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舒服啊!”脫了褲子躺在床上,叉開了腿,任由兩個小姐姐伺候著。
連日騎馬,杜荷的大腿兩側已是又紅又腫,兩個小姐姐不停的用吸飽了熱水的麻布給他做著熱敷,當然,在驛站的時候沒有小姐姐,只能是小四來弄,若不然杜荷早騎不得馬了。‘膨脹了啊!騎馬上癮了,早知這樣就該把馬車牽上的。’好在接下來是行船,可以休息休息。
南市是洛陽三市里面最大的市場,占據了足足兩個大坊之地,這里也是洛陽最有生氣的地方,江南的茶葉絲綢,漁陽的裘皮藥材以及河北地的糧食都通過大運河匯聚到了這里,再從這里或陸路或水路進長安。
南市碼頭,趙忠給杜荷準備了兩條船,一條是馬船,大底寬肚高舷,二十匹馬得帶上,后面還有好長一段路;另一條是一條平底快船,不大,長不過三丈。
“趙司馬,在下就此別過,他日司馬到了長安可一定要支會在下一聲啊!”那邊馬兒已經登船完畢,這邊也準備出發,杜荷和趙忠做著最后的寒暄。
“小郎君一路保重,來日再會。”趙忠也是知趣的,看杜荷趕時間,也不耽擱,直接道別。
船夫們將兩艘船撐離碼頭,船只沿著洛水從水門緩緩駛出洛陽,沿著洛水而下,行不過半日,陸續遇上兩個河口,一南一北,船只進出頻繁,這便是大唐血脈--大運河了。
船隊順河而下,一樣的日行晚歇,這年頭行船可不是后世,況且這是大河,安全第一。一路順風順水,沒出以外,也沒什么不長眼的水匪之類的,七日便到了齊州歷城縣。
杜荷一行皆是壯漢,又多馬匹,一下碼頭早有兵卒圍了上了,魚符一亮,得,欽差大人來了,飛馬便報齊州長官,杜荷就在這碼頭等著。
“韋別駕,叨擾了。”杜荷還在發暈,前世今生第一次坐船,暈了一路。
“來來,二郎趕緊坐下,我這第一次來齊州也是坐船過來的,此后我再也沒坐過船了。”韋別駕須發花白,一口濃厚的關中口音,扶了杜荷一把,趕緊在旁邊坐下。
“讓韋別駕笑話了。”杜荷也有點尷尬,可實在站不住了。
“有什么可笑話的,論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姑老爺呢!”得,又鉆出一個姑老爺來了。
“額~~韋別駕,這是從何論起啊?”杜荷本來就暈,腦子更轉不過來了。
“呵呵,糟糠本是杜家杜陵房女,按輩分排來是你的姑奶奶,怎奈命苦,十年前便丟下我先去了。”韋別駕給杜荷捋了捋關系。
“額~姑老爺安好,倒是小子疏忽了,還勞煩姑老爺來這碼頭。”這還真是神奇啊!一路上老爹的門生故舊就不說了,到了齊州還蹦了個姑老爺出來,這家國天下啊,還真有幾分門道。
“說來也是慚愧啊!杜相公去的時候我在這齊州任上,不然也需去悼念一二才是。”果然,老頭還是看在杜如晦的面子啊:“說來前些日子,大郎到登州赴任也是走我這齊州過的,只是沒成想遭了這么一難啊!”說到這,韋別駕也是低下了聲嘆息了一聲。
“姑老爺,我接到消息從長安出發到此已近二十日,不知登州近況如何?”杜荷聽到這姑老爺說起了自己大哥,趕緊打起精神來,登州但凡有何消息傳出必過齊州,也不知這二十日情況如何了。
“登州那邊倒是傳來一份公文,那邊從勾結海寇私販奴隸的彭氏那里拿到了往我齊州販奴的名單,要我齊州處罰私販奴婢者,有兩個我齊州大族,罰沒了一些錢財了事;這公文上的署名倒是大郎的,想來應是無事。”韋別駕說了下他得到的消息。
杜荷松了口氣,即然還有署名的文書,那自然是能處理政務,想來問題不大:“那姑老爺可知登州剿滅海寇的情況嗎?”
“這卻是沒有什么消息傳來,想來跑掉的匪首只能遠避新羅才有活命之道。”姑老爺對于大唐軍威很是自信,何況只跑了個匪首,余者皆背殲滅了。
“姑老爺,時候還早,我欲。。。哇。。哇。。”杜荷終于扛不住了,飛一步跨出,對著黃河就開炮,直把腹中酸水吐了個干凈。
“姑老爺。。。”“二郎,趕緊到驛館歇息去。”韋別駕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有點變綠的傾向:“那個誰,趕緊扶你家郎君歇息去啊!”指了指旁邊的華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回丟人丟大發了。’吐了就舒服多了,可看著姑老爺那急匆匆的背影,杜荷有些尷尬:“華三,來扶一下我,我們進城休息了。”兩腿發軟,還是歇了吧。華三把杜荷往背上一抗,背著杜二進了城。
大兄能處理政務是個好消息,杜荷心情不錯,感覺是大腿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一路過淄川、濰城往登州而去,路上都在想著回長安要給大家帶些什么特產了。
“欽差安好,下官登州司馬張云鵬。”登州城門口,身穿綠衣的張云鵬侯在這里等著杜荷。
“張司馬有禮了,不知我大兄如何了?”欽差微服入城什么的是違法的,杜荷在十里亭的時候就叫華三快馬通報了。
“杜欽差,別駕已無大礙。”小辮子捏在杜構手里,張云鵬那是老實得不得了。
“張司馬,我先去看望大兄了。”杜荷有些激動,聽到說自己大哥沒事,更激動了,直接撥開前人就要進去,自有華三直接轉身帶路,張云鵬沒法,趕緊跟上。
“大兄!”看著門口拄著杖的大哥,杜荷抑制不住眼角的淚花,不過半年,離開長安時還意氣風發的大哥竟然顯得有些憔悴,面色有些蒼白,嘴唇亦是如此,穿著圓領官服,腰帶卻系得松垮垮的。
“二郎,本以為這一關是過不去了,沒想到還算命大,到叫你白跑了一趟。”杜構笑了起來,可是聲音還是有些嘶啞。
“大兄!”杜荷近前,卻是不敢去碰大哥,他怕弄疼了大哥,抬起右手,用手臂使勁得抹了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