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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暗算

小說:凡人江湖卻不凡 作者:筆名被用

  1

  頃刻后雪山老怪便被白霧籠罩,頓飯功夫后,白霧逐漸散去。寒毒祛除,雪山老怪站起身,哈哈笑道:“老和尚,多年不見,你我今番相斗,依然半斤八兩,不差上下,看來這些年你也沒少用功。”

  雪山老怪多年來一直在雪山上用功,不料下的山來,和愚智相斗,原想能贏他一招半勢就好,那知斗來斗去,也只斗了個平手。他年輕時就心氣高傲,如今雖然山了年紀,脾性卻沒改多少。盡管和愚智斗了個平手,可在他看來卻甚為丟臉。為了奪回面子,他看了狗剩一眼,說道:“娃娃,老和尚說你是后起之秀,乃中原武林中的佼佼者,我老漢教的徒弟不才,想向你討教幾招。”

  狗剩沒想到雪山老怪會把目標轉向他,正猶豫,雪山老怪已向那青年道:“易兒,好生應對,別給師父丟臉。”

  那青年應了一聲,上前向狗剩施了一禮,從背后拽出雙拐。雪山老怪年輕時就是靠雙拐行走江湖,后來練了“雪山神拳”,便棄拐不用,現在又把拐傳給了徒弟。狗剩見青年已把兵刃拿出,知推脫不過,便也拱了拱手,卻不拔劍。

  那青年不明就里,問道:“你為什么不拔劍?”

  狗剩說:“我怕傷了你”,那青年聞聽,臉色猛一變。狗剩說的是真話,雖然他沒有和青年交過手,不知他武功高低,但他總怕傷了人,所以不拔劍。他雖是善意,但這話說出口,讓人聽了,便有輕視他人之意。

  雪山老怪先自冷哼一聲,心道:“這娃娃好大的口氣,還能傷了我徒弟?”

  那青年雖然惱火,可也是硬氣之人,見狗剩不愿拔劍,便也把雙拐插回背后,揮拳向狗剩打去。狗剩沒有練過拳法,便以劍法應對,只是把手當做劍而已。那青年顯然得了雪山老怪的真傳,出拳快捷迅猛,拳風老辣。

  狗剩見對方拳迎面而來,身形一側,便欲躲開,不料那青年反應極快,拳未用老,手一沉竟又攻向他胸前。狗剩忙揮手遮擋,兩手相碰,狗剩但覺臂膀一沉,一股勁力直沖而來,竟被對方一拳擊的倒退了兩步。

  狗剩暗自吃驚,雪山老怪卻暗自得意,忍不住盯了愚智一眼,心道:“這就是你說的后起之秀,看來中原武林是后繼無人了。”

  愚智幾人見狀也是各自吃驚不小,那青年一拳擊退狗剩,占了上風,不免有些得意,又連出幾拳。狗剩不敢再接,只一味躲避。其實那青年內力遠不及狗剩,只是拳法精湛,狗剩若和那青年以內力硬碰,那青年必吃大虧。

  只是狗剩不善拳法,剛才被那青年一擊,心有怯意,便只是避讓。那青年揮拳猛攻,見狗剩只是躲避,心下里雖是得意,卻也有些惱火。鬧不懂對方是什么意思,是不敵自己,還是不屑與自己動手?若說不敵,卻又不認輸,是在逗人玩嗎?

  狗剩對輸贏看得并不重,他要知道比武時只要認輸對方就不纏他了,那早就認輸了。他接了青年一拳,知對方拳法厲害,便只是躲避,沒想到讓對方誤會了。那青年又攻幾拳,見狗剩扔只是躲避,不還手又不認輸,分明是瞧他不起,在逗他,立時便起了殺心。雪山老怪本就是乖戾之人,他收的徒弟自然隨他了。那青年既起殺心,便突然從背后拽出雙拐,分左右擊向狗剩頭部。

  狗剩忙疾步后退,那青年卻不相讓,倚身而上,拐分上下,擊向狗剩前胸和肋下。狗剩知道對方功夫了得,后退時已拽出身后“飛天”。此時見對方雙拐擊到,揮劍迎擊,但聽“當當”兩聲,劍拐相遇。兩人均覺手腕一震,不免各自后退一步。

  雪山老怪見狀,眉頭猛然一跳,沖那青年道:“易兒,師父當年憑著雙拐在江湖上可沒吃過虧。”

  那青年聞聽,臉色一沉,有了羞怒之色。舞動雙拐,拐拐擊向狗剩要害。狗剩只一味遮擋避讓,雖處下風,對方卻也奈何不了他。那青年卻越發急躁,揮拐更不留情。雪山老怪本就沒瞧上狗剩,見徒弟占了上風心下里自然得意。但見徒弟一時半會還勝不了對方,心下來不免急躁起來。

  他瞧不起狗剩,自然也沒把他當回事,想著再又二三十招,徒弟必能勝。他又哪里知道,他徒弟已經起了殺心,可扔奈何不了對方,而狗剩卻未使全力。就算再過五十招,他徒弟也難取勝,狗剩卻能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應對自如。

  因為瞧不起,雪山老怪便不想再斗下去,既然知道對方不如自己的徒弟,還斗什么意思?當下雪山老怪悄悄撿起一枚石子捏在手中,但見那青年雙拐如風,逼的狗剩連連后退。待狗剩揮劍和雙拐一碰的瞬間,雪山老怪捏在手中的石子便彈了出去。

