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第二天一大早,李負熵敲響了對面雙人房的門,“小玲館長,起床了嗎?”
“來了,稍等一下。”房間內傳來回應,幾分鐘后房門被打開,一身白色浴袍的雨小玲站在門口,正用干毛巾擦拭著自己瀑布般的黑發。
“進來吧,剛才在洗澡。”雨小玲說道,眉梢上兩道劍眉讓她整個人顯的剛柔并濟,英姿颯爽中帶著點小家碧玉的味道。
“你的傷....”李負熵走進房間后看著她欲言又止,按理說受了那么重的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的,這會兒怎么還洗上澡了?
“不用擔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雨小玲走到床邊坐下,隨后解釋道:“昨天那種黑粉叫‘祛傷粉’,是武者用于治療外傷的藥粉。”
“由于鍛骨期武者平日里訓練量比較大,經常會受些皮外傷,所以特能研究院專門研制出了這種藥粉。”
“普通的皮外傷涂上這種藥粉幾個小時后就可以基本愈合,像我這樣的則需要一到兩天。”
“好吧,想不到還有這種神奇的東西。”李負熵不由夸贊,他走到雨小玲對面的床上坐了下來,與其面對面。
“小玲館長,能不能告訴我,昨晚上追殺你的人是什么來歷?”
李負熵之所以這樣問,并不是出于對雨小玲的關心,而是為了了解黑雨衣,以防對方下次來報復。
“它可不是人,”雨小玲將擦干的頭發盤起,繼續說道:“那是一只稀有級別的無面魔,有進化為霍亂級魔物的趨勢,一般的D級修行者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在將近半個小時的敘述下,李負熵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事情是這樣的:
警方的特殊部門通過調查,鎖定了一家廢棄工廠,懷疑這便是無面魔的藏身之地,并通知了雨小玲。
雨小玲得到消息后立即趕來與特殊警察一起進入了廢棄工廠,卻不知那是無面魔特意放出來的假消息,是用來引誘他們的。
無面魔早就聯合尸魔,在工廠里布下天羅地網,他們全都步入了對方精心設計的陷阱里,遭到了圍攻。
在魔物的圍攻之下,他們幾乎全軍覆沒,僅剩的幾人在緊急關頭分散逃了出來。警員向著城東逃去,雨小玲則是逃往著城西。
而城西正是‘安靜社區’所在方向,所以她才會被李負熵所救。
“要不是解決那只尸魔和它的那些傀儡消耗了太多體力,區區無面魔那里會是我的對手!”雨小玲回憶起之前的經歷,很是惱怒。
“你的隊友呢?怎么沒過來幫忙?”
“南宮嚴接到情報,帶著采兒去城東處理那頭尸魔了,還有一個因為家里有事,已經離開漢陵市。”
“這么說你們獲得的情報都是假的,警方那邊出了問題?”李負熵沉吟片刻后開口問道。
“算是吧,無面魔喜歡剝下人面部的皮膚貼合在自己臉上,想必它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偽裝成別人的樣子,混到了警方內部。”
“可惡!我當時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雨小玲小手緊握,氣的牙齒打顫。
“這也不怪你,只能說無面魔太狡詐。”李負熵安慰了她幾句,然后將自己與無面魔交手的過程告訴了她,但中間省去了不少細節。
雨小玲聽后沒有多問,見對方不愿意道出實情,便道了聲謝,起身去浴室換好衣服,準備離開。她擔心南宮嚴那邊出問題,而且警方內部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我得趕快走了,如果讓那只無面魔殺夠一千個人,晉級為霍亂級的千面魔,到時候就只能向總部申請援助了。”
“對了,你這衣服先借我穿一下。”雨小玲指了指身上顯的松松垮垮的沖鋒衣,就要走出房門。
李負熵想起還有事情忘交代,連忙跟了上去,他告訴雨小玲自己在退敵過程中使用了槍械,并讓她幫忙跟警方溝通一下。
“你把身份證拍個照片,發給我,我幫你改下檔案的保密等級。”雨小玲說著,走進電梯。李負熵送了她一段距離,看著她坐上出租車離開。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雨小玲是在皺眉想事情,李負熵則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自私?
別人在想著怎么拯救世界,自己卻想著怎么過悠閑生活。但這種爾虞我詐,動不動就你死我活的差事,他是比較排斥的。
……
……
送走了雨小玲,李負熵給林深深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待會兒一起去銀行辦理旅館的相關手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順便問她吃什么,幫著帶點早餐。
在早餐鋪吃飯時,李負熵打開微信將身份證照片發給雨小玲,上次在武館里兩人已經互相添加了好友。
發送完照片后,他看到有一個叫‘林深不是處’的陌生人添加自己好友,備注為:林深深。
他記得以前同事林雪的微信名稱好像叫‘林深時見雪(xue)’,兩人同姓,恰好網名又如此的對稱有內涵。
“或許是深林姐妹花。”李負熵有些惡趣味的想,接著點開朋友圈,朋友圈里都是一些無聊的人生感嘆,偶爾也有幾條引他注意的句子:
王凱:世人結交須黃金,黃金不多交不深。縱令然諾暫相許,終是悠悠行路心。
林深時見雪: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屬于自己的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人會再相遇。
母上大人:隔壁家的小孩都會打醬油了,我家的傻孩子還懵懵懂懂,新時代為什么就不包辦婚姻呢?
“……”李負熵,這種催著找對象結婚的彈幕攻擊,他一般都是直接忽略。
他將朋友圈往上翻了翻,仔細揣摩最上面那條信息的含義,越看越感覺對方話里有話。
難不成王凱這家伙是在說自己把剩下的金礦跳過了他,直接跟那位買家交易,從而讓他沒有提成拿?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金店的老頭子,現在也該按耐不住,給孫大蟒打電話了吧?
想起當時擬定的接頭暗號,李負熵不由咧嘴笑了笑,將碗中的豆漿一飲而盡,提著帶給林深深的油條早餐返回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