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練棍

北大陸，桃竹林，無人注意的某根較為纖細的桃木樁上，一名全身重物披裝的少年，獨立其上，看上去似乎搖搖欲墜一般，但卻偏偏無論如何搖晃也并沒有想象般倒下或是折斷，給人一種違反常理的怪異感。

     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楚云，此刻的他在練習的是“桃樁穩立”，看這效果比起第一次練習“尖石跳躍”的生疏感不知好了多少倍，那時候一個石頭都沒有踩著，更不要說跳躍了，而現在這差不多同一級別的桃樁穩立顯然不止是穩立，甚至隨著纖細桃樁的擺動也能久立不倒，這之間巨大的變化可是楚云通過了兩年的不斷付出才有了現在的成就。

     現在的楚云十七歲，比起兩年前的他臉上又多了幾分成熟的穩重感，雖然還是會有些不太成熟的舉動，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兩年來，楚云的總體實力又上升了一個新的臺階。感到高興的除了楚云自己外，莫過于看著他長大的楚霄了。

     這兩年的修練無論訓練，冰斗氣，都有了長足的進步，而火系魔法斗氣與風系魔法提升的并不多，但是其中的運用之法和技巧卻是大有提升，畢竟火系有葉炎的心得紙，風系有楚霄手不留情的實戰逼迫，不提升都難啊。當然，也不是所有修煉都是如此順利，譬如那套只記載著上卷的驚天五行棍法就讓得楚云此時異常的郁悶。

     要知道其他的各項楚云都有了起色，甚至可以說還有了些成果，但偏偏這聽起來很牛的驚天棍法，別說那五行五式了，現在的楚云還在棍法的基本功中掙扎。這種結果讓一直自認天才的楚云曾幾度懷疑，懷疑到底是真有此棍法，還是葉炎臨時編出來坑自己的。

     這日午時，楚云便提著玄墨棍來到了平常練棍之所，依舊和當年一樣，做的是橫棍而提的動作，為的就是紙上所講的，要達到棍我如一，棍即是我，我即是棍，從而體會到棍的感覺，棍的道意。要做到這件事對于此時的楚云來說依舊很難，雖然在這句關于棍之基本的話上，楚云兩年來沒少花功夫，但結果并不明顯，就像現在，哪怕已經全心全意的將所有的思緒都投入了對棍的感悟中去了，可也就微微有那么點似有似無的感覺吧。但是這種感覺楚云可不太喜歡。

     雖然這深奧的棍意練起來艱澀異常，但楚云依舊沒有放松對于這棍意的領悟，即便還沒有什么太大的起色，只是這么一天一天的完全憑著毅力苦練下去。其實這套棍法的基本，也就是楚云現在所練的棍意實際上是非常深奧的，甚至直接與道的境界有那么一絲聯系，別說普通的棍法基本功，就算是一些比較高深的棍法所領悟的也未必有這般艱澀，而且一般在領悟那些高深棍法之前的人都已經有了不少對于棍的了解再加上有過人的天賦才得以成功的，當然，不僅棍法，世間劍法，刀法，槍法等等大體都是如此，皆是從簡入繁。

     當然除了從簡入繁，也有少數的一些基本功法是從繁入簡，如果是從繁入簡那也還好，雖然比起從簡入繁在開始的時候難了不少，但至少一抓到訣竅一入了門就會越來越順暢。可是此時擺在楚云眼前的這些棍器功法卻連從繁入簡也不是，而是從繁入更繁，若果不是因為如此，楚云也不會仍是沒有什么起色，但也從側面顯現出了這葉炎不知從何處得到的驚天棍法的變態難度了。而無論這些武器的運用之法和所謂的招式，都是武士斗技中的技之一類，武士戰斗便是以斗氣為基本，用武技來將斗氣表現出不同的形式。這個關系就如魔法師的魔法與魔法咒的關系一般，但是凌亂各異的武技比起至少有分階次的魔法咒語更加的龐雜與細化。

