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4章 激斗！師徒八十（中）

    晚上8點整

    國會大廳里鴉雀無聲，沒有人說話，會議7點就開始了，只是此時此刻國會大廳里大部分人的念頭都是為什么壁壘區里的犯罪者們能夠持有如此強大的火力，犯罪者逃往壁壘區是從12年前開始，5年前管理層開始逐步更迭的時候開始加劇。

    十多年前的管制和現在的根本沒辦法比，犯罪者們在城市里是異常的猖獗的，在12年前阿爾法開始主導的大規模罪案調查開始后，大量的犯罪者就開始逃往壁壘區，那時候3科內部是非常腐敗的，大量當時的3科官員都和犯罪者們或多或少有聯系。

    但那時候大量的技術還未開放，那時候的犯罪者們只擁有輕重自動步槍，狙擊槍，手雷，流彈發射器，火箭筒等等比較簡陋定位性又比較差的武器，雖然有一定的威脅，但管理者多少都能夠壓制下來。

    但現在卻不同了，短短半小時的戰斗，結果凸顯了出來，在如此密集的大規模轟炸下，犯罪者們瘋狂的還擊，結果就是造成了3科的大量傷亡，尖刀作戰計劃折戟沉沙，整個壁壘區的行軍計劃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更為關鍵的是這次戰爭，已經幾乎把3科的家底都打了個精光，對于城市的經濟等同于雪上加霜，但誰也無法去指責什么，也不敢去指責什么。

    就在剛剛神們已經給現在的3科秘書紫娟下達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摧毀掉阿拉坦烏拉山脈中段下的城市吉日格勒。

    按照原定的計劃，吉日格勒的圍剿作戰，最多一小時應該會分出勝負才對，但現在很顯然已經不可能了，誰也不知道這個看起來殘破不堪根本無法居住的人類過去的都市，究竟還暗藏著多少的武器彈藥，以及有多少暗藏在地下的地堡。

    傷亡慘重的3科接下去需要面對的就是璀璨城的市民，這對于3科目前尷尬的地位來說，是非常糟糕的情況，沒有人能預知戰爭結束后，究竟會發生什么。

    家族旁聽席上的族長們都在吃過晚飯后回去了，但他們已經被嚴令在國會發聲之前，嚴禁對任何人透露關于國會里的一切，包括3科的作戰情況。

    “這是你們的失職！”

    終于有一名議員忍不住站起身來，他怒火中燒的看著對面的2科科長R，此時行事科全體的面色都是凝重的，因為這些武器究竟是誰開發的，可以肯定就是在吉日格勒的某個地下秘密工廠制造的。

    2科之前給出的調查報告里，并沒有提及吉日格勒太多詳盡的情況，只有他們的聚集人數，以及手里持有的一些武器，包括一些暗藏的地堡。

    這一切都是2科秘密調查到的情報，但為什么會有那么大量的重火力武器，2科卻沒有提及，這一點不少人都無法理解，3科是根據2科提供的情報，在這些情報的基礎上制定了圍剿掃蕩作戰的。

    吳群看了旁邊這個情緒激動的年輕議員，拉了拉他的衣角，吳群是知道的，這個議員的哥哥就在3科，他會如此激動是有原因的，現在還沒有公布死者名單。

    阿爾法有些坐不住了，她很想要立刻奔赴壁壘區，雖然不知道能夠做點什么，但突入到吉日格拉里快速的殺敵她還是辦得到的。

    “難道不能和他們好好談談嗎？”

    芙蕾雅站起身來，問了一句，紫色神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丫頭，你覺得現如今這種情況還能夠好好談談嗎？”

    芙蕾雅眉頭微皺，雙手按著桌子，她也知道是不可能談判的，談判的契機已經沒有了，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談判的契機，犯罪者們是不會投降的，因為他們知道城市是不會赦免他們的。

    R靜靜的正視著眼前的一切，他此時此刻內心是有些悲涼的。

    “我和吉恩已經找到了這些糞便，我們必須得更加具體詳細的調查壁壘區才行。”

    “收起你的糞便吧小懶，只需要清掃過去，什么都不會剩下的，畢竟壁壘區那種地方，連生活下去都異常困難，不管他們是從哪里搞到的土豆和肉，答案只有一個，從城市里。”