  拐劍相碰,狗剩但覺右腕一麻,劍已把持不住,被拐磕飛出去。雪山老怪出手極是快捷,時機又把握的恰到好處,在三邪和喬藍二人看來,狗剩的劍是被雙拐磕飛的,只當狗剩不及對方。但雪山老怪手法再快,又怎能瞞過愚智的眼睛。他知雪山老怪爭強好勝,若要道破必又糾纏一番,雖是不懼,卻也麻煩。他又是出家人,凡事都看得比較開,當下沒有點破,說道:“老怪物,你這徒弟倒也了得,比你當年并不差。”

  雪山老怪哈哈大笑:“我老漢的徒弟自然不差”,還倒愚智未看到他出手相助。

  那青年見自己磕飛了狗剩的劍,心下里倒也詫異,原來對方竟如此不濟。他把雙拐插回后背,沖狗剩拱拳道:“承讓”。

  狗剩自然詫異,明知有人在幫對方,可他并不在意輸贏,也就沒多想,沖對方也拱了拱手,回身把劍撿起來,插回背后。眾人就此出得樹林,卻見那車夫跑上前,沖狗剩他們說:“幾位爺,咱們這如何出去呀?”

  那車夫先前見狗剩他們進了林子,倒也跟了進去,后來見他們打架,又嚇得跑了出來,這會見幾人都出來了,忙上前詢問。笑不夠本想呵斥他,他是車夫怎不認識路?卻聽愚智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此處真是怪異,道路縱橫,卻都是走不通。”

  雪山老怪道:“我老漢行走江湖多年,也是頭次遇到這怪異之事。”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議論紛紛,卻沒有什么好辦法。愚智他們已經被困三天了,本來他們也雇了一輛車,喬藍二人騎著馬。因愚智常年參禪打坐,又不善騎馬,喬藍二人便為他雇了車。幾人被困在回龍灣,便有些著急,趁著暮色趕路時,卻遇上了溝壑。因為趕得急了,沒能止住步子,竟連人帶馬和車都掉進了溝壑。

  愚智和喬藍二人都身懷絕技,在掉進溝壑的一瞬,三人施展功夫,躍了上來。只可憐那車夫,愚智本有心救他,不料那車夫本就坐在車前面,驚慌中他竟先行掉了下去,待愚智出手想救時,卻已晚矣。愚智只能在崖邊為那車夫念了往生咒,希望他來生能享長壽。

  幾人一番交流,討論如何出去。他們來到岔路口,實在不知該上條路,又不敢分散去走,怕走散了,更難尋找出口,畢竟多個人多個注意,三個臭皮匠還抵一個諸葛亮呢。眾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有個好主意。要說每個走過的岔路口都做上標識,可前面路上還有岔路口,走出去了怕走不回來了。

  便在此時,路上突然出現一個人。待那人到了近前,眾人才看清是一個三十來歲的農人。那農人沖眾人道:“幾位要出去嗎?”問完話他也不待眾人回答,伸出一根手指又說:“一兩銀子,我就帶你們出去。”

  喬英年忙從懷里掏出一兩銀子遞了過去,不料那農人卻說:“一人一兩,不討價,誰來都一樣。”

  一人一兩,這不是趁火打劫,敲詐嗎?那農人似乎看出了眾人的心思,說:“看你們的穿著打扮,我知道你們都是江湖中人,個個身懷絕技,可我不怕。不給銀子我就不帶你們出去,沒有我帶你們,你們就會永遠被困在這里。”

  原來這農人是當地一霸,為了掙錢,不許其他人帶人。他會讓人守在路口,見有人進去了,他卻不急著去,總會待上兩三天,等困在里面的人焦頭爛額,絕望之時才出手,就為多訛幾個錢。

  在場一共九個人,一人一兩,便需九兩銀子。他們都是江湖中人,若只掏自己的便顯得小氣了。愚智是出家人,出門多化緣,身上自不帶銀錢。雪山老怪帶徒弟出來,身上自有銀錢,可他卻不想出。喬藍二人身上有錢,但二人折了馬匹,又要照顧愚智,怕一下拿出那么多,后面遇事難應付,也是猶豫不決。

  三邪就更不用說了,向來都是“咱們不是不給錢,咱們只是沒錢而已”。狗剩身上帶了幾千兩銀子,除了銀票還有近百兩的現銀。當下他從懷里摸出幾塊碎銀,湊了九兩給了那農人。那農人掂了掂銀子,滿意地揣了起來,一揮手說:“走”。

  愚智和雪山老怪是長輩,那車就讓給他們,剩下的人便跟在車后。眾人跟在那農人身后,東拐西拐,沒多大工夫便走了出去。那農人向眾人拱了拱手,便向一條小道走去。雪山老怪向愚智道:“老和尚,我老漢先行一步,咱們后會有期。”

  雪山老怪帶著徒弟走了,愚智他們要北行去延安府,而黃陵卻偏西一點。狗剩他們便和愚智他們告別,還把車讓給了他們。那車夫本嫌延安府遠,不想去,喬英年許諾等到前面鎮子再雇到車就讓他會去,并賞了車夫一兩銀子。車夫得了銀錢,也就不再言語,只盼早到鎮子。

  愚智他們走后,三邪讓狗剩等等,三人晃動身形,向小道奔去。狗剩不明白他們干什么去,等了沒多大會,三邪回來了。卻見笑不夠手里拿著幾塊銀子,正是他剛才給那農人的。笑不夠說:“大哥,這么多銀子怎么能給他呢?咱們吃飯都沒給過錢,難道領個路還要錢?”

