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尋尷尬地笑了笑,
“那個,頭插在馬桶里?”
張景陽搖搖頭: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上完廁所之后,轉過身要沖馬桶時,腳下一滑,上半身栽進了馬桶里,頭磕到了馬桶沿上,昏過去了……”
高遠聽的咽了口唾沫,
嘴和鼻子都被排泄物給堵住了,這個死法真的是……
“行了,你們回去吧,我還要去一趟現場。”
葉尋點點頭,起身與高遠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忽然回身道:
“對了,張隊——”
葉尋的話頓住了,因為他看見,張景陽夾煙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我葉某人有這么大的魔力?!
“什么?”
“那會兒在網吧,你給我打電話,說的什么來著?我沒聽見。”
“哦,我差點兒忘了,我覺得,你家酒店的事,有可能是兇手催眠所為,我想問問你父母出事前,接沒接觸過什么心理醫生之類的人?”
葉尋聞言皺了皺眉,
“我回去想想,想起來了給你打電話。
對了,明天我要去一趟暨陽。”
張景陽之前說,讓他近期內不要出江城,但他明天必須要回去一趟,想看看李國峰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景陽起身一邊穿外套,一邊問道:
“去暨陽做什么?”
“掃墓。”
“哦,想起來了,你家鄉是暨陽的。不過,昨天寒衣節你怎么不回去?”
“忘了。”
葉尋回答的很干脆,他確實忘了。
這個解釋沒毛病,張景陽沒法反駁,點頭道:
“行,但是要保持聯絡暢通。”
“好。”
說完,葉尋與高遠就走出了警局。
看著葉尋與高遠的背影,張景陽很想提醒提醒高遠,讓他離葉尋遠點兒吧。
這小子,好像有些奇怪,好朋友入了獄,父母死了,去個網吧旁邊的人也死了,似乎有一種天煞孤星的感覺。
他怕高遠好不容易才從獄里出來,就因為與葉尋走的太近而再出點兒什么意外。
但他還是什么也沒說,
畢竟,“克星”這種說法,太迷信了,比“克夫”的說法還要迷信,
他覺得,如果他相信迷信的話,有些對不起帽子上的國徽與一身正義莊嚴的警服。
……
催眠。
這兩個字,令葉尋腦中一亮,頓時沒之前那么茫然了。
這一天,被高遠說鬼說多了,竟然忽視了人為的可能性,本來他就覺得有些奇怪,鬼殺人,依照以前聽過的鬼故事來看,好像有兩種方式——
一,把人嚇死。
二,附身,控制人的身體,也就有了自殺的可能。
但,同時附身三個人,葉尋沒聽說過鬼有這種能力,除非是三個鬼。
特么的,三個鬼在家里開會,祖上造孽了吧?
要說心理醫生,父親還真有這么個朋友,而且還是特別權威的心理醫生,但是他好像沒有殺父母的理由,不過也說不準有什么過節吧。
葉尋記得那個醫生對他很好,和父親無話不談……但父母在出事前有沒有與這位醫生接觸過,他就不知道了。
他打算從暨陽回來之后,就去拜訪一下看看。
“高遠——”
“別,葉子,你還是喊我狗子吧,親切。”
葉尋嘴角抽搐了兩下。
車旁的落葉,被晚風吹起,打著旋兒飛了一圈,又徐徐落下。
天上,似乎有只失眠的烏鴉,在“呱……呱……”的叫著,又飛走。
葉尋干脆不說話了,開車,回家。
說起來,他家與酒店里死的那個鮑文濱算是鄰居了,鮑文濱在西岸C別墅區,他家在B區。
這也正常,西岸別墅區,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鮑文濱本來就有錢,住在那里也說不上巧合。
高遠打了個哈欠,開口道:
“警察還真是辛苦啊,這都快半夜兩點了,還要忙。”
“忙點兒好,社會和諧,人民安全。”
……
回到家,洗了個澡,躺在沙發上,刷著微視。
高遠在樓下的浴室,還沒洗完。
葉尋的頭發濕漉漉的,慵懶地躺靠在沙發里,看起來像是學校里剛打完籃球洗完澡出來的頹廢帥哥。
不得不說,葉尋的賣相確實很不錯,修長的身材,恰到好處的肌肉,劍眉星目……很有些高貴的氣質。
曾經在學校里時,他就很吸引小姑娘們的目光,
畢竟,長的帥氣,又開著豪車,符合一切男神或是霸道總裁的標準。
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自然挺直的大腿根部,葉尋忽然想到,自己已經有半年沒碰過女人了。
天啊!
居然!
半年沒碰過女人了!!!
怪不得小兄弟自然挺直了,看來是饑餓了。
要說徐夢雅也挺可憐的,半年前高興的成了葉尋的女朋友,還沒被滋潤過幾次,就被打入冷宮了,每次來找葉尋,都會被他不耐煩地趕回去。
嗯,從暨陽回來之后,得去找找徐夢雅了,
小兄弟餓了。
……
“涼涼夜色……”
是張景陽的電話。
“葉小子,你說的那個老太婆,還有沒有辦法再找到她人?”
看來,這位刑警隊長也有些迷信了。
畢竟,劉睿的死真的不好解釋。
本來想著,劉睿的身體或者衣服里,可能在死前藏了什么類似于火藥之類的致死東西,但尸檢報告里卻說什么都沒有。
“昨晚大概十點多吧,在百分百海鮮燒烤城,那個老人去乞討過,監控里應該能看到她,你查查吧。
是不是劉仁義的死有什么蹊蹺之處?”
“暫時推斷是意外死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衛生間里沒有監控,不知道當時具體的情形。”
張景陽說完就掛了電話。
若是往常,劉仁義的死可以歸結為意外,但在張景陽聽了那個老太婆的故事之后,就覺得這實在是太巧合了,
巧合的,讓人不得不相信鬼神之說。
高遠上來了,打了個哈欠,
“困死我了,我先睡了。”
說完就走進了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上插著的鑰匙在持續晃動著。
打哈欠是可以傳染的,因此葉尋也困了,于是關了燈,走進了另一間臥室。
今晚的月光不太亮,被烏云遮著,屋里有些暗。
葉尋有些恍惚,仿佛睡著了,又仿佛沒睡著,睡眠質量不是很好。
隱隱約約間——
“啪!”
臥室外,
忽然傳來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很清脆,也很響亮,
像是玻璃杯摔在了地上的聲音。
葉尋一下子就醒了,優雅的眉宇皺了起來,本來是要睡著了的,高遠這個家伙,不是困的不行了么?還出來瞎折騰個什么?
他正想翻個身繼續睡時,
突然又驚地坐了起來。
玻璃破碎之后,就沒有聲音了,
沒有一點兒聲音!
他記得,高遠的腳步聲一向很重,當年在宿舍時就是,包括剛才他上樓,走進臥室時也一樣,腳步重的讓人不得不在意。
然而現在,
臥室外竟然連半點腳步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