    R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莫小懶那張義憤填膺的表情，以及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誡，只是2科的不少人都沒有聽她的。

    壁壘區的調查太過于草率了！

    廣袤的壁壘區想要全面調查以目前的能力來說是不可能的，惡劣的環境就算是派出機器人調查也較為困難，需要的是資金和技術上的雙重消耗。

    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了，盲目自大是這次壁壘區行軍作戰計劃失敗的原因，因為誰也沒想到壁壘區的犯罪者們能夠持有不輸給行事科的武器，他們常年生活在壁壘區里，遠比只是在溝壑附近訓練過的行事科成員更加熟悉壁壘區的一切。

    在幾十場規模大小的圍剿作戰中，都出現過預料之外的情況，大部分折損的科員就是被這些意外而拖累，最終長眠于這片冰冷的土地上。

    耗資龐大的計劃已經無法停下來了，停下來只會讓行軍作戰計劃無功而返，而繼續下去勢必還會增加傷亡和資金的耗損。

    這樣的結果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壁壘區常年的溫度都是低于零度，大部分時間都在風沙和有害粒子的侵蝕中，而人類卻可以駐扎在這種環境中，食物，水，藥物匱乏的情況下，還能夠生存下來。

    根據調查很多壁壘區的人，一天只會吃一頓，大部分人為了能夠多活一天，甚至會喝自己的尿，吃自己的糞便，這種事在很多人看來是絕不可能的，而一些壁壘區的人，已經得了嚴重的肺氣病，但依然活著。

    這12年來在壁壘區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沒有人知道，因為沒有人去注意，那片荒蕪寒冷的土地上，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

    目前那些被抓捕回來的犯罪者們還在言行逼供下，供述著壁壘區的一切，不斷有關于壁壘區的情況傳來。

    城市里拋棄出去的廢棄垃圾物對于壁壘區的犯罪者們就是寶物，他們會把很多紙張塑料制品收集起來，作為取暖用品或者用來打碎凍硬風干后作為修補墻壁的材料。

    甚至利用最原始的一些煤炭來熔煉一些礦石，來制造一些金屬物品，生活在壁壘區的犯罪者們把一切能夠利用的東西都利用了起來，最終生存了下來。

    但其中有一點眾人都想不明白，從幾年前開始，每隔一段時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半年一年，總會有一些破舊的卡車經過，給與他們食物，但自始至終，行事科都沒有找到這個產出食物的地方，現如今唯有吉日格勒有這個可能性。

    至于武器確實是從吉日格勒流出去的，更加殘酷慘烈的戰斗即將打響，一份作戰計劃已經出現在了光影屏幕上。

    戰斗今晚就可以分出勝負，3科的勝利是必然的，但代價是什么眾人都清楚，此時阿爾法站起身來，直接從位子上走了出來。

    “你想要去干什么阿爾法！”

    赤色神問了一句，阿爾法吐出了一口煙氣。

    “我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氣！”

    “怎么！安格斯家的小丫頭，因為你而開的頭，現在出現了這樣的問題，感覺內心里不安嗎？”

    阿爾法微笑著熄滅了煙頭，又掏出一根點燃后吸了一口，表情嚴峻的看著青色神，她搖了搖頭。

    “別開玩笑了，犯罪就是犯罪，過去他們在城市里淪為犯罪者，我不管他們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或者說什么悲慘的緣由，這都不是構成他們可以為了利益而侵害他人的理由，如果說因為罪案調查的嚴厲，導致他們出逃到壁壘區盤踞下來，現如今變成了對城市安全的威脅！”

    阿爾法要緊牙關，攥緊了拳頭。

    “由我親自去逮捕他們歸案，他們每一個人，我不需要任何的幫手，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會親手把他們每一個犯罪者逮捕回來的，不需要什么流血沖突。”

    “省省力氣吧阿爾法.安格斯！”

    紫色神沒好氣的開口道。

    “你過去無法改變什么，聽明白的話就坐回你的位子去，城市的天才！”

    青色神說著，語態有些調侃的味道，看著還是一動不動的阿爾法，橙色神開口道。

    “即使你能夠在不增加新的流血沖突的情況下，用你自身的強大武力直接把一個個犯罪者揍倒抓捕，現如今也已經于事無補了，傷亡已經不可避免的出現，如果每次這樣的事情都需要科長這樣的強大變異人出手的話，那么行事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為什么是12個科？”