  這農人確實有些貪心,一兩銀子,對那些有錢的人家可能不算什么,但對那些窮人來說,那可是一筆巨款,他們一年也掙不了幾兩銀子。狗剩沒想到三邪會去追那農人討銀子,他本不在乎這些銀子,可三邪已討了回來,也只好收了。

  這個回龍灣呢,的確怪異。后來有個路過的道士被困在里面,怎么都出不來。但這道士懂得八卦,沒等那農人來帶領,他便按照八卦陣法走,結果竟然給走出來了。道士大為驚異,后來經過研究,發現回龍灣里的山水景觀竟然是按照伏羲八卦生長而成。說是天然生成實難服人,道士推測,這應該是戰亂年代,前人在此以照景觀設的伏羲八卦陣,目的應是為了圍困敵方。

  當地人之所能出入,并非他們懂得伏羲八卦,而是他們對周圍環境太過熟悉,識得路而已。據說某地還有個八卦村,那村子也是按照伏羲八卦設計,外人進入,若無本村人帶領,便會被困在村中,無法走出。

  這是一點外話,下面言歸正傳。

  2

  狗剩和三邪一路西行,幾日后便到了黃陵。按照路人指點,幾人來到了白云莊。但見莊前立著一座兩丈來高的石雕門樓,如牌坊一般。那門樓上的橫石上鏨刻著“白云山莊”四個大字。這白云山莊其實就是白云莊,雖然莊前門樓上刻的是四個字,只是大家習慣上更喜歡稱為“白云莊”。

  狗剩和三邪來到莊前門樓下,但見門樓下站著一個五十多歲,身材略顯臃腫的老漢。那好漢看到狗剩幾人,上上下下把幾人打量一番,拱手道:“在下白云山莊管家白常,請問幾位可是前來尋找我們白莊主的?”

  笑不夠道:“不錯,不錯,咱們正是陪我們大哥前來白云莊找白可恭的。”

  那白常聞言,便張眼向后望了望,卻見再無別人。原來白可恭只告訴白常,最近幾天會有三個怪人和一個青年來白云莊找他,要白常在莊前多多留意,到時好生招待。那白常并不知三邪和狗剩的關系,聽三邪說陪他們大哥來,想當然的以為還有人,卻不知狗剩便是他們大哥。

  當下白常疑道:“你們大哥在哪里?”

  笑不夠一拍狗剩說:“這便是我們大哥。”

  白常一怔,他是白云山莊的管家,見過的三教九流之人不在少數,雖有些驚異,卻也不問。當下一伸手說:“幾位請。”

  狗剩逼殺了金一川,金貴陽受父親囑托,立馬派人快馬加鞭趕到白云山莊給白可恭報信,說了狗剩幾人的情況。金貴陽和父親以前也來過白云山莊,知道回龍灣,叮囑那送信之人繞道。那送信之人連夜奔襲,早狗剩他們兩日已把信送到了。

  聽說金一川已死,白可恭自是大驚,只因孫子滿月日已近,自己不便離開,便派了莊上之人代他去奔喪。隨后便叮囑管家白常近日多留意,若發現狗剩他們便要好生接待,不可怠慢了。

  當下白常領著狗剩幾人來到莊前一座大屋,但見屋內收拾的干凈利索,卻無主人,顯然是專門用來待客的。白常請幾人坐定,讓人上了茶水,說道:“幾位略坐,我這就去告知莊主。只是今日乃莊主孫子滿月之日,莊主怕要耽誤一會,還請各位海涵。”

  白常客氣幾句,轉身離去。狗剩和三邪喝了幾杯茶,便見從門外進來一個姑娘。那姑娘看年紀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勁裝,模樣倒也俊俏。她手里拎著一柄長劍,風風火火走進來,看了看狗剩他們,說道:“你們幾個怪人就是到白云山莊找事的嗎?”

  三邪模樣怪異,說他們是怪人倒也不過,只是他們卻不喜歡聽,就聽笑不夠道:“女娃兒,咱們不是怪人,咱們是三邪三英雄。”

  睡不醒和病不死附和說:“對,咱們是三邪三英雄。”

  那姑娘冷哼一聲,道:“姑奶奶才不管你們是英雄還是狗熊,敢來白云山莊找事,你們就休想平安出去。想找我大,先過姑奶奶這一關。”

  笑不夠一指狗剩,說道:“咱們是陪我們大哥來白云莊殺白可恭的,你叫白可恭大,自然是他女兒了,我大哥是不會和你動手的,他只殺你大。”

  那姑娘一聽,臉上突變,一把拽出長劍,指著狗剩道:“你好大的膽,難道你有三頭六臂,還敢殺我大?”

  這姑娘正是白可恭的女兒白玲,先前她就聽莊上人議論,有人要到莊上找事。今日本是她侄子滿月日,她正在家中待客,看到急匆匆而回的白常,問出什么事了。白常告訴她莊上來了三個怪人和一個青年,料想便是來找事的人,于是換了勁裝,先于白可恭趕了過來。

  當下白玲用劍指著狗剩道:“看你年齡還沒有我哥大,你有什么本事敢找我大,還想殺他,來,來,來,姑奶奶先向你討教幾招。”

  白玲一個姑娘家,卻一口一個姑奶奶,要是旁人早惱了。可三邪本就是無腦之人,對稱呼什么并不在意,不然怎會叫狗剩大哥,還曾稱陳瑩為大嫂。狗剩呢,見這姑娘自稱姑奶奶,只是感到好笑,倒不怎么生氣,說道:“白姑娘,我找白莊主也是迫不得已,至于能不能殺他,我也不知道。說不好我會被他殺了呢,咱們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白玲把眼一瞪,說道:“少廢話。”她見屋內地方有些狹小,便躍到院中,喝道:“是男人,你就出來陪姑奶奶過幾招。”

  笑不夠道:“大哥,這白家姑娘莫不是看上你了,吵著鬧著要跟你過招。”

