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蛻變

    “不是不讓你老陛下陛下的嗎？”吳凡一聽這詞兒就覺得別扭。

    “哦，知道了！”靈月不自覺地松開了吳凡的手。

    吳凡感覺自己無論是在人間還是在靈界都無法擺脫被孤立的命運，基本沒有與身邊的人融洽相處的機會，此刻他突然想起了倩如。

    在他的人生當中，雖然他從來沒有過男女之愛的經歷，但他并非完全不懂。他不會忘記前日離開方孝孺家時倩茹那無助的眼神兒，那是一種能夠讓他感覺有些心痛并溫暖的眼神兒。

    靈月一個人在前面走著，半天也沒有開口了，但從表情上看好像對吳凡剛才的態度也并沒有多么在意，雖然在吳凡的眼里倩茹和靈月都一樣是女人，但她們二人又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女人：在倩茹的眼里，他吳凡只是一個男人，然而在靈月的眼里，他首先是靈王，然后才是個男人，從這點上來看，似乎她們倆之間的不同之處又遠遠超過她們之間的共同點。

    “吳公子，前面就到了。”靈月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走神兒了的吳凡，微笑著用手指了指前方。

    吳凡緊走幾步跟了上來，順著靈月手指的方向看去，山體之間果然有一條裂縫，被茂密的植物覆蓋，如果不去細看根本就很難發現。

    靈月是一個精明能干心細如發的靈類女子，若不是她一步一步仔細查看過這里的每一寸地界，她怎么會發現有如此隱蔽的所在？吳凡現在雖身為靈王，但他并沒有找到做王的感覺，他早已經習慣了自己過去的角色，他更愿意平等地看待身邊的每一個人，而對于靈月，他打心底里只有更加敬重。

    靈月正準備縱身一躍而下，被吳凡一把拉住了。吳凡摸出寒澈，對著深谷釋放出一縷青煙，那縷青煙順著深谷裂縫徐徐而入。

    一會兒，吳凡告訴靈月，下面是安全的，于是二人又手拉著手縱身一躍，跳下了深谷。

    陽光順著裂縫在兩壁間相互反射，一直照到了谷底，深谷里并不覺得很幽暗，谷底很開闊，足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如果對這個深谷畫一個剖面圖，樣子一定很像一個倒著的漏斗。

    兩邊巖壁上有很多天然的石洞，一股清泉從其中的一個石洞里汩汩流出，又沿洞口而下形成了一個瀑布，其聲嘩嘩足以掩蓋周圍發出的其它聲音。

    這里確實是個絕佳的藏身之處，吳凡摸出寒澈念一段咒語，空氣中生成一張大網，那張網一邊徐徐上升，一邊按照谷頂裂縫的形狀修剪著自身的形狀，不一會兒，那張網合合適適把原有的裂縫填滿，從表面看已是天衣無縫了。這張網不僅可以阻擋住視線，也可以隔絕內外的氣息。

    吳凡帶著靈月挨個兒查看兩邊巖壁的洞穴，大部分并不很深，且地面干燥，非常適合居住。

    二人走過一個從外面看來并不起眼的洞口，靈月突然站住了，提著鼻子嗅了嗅說：“這里面有靈氣！”

    二人循著靈氣進入了洞穴，洞口很窄，里面很暗。靈月下意識地又緊緊抓著吳凡的手，這也許是女人的本能吧，盡管看上去有點不長記性。

    越往里走，感覺里面越寬敞，靈氣也越濃，走著走著，二人的身上竟發出了幽幽的藍光，活像兩個藍色的精靈，那藍光也同時照亮了腳下的地面。

    靈月是靈類，吸收了充足的靈氣對外散發出光芒來這純屬自然，而吳凡就不好了——這回坐實了吳凡的血統里有一半是靈的事實。

    洞穴還在向前延伸，而且看到了從另一面傳來的藍色光芒，那光芒越來越強烈，逐漸把四周照得通明。

    腳下的路變得越來越平坦，兩面更加開闊，洞頂高聳需仰頭才能見。

    再走不遠，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前面是一個開闊的廣場，正中間聳起一座高山一樣的矩形靈石源源不斷地向四周輸送著靈氣靈光。

    倆人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絲絲靈氣朦朧了彼此的身影，與靈氣融為一體。

    靈石溫潤如玉，靈氣舒緩入體，如同再造。吳凡感覺到一股強有力的意識正在征服著周圍的一切，也包括正在被靈氣融化的靈月。

    吳凡大喝一聲，一把將靈月攬入懷中，耳邊響起了鏗鏘的音樂，好像是在為他的歸來奏響了凱歌。

    軟軟地躺在吳凡懷里的靈月更是激動得淚水模糊了雙眼：作為靈類，她和她的同胞有救了；作為臣下，她看到了一個真正的王；作為女人，她第一次感覺到一只如此讓自己有安全感的臂膀。

    吳凡意氣風發，一改之前一貫的頹廢習氣，一把推開靈月說：“我們走，一刻也不能耽誤，去把我們靈類的子民們都召來，去把青青書院遷來，去把倩茹、晚秋父女接來，我要在這里重新建立我的王國！”

    “是的，陛下！”靈月從溫柔的夢幻中驚醒過來，眼前看到的是一個高大威武且具有神靈氣質的靈王，竟忘了之前的約定，再次直接稱呼陛下，但這一回，吳凡并沒有否認。

    現在的吳凡已經不再需要被靈月牽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ｃoｍ 而是儼然一副靈界之主的派頭，一把拉起靈月飛身出了深谷，照直飛向了辛安鎮，周身環繞著燦爛的光芒。

    回到了妙妙醫館暗室，靈兒繼續打盹兒。

    吳凡直接下達王領：“靈月靈兒聽令！靈月盡快去召長老來見我，越快越好。靈兒現在就去青青書院找歐陽先生和柳青前來見我！要快！”

    “是，陛下！”靈月靈兒應聲而去了。

    吳凡對著暗室墻壁念一段無師自通的咒語，墻壁漸漸隱去，代之而來的是巍峨的天壽山。此時已是晌午，但天壽山仍處在黑暗之中，山頂有隱隱幽藍色的光芒在閃爍，山下已被濃霧鎖死，看似密不透風。

    吳凡摸出寒澈向著濃霧揮去，濃霧立即向后翻涌退卻，吳凡念出一段咒語，寒澈向著濃霧更深處射出一道火光，火光所到之處，濃霧如雪花般消散。

    吳凡盯著天壽山頂上的一塊平臺，那是巫王颶風每日黃昏作別日落的地方，吳凡心底涌起一股仇恨：“颶風，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