     “可惡，還是沒有絲毫的長進，這樣下去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學會這五式驚天棍法，而且即便學會了也還僅是上卷，可能還有更變態的中卷，上卷，這棍法···”又一次似乎提著習慣的玄墨棍浪費了一整個下午的光陰，楚云忍不住抱怨著道，心里也幾乎有種想放棄了，不過一想起葉炎臨走時的囑咐，又硬生生的擬了個不可辜負炎爺爺的期望為理由，還是回到了繼續修煉棍法的立場上，只是連楚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自己能繼續堅持到什么時候，除非有了起色的轉機。

     一個月后的某日，依舊這片紅綠之地，午時，楚云照常來到平日里練棍的地方，還是那個重復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動作，又一次全身心的投入了對于這幾乎是對于楚云有些虛無縹緲的棍意的再一次的感悟之中。

     在這種心神沉浸的狀態下，時間過得極快，數秒，數分···也不知道多久，在這平靜的桃竹林的上空突然響起一道巨大的吼叫之聲，那聲音洪猛，嘹亮，在這整個的桃竹林的上空不斷回響，巨大的聲波也不斷的在來回震蕩。這無形的聲波震蕩不斷地在林中來回交擊，而且也以無差別聲波攻勢作用到了楚云的玄墨棍上，自然是打斷了楚云此刻對于玄墨棍的棍意感悟，而在這樣的影響下繼續像先前那般的沉浸其中的感悟是不可能了，而且上空還有個不知從何處飛過的未知生物。

     對于這引起如此震蕩的來源之物，楚云只是下意識的抬頭一望，立時雙目一凝，雖然他只是恰巧看到了那只生物飛過的一個瞬間定格，并不十分清晰，但僅僅是片刻即過的一個輪廓，也是讓楚云打自內心升起一絲莫名的寒意與無法言喻的懼意。看那輪廓是一只巨大的鳥類，全身羽毛色彩各異，最矚目的還是整個鳥身大大小小的好似布滿了成百上千只的瞳目，也就是這一瞬間，他的火旋之眼透過那詭異的瞳目感到了一種戰栗的威壓，那種感覺就好像站在神靈的腳下，絲毫生不起反抗之心的感覺。

     但事實上，對方看起來只是一只鳥，即便如此，他也能大概感受得到彼此之間的差距，就如螞蟻比之巨象，微不足道一般。雖然隨著那巨大的怪鳥飛逝而頃刻散去，卻也使得此刻楚云體內的能量不斷在肆意的洶涌著，有些不受控一般，好像無比害怕一般，而楚云此刻的內心深處也同時泛起了一道道難以平靜的波瀾。

     可就在這時，心中無法平息的楚云突然被一種極為獨特的頻率所吸引，那是從右手上不斷傳來的振動。楚云下意識的一低頭，先前內心的不安一時被一股喜悅給暫時的沖走，只見他看到這些奇特的振動是從玄墨棍上一陣陣的傳來，而且從那些怪異的振動上加上楚云這兩年多的感悟，就好像一下子腦袋中的某個大門突然被打開了一般。

     一種清晰異常的思緒不斷在腦海播送，此刻注視著棍上那淡淡的如同有形的振動波紋，楚云心中一下子大悟道：“想不到這振動竟是如此奇特，讓我一下子莫名的對于棍法的理解領悟了不少，而且這些關于棍法的思路異常清晰，原來這感悟棍意就是要讓自己與棍共鳴，知曉手上的棍的一切，其中便包括棍的氣息，棍的意動，甚至棍的感覺。”