  “看上了,看上了。”睡不醒和病不死附和。

  “別胡說”狗剩喝道,他走到院中沖白玲道:“白姑娘,我只是來找白莊主的,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白玲已經聽到剛才三邪的話,心下惱怒,卻又不便發火,沖狗剩道:“你若是害怕,給姑奶奶跪下磕幾個頭,早早滾了,免得自取其辱。”

  說罷當頭一劍刺了過來,狗剩側身躲過,待要說話,白玲又一劍刺到。院里雖然比屋里地方大,但兩邊卻有廈屋(北方特有的一種房子,靠著一邊蓋的那種)。白玲劍又攻的急,幾招下來,狗剩躲來躲去,在院中上躥下跳,顯得手忙腳亂。

  見屋角有可槐樹,那槐樹雖不太粗壯,樹冠卻已高出屋脊。狗剩見總躲也不是辦法,又不想拔劍,便腳尖點地,一個縱躍,從樹上拽下一根樹枝,當做劍用。白玲見狗剩身后背著劍不用,卻拿了根樹枝,分明就是瞧她不上,沒把她當回事。

  白玲從小練功,白可恭十分疼愛這個女兒,無論是功夫還是劍法都悉心相教。白玲聰明伶俐,白家的劍法和功夫自是悉數得來,自認為已不比父親差。如今卻被人小瞧,心下里自然惱怒,非要給對方厲害瞧瞧。

  當下就見她長劍一抖,一劍竟分三處刺向狗剩胸前,卻都是要命處。狗剩只見眼前劍花朵朵,忙運氣御枝,樹枝一抖,向前一送。那樹枝上本還有樹葉,狗剩這運氣一送,樹葉紛紛脫落,向白玲撲了過去。

  白玲一劍三分,用的是一技殺招。這一招不但手法奧妙,而且講究快、準、狠。這一招若是白可恭使出,狗剩只憑樹枝是難以抵擋的。但白玲比起父親畢竟弱了,雖然劍法奧妙,但勁力不足。

  狗剩運氣御枝,她就感覺一股勁力撲面而來,加之又有樹葉夾雜其中,倒有鋪天蓋地的感覺。當下白玲心下驚駭,劍未使老,便忙撤劍回防。其實這一招狗剩并未使多少內力,若白玲挺著受這一擊,最多也就是個皮外傷。而她的劍一旦刺中狗剩,狗剩不死,也是重傷。只可惜她臨場經驗不足,被狗剩這么一晃,便把招式化解了去。

  白玲見自己一技殺招竟讓對方就這么輕而易舉給化解了,心里更是惱恨,舞動長劍,猶如風車一般,但見周身劍光閃爍,不斷刺向狗剩。或是咽喉,或是前胸,或是肋下,卻是劍劍不離狗剩要害之地。

  狗剩舞動樹枝,或斜刺,或橫擋,翻手轉腕間,一一化解來勢,倒也應對自如。白玲一氣使出十幾招,始終傷不了狗剩,心里大急。不是為她自己,是為她父親著急。白玲經常和父親拆劍破招,覺得自己的劍法和父親不差上下。可現在十幾招快二十招了,不但沒傷著對方,甚至劍連人家的衣衫都沒有碰著,父親要和人家斗起來,估計也是難討便宜。

  白玲心下里計較,莫若趁此機會用暗器傷了他,他若知趣就此離去尚好,若依然要和我大相斗,他受了傷只怕再難敵我大。這么想著,她便右手舞劍,左手向腰間摸去。在她左邊腰間掛著一個布囊,里面裝了一些小鐵珠。

  這些鐵珠其實是白玲平時用來玩的,她見那些男孩子用彈弓打鐵珠,甚是不服,卻也不好用彈弓,便用手指去彈。久而久之竟然練成了指彈鐵珠的絕活,白可恭見了不免指教一番,如今白玲這指彈鐵珠已成了絕活,無論力道還是準頭,白云莊無人能敵,倒成了防身的暗器。

  當下白玲一劍刺出,隨即左手一抬,一枚鐵珠向狗剩額頭飛去。狗剩剛用樹枝破去白玲的劍勢,卻見迎面一道白光飛來,忙抬樹枝遮擋。但聽得咔嚓一聲,樹枝竟被鐵珠擊斷了。原來狗剩破了對方劍勢,樹枝上的勁力已卸去多半。白玲的鐵珠來勢疾,勁力又大,那樹枝雖然柔軟,竟也一下被擊斷了。

  狗剩吃了一驚,白玲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又是三枚鐵珠彈出,分上中下三路,飛向狗剩。狗剩不及躲避,手中半截樹枝一揮,運氣御枝,使出了殺招“颶風來襲”。便在此時,就聽得一聲喝:“住手!”卻又怎么收得住勢?

  但見那三枚鐵珠被勁風一阻,掉落在地,白玲也被逼退兩步,頓覺氣息不暢,心下里不免駭怕。便在此時,就見身影一晃,她被人帶了出去。狗剩一看,那人四十多歲,身材瘦俏,臉龐清癯,穿了一身錦袍,看起來蠻喜慶。他認得這人便是白云莊的莊主白可恭,那洞壁畫像上的第一人。

  白可恭來了有一會了,他見女兒在跟人比斗,便站在一旁觀陣。他看了看狗剩,料定他便是司徒絕的傳人,想看看狗剩劍法如何。沒想他只用一根樹枝就輕輕松松把女兒的劍法破解了,心下自是吃驚。女兒的劍法他自清楚,雖然比不上他,可要勝她,非一流好手也難。

  白可恭心下里慢慢盤算起來,自己有幾成勝的把握。他已知道四大名流的吳家兄弟被逼廢了武功,金一川被逼自殺。他白可恭不是吳家兄弟,也不是金一川,所以他不會被廢武功,也不會自殺,他要贏……

