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藥師對丁廣這種白癡已經忍耐到了爆發邊緣,這丁廣在他看來不像是從“小地方”來的,而是直接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怎么什么都不懂?
見丁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解釋,于是嘆了口氣,說道:“我簡直懷疑你是不是仙界的人,這種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我們一般把仙界分為三個時期,第一個時期我們叫太古仙界時期,據說那個時期也是能人輩出的時代,但后來漸漸衰落,很多功法因此失傳。”
丁廣插嘴問道:“為什么啊?”張藥師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只是猜想可能是和平的太久了,因為那個時候可沒有妖族侵略,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著沒勁,所以只是悟道,而那些大高手陸續飛升后,法術就慢慢荒廢了,以至于徹底斷了傳承。”
丁廣暗自點頭,心想,這張藥師不懂,其實這是最好的情況,如果地球上的人們都能和平相處,那還要武器做什么,武器只能用來殺人。至于武器毀了就毀了,也沒什么可惜的。可是張藥師羨慕的是那些人的強大實力,而不是那個時代的和平環境。
張藥師繼續說道:“然后就進入了古仙界時期,這個時期多長沒有人知道,只是大家都不會法術,當然也不存在其他雜業了。一直到妖族入侵,古仙界就此結束,進入了白陽仙尊的仙朝時期。”
丁廣問道:“既然大家都不會法術,那白陽仙尊是如何戰勝妖族的呢?”
張藥師白了丁廣一眼,說道:“白陽仙尊當時看到情況緊急,于是在仙界各地尋找太古時期的功法,包括陣法,煉丹、煉器和制符,然后收集整理起來,再組織仙界的人修習,這才獲得了一支強大的力量,打敗了妖族。”
丁廣見張藥師一副神往的樣子,覺得好笑,這張藥師口中說得漂亮,只是丁廣一聽就知道是美化之詞,首先,什么叫尋找太古時期功法,那就叫盜墓好不好?
人家死后把功法和法寶帶到棺材里,你給人家挖出來,雖說是為了抵抗侵略,但是這盜墓的行為還是可以定性吧。
其次,什么叫打敗妖族?人家妖族不是在仙界呆得好好的嗎?到現在還占著仙界老大一塊地盤,你真要打敗了他們,你倒是把全部妖族都趕出仙界啊!
丁廣知道這些話絕對不能對張藥師說,怕他當場就會抱著自己三人然后引爆懷里的爆炎符。
張藥師似乎是沉浸在了那段黃金歲月當中,在他心里,那也許是所有修士最美好的時代,特別是對于他們雜業修者來說,因為那個時候沒有歧視,只有分工,大家同仇敵愾,目標明確,仙界內部想必也是無比團結,從這個層面來看,白陽仙尊也算是居功至偉了。
那城主府就在這個雕像廣場的一側,這城主府占地不小,建筑高大宏偉,氣勢非凡,一看就知道是政府部門,但門口只有兩名守衛,稍顯寒酸。
丁廣覺得有些奇怪,這么大個城,除了城門那里有幾個官兵,城主府這里看到了兩個,其余地方都沒有官兵,難道仙朝管理城鎮這么隨意,連一點點駐防部隊都沒有?
丁廣等人牽馬來到城主府門口,丁廣還是把玉牌遞給吳華,叫吳華上去跟守衛交涉。吳華大喇喇的又是一亮玉牌,說道:“這位是我們觀察使李步李大人,要見城主!”
守衛看了看丁廣一行人,點了點頭,說道:“請各位大人稍等,我去稟報一聲。”說完雙手一拱,退入府內,快步走去。
丁廣等人在門口等了好一會,這才看到那守衛回來,后面跟著一個女人,衣裳華麗,抬頭挺胸,頗有氣勢,身材婀娜,模樣也挺漂亮,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丁廣心想,這不會是城主夫人吧,怎么城主自己不來,叫夫人來了?
那女人看到丁廣幾人,快步上前,在丁廣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下丁廣,見丁廣抬頭看天對自己理也不理,于是一躬身道:“幾位大人里面請,城主大人有請。”那守衛接過丁廣等人的馬韁,牽到一邊。
丁廣昂首挺胸跟著那女人進到府內,到得府內,一眼就看見城主府最中間的堂屋,只是大門緊閉,丁廣心想自己等人應該是去那里會見城主,卻見前面的女人身子一扭,轉向了右邊的一間小型會客室。
這間會客室倒是開著門,桌椅俱全,陳設古樸,會客室門前有一小片草地,種著幾株小花,環境倒也清幽,只是為什么不讓自己這些人去堂屋見面呢?