     “只說無用，就先試試棍的氣息。”說著，楚云極為輕靈的呼出一口氣息，向著一顆桃樹慢慢的走了過去。近了，接著只見他將玄墨棍向桃樹上一頂，只見大把的桃葉不斷掉落，而在桃葉掉落的時候他已經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又是那個將棍橫提的動作，但是這一次，雖然姿勢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卻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轉，因為那已經不是單獨的一個人或是一根棍，而是已經將兩者的氣息默契的結合到了一起。但這種人棍合一，卻沒有絲毫強大或是氣勢可言，能給人感受到的就只有兩個字，自然，沒錯，就是代表平和之意的自然之感。

     大概有那么片刻的時間，剛好等到所有的粉色桃葉全部不在飛舞時，楚云才緩緩地睜開了似乎比先前有澄澈一分的眼睛，同時說道：“一百二十六。”說完后，楚云簡單的運用一下火旋眼向著玄墨棍身上淡淡掃過，不覺的點了點頭，似乎確定了什么一般，然后嘴角自然的浮現了一絲微笑，也是從第一次練棍練到現在才露出的第一次微笑，第一次滿意的微笑。

     而如果有人此時數數方才掉落到楚云玄墨棍上的粉色桃葉，就會驚訝發現剛好是先前楚云所說的一百二十六這個數字，不多不少。顯然，經過剛才這個契機，楚云對于的理解已經終于算是入了這驚天棍法的基本法門，也終于在練棍上算是起色了，可也只是起色，而且這變態的驚天棍法是越練越難，現在楚云所掌握的還早著呢。但實際上是，以楚云只是剛剛起色的驚天棍法基本功的理解高度與境界水準，對于普通棍法來說，已經是非常高深莫測了，只是楚云自己還不太清楚罷了。

     片刻，楚云右手一揮，將棍上的桃葉抖落，自信又興奮的繼續說道：“現在這氣息之妙已是通懂了一點，好，再接再厲，就再試試棍之意動。”不過楚云說完并沒有繼續，因為此刻楚云敏銳的雙耳聽到了一股風聲急速向自己所在之地駛來。

     “爺爺這個時候怎么來了，難不成是因為先前那只不明的大鳥，恩，肯定是這樣了。”這樣想的同時，楚云將棍子慢慢放下，剛一回頭，就看到一個人影在視野中不斷放大。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楚云的緣故，那道疾駛的人影一下子速度放緩了不少。那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楚霄。

     很快，楚霄來到楚云的身前，兩眼細細的看了幾眼，好像松了口氣道：“還好還好，我還以為你被剛才那只大鳥給什么了，人還在便好。”

     雖然想起剛才大鳥出現的瞬間，楚云也是驚懼異常，此刻卻是好像沒啥事一般的安慰著他爺爺道：“沒什么啦，雖然剛才那只大鳥的確有從我頭頂急速飛過，還搞得好像整個桃竹林都振動一般。說起來，我的火眼也捕捉到了一個殘影，看起來的確是很詭異很嚇人的樣子。不過他要真敢下來做什么，我這玄墨棍和驚天棍法可不是吃素的。”說完還象征性的揮了揮手上的玄墨棍。

     “噓。”楚霄聽了楚云這話，先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著神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帶著點警告之意道：“小子，莫要亂說，萬一被他聽到回轉過來，恐怕我們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聽到爺爺這么緊張，楚云也覺得那只鳥不是那么簡單，而且細細回想起先前那一瞬間感受到的無比威壓，終是沒有再說什么可能驚動那只大鳥的話來。不過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爺爺，看你的樣子這么反常，到底那只鳥是？”

     不過楚霄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提醒道：“你自己先看看四周吧。”

     “四周？呃？”楚云驚疑一聲向四周看去，此時的楚云經過七年的訓練，身體的各個部位都遠超常人，普通狀態全力運使雙目已經可以查看附近百米以上的距離，再加上火眼對視野的增幅，恐怕距離不下于五百米。而現在楚云全力運用起火眼的天賦能力，向四周一掃，這一看，卻是驚懼異常，只見此時映入眼中的是一大片的零零散散的鳥類尸體，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有些呆呆的看著楚霄。