  白可恭正在想心事,卻見女兒用鐵珠偷襲了對方,還擊斷了對方的樹枝。他想對方如此托大,被擊斷樹枝其實就是被擊斷了兵刃,若以比武來說,應該已經輸了。可沒想到女兒又接連發出三枚鐵珠,他和司徒絕交手多次,對追風劍法也頗為了解,一看狗剩抖動樹枝,便知對方要使出殺招,忙大喊一聲“住手”,卻為時已晚。

  他忙晃動身形,把女兒從劍氣中解救出來。他心里清楚,對方沒有傷人之意,否則就算自己出手,此時也已晚矣。白玲被父親拉出,氣息頓時順暢了。白可恭不禁呵斥女兒道:“誰讓你跟人交手的,若非人家手下留情,你不死也早就受重傷了。”

  白玲不服,道:“他們來白云山莊找事,難道就不該教訓教訓?”

  “不知天高地厚”白可恭說道,讓白常把女兒帶走。白玲一臉怒氣,臨走狠狠瞪了狗剩一眼。

  白可恭沖幾人拱手道:“在下白云山莊莊主白可恭,因今日莊上有事,慢待了幾位,還請包涵。”

  看看三邪又道:“三位莫不就是三邪三英雄?”

  “正是,正是,咱們就是三邪三英雄。”笑不夠、睡不醒和病不死三人紛紛應和。

  “久仰、久仰”

  “好說,好說”三邪依然大咧咧,好像真是英雄一般。

  白可恭又轉向狗剩道:“這位莫不就是司徒絕的傳人?”

  狗剩道:“我叫狗剩,劍法和武功是他教的,也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白可恭嘆口氣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想當年司徒絕……算了,只是今日莊中有事,明日咱們到黃帝陵,你若勝了我,我自會了結。來了便是客,幾位今日就歇息在莊上,白某自當貴客接待,請——”

  幾人返回屋里,卻見桌上已擺了酒席。白可恭端起酒杯說:“白某對幾位有所怠慢,敬幾位一杯,算是賠罪。”

  白可恭端著酒杯,狗剩和三邪不善酒,見人家如此客氣,也就喝了幾杯。白可恭放下酒杯,道:“幾位今晚就歇在莊上,白某已令人布置了客房,幾位盡管放心入住。只是今日莊上有事,白某不能陪幾位再次吃酒,還請見諒。諸位若有什么事,可找管家白常,定不敢怠慢。”

  白常送走白玲,一直站在門外,聽白可恭一說,忙躬身道:“白常在此聽命。”

  白可恭起身道:“幾位慢用,白某先行告退。”

  出于禮貌,幾人也都站了起來。幾人都沒有想到,他們是來找事,要殺白可恭的,沒想到人家還如此客氣。狗剩缺乏江湖經驗,三邪又都沒腦子,見人家如此客氣,也都沒多想。酒席又豐盛,幾人便胡吃海喝了一番。飯后茶水糕點,各類水果,又不免一番招待,自不必一提。

  吃過飯,幾人被安排到客房。掌燈以后,三邪有些待不住了,就聽笑不夠道:“咱們出去轉轉,看看這白云莊有什么稀罕的沒有。”

  睡不醒和病不死忙應和,狗剩本不想去,又怕三人惹出什么亂子,只好跟著去了。幾人走在月光下的白云山莊,但見莊內房屋參差,錯落有致,但草房多,瓦房少。建筑模式倒跟別的村莊沒有多大區別,三邪見沒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倒有些失望。

  其實這白云山莊也就是個村子,只不過村子里人都是白姓而已。因白可恭在江湖中頗有名望,這才叫做白云山莊。白可恭自然成了莊主,其實就跟別的村子里的族長、村長一般,只不過白可恭是江湖中人而已。

  幾人正走著,月光下就見一座大院落出現在眼前,但見幾進出的房子,高大的門樓氣派非凡,想來是白可恭的府邸。白可恭作為莊主又是江湖人,自免不了應酬,所以特意在莊口蓋了房子,迎來送往。若非貴客,是不會請他們到家里來的。

  今天是他孫子滿月喜日,狗剩他們又是來尋事的,自然不會請他們到家里來了。白可恭能如此禮待狗剩他們,已是很有氣度了。若按其他人的想法,根本就不讓狗剩他們進莊。白可恭有自己的想法,他和狗剩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狗剩只不過替人而來。一來今日是喜日,二來上門都是客,只要對方不過分,自然以禮相待了。白可恭畢竟是江湖中的名人,他在江湖多年,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狗剩和三邪幾人見那院門大開,燈光下只有幾個下人忙碌的身影,卻并不見白可恭。笑不夠道:“咱們不如進去看看?”

  狗剩道:“進去干什么?白莊主今日熱情招待了咱們,咱們就不要再去打擾他了。”

  “不打擾,不打擾,咱們從后面進去,他又怎么知道?”

