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到巨額稿費的刺激,張少白的狀態驚人,寫了將近八萬字才滿足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張少白依然很早起來,趕往醫院。
今天是周副主任當值,周副主任領著人巡房,張少白一直不聲不響的跟在后面,和任忠堂、袁芳走在一起。
以現在張少白在主任們心里的位置,巡房的時候一般什么提問之類都不會問到他的身上,所以他跟著巡房完全是做個樣子而已。
當然,隨著近一段時間他做的斷指再植和跟腱縫合越來越多,這些病人留院普遍需要三周到七周,所以他在住院區的病人變得越來越多。
“小張,這幾個是你的病人,你來看看吧!”
來到其中一個病房,周副主任捧著平板電腦翻看了一下里面的電子病歷,他很快轉頭找到人群后的張少白,說了一句。
斷指再植和跟腱縫合的病人都交給骨科那邊做復健,所以張少白沒怎么管術后的事情,以他的手術技術,暫時來說也沒出過問題。
眼前這個病房的病人,都是做了白膜縫合的,那個剛剛做好升值器再植的也在其中,所以周副主任才會讓他來做查詢。
“謝謝主任。”
張少白走上前去,從周副主任的手里接過平板電腦,然后一個一個病床查問過去。
幾個做了白膜縫合的病人都恢復得不錯,沒什么問題。
最后走到那個做了升值器再植的男人床前,張少白先問了幾句“感覺怎么樣啊”,“有沒有什么不舒服啊”之類的問題,主要是觀察一下那男人的精神狀態。
醫生除了看病,也要留意病人的心理狀況,這是應有之義。
對于張少白的提問,那男人全都應答了,看起來精神還算好的,就是眉宇間鎖著一絲郁愁,任人都能看得出來,顯然是心情不太好。
不過想想也很容易理解,家里出了這樣的事兒,那話兒被切了,雖然縫上了,可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畢竟不是原裝的啊。
而且,他老婆直接被拘了,會是個什么樣的結果都還不知道呢,能不愁嗎?
事情鬧那么大,將來出院后還要面對家人朋友,以及社會上各種各樣的目光,真不是一件輕省的事情。
張少白作為醫生,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在問了幾個問題后,說了一句:“謹遵醫囑,安心養病,先讓身體恢復好了,再說其他。”
病人能感受到張少白話兒里的誠懇,點點頭,感謝道:“謝謝您,張醫生,事情的經過我都知道了,謝謝你救了我……和我老婆。”
這話兒一點也不假,如果不是張少白和DJ小楠把他老婆勸下來,一旦病人失血而死,那他老婆可真要牢底坐穿了,到時候絕對是家破人亡。
張少白擺擺手,說道:“不用說這些……嗯,我要給你檢查一下傷口,你躺好,放松。”
那男人依言躺下,張少白還沒動手,旁邊任忠堂和袁芳已經主動走過來幫忙了,把病人的傷口上的保護罩打開,讓張少白查看。
兩名住院醫為一名實習醫打下手,這算是醫院里絕對罕見的奇景,不過包括周副主任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并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張少白看了一下,注意觀察再植體的色澤和水腫情況。
總體來說,再植體色澤紅潤,沒有出現水腫,一切都算正常。
張少白又測了一下皮膚的溫度,也正常,這說明音鏡遠端的血運沒有問題,供血不錯。
檢查過后,張少白點點頭,示意任忠堂和袁芳可以重新把保護罩重新合上。
他剛要收手,一直在后面看著他動作的周副主任突然說話了:“小張,像這樣的升值器再植平常都是轉到泌尿外科做限期的,在我急診并不多見,你給大家說說術后需要注意的事項。”
張少白有點措不及防啊,后面這一堆人里,不乏主治和主任醫師,讓他一個小實習醫說話,這也有點太抬舉了。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周副主任,卻見大佬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顯然是要他大膽說話的。
沒辦法啊,張少白想了想后,說道:“其實只要溫度和時間合適,升值器再植一般都是可以存活的,而想要升值器存活得更好、功能恢復得更好,那必須做好血管吻合,這些都是在手術中就要做好的,和術后的關系不大。”
“換句話也就是說,如果手術做得順利,術后恢復應該問題不大。”
“我覺得需要術后注意的事項大概有這么幾樣:第一,盡量讓病人平臥,有效使用抗生素,防止感染;第二,留置導尿管,保持尿道清潔;第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每天更換敷料,注意再植體的情況……唔,有可能出現局部壞死的情況,最有可能是皮膚壞死,如果出現,要做皮瓣推移植皮術,控制炎癥;第三,進行常規抗凝治療,防止血栓出現;第四,應用鎮定劑和雌激素,防止音鏡。”
“大致也就這么多了,其他的……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靈活應對。”
張少白把所想到的東西一口氣說完,其他人還在琢磨著他的話兒,周副主任已經點頭道:“不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這句話兒說得好,病人不同,情況也不同,我們要做到的就是必須心里有底,針對不同的情況做出不同的應對。”
大佬都這么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也都認同。
離開這個病房,周副主任領著眾人走向下一個病房,張少白突然感覺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連忙走開兩步,站到一旁接聽電話。
“喂,是張醫生嗎?”
電話里沒有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張少白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耳熟,問道:“我是,你是?”
話筒那頭的那個人立即說道:“我是農漢光,張醫生。”
怪不得那么耳熟呢,昨天才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而已。
張少白問道:“你好,農制作,有事嗎?”
農漢光說道:“張醫生,今天給您打電話,是想請您今天晚上到我們《深夜醫館》來,繼續當我們節目的嘉賓。”
“啊?”
張少白有點意外,沒想到農漢光會這么說,要知道他還以為上電臺當嘉賓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所以徹底拋到了腦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