuaｎ.coｍ 這到底是啥玩意？”
“好東西，上王者就靠它了。”
拉鏈的聯想力比較好，似乎想到幾天前的事，“不會是腦機接口吧？”
“沒錯，都保存好，別弄丟了，幾萬一個我還不賣呢。”方小禾鄭重道。
他也就這么故意一說，其實東西真丟了也不要緊，核心技術沒那么容易破解，出自金手指的加密算法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至于硬件，真不用在乎。
“嗬，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啊，這玩意兒真有用？”拉鏈半信半疑。
“回頭用用你就知道了。”
方小禾沒有多做解釋，拎起自己的小包瀟灑地走出宿舍，“兄弟們，微信聯系哈！”
海德公寓，是他租住的小區。物業安保工作非常不錯，也是他愿意比周邊小區多付兩成租金的最大原因。
方小禾從學校離開就直接回到了公寓，只是表情略有遺憾。
這兩周，嚴格說來只有七、八個晚上，跟基友們開黑又收集到半個光點。
前幾天用掉了一個，把查找算法繼續深化了一下，所以還剩下兩個半。
這一個月來逐漸摸清了光點的收集途徑，可惜剛有點頭緒又離校了。
斷斷續續地總是沒個穩定的光點來源，讓他有點煩躁。要不然整個技能樹早就點亮了，嗯，夸張了點，點亮整個算法分支應該沒問題。
不過另外一想，他現在不受環境約束了，想干什么都不用遮遮掩掩的，那個原來有點模糊的想法變得清晰了起來。
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