  狗剩正要阻攔,卻見笑不夠已側身向后奔去,睡不醒和病不死也跟了上去,狗剩無奈也只好跟了去。幾人從后院躍墻而過,均知白可恭武功高強,怕被發現,行事甚為謹慎。幾人見那上房堂屋里亮這燈光,便悄悄走了過去。

  順著窗的縫隙,但見白可恭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在他下手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看模樣應該是白可恭的兒子。在那青年下手坐著一個姑娘,正是白天和狗剩交過手的白玲。那個叫白常的管家,站在白可恭身旁。

  就聽白可恭道:“明天比武之事,你們都不要參與,無論勝敗輸贏,就算我有什么意外,你們也不可尋仇滋事。”

  “莊主”白常一開口,就被白可恭舉手打斷,說:“江湖上的是非恩怨一時難以說清,想當年司徒絕窮兇極惡,濫殺無辜,咱們四大名流才聯手要除去他。不料,天不滅曹,他掉下山崖不但沒有死,還教了徒弟。唉,天理循環,既如此,只有水來土屯,兵來將擋。只是冤冤相報何時了,此事就此打住,明日一戰,無論結局如何,你們均不可參與,更不許尋仇……”

  “大”白玲道,“他既是惡人,咱們不如趁夜……”

  “胡說”白可恭喝道,“我白可恭乃江湖四大名流,豈可做如此下三濫之事。即便是輸,也要輸的體體面面,光光堂堂,免得被人恥笑。”

  狗剩和三邪在外聞聽,不禁暗自點頭。卻聽白可恭對那青年道:“赦兒,以后要替我多加管教你妹子,免得惹出什么亂子。”

  那青年道:“大,你放心,我以后看緊她就是。”

  這青年正是白可恭的兒子白無赦。白玲聽父親如此說,哥哥又如此答應,不禁惱怒地瞪了百無赦一眼。白可恭看到也沒言語,只說:“好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愿意觀陣就去,不愿意去就待在家里,不許惹事。”

  狗剩和三邪見狀,忙從院內撤了出來。笑不夠一邊走著,一邊搖頭晃腦地說:“這白可恭倒是個英雄,和咱們三邪一樣,做事光明磊落。”

  “是和咱們三邪一樣,光明磊落。”睡不醒和病不死附和。狗剩沒有言語,他在想若明天勝了,白可恭自殺,自己要不要救他?

  3

  次日一早,狗剩幾人用過早餐,白可恭便來了。就見他穿一身白色勁裝,腰挎長劍,雖已是中年,卻意氣風發,風度翩翩。進門便道:“幾位昨晚休息可好,飯菜還合口味吧?”

  笑不夠道:“好好好,吃的好,睡的好,白莊主不愧是大家,咱們都不忍心殺你了。”

  白可恭微微一笑,并沒有計較笑不夠的話,說道:“這便好,幾位不怪怨白某慢待,白某就感激不盡了,幾位請——”

  幾人跟著白可恭向東,行了約有半里之地,便到了黃帝陵。但見那陵地翠柏縈繞,綠意盎然,周圍花草樹木點綴,天空祥云繚繞,一派祥和之氣。離陵墓還有十數步,幾人便嗅到陣陣香氣,那是千年古柏散發的柏香。這柏香具有清熱解毒,祛病抗邪之功效,幾人嗅到,頓覺精神一爽。

  來到陵前,但見陵墓有一丈見方,周圍用磚石堆砌,陵墓上卻是寸草不生。墓前有一碑石,上面篆刻著“華夏始祖”四個大字。碑前設有香案,供人們祭祀拜謁。那陵墓東側約十步開外有一巨柏,樹身粗大,樹冠高聳。但見虬枝盤桓,或橫出,或斜倚,或蒼勁,或孤高,說不盡的風流,道不盡的粗獷。這棵柏樹便是“軒轅柏”,相傳為軒轅黃帝親手所植,歷經千年,依然矗立在天地間,樹身雖有空洞,卻不失傲骨,可稱華夏第一柏。

  眾人隨白可恭在陵前祭拜后,來到軒轅柏下。白可恭沖狗剩道:“咱們就在這樹下比試,若你勝了,白某自如金一川一般自行了結。若白某僥幸勝了,白某也不為難你,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尋釁滋事。”

  白可恭已知道狗剩跟司徒絕的關系,他也是被迫才來,跟司徒絕既無血緣關系,師徒關系也勉強。所以他想狗剩不會像那些身負血仇之人,非要殺了自己不可。白常、白無赦、白玲還有莊上一些人也都來了,當下白可恭沖眾人道:“今日白某同這位狗少俠論劍比武,雖然是比武,但刀劍無眼,難免有傷害,但雙方無論誰勝誰負,均不得再尋釁滋事。”

  莊上的人并不知道狗剩是替司徒絕來的,以為狗剩是為名利而來。大凡江湖上的人,都有爭名好利之心。為了早日成名,最捷徑的辦法就是找一個早已成名江湖,既有地位又有名望的高手決斗,勝之則必名揚江湖,敗之也不辱。

  莊上的人都認為狗剩不自量力,有人甚至搖了搖頭,說:“唉,名利害死人呀!”白玲因昨天吃了虧,盼父親早點擊敗狗剩,最好能一劍殺了他,說道:“自己不想活了,誰能有啥辦法。”

  眾人議論紛紛,白可恭卻向狗剩一拱手道:“少俠請——”白可恭已扯劍在手,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先出手。狗剩握劍在手道:“白莊主,其實我真不想殺人,只是……”

  白可恭冷哼一聲道:“娃娃,殺了殺不了白某,可不是憑嘴說的。既然來了,白某手下決不會留情。”

  白可恭聽狗剩口口聲聲說殺人,心下里有些惱火,也不稱他少俠了。狗剩點點頭,不錯,既然來了,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了。當下,飛天一抖,一劍刺向白可恭。白可恭和司徒絕交手多次,對他的劍法自然也頗為了解,當下身形一晃,避開來勢,揮手一劍,卻是削向狗剩右腕。狗剩手腕一翻,揮劍格擋。白可恭卻已撤劍,隨即刺向他肩頭。

  白可恭這兩招看似平常,手法卻極是快捷。狗剩因白可恭為人熱情,溫文爾雅,頗有好感,所以出劍便沒用力。可見白可恭只這么兩招,便犀利無比,心下里一驚,暗道:“自己揚言是來殺人家的,現下雖是不忍,可難保人家不對自己懷恨。刀劍無眼,自己雖不想傷人,可難保人家不傷自己。”

