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默和石永義搜完三十幾具尸體，整理財貨。
經歷了那么多，翟默現在已經能從容面對尸體了，連一絲嘔吐惡心的感覺都沒有，極端的環境讓人成長就是那么快。
財物不錯，十來個金鎧令，還有兩把鑲了晶石的匕首。
黑衣人不感興趣，按承諾全部給了翟默。
翟默第一次見到錢，大感新奇，拿起一枚左看右看。
造型類似袁大頭，花紋和文字都很古樸，分量頗輕，感覺密度和呂差不多，顏色偏黃，光澤亮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混成的。
“你們黑風山就那么窮嗎，十幾個金鎧令而已。”黑衣人忍不住調侃一句。
“嘿，窮慣了。”翟默隨口掩飾。
“軍師，匕首上面都有黑云城的標志，看來不能用了。”石永義看了看匕首，出言提醒。
“沒關系！”
翟默一把撈過，收在自己的腰間，“不是還有幾場仗嗎，我拿著防身，下山后就不使了。”
有黑云城的標志就不能用了，開什么玩笑，把我奔雷手翟狗剩置于何地？要扔也要等吸完了晶石能量再扔。
石永義不再糾結匕首，而是看著黑衣人，斟酌道：“前輩，你武功那么高，能不能教軍師一兩招，給他留著防身用？”
“不用了，哪能麻煩前輩呢，我有三浪刀法就夠了。”翟默暗嘆不已，狗剩軍師的確交了一個好兄弟。
此時當然是拒絕的好。
然而黑衣人卻點頭，認真看著翟默：“你有什么想學的？”
翟默不再客氣，抓抓頭，“跑路的時候挺多的……”
硬要說一門當務之急的功夫，當然是輕功。
黑衣人像看白癡一樣看著翟默，“輕功？”
石永義拉過翟默，細聲道：“軍師，輕功不值錢，好像入門心法一般，速度和持續力很看內功底子的，厲害的對敵招式才值錢。三浪刀法是不錯，不過講究一往無前，回圜的余地并不大。”
翟默苦笑，輕功不值錢我也不會呀，兄弟。
石永義又道：“軍師，你再想一門，輕功我教你，竅門很簡單的。”
翟默只好繼續想，想了一下，嘿然一笑：“前輩，我覺得你剛才那個三分歸元氣……說錯了，那個黑色沖擊波挺不錯的。”
“沖擊波？”
黑衣人啞然失笑，像是長者被小孩子逗樂了一般，點頭道：“好，就那個沖擊波。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要求非常高，等閑練個好幾年都無法小成。”
“前輩，我還年輕。”翟默淡然道。
心中感覺很奇怪，為何黑衣人突然和善了這么多？這么厲害的沖擊波說教就教？難道真是看在石永義的面子上，想讓他更加死心塌地？
還有，黑衣人的武功那么高，對付山上那幾百個搜尋人員該是游刃有余，為何還會想著玩嫁禍火狼幫的把戲？難道是想惡心黑云城主？
翟默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手里被塞了一本無名小冊子。
黑衣人道：“手抄本，有些年頭了，字跡模糊，能不能看懂憑你自己本事。正好沒有把名字寫上去，三分歸元氣也好，沖擊波也好，隨你樂意。”
翟默再度致謝。
小心翻開，字跡果然比較模糊，不過仔細辨認的話還是沒問題。
“這次的動作稍微有點大，你們兩個先沿著原路回去等我，接下來的事情有些復雜，由我一個人搞定就好。放心，有錢財一定都是你的。”
黑衣人看了看地上的尸體，發出指示。
翟默都懶得去琢磨了，只得隨石永義一道往回走。
回到小木屋之后，石永義嘆道：“軍師，你會不會怪我？”
“你有傷嘛，不治療哪會好，我怎么會怪你呢。”翟默表現的很灑脫。
“你就一點都不奇怪？”石永義盯著翟默。
“奇怪什么？”
翟默疑惑的看著石永義，“奇怪前輩不帶我一路走？他不是說了嘛，你的底子和天賦都很好，非常適合拜入他的門派中，我這三腳貓哪成呢。”
石永義沉默不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翟默聚神傾聽了好一會兒，微笑道：“大家兄弟一場，我會永遠記在心里。還有，我依然是那句話，沒有失去理智、沒造殺孽，我是不主張趕盡殺絕的。”
石永義身體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翟默：“軍師，你……你真的早就知道了？”
翟默搖頭：“睡覺的時候聽到的……你身世悲慘離奇，前方的路該怎么走我不好多說什么，唯有提醒你往后一定要小心一點。你為人稍有沖動，記得萬事不要強出頭，出頭鳥真的不好當，黑衣前輩很不簡單，找書苑 www.zhaoshuｙuan.com 背后的勢力也很難猜測。”
石永義一直緊繃的神經在此刻終于全部松下來，用力點頭：“我會的，軍師你也一樣。”
兩人相視一笑，碰了一拳。
石永義認真道：“軍師，我知道黑云城南面過去有一座更大的城名為桑晉，有個大型的武學堂名為鎧鋸，據說只要有錢就可以進去，混幾年之后就可以堂堂正正抬起頭來了。”
“桑晉城，鎧鋸武學堂。”
翟默細聲念叨幾遍，點頭道：“知道了，我就去那里洗白山賊身份，嘿……你挺有見識的嘛！”
石永義嘆道：“哪能不知道呢，可惜那里什么人都可以收，就是不收半魔，入學的第一項檢測就是血液，第二項才輪到學費。”
僅聽此言便知他想過很多辦法，最后發現只能窩在邊荒地帶當個小山賊。
“大當家，唉……”石永義提起明宗成，一臉無奈。
“想太多會很累的，你也說了，為他拼了幾天命，問心無愧。既然他早跑了，咱們也沒事，黑風山的事情就這么著吧，就算留個回憶。”
翟默是無所謂，和明宗成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石永義若是因為明宗成背上憤怒或是遺憾，只是自尋煩惱。
往后再見面，說不定只是一笑了之。
“軍師說的是。”石永義細想了一番，終于釋然。
“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還得不到這沖擊波呢。”翟默掏出黑衣人給的冊子，非常興奮。
石永義一拍腦袋，“是了，忘記給軍師講輕功訣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