    橙色神說著站起身來，不少人都驚異的看著他離開了座位緩步的走到了阿爾法的身邊，只手按住了阿爾法的肩頭，這一舉措讓所有人感覺到驚愕，因為神們不是虛擬影像，而是有實體的。

    六位神們并沒有覺得阿爾法所說的話可笑，因為她確實有這個能耐，她強大的實力已經毋庸置疑，是人類變異人的天花板。

    去年上層8區的戰斗足以說明一切，那個叫卡西莫多的狂暴變異人被阿爾法擊敗了，最后他開始走向破滅倒計時的時候，竟然遏制住了自我異化細胞的自我吞噬，這一點到現在還是無法搞清楚。

    “之所以會有12個科，因為每一個科都負責城市的一塊事物，之所以有120個區議員，以及議員派系的劃分，都是為了各司其職，你只有一個腦袋，一副身軀阿爾法！”

    赤色神說著，橙色神輕輕的拍了拍阿爾法的肩膀，隨后湊了過去。

    “你不是吉恩，也不可能做到吉恩那種程度的！回去阿爾法。”

    芙蕾雅閉上了雙眼，她不知道究竟要到什么時候，才可以結束，身體的情況有些不妙。

    “我出去上面透透氣！”

    晚上8點19分

    凌紅從一架起降機的機艙里走了出來，剛剛脫掉了隔菌服，她剛剛給一些科員做過手術，外面的風沙已經停了下來。

    轟隆

    遠處的吉日格勒城市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炮擊已經開始了10分鐘了，30臺威力巨大的爆裂者大炮已經在東面和南面排開了，只要浮游者發回異動地點的信息，操作大炮的科員就會馬上進行數值修正，然后確定位置后發射炮彈。

    “喲，好好休息半小時吧，你太累了！”

    莫小懶站在起降機的旁邊，凌紅疲憊的看向了莫小懶，汗液已經讓她齊肩的頭發打結，凌紅臉上沾滿了污垢，她縮坐在了地上，顫抖著掏出了一根煙來點燃。

    “你早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了，所以才拼命阻止嗎小懶？”

    莫小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凌紅心底里一股酸楚溢出，很快的泛上心頭，直沖鼻尖，憋向了眼眶，她閉上了眼睛，快速的伸著手想要拂去眼眶里擠出的淚水，莫小懶遞過去了一塊熱乎的手帕。

    “小心感染，眼睛發炎。”

    凌紅一把抓過來后，擦拭著眼眶周圍溢出的淚水。

    “或許奧斯曼也是感覺到了什么，才想要停止這次的行軍作戰，如果停止的話，起碼有上千人可以活下來。”

    莫小懶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這位過去常常陪自己逛街的同學，她也找不到什么適合的說辭去安慰她。

    轟隆的一聲巨響，遠處的城市又冒出了一團劇烈的火光。

    “我們究竟在干什么！”

    凌紅再次問道，莫小懶搖了搖頭，她一開始就覺得事情不簡單，已經多次和吉恩來到壁壘區調查過了，很顯然有些生產設備在這片貧瘠荒涼的土地里是不具備制造環境的，但城內也找不到任何線索，而壁壘區那么大，莫小懶懷疑，有人已經在這里建立起了一個完備的設施，為壁壘區的犯罪者們源源不斷的供應水和食物，以及武器。

    但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支撐莫小懶的猜想，因為誰都無法想象，在這片荒涼的壁壘區究竟要怎么樣去建立一個完備的設施，這需要動用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才可能，犯罪者們很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一切的聯系，讓莫小懶最終想到的是22年前的那次大規模的單晶體爆炸物引發的大規模爆炸案，以及再往前一些，26年前的監獄大暴動案。

    這一切看起來都沒有任何的關聯，但實際上在這些年大量的調查中，莫小懶找到了更多殘存下來的碎片，越調查線索就越多，情況就越復雜，但最終所導向的是希爾曼家族，然而卻沒有任何的證據足以證明這一切是希爾曼家族在背后搗鬼，同時莫小懶又在質疑自己的推論，這一切的一切究竟該用什么來解釋。