  當下,避開來勢,不敢大意。疏忽間兩人已斗了十幾招,狗剩卻始終處于下風,堪堪被白可恭劍法壓制,追風劍法沒能發揮出來。白可恭眉頭一挑,心道:“若如此就勝了你,豈能顯出白某的手段。”當下喝道:“娃娃,你如此使劍,追風劍法的威力又如何能發揮出來?你就不怕白某殺了你?別忘了,你可是來要殺白某的。”

  白可恭用的是龍泉寶劍,乃天下名劍,和飛天相比,各有千秋。追風劍法若不用內力,實在平常不過,就算飛天乃是神器,要勝白可恭也難,何況他用的是龍泉寶劍。狗剩卻始終放不開手腳,白可恭卻有他的想法,對方若不用內力,計劃又如何實現?

  當下白可恭手腕一翻,一劍刺向狗剩胸前,狗剩忙揮劍格擋,兩劍相遇,狗剩但覺手腕一震,飛天竟差點脫手,心下里一驚,還未反應過來,白可恭又一劍刺到,卻是奔向咽喉。狗剩忙一晃身形,后退兩步,避開攻勢。

  白可恭一連兩技殺招,全刺向狗剩要害之地,竟把狗剩逼得手忙腳亂。狗剩見對方下了殺手,這才完全清醒過來,再次想起司徒絕的話“你不殺人,人便會殺了你”。當下飛天一挺,運氣御劍,劍點一抖,使出追風劍法。

  白可恭心下暗喜,心道:“你運氣御劍,只怕就要輸了。”龍泉寶劍一舞,連出三招,分上中下三路,全部刺向狗剩要害之處。狗剩剛才運氣御劍時,感覺胸口一緊,隱隱發疼,也沒多想。這時見對方連攻三劍,忙又運氣御劍,待要反擊,哪知一運氣,胸口似乎比剛才更疼了,心下里一驚,忙躍步跳開,先避過劍勢。

  他又試著運氣,結果越運氣胸口越疼,甚至頭暈眼花,當下心里大駭。此時白可恭的劍又刺到,他拼力運氣,揮劍格擋。但聽“當”的一聲,白可恭的龍泉寶劍是被隔開了,他的飛天卻也飛了出去。白可恭卻已趁此倚身而上,左手揮掌,一掌拍到狗剩胸口上。

  狗剩但覺氣息一閉,胸內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從口內噴射而出,人一下摔倒在地,暈了過去。白云莊的人見白可恭勝了,大喜。白玲擺手叫道:“我大贏了,我大贏了。”

  三邪忙撲上前去看狗剩,笑不夠扶著狗剩叫:“大哥,大哥,你怎么樣?”喚了半天狗剩并沒有反應,抱起狗剩便走。

  “等等”,白可恭看著睡不醒撿起飛天道,“人可以帶走,劍需留下。”

  三邪是老江湖,比武輸了,人家留下兵刃倒也說的過去。白玲上前從睡不醒手里接過飛天,說:“走吧,走吧,以后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三邪急著找大夫,也沒和白玲啰嗦。白可恭從女兒手中接過飛天,沖眾人說:“你們先回去吧。”

  待眾人走后,白可恭說了句:“出來吧。”

  但見人影一晃,姚春花竟從一棵樹后走了出來,她沖白可恭道:“白莊主,好手段。”

  原來姚春花在下寨遭遇狗剩后,以于金刀堂的人到來前告知了白可恭。此時吳家兄弟的事也已傳來,沒多久金刀堂的人來報金一川被逼自殺,白可恭心里不禁一緊。他自信自己的武功和劍法要高于吳家兄弟和金一川,但能不能勝得了狗剩,他不敢肯定。

  可無論如何他白可恭不能輸,他不能像吳家兄弟那樣被人廢了武功,更不想像金一川那樣被逼自殺。他白可恭不但要贏,而且要光明正大的贏,至少在旁人看來是這樣。常言道,兵不厭詐……

  白可恭聽姚春花說自己好手段,冷笑一聲道:“姚姑娘,咱們彼此彼此,就別豬笑老鴰黑了。”

  姚春花眉頭一皺,道:“白莊主,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白可恭道,“白某最近只是請許不脫幫忙到法門寺去了一趟,幫我給尹王爺準備了一份壽禮。”

  “什么”姚春花驚道,“那佛指骨舍利,是你……”

  法門寺的佛指骨舍利被盜,已在江湖中傳得沸沸揚揚,都知道愚智離開法門寺在四處尋找佛指骨舍利的下落。就聽姚春花道:“白莊主果然好手段,那愚智到現在還不知是誰偷了佛指骨舍利,倒追著威武鏢局的人四處討要。”

  白可恭道:“姚姑娘消息倒也靈通,不愧是野狼幫的人。只是白某身單力薄,不比你們野狼幫人多勢眾,又有王爺做后盾,殺伐掠奪無人能敵。聽說貴幫為了給尹王爺準備壽禮,竟然在下寨殺人全家。”

  姚春花臉色一沉,道:“白莊主,我可不是野狼幫的人。”

  白可恭道:“姚姑娘雖不是野狼幫的人,但千魔婆婆是你干媽,你不是一直在幫野狼幫做事嗎?”

  姚春花道:“我是在幫尹王爺做事。”

  白可恭道:“這么說,當年司徒絕的事你也是替為尹王爺做的了?”

  當年姚春花因愛成恨,對司徒絕痛下殺手,聯手其他三大名流逼殺了司徒絕。可是司徒絕死后,她又無時不思念,如今已有悔意,當年的事她不想再提,便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白莊主提它又有何意?”