     “這是？怎么會這樣？”楚云心中有些疑惑。不過很快又想起那只大鳥飛逝而來時引發的一股氣浪，一股使幾乎整個桃竹林都不斷振動的氣浪，再想起當時連自己擁有大魔法師和武斗家的這等實力，在那股振動的氣浪下全身的氣息都似乎翻涌懼怕起來，也難怪這些普通之極的鳥類此時會變成了一堆死物了。

     “哼！”楚霄輕哼了一聲道，“現在清楚了吧，這只大鳥只是飛逝而過帶來的氣壓便如此恐怖，那他真正的實力，你能對付得了，就算葉炎那家伙在，也是十死無生。”

     雖然楚云心里并不喜歡爺爺所說的這個可能性，但是卻又找不到反駁的依據，只好心中暗道：“總有一天，我要強到不會在這種威壓下感到恐懼，不僅如此，下次還要強到能把那只神里神氣的大鳥給火烤了。”

     “好了，先回去把氣息平復一下吧，現在繼續修行效果也不太好。”不過楚霄剛說完這話，看著楚云的雙眼似乎發現了什么一般，有些驚訝和驚喜的道，“咦，你的氣質？昨天還沒有，莫非剛才你對于棍法的理解有了提高。”

     “哈，被你發現了啊！”楚云有些得意的說道。

     這套棍法楚霄也見識過，雖然他是一個魔法師，但以數十年的閱歷也能感到這個棍法的深奧和難以領悟，所以對于此時楚云的領悟也是感到驚喜異常。

     “爺爺，那我們先回去吧，剛好我現在肚子也餓了。”楚云將棍一收，拍了拍肚子，向桃竹小筑的方向走去。

     “哼，下次到你弄吃的了，這些年我和老炎的廚藝可沒少教過你。”楚霄邊埋怨著也向桃竹小筑的方向走去。

     ······

     下午，還是先前的地方，楚云一手提棍，看著滿林的桃竹之樹，這一次，他沒有向粉色的桃樹走去，而是向著一支翠綠的竹子緩緩地走了過去，臉上仍是洋溢起淺淺的自信笑容。

     看著眼前茁壯的竹木，楚云自言道：“好，這次便試試棍之意動了。”說完楚云不再言語，緩緩地閉上雙目，全力感受著玄墨棍上的棍之意境，棍之動勢。

     緩緩踏前一步，楚云淡淡吐出一口氣息，接著將玄墨棍向著前方一劃，這一劃看似緩慢，卻隱隱生出一股勁風，直吹的面前那顆翠竹幾乎變成了一道光禿禿的綠桿，而那纖柔的竹葉卻是簌簌的如下起了一小陣葉雨般。

     不過依舊閉著雙目的楚云并沒有停下來，在葉雨飄飛間，直直的又是一劃，這一次帶起的不是勁風，而是一股與之相反的柔風。而在楚云這股柔風之下，所有本是無跡可尋的飄飛的竹葉一下子似乎被這柔風所引，不一刻，只見空中的竹葉竟是化作了一個靈動至極的“云”字。