    甚至莫小懶想過是非人類做的，但著很顯然不現實，就好像是幻想的結論一般。

    又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把莫小懶從繁雜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她吞咽了一口，凌紅已經站起身來，緩步的走了起來。

    “小懶，去休息吧。”

    看著朝自己隨意揮手的凌紅，莫小懶看向了遠處還未散去的爆炸光芒，遠遠的看過去，此時的吉日格勒已經千穿百孔了，從剛剛到現在，已經發射了41枚炮彈。

    選擇在這樣寂靜的夜晚開戰也是正確的選擇，風沙現在很小，轟炸過的西面，吉日格勒里的犯罪者唯一能夠逃亡的路線已經被堵死，沒有劇烈的風，那些轟炸過后的有害物質短時間不會消散，只會慢慢的在附近的空氣中揮發，想要穿越吉日格勒的西部就要冒著被毒死的風險，以壁壘區這樣簡陋的口鼻防護物品，是沒辦法穿越的。

    8點31分

    老程氣喘吁吁的摸到了挨近吉日格勒中部的地方，他吞咽了一口，那個大型的集會大廳已經不見了一大半，到處都是碎石瓦礫，老程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跑過來，行事科天空中的監測設備已經癱瘓了一部分，現在的炮擊大部分都是圍繞著吉日格勒外圍展開的。

    老程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活著，短程通訊器里還能聯絡到一些人，他也拜托那些人看看這些孩子們的狀況。

    爬上了一處壞損的房屋，老程吞咽了一口，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整個集會大廳垮塌的一半地方，已經被石塊瓦礫覆蓋住了，借著對面幾公里外投過來的微光，老程看到了瓦礫里的一絲白亮，他急忙跑了過去。

    是一條有著亮銀反光物的手串，以及一只已經冰涼沾滿灰塵的手，老程哽咽著，按住了這只冰涼的小手。

    “還有人活著嗎........還有人........”

    微弱的呼喊聲變成了小聲的啜泣，老程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到這里，一幕又一幕觸目驚心，令人無法直視的畫面，讓老程泣不成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運氣很好，在剛剛激烈的炮擊下，跑到了這里來，但現在炮擊已經暫時停止了。

    該怎么辦！

    這是老程現在唯一想法，他開始有些膽怯了，開始為今天一早的狂歡行為感覺到了羞愧，懊悔，甚至是自己說出的那番話，他多么想要把這番話收回來，改成讓大家帶著所有人一起離開，但現在無論老程怎么哭泣，怎么后悔，眼前的這一切便是現實。

    老程站在廢墟上，四周圍靜悄悄的，什么聲音也沒有了，他張大嘴巴嗚咽著，無力的捏著碎石，全身上下都很痛，但更痛的是心。

    “他們明明........明明是沒有罪的........他們還只是孩子.........”

    老程懊悔的按著腦門，揪著胸口的地方，此時右手邊一陣異動，老程感覺到心臟一緊，瞬間呼吸聲音，行動，思維都停滯了下來，他失神了，感覺到了死亡，仿佛有人已經把鋒利的刀刃架在脖子上，只需要輕輕一拉動，自己的脖子就會被割斷，涌出鮮紅的血液來。

    不是爆炸。

    老程吞咽了一口，劇烈的喘息著，額頭上的汗珠子已經濃密的冒了出來，他回過頭去，微光下是一個女人，看起來受傷了，女人一點點的挪動著，湊近后老程才看到，她的情況不妙，臉色煞白，呼吸也顯得異常急促。

    “你是歐文的媽媽！”

    老程驚訝的看著女人，此時他看到了女人眼中的淚水，風干的淚痕還清晰的掛在臉頰上。

    “歐.......文.......希瑪！”

    女人吐出了兩個名字，看起來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們還活著，在我所在的地堡附近，那個地方應該還沒被炸到，他說要等你回來，所以不肯過來，歐文還活著，還活著.......”

    女人的眼中透出了一絲異樣的光彩，是希望，她顫抖著握住了老程的手。

    “帶他們去投降，救救......他們，拜托了........”