丁廣幾人相互看了看,吳華低聲說道:“下馬威?”這與丁廣心中的猜測不謀而合。
到了那會客室,丁廣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而耿憨等三人站在丁廣身后,見那會客室著實不大,最多也就容納十幾人的樣子。
女人笑道:“請大人稍等,我家城主大人正在會見客人,一會就來。”丁廣心中一松,看來不是故意要給自己下馬威。
眼見自己坐在這里,那女人也沒離開,就站在門外,一不張羅茶水,二不上點糕點水果,就這么干坐著,仙界的人怎么這么小氣摳門,連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
其實丁廣心知,這是因為仙界的人大都不用飲食,所以茶水什么的不過丁廣自己希望的,而且冒充仙界官員,他是有些緊張,希望有些東西來分散一下緊張情緒。
而且自己剛剛還以為那女人是城主夫人,看來自己還真是沒見過什么世面。不過這城主府的婢女也有些不凡,見到丁廣這“狗官”也不緊張,還頗有點傲氣的意思。
這一坐就是好半天,丁廣越來越煩躁,難道真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不成?問題是,自己跟城主素未謀面,他有什么必要去冷落一個仙朝的官員呢?觀察使官不大,但卻掌握著隨便說話的權利,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在上面詆毀他幾句嗎?
丁廣站起來踱了幾步,問那女人:“你們城主怎么還沒來?見的是什么人?”
那女人一躬身,答道:“城主會客已經將近一個時辰了,應該快來了,我去催催。”說完離開。丁廣無奈,只得又坐下,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有些不安心,總覺得累積一大堆奇怪的思緒。
不一會,忽然聽到門外哈哈一笑,一人閃進門來,只見這人大腹便便,和丁廣有的一拼,身材矮小,臉上五官普通,只是留了個山羊胡,穿一身藍色長袍,腰間別著城主玉牌。而跟在他身后的婢女也站在了門外。
這人一進來就盯著丁廣看了好一會,小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笑容卻絲毫不減,只見他一拱手說道:“想必這位就是李大人了,在下趙希,梁州城城主,幸會了。”
丁廣站起來也一拱手,笑道:“幸會幸會,趙大人好忙啊。”
趙希呵呵一笑,示意丁廣坐下,然后自己找了個丁廣對面的椅子也坐下,笑瞇瞇的打量這丁廣四人,說道:“剛剛見了個重要的客人,冷落了李大人,還望多多包涵。”說完又是一拱手。
丁廣見狀倒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他畢竟沒當過官,不知道官場上該如何打交道,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倒是趙希先開口問道:“李大人這次來我梁州城有何指教?”
丁廣心想,開門見山也好。于是答道:“指教不敢當,只是仙朝聽說在留華府境內有叛軍活動,所以派在下前來調查調查。”
丁廣這話是經過思考的,故意說成留華府,而不是直接說梁州城或者云城,就是想試探一下,看看這趙希是否知道梁州城南的那股不明軍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趙希哈哈大笑,說道:“李大人來晚啦,云城確實有一股叛軍,在今早已被剿滅,這對于李大人是大功一件啊!在下要先恭喜大人了。”
丁廣知道他這么說是要自己冒領軍功,可是這老狐貍既不談云城現在的軍隊,也不談梁州城南的軍隊,把個小小的閑云宗推出來頂缸。
看來要攤牌了,丁廣皺眉,說道:“據我所知,那只是一個叫閑云宗的小門派,百十號人馬,怎可叫叛軍?”
那趙希聞言沒有任何意外的樣子,搖搖頭說道:“叛軍規模不大,但也是叛軍,也是在下派仙朝軍隊,靠著將士用命才剿滅的,李大人這話未免令前方的將士寒心哪!”
丁廣見這趙希打著一口官腔,把功勞夸得比天還大,想必是他自己也想冒領一份功勞,丁廣卻知所謂“剿滅”閑云宗的人是流云宗,而不是這個趙城主。
丁廣又問道:“那城主可知云城現在已經出現了叛軍?”
趙希搖搖他圓腦袋,說道:“絕無可能,在下說過,叛軍已經被剿滅,不可能再有叛軍,李大人這么說是不是在質疑在下的管轄能力?”
丁廣見他回答的決絕,心中有些不確定,難道他真不知道云城的軍隊?丁廣再問:“請問趙城主,如果說你肯定云城沒有叛軍的話,那在你梁州城呢?”
趙希聞言“騰”的站起來,雙眉緊皺,眼中精光大盛,盯著丁廣說道:“李大人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李大人已經掌握了切實證據,還是說李大人硬要把一個治理無方的罪名強加到在下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