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韋恩大廈的樓下,王大龍正與門口的保安激烈地爭論著。
“為什么不讓我進?”
“非本公司員工不得入內。”
保安一本正經地指著掛在墻上的告示牌,語氣中滿是輕慢。
“那他為什么能進!”
王大龍看指著從他身旁經過的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問道。
他脖子上也沒掛韋恩公司的員工牌,但保安把他放了進去。
“他是韋斯特公司的負責人。”
保安看了眼那人,有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大龍,嘖嘖道:“看你穿成這樣,和人家能比嗎?”
王大龍身上穿的,是一件廉價的襯衫,至于原先的衣服,沾滿鮮血自然是不能穿出來的。
“哦。韋斯特公司?”
王大龍冷哼一聲,韋斯特公司了不起?
給他半年時間,他能制霸整個哥譚!
不過,那個中年男人聽見有人議論他,居然沒回頭看一眼,甚是奇怪啊。
另外,這家伙的雙眼無神,表情僵硬,似乎……
“瞧你穿得那窮酸樣,還想見董事長?先去換身好點的衣服再來吧。”
保安見王大龍默不作聲,便連推帶攘地將他推出門外。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認識布魯斯。”
“你認識?呵呵”
保安冷笑一聲:“我也認識他,可他不認識我,有個屁用!”
“滾滾滾,沒事情就別來搗亂!小心我報警抓你!”
聽了這威脅的話,王大龍嘴角揚起,報警?他倒是報啊!看到時候是誰進局子里蹲著。
不過,俗話說得好,人不與狗一般計較,尤其是這種瞎了眼的狗。
出了韋恩大廈,王大龍并沒有走遠,而是在街對面的一家咖啡館坐下。
“好戲,就要上演了。”
點上一杯可可碎片星冰樂,王大龍優哉游哉地喝著飲料,時不時地朝韋恩大廈的大廳瞅上兩眼。
“怎么還沒出事?”
低頭看了看表,時間已經過去有半個小時了。
咚。
嗚啊嗚啊……
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的是一陣汽車的警報聲。
就在他看時間的空當,一個人,從高樓墜落了下來。
“哦我的天吶!”
“有人跳樓了!真可怕!”
“是韋恩集團的員工嗎?他們集團的加班也會把人逼死?”
咖啡館內的顧客,也都目睹了這駭人的一幕。
所幸路邊還停著車并且還隔著一條馬路,這里的人看不見現場血腥的景象,否則,嘔吐聲一定不絕于耳。
墜樓可不是什么舒服的死法,在墜樓的過程中,樓層越高,墜樓的時間越長,恐懼感也就越大。
失重感,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通常自殺者都是跳到一半時候,就會后悔選擇跳樓,而想去選擇其余的死法,但為時已晚,跳到半路,沒人能把他拉回來。
所以,高層墜樓案,法醫是最痛苦的。
四肢、內臟什么的零碎都散落在各個角落,光是收集碎尸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之后的拼尸過程更是折磨人。
“希望瑟金斯能別吐出來。”王大龍已經聽見警笛的聲音了,想必那小胡子也回來,希望現場別把他嚇吐了。
拿著杯子走出咖啡館,街對面,三輛警車停在路邊。
確切地說,應該是停在韋恩大廈門前的廣場上。
戴著口罩的小胡子瑟金斯,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過了幾分鐘,他的口罩被一把扯下,一股酸臭味遠遠地飄來。
“呵呵,還真吐了。”
王大龍不覺有些好笑,看來經歷過戰火還是有些好處的。
雖然在阿富汗的那次,只能算是小規模沖突,但那血腥的場面,還是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強了不少。
走到現場,瑟金斯也看見了他。
“這件事不會是你做的吧。”
一見面,瑟金斯出口就沒好話。
“對,是我做的,把我抓起來吧。”
王大龍伸出雙手,示意把他銬起來。
“你!”
瑟金斯像是體內被強塞了十根灌腸器一般,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眼前這個人已經和守望者聯盟達成了合作,是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在需要的時候,還得盡全力配合他的工作,他相當于就是多了個大爺。
“算了,叔叔不和你一般見識。”
瑟金斯萬般無奈之下,只能選擇語言攻擊。
“行吧行吧,丑人多作怪,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比起嘴炮,除了托尼他就沒怕過誰。
“……”
“我要看現場。”
王大龍沒等瑟金斯反擊,搶先開了口。
“進來吧。”
瑟金斯挑起警戒線,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顯然他是想讓他也吐一吐,出出丑。
可是,他也許要失望了。
王大龍走到現場,東瞧瞧西看看,像是貪玩的孩子找到了自己心儀的玩具一般。
甚至他還向撿尸體的法醫討了副手套,加入了撿尸大軍的行列。
“臥槽,這貨是吃什么長大的?心這么大!”
瑟金斯站在警車邊,看著把撿尸骨當成尋寶一樣的王大龍,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有著王大龍的加入,尸骨的收集工作,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不少。
但這提前也只是相對而言,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從出警開始算的話,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搞定了?”
瑟金斯丟下手中的煙,右腳在地上碾了碾。
“基本上都全了。”戴著口罩的法醫語氣有些疲憊,這也難怪,三個小時蹲在地上撿肉泥,換誰都受不了。
“你們辛苦一下,做完尸檢就回去休息兩天吧。”
瑟金斯局長揮揮手,示意法醫和他的兩個助手先回警局。
其實按照常理,哥譚市無論發生什么大案子,都不該這么著急的,但因為死者的身份,調查必須得抓緊。
納稅人啊,而且還是納稅大戶,上頭發話他們也沒辦法。
“走吧。跟我去局里走一圈。”
瑟金斯接過旁邊警員遞過來的調查記錄,眼睛一亮。
監控記錄中,王大龍可是和死者擦肩而過的,完全有作案的嫌疑。
嗯,沒錯,僅僅是嫌疑。
并且只能是嫌疑。
“我開車。”
王大龍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
瑟金斯撇撇嘴,沒說什么。
但,幾分鐘后,他就會后悔當時沒有把王大龍從駕駛位上踹下來。
坐到駕駛座上,王大龍抬頭看向韋恩大廈的頂層。
那里,也許是附近幾層,有人一直在觀察他。
這種探究的目光他并不陌生,每次有人打他主意的時候,無論好壞,這種感覺必然出現。
但因為角度的原因,他并沒找到目光的主人。
車子發動,王大龍嘴角不易察覺地揚起。
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