    女人看起來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老程用力的扛起了女人，開始往城市東部折返，原本早已冰冷的內心，涌起了一絲暖意，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如果那個叫歐文的孩子和那個叫希瑪的孩子還活著的話，老程決定救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投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程終于接近了城市的邊緣，已經8點51分了，背脊上的女人已經昏死了過去，但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

    一路走過來都沒有遭遇到炮擊，老程不知道行事科的人想要做什么，但猛然間老程看向了天空，漆黑的夜空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野獸的巨大嘴巴。

    “轟炸！”

    老程第一時間想到了行事科打算做什么，他艱難的走入了已經不成模樣的街區，到處的尋找著之前歐文和希瑪所在的小屋子，在一陣后，老程背著女人找到了那間已經被推倒的小屋子，外面可以看到行事科那邊的燈火，老程顧不得那么多，放下女人，徒手在廢墟里拋了起來，一陣后，地下室的入口露了出來。

    “歐文！”

    老程喊了一聲，他看了一眼對面的情況，行事科在移動了，開始向前推進了一些，此時女人醒了過來，想要起身，但卻沒有一絲的力氣。

    老程抱著女人，帶著女人進入了地下室，此時老程才敢打開手電筒，地下室陰暗的角落里，歐文就裹在毛毯里，手里懷抱著希瑪，看起來沒事，但通紅的小臉，以及掛滿的淚痕，足以證明他遭受到了非常巨大的驚嚇。

    “歐文！”

    女人湊了過去，拍了拍兒子的臉頰，又看了一眼臉色發青，已經幾乎感覺不到呼吸的希瑪，歐文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溫柔的笑著的母親，哇的一聲舉了起來，老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女人絕望的回過頭看著老程。

    “救救他們........”

    老程突然間轉身，迅速的跑出了地下室，女人絕望無助的看著跑出地下室的老程，她只能夠緊緊的把兒子擁入懷中，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額頭。

    “媽媽帶你到一個地方去好嗎？”

    哭泣著的歐文點點頭。

    “歐文，媽媽有些累了，有點走不動路了，你可以自己站起身嗎？”

    歐文顫抖著站了起來，此時的歐文內心是無比安心的，因為母親回來了，雖然時間有點久。

    “不要出來，所有人都不要開槍，這里還有兩個孩子活著，拜托了，聽到的人請聽我說，我會去和行事科談判，要開火，也請大家至少等我把這兩個孩子安全送過去后再開火，求求你們了，孩子們是沒有罪的，集會大廳里的孩子們都已經死了，我們究竟干了什么！埋骨地？我們自己的確可以選擇自己的死亡方式，死亡地點，但卻把這些無辜的孩子們牽扯了進來，拜托了........不管有幾個人，不管是誰，聽到我的話的話，請轉告附近的人........”

    老程在廢墟上奔跑著，他四處的尋找著能夠反光的東西，以及能夠發光的東西，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在意識到行事科想要對這片區域實施轟炸后，老程便知道了，如果帶著兩個孩子的話，不管逃到哪里去都是必死無疑的。

    必須得沖過去才行，必須得把這里有孩子的事情清楚的傳達出去，告訴行事科的人，他們再怎么冷血無情，也是人。

    老程極力的奔走著，此時對講機里傳來了一些聲音，不少聽到老程聲音的人開始把老程的話傳達了出去。

    8點58分

    第一次確認信號發送！

    凌紅按下了確認信號的按鈕，轟炸機群已經開始啟動了，光影屏幕上，第二次轟炸信號再次傳來，凌紅按下了確認，她此時的內心是無比的沉重的。

    天邊泛起了一陣陣微紅，只是眨眼間，這抹微紅便猶如一大片行進的紅云一般，接近了。

    第三次確認信號出現了，凌紅伸著的手指頭在顫抖著，她的腦海中出現了那些被燒焦的尸體，一具具弱小的尸體。

    我們究竟在干什么！

    此時一抹微微的反光引起了凌紅的注意，找書苑 ｗww.ｚhaoshuyuａn.com 她循著光芒看了過去，現如今行事科已經推進到了離著吉日格勒一公里開外的地區，大量已經穿戴好了裝備的科員們準備在轟炸過后再次突入，了結掉這場戰爭。

    “收到第三次確認信號！是否攻擊！”

    凌紅的手指頭按在了面板上，她的眼簾微微抽動著，光影面板上第四次攻擊信號再次出現，時限為6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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