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左從未有過的屈辱感如同火山般于心中爆發。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被人無端端地狠狠胖揍,還被一個來歷不明,從未謀面的家伙認作兒子。
他的認知,他的覺悟,其實還停留在那個二十一世紀的和平年代,他不會知道這里,是如此的現實,如此的殘酷,如此丑惡,人們諂媚,人們奉承,人們欺軟怕硬,人們趨炎附勢,在二十一世紀本掩藏在內心深處的丑惡,在此處竟然赤裸裸的表現出來,如此的明顯。
而令夏左覺得可笑的是,他身處這里,也不得不如此,起碼,現在為止,他也需要欺軟怕硬,諂媚奉承,還得趨炎附勢,隨意認人做父。
自來到這個世界,他還從未有過如此憎惡的一個人。他的父親雖然只是個普通職工,沒有給他過上寬裕的富二代生活,但那個老老實實的中年男子,一人也是扛起了一個家庭的負擔,供兩個孩子沒有顧慮地上完大學,在夏左心目中,那個平凡瘦小的父親的背影是相當偉大的,可是在這里,竟然有人公然自稱為他的父親,如何不讓他怒火中燒。
但心中如何,明面上卻便顯出另一番模樣,討好的模樣。他心中暗暗發誓,勢必要這個冒充自己父親的家伙好看。只是現在對方實力與自己相差甚遠。
自己一無所有,右臂的圣骸布只對魔物有奇效,如果此番施展出來,怕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對方收了去。
所以,沒有一波騷操作是套不得對方一點便宜的。夏左想了想,計上心來。
“父親,你這么多年沒回來,可真是苦了我和娘親了!”夏左說著,一把攔腰抱住那個中年男子向問誰。還故意用臉去摩擦對方那風霜且滿是舊疤的臉。
既然打也打不過對方,惡心一下總行吧?
因為向問誰本就離夏左很近,且對方看夏左體內一竅未開,大意之下居然真被他抱住了。
向問誰嫌惡地想要嘔吐出來,兩個大男人大庭廣眾之下竟如此親親我我,是個大老爺們也受不了,他惡狠狠地小聲道:“放手,小崽子,不然殺了你!”
“大叔,我們現在可是父子啊,你大庭廣眾的要當場斃了你兒子,天理何容?四周街坊鄰居又如何看你?”夏左狡獪的說道,同時還用滿是血印的嘴巴狠狠地抹在對方那看起來還不錯地肩膀衣服上。
“小崽子,這是銀級界者的高級防具,你敢給我弄臟了?!”向問誰氣得直瞪眼。
夏左咬定這家伙絕不敢當面對自己下毒手,便自顧自地大聲說道:“父親大人啊,你可不知道,您不在的這么些年里,我的母親,哦,您最深愛的妻子,可是日思夜想盼您歸來呢,她獨居深閨,每晚徹夜難眠,我曾數次半夜憋尿睡不著,遠遠地就聽到隔壁房傳來她那痛苦又纏綿的呻吟聲,不過那聲音相當纏綿,短促,什么啊,亞麻跌,嗯,一庫,怕是她,她思念您過度,在抽泣呢吧?!”虧得來此世之前夏左也看了許多黃油外加幾部島國神片,把那“啊,亞麻跌,嗯,一庫“烙印在腦海中,此刻模仿出來,倒也是惟妙惟俏,余音繞梁。
“嘶!!!!!”向問誰臉都綠了。夏左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手都在發抖。
四周的街坊鄰居也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大笑起來。
還有人調侃道:“嗨,向左,那你可曾卻看看情況呀,是你母親,一個人在房間內自娛自樂呢,還是隔壁老王在安慰呀。”
“可不敢去看哩,我是怕東門王大叔和西二街趙大叔還有南二街錢大叔北環街孫二叔也在那里安慰哩,可不敢去打攪呢!”
嘶!
夏左明顯感覺到一股冰寒氣息自懷抱這的向問誰處傳來,他連忙退了開去,閃到山羊胡胖子身后,伸出雙手道,“山羊胡子,走吧,我當光榮的界人去,那呻吟聲我一刻也忍不了了,怕亂了性!”
“你,”向問誰簡直氣炸了,他娘的這小子居然無形中給他帶了綠帽子,而且還不是一頂,是四頂!他如何能不怒?
他原本通過就提前一日回到這里,探望了自己的妻兒,本想要用自己的身份和一筆星塵沙收買這些來接收應征界人的家伙,讓他們找個人替代自己的兒子去應征界人的。但是看到這些家伙居然都誤以為這小子是自己的兒子,索性就順水推舟,做一筆順水人情,倒也省了一筆不小的費用,畢竟,如今的星塵沙可不好賺啊。
他哪里知道,這小子雖然受了自己的威脅認自己為父親,可卻因此憑著這關系不敢明面上對他下毒手,所以才敢在這里胡說八道。
“唉,父親,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呀,您的妻子可在家等著您回去了,不過可得小心,如今老母親已經五十了,坐地也能吸土,您可得加把勁才行,別讓了東門王大叔和西二街趙大叔還有南二街錢大叔北環街孫二叔再去探望了。當然,您要是不行,大也可叫他們同去助陣呀。”
向問誰氣炸了,他滿面通紅,偏偏嘴巴又不靈巧,憋了半天沒憋出個字來。
夏左也見好就收,不敢再刺激對方,生怕對方紅了眼,痛下殺手,于是趕忙催促山羊胡子拎著他離開。
唯有那三等銀級界者向問誰在那里顫顫發抖,那是氣的,看著那小子滿臉的得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那令人討厭的死魚眼,他就恨不能撕了他。
“向大哥,大嫂的事,您要是力不從心,大可托付給我們呀。”
有幾個游手好閑混跡街頭的二賴子也不由得調笑,并且在此后的幾天時間里頻繁出現在向問誰的房子附近,還不時吹著調戲的口哨。
“若是到了下界,有機會定要他死不瞑目!竟然如此戲弄老子!”他怎么說也是混跡二十多年的界人,哪里受過這等連帶四頂綠帽的氣?
回到自己那破爛不堪的泥土房,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要不是昨晚和她大戰四個回合,覺得對方依舊相當緊致,不輸當年,倒是真被那小子的話給蠱惑了。
“已經安排好了么?”中年婦女問道。
“嗯,”向問誰收起不快的面容,拉過對方抱在懷中,道,“已經有人頂替了兒子去當界人。且還不費一分星塵沙。”
“這么好,是有熟人么?”
“不,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小子頂替的。”
“那么我兒可以去更好的學院了?”
“當然了,界人有什么前途?!看我這樣,混了二十年不過也是銀級界者,只在這鄉下有些地位,若是到了大點的郡都,根本就是個小嘍啰!”
向問誰又想那個機靈的小子,接著又想到對方的話,什么“那痛苦又纏綿的呻吟聲”,什么“啊,亞麻跌,嗯,一庫”,還有什么“東門王大叔和西二街趙大叔還有南二街錢大叔北環街孫二叔”,氣又是不打一出來。
他盯著那個仍有些風韻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