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新奧爾良最大的教堂。在曾經,這里是十分神圣的地方,前來禱告、懺悔的人絡繹不絕。
但如今的教堂早已被這些鬼蜮所占領,而教堂的內部,則成為了那只巨大的結肢生物用于繁衍后代的巢穴。
它的腿敲擊在教堂內的木質地板上,發出一種令人極為不適的聲音。它的嘶鳴聲尖銳刺耳,且永不停歇。
一聲槍響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讓整個教堂的行尸們都躁動了起來。
緊接著,連續的槍聲響起。
近乎腐朽的木制地板被連續踩踏著,發出了酸澀的軋軋聲。在教堂內,一名頭戴破爛牛仔帽,身穿長靴的大胡子男人正在教堂當中與這頭魔物搏斗著。
蜘蛛都是織網的能手,這只惡魔化的生物自然也不例外。但它卻并非是使用蛛網來捕捉獵物的。它的體型龐大但不失靈活,此時在地面、天花板和墻壁上來回跳躍著,八只人眼死死地鎖定主了不遠處的獵人。
獵人并沒有比蜘蛛笨重多少,而且得益于體型的優勢,他能夠鉆過很多蜘蛛在短時間內不能到達的地方。
在追逐了一番之后,蜘蛛突然停住了。它的腹部開始漲縮,似乎是在分泌著什么東西。
獵人對此似乎早有準備,他從后腰摸出一枚管狀炸藥。掏出打火機點燃之后迅速扔了過去。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蜘蛛的慘叫聲透過高高揚起的硝煙傳了過來。獵人并沒有停下,他又拿出一枚管狀炸藥,點燃后扔了過去,然后迅速地脫離了這里。
爆炸聲再次響起,但卻沒有傳來蜘蛛的慘叫,也沒有傳來蜘蛛的多足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音。一切回歸死寂,除了教堂外行尸的嘶吼。
但獵人知道,這個家伙并不是那么好解決的。
他逃到了禱告室,這里的空間十分寬闊,頭頂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蛛網。在禱告室的角落里,一顆顆白色的巨卵蠕動著,似乎有什么東西就要破殼而出。而且,這里的地面上已經有了不少破開的蜘蛛卵。
這是那頭畜生的育嬰房。
房間里充斥著一股惡心的氣味,環望四周,到處都是蜘蛛卵、生物的殘骸、人形或是動物形狀的蛛絲木乃伊、以及附著在墻壁上以及頭頂蛛網上的那些白色的蜘蛛幼崽。
獵人并不打算在此停留過久。因為這里實在是太寬敞了,而且頭頂上的空間太富余,對于這頭畜生而言是極佳的伏擊區域。
蜘蛛的嘶鳴聲再次響起,而且近在咫尺。
沒有猶豫,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獵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前一撲,躲開了這次由上而下的致命撲擊。
龐大的黑色身軀落在地面上,卻沒有傳出太大的聲響。
這是一頭可怕的伏擊者。
蜘蛛的幾丁質外殼并不像其他甲殼生物那般堅硬。但也足以抵御一般的手槍彈射擊,如果不是在十米以內,那么手槍將無法穿透它的盔甲。
不過,獵人此時手里拿著的是一柄有著修長槍管的雙管獵槍。這把槍使用的是特制的獨頭彈,擁有著極佳的停止作用。
趴在地上的獵人迅速翻過身,瞄準著這頭離他不足六米的巨大怪物的臉部,扣下了扳機。
震耳欲聾的槍聲自教堂中響起,并迅速地向著四周蔓延過去。教堂中的窗戶玻璃也伴隨著這聲槍響而顫動了起來,似乎聲音再大一分,它們就會被震碎。
兩發乏裹挾這巨大動能的獨頭彈丸自槍管之中噴射而出,擊中了這頭魔物那丑陋的臉頰。這只魔物被這一重擊打得直接立了起來,然后翻倒在了地面之上。黃綠色的血液伴從傷口處流出,并迅速地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灘小溪。
它的八條長腿在空中不停揮動著,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翻轉過來。
然而,獵人并沒有給它這個機會。他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裝填上彈藥,然后瞄準了它那露出來的腹部,再次扣下了扳機。
教堂中的玻璃窗再次地顫動了起來,但還是沒有碎。
再次遭受重擊,讓吃痛的魔物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長嘯。
在聽到了這聲長嘯之后,獵人立刻沖過了瀕死的蜘蛛,直奔禱告室的大門而去。他可是沒有忘記,這里是那頭畜生的育嬰房,這一聲長嘯,是它召集幼崽以及附近魔物們進行攻擊的信號。
他可是正站在育嬰房的中心,那些小畜生們雖然還未成年,但體型大都有一英尺(30CM)長,個別的甚至會長到兩英尺,而且數量極多且毒性十足,足以讓他殞命于此。
一腳將腐朽的大門踹開,他看著不遠處地面上那密密麻麻已將母親團團圍住的蜘蛛幼崽,再次拿出一根管狀炸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將其點燃之后投了出去。
在將炸藥投出之后,他便頭也不回的向著教堂的上方跑去。他現在需要跑到這里的最高處躲起來,因為外面的那群畜生們馬上也要進來了。此時他們已經將這座教堂團團圍住,用自己的身體撞擊著教堂的大門,嘴中發出狂躁的嘶吼聲。
那一枚炸藥被他直接丟到了蜘蛛的肚子上,當爆炸聲傳出后,獵人便知道,這頭怪物已經被消滅了。
那是一種特殊的感應,因為盤踞于此的最大的邪惡氣息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應縈繞在心頭。那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物質還殘存于現世之中所帶來的僅存于靈界之中的波動。
爬到教堂的鐘樓之上向下俯視,獵人看到了教堂外的景色:
形態各異的行尸已經將這座教堂團團圍住,他們互相之間無意識地推搡著,用著自己的身體、拳頭,或是手中還未丟棄的工具器皿敲擊著教堂的墻壁和大門。
獨坐在鐘樓頂端,獵人摸了摸身后的荷包,拿出一根香煙點燃。
這是一個中等身材的獵人,身高接近六英尺。他留著大大的絡腮胡,頭頂的牛仔帽骯臟且破爛,身上的衣著也好不了多少,滿是污漬和干涸的血跡。
他的右臉上有一塊似乎是被火焰灼燒過般的疤痕,肩膀處繡著阿瑪利卡獵人協會的徽章。這是一個資深獵人,徽章上以黑色為主色調。
他似乎十分的疲憊,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倚靠在一旁墻壁上。
不過,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道巨大的爆炸聲,讓他一下子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