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林浩陽一驚。
老媽嗯了一聲:“已經擴散了,做不了手術,只能吃特效藥,一個月要花一萬多,醫保也報不了。”
她嘆了口氣:“聽說她得了這病,男朋友跑了,工作也丟了,前些日子才回來,不過人看著還挺精神,有說有笑的,上上個星期托人幫忙,在老郵局那邊賣手機,多少能填補點虧空。”
他則松了口氣:“有特效藥就好。”
對癌癥沒什么了解,只知道以前是絕癥,不過現代醫學也很發達了,既然敢叫“特效藥”,那應該就沒問題了。
老媽倒是應該深入了解過的,搖頭道:“好什么好!特效藥是有時效的,她最開始吃的是國產的,能報,幾個月就沒效了,后來換藥,換來換去換成進口的,又貴又報不了,一個月得一萬多,為了治她的病,這不,你趙姨把房子都賣了。不過聽說,進口藥也會失效,再失效就沒得治了。”
老媽深深長嘆:“到時候,房子沒了,人也沒救到,人財兩空!”
他遲疑了下:“柳姐在哪賣手機,我去看看她。”
柳靈珂代表他少年時代最美好的幻想,一個月一萬多,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算什么,能幫那就幫下好了。
不過怎么幫還得花點心思,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
找老媽問清楚位置,他騎上以前上高中時的破舊自行車,上街買了兩杯飲料,想想得病的人可能有些忌口,買的是鮮榨果汁,沒加冰,騎車直奔柳靈珂那家手機店。
在店門口停了車,他提著果汁進店,一眼看到了店中央,手機陳列柜后的柳靈珂。
她打扮得很簡單,就是營業員統一的深藍色職業套裙,頭上隨意地用個金屬發卡盤起長發,臉上化著淡妝,淺色口紅。
就是這么職業化的打扮,在她身上卻散發著誘人的魅力,肌膚如雪、亭亭玉立,一下子就把四周所有營業員都比了下去。
論模樣、論氣質,她一點不比電視里的明星差,和林菲菲是一個等級的,整個縣城只怕都找不出比她更漂亮的,難怪讓少年時代的他念念不忘。
他壓下心中那點綺念,微笑沖柳靈珂揮手:“柳姐。”
柳靈珂正和身邊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營業員說話,看到他,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柳靈珂身邊的營業員哧地一笑:“今天第八波了吧!人是小帥,車就不行!”
林浩陽本身模樣普通,不過這些天堅持鍛煉,身材勻稱,加上眼神氣質,倒是勉強和帥掛上點鉤。
柳靈珂輕輕推了朋友一把:“這是我弟,別亂說!”
她笑著迎上來:“你怎么回來了?”
他把兩杯飲料往柜臺上一放:“學校沒課,回家放松下。聽說你回來了,過來看看。”
把吸管遞過去:“鮮榨果汁,喝嗎?”
柳靈珂拿起一杯,插上吸管,她身邊,那個女營業員笑著上前:“哇,新榨果汁!靈珂你還真是好命,上班都有人送喝的。”
他笑著把另外一杯遞過去:“這杯你喝。”
女營業員眼睛一亮:“我真不客氣了!”
他笑:“放心,不收你錢!”
“會做人!就憑這杯果汁我就挺你!”女營業員樂滋滋地接過果汁,“你姐這么漂亮,打主意的人可多了,你可要看緊,別讓其他渣男把她哄走了!”
“說什么呢!”柳靈珂嗔怪地推了同事一把。
她馬上笑著對他說:“別理她。”
他笑而不語。
等同事笑嘻嘻地走開,她低聲問:“你知道了?”
知道她問的是癌癥的事,他點頭。
她低聲說:“我同事還不知道。”
他明白她的意思:“我不會亂說。”
她開心地瞇眼一笑,樂觀的樣子,真不像是得了癌癥的人。
聊了一陣,有客人過來看手機,他就到旁邊轉,等要下班的時間,又重新回來。
這時,柳靈珂已經在鎖柜臺了,看到他,驚訝問:“你還沒走?”
他說:“我反正沒事,干脆等你一起回。”
柳靈珂:“好,那你再等我下,馬上好。”
等了不到三分鐘,柳靈珂全部收拾好,從柜臺走出來:“走吧。”
他們一起往外走。
剛到門口,就看到有個西裝革履的年青男子,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還噴了發膠,手捧一大把玫瑰,正站在臺階下面。
看到柳靈珂,男子眼睛一亮,然后又看到他,眉頭就皺了起來,上前一步:“他是誰?”
柳靈珂不快:“和你沒關系!”
大概明白兩人的關系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向柳靈珂說:“我去推車。”
“好!”柳靈珂應了句,馬上轉向那男子。
男子這時又換上滿臉笑容,把花遞上前:“送你的!”
柳靈珂不接,沉著臉:“和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你,別再來找我!”
林浩陽蹬著自行車過來了,他把一只腳在地上撐住,說:“走吧。”
柳靈珂往他走,那男子攔住她:“你說清楚!”
男子瞥了林浩陽一眼:“你喜歡他是吧?”
柳靈珂惱怒地說:“我喜歡誰和你有什么關系?”
男子憤怒地說:“他有什么好的?你看,一個窮鬼,還騎自行車!車都買不起,怎么能讓你幸福?”
林浩陽很不爽,是不是要拿疊毛爺爺抽他的臉呢?
MMP,這是末日文?怎么有滑向言情的趨勢!
他叫:“喂!喂!別人喜歡在自行車后座笑,關你什么事!”
兩人都沒理他。
柳靈珂板著臉:“讓開!”
男子遲疑了下,沒動,柳靈珂側身從旁邊繞過,男子倒是沒敢攔,看她坐上自行車,男子伸手握住車把。
林浩陽眼神一冷,不過,馬上又改變了主意。
他扭頭沖柳靈珂說:“柳姐,要不告訴他吧?”
“告訴他?”
柳靈珂遲疑了。
正猶豫,他已經轉向那男子:“這樣吧,我把柳姐不接受你的真正原因告訴你吧。”
男子一喜:“什么原因。”
他嘆了口氣:“其實,柳姐喜歡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