     如果是一位練棍法的武者看到楚云此刻的所為，必定會心生贊嘆，要知道此時楚云所用除了一根沉重的玄墨棍，僅僅借用了自己身體的力量，什么斗氣魔法根本是絲毫未展。

     但即便如此，現在楚云所坐的一切人還不是這僅僅棍之意境的全部。接下來楚云順著先前的兩劃之后，突然變成雙手握棍，再向前一步，“踏”。剛一踏穩，順手向前將玄墨棍一掄，這一掄，只見先前那個由竹葉所組成的云字極快的匯聚成了一顆竹葉圓球，再接著楚云身體一動一轉，以更快的方式向著那顆竹葉圓球一個反掃，忽然一道極為沉悶的爆破之聲從葉球中傳出，一瞬間像狂風一般，所有的竹葉全部巧妙地以或疾或徐的速度向著楚云身后的一顆桃樹飛去，這時楚云才收棍，看也不看那些竹葉的動向卻好像已經確定了什么一般便直接離去，而離開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如果這時候楚霄在的話一定會驚訝，因為先前楚云身后的那棵桃樹上，粉色的桃葉上幾乎都被一片翠綠的竹葉貫插著，這也就是剛才楚云最后一擊的效果，將剛柔之力結合之后施展出的高深棍技，當然，這所謂的高深也只是驚天棍法的基本而已。

     夜晚，楚云一手拿著玄墨棍坐在床上，閉目感應著。旁邊的楚霄看到這情形，心中也是倍感欣慰，暗道：“如果楚云繼續按這種速度成長下去的話，不出數十年絕對會成為零落大陸有數的強者，到時候我楚霄也不用天天藏在這種地方，那個西大陸的家伙也一定要讓他好受。”可是欣喜之后楚霄又微微皺眉道：“不過不用三五年我便會被他超過了，到時候肯定會被他取笑的。”

     全力感悟棍道的楚云自是不會知道楚霄心中的想法，而他現在所感悟的便是棍之意動的后一段棍之勢動，以及那更加難以通悟的棍之覺擊，也就是從對棍的感覺之力所領悟的棍之覺擊，當然，現在這一切都還沒有完全成型，只是在腦海中有個大概的輪廓。而先前因為那只大鳥的關系，這棍之勢動與棍之感覺僅是略有所悟，并不透徹，而且即便是領悟了之后還要能靈活的用于實踐才算真正的掌握。

     而現在的楚云正在集中所有精神在腦海中不斷將自己還不太完熟的理解和感悟演變成實實在在的棍招，當然如果只是單純的獨自進行演變那可不是一個晚上可以達到的，不過楚云很會利用，直接將那驚天五式中的第一式拖入自己腦海中不斷地嘗試的虛擬的使出。

     可是，一刻鐘，兩刻鐘···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楚霄看到楚云滿臉大片大片的汗滴如雨降下，顯然是楚云在領悟的過程中遇到了挫折。雖然楚云心中有些擔心，但并沒有就這樣打斷楚云，而是繼續等，哪怕就是一個晚上不睡覺，也要等到楚云醒來。

     楚云醒了，不過本是黑色的天穹早已大白，而楚霄真的就這樣也是一晚沒有合眼，不過當他看到醒來后的楚云雙眼閃過一絲精光后，立馬露出了一個滿帶疲倦的微笑。看到這一幕，楚云卻是面帶歉意道：“爺爺，你一個晚上守著我，實在是對不起。”

     “哼，你怎么知道我是守護你了，我早就睡過了，只是今天起得早而已。對了，你現在一晚都在琢磨棍招，最好休息一下，要是壞了身體便不好了。”楚霄卻是不受孫子這個歉，反而此般說道。

     雖然從爺爺一臉這般的疲倦之態便知道楚霄這番話真假，但楚云也并不揭穿，卻道：“對了，爺爺，今天我想幫爺爺打下手。”其實如果楚云直接說幫他爺爺下廚，便可讓楚霄多休息一下，但楚云知道他爺爺的脾氣，所以便退而求其次的說成了打下手，只是分擔楚霄一部分的勞累。而楚云雖然也是一晚沒有合眼，但本身楚云少年期，加上今年對于的修行，別說一天不睡，就是連續十天半月不睡也沒什么大不了了。可楚霄就不一樣了，首先他已經是一個老人了，再加上僅僅是個魔法師，身體本身便比武者虛弱，除非達到三神境界之后魔法師的身體才會有質的飛躍，但楚霄還只是個魔導士而已。

