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章羽帶了茶葉來，三人坐在一個小院子里面泡茶。
典韋張寧先被安排下去休息。
三人坐定，章羽開始泡茶。
茶香飄起，幾個人先品茶，倒是顯得很融合。
泡了幾杯茶，司馬徽跟龐德公不住的贊嘆。
茶畢，龐德公讓人再去燒水。
中間這樣一個停頓，三個人都明白，是該談正事的時候了。
龐德公首先說道：“章小友，此次你回洛陽，視乎不同尋常啊。”
章羽沒有隱瞞，將朝堂之上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沒想到，如今的朝堂卻是如此，這大漢可能真的是行將就木了。”司馬徽嘆了口氣說道。
司馬徽與其他人不同，他早早就感到大漢將會崩塌，整個天下會大亂。
故司馬徽培養人才的時候就有所側重，才能培養出鳳雛、臥龍跟徐庶類型的人才。
不像鄭玄這個大漢第一教育家那樣，培養的都是內政跟治學的人才。
司馬徽畢竟在朝野，對于洛陽核心圈的事情并不能看得那么清楚。
司馬徽又說道：“無論奪嫡之爭結果如何，這大漢都是一次無法挽回的創傷，不知道章大人要如何自處？”
這司馬徽算是出考題了，章羽沒有急著回答。
“朝堂之爭，最終影響最大的還是普通百姓，故無論如何，我當還是一如初心，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保一方平安，讓百姓安居。”章羽答道。
司馬徽對章羽的回答好像并不滿意，皺了皺眉頭說道：“之前你為一方太守也就罷了，如今進入權力中心，怎能如此消極？不應該盡力扭轉，將大漢拉回正軌？”
“哈哈，我就一個小人物，能保一方平安就不錯了，不敢妄想能夠保下整個天下。”章羽笑了笑說道。
“不去試試怎能知道呢？”司馬徽又追問道。
章羽被追問的已經到死角，無法回避。
章羽沒有回答，沉默了許久，然后看著司馬徽說道：“不破不力，如今修修補補已經沒有意義了。”
此話一出，龐德公嘴角直跳了幾下，而司馬徽表情未變，同樣盯著章羽。
司馬徽收回目光，沉默了一下說道：“到底是年輕人的天下。”
幾番試探，司馬徽已經知道章羽的心思，章羽就沒打算讓大漢支撐下去，而是打算讓他改朝換代。
對于司馬徽這種有思想的學者，并不會一味的忠于大漢，他們的視野很開闊。
龐德公同樣如此，否則也不會一直隱居而不出仕。
兩人都對大漢不抱有什么希望。
司馬徽又詢問了章羽許多問題，章羽沒有過多的隱瞞，直接如實相告。
章羽的野心直接暴露出來，若是大漢不行，自己將努力改朝換代。
“哈哈，章小友，遠來辛苦了，不如下去好好休息一番。”龐德公對章羽說道。
章羽識趣，在小童的帶領下去房間休息。
等章羽走后，小童又送上茶水，司馬徽跟龐德公繼續泡茶聊天。
“這章羽的野心可不小啊，你怎么看？”龐德公問司馬徽說道。
“他正是我需要的人才，這天下是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我努力培養學生，為的不就是推翻這腐朽的朝廷，讓百姓得與重新安居。”司馬徽說道。
龐德公與司馬徽思想上有很多不同，龐德公并不想改朝換代，因為那要死的人太多，代價太大。
不過龐德公也明白，如果沒有出現一代明君，根本無法做到。
“那你說說，這章羽能否成功？”龐德公問道。
司馬徽搖搖頭說道：“難說，此子有很多優勢，局勢也看得明白，只是看他的做法，好像要從大漢邊緣開始，而不是奪取中心權力，此時他竟然離開洛陽，而不是留著洛陽，團結力量，以待關鍵時候直接奪取中心權力。”
龐德公捋捋胡須說道：“他要奪取中心權力，最大的障礙或許就是年齡跟底蘊了，這兩樣他都沒有。”
司馬徽嘆氣說道：“若有一個絕世天才橫空出世，一統九州，我大漢百姓才能免于受苦，否則天下崩塌，最苦的就是這天下百姓了。”
兩個老者相顧嘆氣，兩人雖然想法不一樣，但是都看出大漢不行了。
龐德公直接隱居不出仕，而司馬徽雖然不出仕，卻努力培養學生，讓學生來改變整個天下。
司馬徽考校章羽，正是為了看章羽值不值得讓他支持。
若是值得支持，司馬徽就會派他的學生去幫助他。
“德操，找書苑 ｗww.zhaoｓｈuyuan．com 你的決定呢？”龐德公問道。
司馬徽喝了口茶，遺憾的說道：“如今他處于風暴中心，他太年輕了，都不知道能不能過了這一關。在風暴中心，不是碾壓一切就是被碾壓。”
司馬徽一直在找可以匡扶整個天下的人，如今碰巧遇到章羽，司馬徽其實也一直關注章羽，如今能當面試探，當然不會錯過。
司馬徽又說道：“不過這章羽治理地方倒是有一套，會稽郡讓他治理的相當好，老夫想派幾個學生過去，不說其他的，也能學一身本事。”
“哈哈”龐德公大笑了起來，然后說道：“我還以為德操是要徹底放棄章羽了，此子我也一直關注，身上亮點很多，但行事總能出人意料，實在看不透啊。”
兩人心中對章羽都有一番評價，司馬徽決定還是派一部分人去支持章羽。
畢竟有心關注的人都知道，此時的會稽郡是個怎樣的光景。
只是大多數人對這個犄角旮旯都漠不關心，完全不知道此時的會稽郡有了怎樣的變化。
司馬徽跟龐德公都一直很關注，兩人雖然人不再朝堂之上，心卻一直關注著天下。
兩人終止了章羽的話題，但對章羽的關注卻不會少。
章羽是目前讓他們看到最有為的年輕人，若是章羽挺過這關，從洛陽的漩渦出來，或許能一飛而起。
而章羽此時抱著張寧在說悄悄話。
“章羽哥哥，這水鏡先生跟龐德公到底是怎樣的人？你為何對他們如此上心？”
“他們是兩個有大本事的人，雖不出仕，也能影響天下。”章羽簡單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