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史令覺得這琉璃如何啊?”杜家莊,杜荷清退了所有下人,和長孫沖兩人一起抬著玻璃放到了桌子上。
“這當真是琉璃?怎會如此澈亮?”袁天罡震驚了。
“袁太史令,這便是我燒制的透明琉璃,名字叫玻璃。”杜荷說到:“袁太史令,我這還有一事需拜托袁太史令。”
“小郎君勿言拜托,若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便是了。”袁天罡不是那食古不化的老道,很是會說話。
“袁太史令可會點石成金之法?”杜荷壓低了聲音。
“哦?呵,小郎君,你這塊玻璃便價比千金,我這點石成金不過些許小術,有何用啊?”袁天罡臉皮跳了一跳。
“袁太史令直說便是,此事若成,我于這終南山給太史令緣一座道觀如何?”杜荷直接開價。
“會,點石成金,點石成銀都會!”袁天罡一口應了下來。
“會就好,袁太史令,你看我這錫箔,這事需要你用點石成金之法,用水銀將這錫箔附到這玻璃的一面就行了!”水銀可以吸附多種金屬形成汞齊,這是高中生都知道的事。
“額~~想不到小郎君也會這點石成金之法啊!”袁天罡有點尷尬。
“袁太史令不要多想啊!我這就是嘴上會說,會說不會做。”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最好,何況這水銀還是劇毒之物,袁天罡應該也許大概不會被毒死吧。。。
“好,這事我來做便是,我這就回去準備。”袁天罡也不是個拖泥帶水之人,一座屬于自己的道觀啊!袁天罡頗為心動。
“袁太史令不用回去,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就差袁太史令來主持了。”杜荷也是有意拉攏這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神棍,甭管是因為他的‘神預測’還是因為他那豐富的化學實踐經驗。
“額,小郎君,這汞錫之法我也沒用過。”袁天罡一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一座道觀他還是很在乎的。
“無事無事,太史令盡管試之,我非他意,不過是這玻璃金貴,如帶出恐有不測。”杜荷趕緊打消袁天罡顧慮。
把鏡子的要求吧啦吧啦的給袁天罡交代了,就把玻璃交給袁天罡試驗去了,杜荷內心里估的時間是一個月,這原料都告訴他的,以袁太史令幾十年的化學經驗,應該沒問題。
有了第一塊成品,杜荷讓鐘江開足馬力全力生產,水晶玻璃太敗家了,杜荷就打算燒這一批就夠了,砂子已經在運來的途中了,至于怎么把它燒出水晶玻璃的透明來,杜荷不知道,交給工匠們摸索去。
杜荷還準備了帶孔洞的鐵板,在他的設想中,把平板玻璃鋪上去后,借助重力自然突出,或許能得到透鏡,或者直接將平板玻璃交給玉石工匠去打磨去。總之大唐人才濟濟,只需引個路就行了,剩下的工匠們總有辦法。
玻璃的成功,杜荷心情大好,還是不想回長安,杜荷帶上華三騎馬奔馬球場而去,去放肆放肆,這些天的長安生活,每天三點一線,可是憋壞了杜荷。
有一條道理是亙古不變的,得意需謹慎,任何滅亡都是在最鼎盛的時候埋下的伏筆,于國如此,于家如此,于人亦是如此。
杜荷這一放肆便出事了。
“劉縣丞,這錢也罰沒了,對方也不追究,人都走了,便不用上報了吧?”咸陽縣秦澤鄉驛邊的涼亭里,杜荷正對著一個身上穿著深青色官袍三十上下的官員討饒,見他右手死死抓住人家的手臂,生怕對方跑了。
“小郎君,杜相公喪不滿一歲,你便如此放浪形骸,怎對得起杜相公的教誨,圣人的恩典啊!”那人油鹽不進,一定要教訓杜荷。
“劉縣丞,這完全是場以外,道邊有塊大石,沒了視野,沒成想石后竟有一老丈負薪而過。這怎么就成了放浪形骸,怎么就對不起我阿耶教誨,怎么就對不起圣人恩典了?”杜荷也是急了,這怎么看都是一起交通意外,當事人不過跌了一跤,摔破了皮,自己還趕緊停馬查看,又陪了錢,人家當事人都不追究了,你這過路的縣丞揪著不放,要上報朝廷說我杜二縱馬撞人是什么意思嘛!
“小郎君,還請自重。”那青衣縣丞從杜荷的手中抽出了手腕:“小郎君,你縱馬撞人不是放浪形骸是什么?杜相公新喪,你當緊守孝道,于家中服喪,如今卻在此縱馬不是對不起杜相公嗎?圣人于你七七奪情,給予厚望,你自當盡心王事,如今卻在此縱馬不是對不起圣人的恩典嗎?”那縣丞氣勢如排山倒海一般向杜荷壓來。
說完趕緊起身欲走,得虧杜荷還算反應快,一把拉住:“劉縣丞,說了半天,你不就是說我縱馬嗎?那我們來理論一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何為縱馬?縱,放任也?縱馬者即放任馬匹肆意奔弛;劉縣丞,我問你,我可是在官道上行走?我可有放馬踏田?我可有任馬兒狂奔?”杜荷也提高的聲調:“沒有,我的馬兒沒有狂奔,沒有踏田,我一直在官道上行走,這自然不是縱馬,這只不過是一場。。。一場交通事故罷了!”
“額~~小郎君之言也是在。。。不對,你這是詭辯!小郎君,你即然在服孝之期,自然應該忌宴飲、忌聲色犬馬,老實為杜相公守陵盡孝才是,即便已經奪情,王事之余也應在家守制,小郎君,我問你,你為何會騎馬在這官道上?這里再往前一里就是中渭河橋了,這橋過去一里就是馬球場,小郎君這是要去打馬球嗎?小郎君,你本是服喪期間,卻行這聲色犬馬之事,你不感到羞愧嗎?被我發現,你不僅不承認錯誤,還多番詭辯,我雖然只是一小小縣丞,這事卻也要管上一管,明日便將此事奏于圣人,你還是去和圣人,和杜相公認個錯,從此認真守制得好!”那青衣縣丞是一臉的痛心疾首,‘杜相公當真是虎父犬子啊!’對杜荷拱了拱手轉身便走,當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劉仁軌,你。。。你。。。氣死我了!”杜荷沒了辦法,這縣丞真是油鹽不進,這頓批只怕是跑不掉了,搞不好還得挨頓打。
“小郎君,還去馬球場嗎?”華三牽著馬走了過來。
“去!為啥不去!”杜荷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唉!華三,回家去!”調轉馬頭,拍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