     不過這頓早飯可說是相對來說最差的一次，首先由于楚霄太累狀態不足，其次是楚云打下手的原因，畢竟楚云雖然和兩位老人學過廚藝，但畢竟主要時間都在修煉，加上兩位老人廚藝之精與楚云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哪怕楚云只是打下手也還是對這頓早飯造成了不少的影響，當然，味道并不差，只是比起以前來說，這一次有些失了水準。

     不久，楚云提著玄墨棍來到了先前的地方，不過其實這桃竹林何處都是桃樹竹子。

     這一次，楚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達到能熟練的使出棍之勢動和棍之覺擊。雖然經過這一個晚上的努力琢磨和不斷地虛擬嘗試，心里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但還是要實實在在的使用出來才行。

     “先試試棍之勢動，希望昨天一晚沒有白費。”說著楚云將玄墨棍斜握而起，慢慢的走到一棵桃樹前，并不是像先前般揮棍，而是一動不動的斜握玄墨棍，就這么站著。

     楚云此刻心中不斷道：“棍之氣勢，勢發則萬物俱滅，勢隱則萬物俱息；棍之動境，棍動則天驚地動，棍收則天靜地寧。棍勢、棍動，合二為一，勢動結合···就是這種感覺，快要突破了，喝···”將腦海中的思緒瞬間整合，將所有的精氣神完全賦予玄墨棍之上，在所有的一切集中凝聚到達極點只有楚云不吐不快的發出一聲大喝。

     這一聲大喝聲音并不算如何大，但那股無形的棍勢卻是實實在在的從玄墨棍上毫無疑問的釋放了出來，前方桃樹上幾片突然碎裂的桃葉便是見證。不過此時楚云也只是剛剛踏入棍勢這個門檻，對于勢的使用還很是生疏，先不說他此時凝氣聚勢到釋放的過程太長，雖然其中也不過一小半刻時間，但真正與人對戰時別說一小半刻，就是一眨眼，一瞬間都是致命的破綻。而且不僅如此，現在楚云這棍勢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畢竟只能震碎幾片桃葉的棍勢還太過薄弱，即便這種小得不能再小的棍勢讓楚云此刻施展也要耗費和集中不少的精氣神，代價與收獲太不成比例了。

     但楚云看到這么微弱的棍勢卻是沒有絲毫氣餒與不滿之感，反而極為興奮地蹲下，用手極為細膩的摸了摸那被棍勢碎裂的幾片桃葉，同時口中忍不住的驚喜道：“雖然現在的我所能施展的棍勢還很弱，但也能粉碎樹葉，而我已經觸到了勢的門檻，找書苑 www.zhaｏshuｙuaｎ.com 只要不斷加強，然后就能以棍勢粉碎樹枝，再接著碎石，最后達到以棍勢屈人。對了，先前那只大鳥的威壓不知道是不是也算是勢的一種，好了，接著，繼續，棍之動境的修行。”說完楚云收回興奮的心情又重新投入了對于棍法的不斷嘗試與突破中了。

     桃竹林的另一處，正在不斷修行風系魔法的楚霄突然眼中精光一閃，有些不受控的大喜道：“哈哈，想不到是在這個時候突破了魔導士前期修為，終于到達了魔導士中期的修為，不僅對付楚云更有把握了，而且距離葉炎那家伙也越來越近了。”

     雖然看起來楚霄只是從前期到中期提高了一階的修為，遠不及從魔導士后期提高到魔導師這種突破每級之間的那種瓶頸所達到的質變，但從大魔法師開始同級間的不同期的差距也不斷拉大，提升起來也更加困難。而魔導士前期與中期的差距更加明顯，要不然楚霄此刻也不會如此開心了。

     感受著這種實力明顯提升的美妙變化，楚霄笑道：“不過這么快得以提升，也要多虧了楚云那小子不斷進步所造成的鞭策，剛好，第三十次的實戰訓練又快要到了，看來我要用點實際行動對他進行一番感謝才行，哈哈哈···”末世之逆命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