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你老跟著我干什么？”
吃過飯之后，成子淵跟著翟默，說是要一起逛學堂，熟悉環境，順便結識一些好漢。
跟了很久了，耍賴一般。
翟默戒備之心肯定是有的，他不大相信成子淵是普通的搶劫犯，這廝眼神特別賊，會放光，江湖老油條派勢，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氣質，倒像個大神棍。
嚴禁私自死斗是沒錯，又沒說不可以耍人騙人，既然是特殊派，多少有幾把刷子。
翟默暫時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翟兄，不要那么警惕嘛，小弟真不是大壞人。再說了，大家都是小型通緝犯，老大別說老二，咱們兩是同一個宿舍樓的，理應團結。小弟聽說拉幫結派的現象嚴重呢，咱們若是沒團伙，被欺負都還不了手。”成子淵露出特委屈的神色。
翟默問道：“我進宿舍樓的時候，你不是在跟幾個人談的正爽嗎？他們人呢。”
“別提他們了。”
成子淵臉色一冷，哼道：“他們那幾個說小弟眼睛放賊光，硬要誣陷小弟是江洋大盜，無憑無據冤枉好人……還是翟兄好說話，讓人溫暖。”
上半句還冷冷的，下半句臉上就堆滿了笑容。
臉色轉變之快之自然令人咋舌。
溫暖你妹！
翟默看著成子淵的笑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盡量冷靜道：“成兄，我真是普通人來著，就算拉幫結派也只能充個小嘍啰，不頂大用。就現在還要為飯錢憂心呢。”
“區區飯錢，何足掛齒，只要我們連成一氣，還怕沒錢嗎？搶或者偷就行了，小弟武功雖一般，但謀略尚可，而且對于望風很有一手。”成子淵拍拍胸口。
翟默差點被逗樂。
你望風很有一手，那意思就是我主事咯？
不好意思哈，翟某人只偷過鹽貨，還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至于搶嘛，乏善可陳，從黑風山下來搶胡坤的馬車算一次，魏大老板那次算撿魚。
成子淵這廝肯是坑蒙拐騙的貨色，頭頂流膿腳下生瘡的那種。
這么判斷準不準不知道，反正翟默對著他渾身不自在，當即輕咳一聲：“成兄，小弟覺得你在浪費時間啊。”
成子淵認真道：“能有翟兄這等飯量的人，絕對不是普通角色。小弟纏了翟兄這么久，然而翟默卻沒有發飆，說明你的內心非常冷靜。
小弟是真心求結盟的，雖然從沒來過這學堂，但聽過很多傳聞，特殊派能出師并且堂堂正正走出去的并沒有多少，危險重重，小弟不想等死。”
原來是飯量惹的禍。
“既然知道很危險，又不想等死，那你還進來？”翟默疑惑。
“唉！”
成子淵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在外面若是混的下去的話，誰樂意進來挨宰？一頓好吃一點的就好幾金了，他奶奶的。小弟怕死沒錯，但是更怕無聊，縮在山旮旯里當野人是不可能的了。”
這點倒是和翟某人挺相似。
與其無聊，倒不如危險一點。
翟默想了一下，提議道：“成兄，這樣，小弟先去辦事，咱們回頭再聊，就在宿舍樓，到時候絕不敷衍。也別說組團偷竊搶劫什么的，就當互相照應，好不？”
給句準話得了，要不然他還得糾纏下去。
“好，就知道翟兄是個好人。”
成子淵得了準話，心滿意足，沒有繼續跟著，微笑著揮手告別，好比大哥在送去遠方上學的小弟上火車，非常不舍。
翟默略一拱手，轉身離去。
正事自然是指打工，工錢無所謂，管一頓飯就行了。
這叫有備無患。
來到另一塊區域。
之前見到各種貨物就是往這邊送的，店鋪很多，類型多雜，熱鬧的緊，和桑晉城沒什么區別，只是街道沒那么寬闊罷了。
翟默走走看看，留意著墻上。
“小子，你終于來了，就知道你不僅會進來，還會來這里做工，哈哈，果然給我猜對！”這回是熟悉的聲音，白胡子老頭。
熱情迎上來。
今天這老頭穿的很正式，不似那日在溫泉里那么隨便，看上去像個德高望重的長者，不說說話的語氣還是個頑童。
“老哥，特意等我？”翟默對這老頭的戒備心小許多。
“來這買點東西，順便蹲你。”老頭回道。
“哦。”
翟默點點頭，繼續掃，就是沒看到正規一點的飯店，小酒館和小吃攤倒是不少。
“不用看了，沒正規飯館的，不讓開，要搞壟斷的。小吃也挺貴，想要吃飽的話，還不如去學堂的飯館。或者你努力一點，每天去爬那個陡峭的階梯，去鎮子上吃，不過我要提醒你，在飯點就算鎮上也未必吃的上，因為人太多了，等的話要很久，上課遲到的后果很嚴重。”
老頭領會到翟默的想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ｏm
“我去，你這老小子是蛔蟲嗎？”翟默真的服氣。
“洞世魔眼不是跟你開玩笑的。”老頭又顯擺，拉著翟默：“那天喝了你一壺酒，今天我請客，順便幫你找份工。”
來到一處小酒館。
應該是常客，伙計很恭敬，也沒問什么，直接上酒和小菜。
“才吃了一頓狠的呢，老哥，怎么稱呼？那天你東扯西扯，我都忘了追問。”翟默只喝酒沒動筷子，很飽，不想硬塞小菜。
“你叫翟默是吧？”老頭問道。
“別告訴我這也是你那魔眼看出來的，老實招來，跟蹤我了吧？”翟默哼哼道。
哪有那么厲害的招式。
如果是真的，翟某人就算坑蒙拐騙偷也要弄到手，到時候拉上成子淵那家伙。
“別生氣嘛，搞跟蹤太離譜了，我哪有那么猥瑣。別瞪眼，我招，今日剛好看到你入學的資料而已。”老頭這才交代。
看來是個教師了。
一般人哪有那個資格。
“偷看美女老師洗澡的家伙，還敢大言不慚。”翟默嘲諷。
老頭慫了，仔細觀看左右，發現沒人注意之后才松了口氣，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小伙子別那么古板。來，喝酒。”
笑瞇瞇的。
翟默無語，沉默好半晌才道：“老兄，你擺出這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我心里有點發毛啊，你就直說想干什么，好不好？”
才攆跑一個想要搭伙的成子淵，又來了個猥瑣老頭，那天明明是偷窺，現在非說什么愛美之心，還說別人古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