  白可恭道:“白某并不想提,只是話趕話趕到了。”

  姚春花說:“在下還是很佩服白莊主做事滴水不漏,若是你不說,誰又知道那佛指骨舍利會是你盜取的。”

  白可恭道:“許不脫雖然武功弱了點,但輕功卻無人能敵。他號稱‘百變神通’,易容術也是天下第一。我便讓他化妝成愚智的模樣,盜了佛指骨舍利。愚智雖是江湖四老,武功絕倫,但要抓住許不脫倒也不易。我讓許不脫盜了佛指骨舍利直接送往威武鏢局保暗鏢,威武鏢局一向自負,不會不接。而且他們視信譽第一,料想鏢不會出差錯。只是沒想到,愚智一路跟蹤許不脫,雖然沒能抓住,但竟也猜到威武鏢局保了佛指骨舍利,因而才纏著他們不放。”

  姚春花道:“可他卻不知白莊主這個幕后主使。”

  白可恭嘆口氣說:“只這一下就花了一萬兩銀子。”

  姚春花道:“白莊主要討好尹王爺,花一萬兩銀子倒也沒什么。”

  白可恭不可置否,道:“不知當年姚姑娘花了多少銀子?”

  姚春花一愣,道:“你什么意思?”

  白可恭道:“沒什么意思,白某只是在想,當年那些人真是司徒絕殺的嗎?”

  姚春花臉色突變,道:“你,你都知道什么?”

  白可恭微微一笑道:“白某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姚春花不想再多說,道:“白莊主果然厲害,告辭了。”

  “等等”白可恭道,姚春花一愣,道:“白莊主還有什么吩咐?”

  白可恭把飛天遞了過去,說道:“司徒絕這把劍你就不想留個紀念?”

  姚春花怔了怔,愛之切恨之深,她一把抓過飛天,說聲謝了,身形一晃人已到了丈外。望著姚春花遠去的背影,白可恭道:“姚姑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姚春花只冷哼一聲,并不搭理。

  白可恭回到莊上,向白常吩咐幾句,白常領命而去。半個時辰后,白常回來稟告說:“莊主,他們在鎮上的客棧,正在找大夫給那小子醫治。”

  白可恭道:“鎮上的大夫看不了,他們肯定會去藥王山找孫神醫。”白可恭說著,把一只弓弩遞給白常,道:“去藥王山有一段路十分險要,到處是斷崖,那小子受了傷,他們要去肯定得雇車,你知道怎么辦?”

  白常接過弓弩道:“莊主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

  見白常離去,白可恭心里冷笑:“娃娃,想和我白某作對,你還嫩了點。”

  笑不夠抱著昏迷的狗剩到了鎮上,找了家客棧,然后找來大夫。找了幾個大夫,看了狗剩的傷勢都說自己能力有限,看不了。最后一個大夫告訴三邪說:“別再找大夫了,這里的大夫都看不了,還是去藥王山找孫神醫,不可再耽誤了,否則時間長了就麻煩了。”

  笑不夠說:“可是咱們不認識孫神醫呀。”

  睡不醒睜眼說道:“難道你沒有張嘴嗎?整日里就你話多,到了地方你不會問嗎?”

  病不死附和睡不醒道:“就是,你沒張嘴不會問嗎?”

  睡不醒和病不死一個整天昏昏欲睡,一個要死不活,一天到晚兩人基本不說話,笑不夠基本就是三邪的代言人。現在猛不丁被二人一懟,倒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對,對,用嘴問,用嘴問。”

  當下抱了狗剩出了客棧,恰巧一輛馬車經過,三邪攔住,問去不去藥王山。那車夫一見笑不夠懷里抱著人,又要去藥王山,知道是去看病,開口就要了三兩銀子。藥王山離此地百里以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最多二兩銀子,這車夫多要了一兩銀子。

  笑不夠把狗剩放到車上,讓車夫趕車。車夫卻伸出手要銀子,笑不夠便在狗剩懷里摸了一塊,那車夫在手里掂了掂,也就二兩左右便說不夠。笑不夠又在狗剩懷里摸出一塊銀子,卻是個五兩的小元寶。

  笑不夠把小元寶遞給那車夫道:“現在夠了吧?”

  那車夫一愣,這明明就是個五兩的小元寶,他們怎么不認識,還問我夠沒夠。他又哪里知道,三邪向來對銀子不感興趣,根本就不認識銀子是多是少。那車夫接過銀子,見三邪也沒有讓找的意思,把七兩銀子揣進懷里說:“夠了,夠了,咱們這就走。”

  三邪也上了車,車夫鞭子一掄,趕車出了鎮子向藥王山趕去。白常見狀,騎馬趕了上去。馬車一路疾駛,白常在后騎馬緊跟不放。眼見馬車進了山路,白常知道前面就到了崖口,把馬栓到樹上,拿著弓弩一晃身,上了山梁,快步跟了上去。因為山路難行,馬車慢了下來。白常在山梁上跟了會,見前面就要拐彎,而拐彎處恰就是山崖,于是舉起弓弩,搭上弩箭,沖著那駕轅的馬放了一箭。

  這一箭正中馬臀,那馬吃痛不過,一聲嘶鳴,散開四蹄順路狂奔起來。那車夫大驚失色,忙勒馬韁,要讓車停下來,可又哪能勒得住。三邪起初也沒在意,覺得越快越好。可當看到轉彎處是崖口時,才大吃一驚,要幫車夫勒馬,那還來得及,頃刻間馬車連人便翻下了山崖……

  白常站在山梁上,見狀冷笑一聲,轉身離去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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