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林灣靶場回到市區,又是新一天的開始。
連軸轉了4八時,豐越和喬楚在黑溫暖的懷抱,睡得亂七八糟,喻言大千更是從鋪上睡到了地上還不自知。
王子抱著黑的方向盤,歪著腦袋看著他們的睡姿,拿出手機狠狠地記錄了這個百年難遇的場景,一秒都未停留,直接發去了群里。
上午十點,豐越從稻草般的案情分析中醒來,忽然意識到自己還躺在黑的懷中浪費時間,周圍還有三頭豬在肆無忌憚打鼾,心情簡直是教科書式的毫無波瀾。坐著發呆三分鐘,理清腦袋里的頭緒,抓起手機一看沒電了,只好跳下車往外跑。
“男神?我滴媽啊!您可終于醒來,剛才可是喊了半天都沒喊醒。”劉冬青抱著一大包吃的往回趕。
“嗯嗯,我去市局。”豐越從劉冬青的袋子里抓了一只面包,塞進嘴里,指著腕表,劉冬青居然明白他的意思:“我正打算告訴你,十分鐘前我的識別系統,比對出三個疑似安琪的人。”
“然后?”豐越終于騰出嘴巴來問話。
“然后你和喬楚還有喻言還有大千,抱成一團睡得正香,我就通知你的影子組還有馮不大爺,他們分別帶著特警去了這三個地方,期待好消息吧!”劉冬青笑嘻嘻地拉著豐越往回走,“來來!回去洗把臉,喝杯咖啡再去市局不遲。”
聽說馮不帶人去堵人了,豐越想起來昨天給馮不的任務,帶沈秋江夫婦回來問話,飛速啃完一只面包,又在袋子里翻出一包牛奶,顧不上形象,大口灌下,整個人都舒適了。
“冬青!不哥帶人回來問話沒?放幾號了?”走到門廳處,先安撫了大黃對自己的思念之情,然后才奔著電梯而去。
“你說的是那個被割掉舌頭的死者父母吧?”劉冬青問。
“對!”
“帶回來了,男的在一號審訊室,女的在羈押室。”
“走!去一號。”豐越選擇了一號審訊室。
推開審訊室的外門,單面玻璃里的男人,不像上次來認尸時候那么悲傷,相反有些暴躁的情緒正在蔓延,豐越看得清清楚楚,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推門而入。
“沈秋江是吧?”進門后,沒給對方一秒鐘的觀察去與反應,豐越直接靠在桌邊,將桌面的臺燈反轉對準他的臉,高亮和高熱迅速占領他的臉,他閉上眼睛往后讓了讓腦袋。
“警官問話,不知道回答?”劉冬青拍拍桌子,老實說,離開g城警局,他就沒有直接審訊過嫌疑人,現在莫名有些興奮,而且看起來暫時按壓不住這個勢頭,其實劉警官也不想按壓來勢洶洶的警探之魂。
“我是沈秋江。”沈秋江十分不悅地回答。
“沈默是你什么人?”豐越開始正式詢問。
“你們昨天帶我回來時候已經問過了。”沈秋江有些反感今天又被提問。
“我想你并沒有說實話,否則我一定會接到通知,接到通知我也就不用再來提審,浪費彼此的時間。”
“請問抓我回來的原因是什么?”沈秋江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嗯,只想問問花子和你的關系,究竟你說的和我們掌握的有無區別,如果有,差別在哪里?還有,你的妻子知道這個事兒嗎?最后想問一下,沈默的死和花子與你的關系有沒有直接關聯?”豐越換上面癱臉,一字一頓地問。
很明顯,聽見花子兩個字,沈秋江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后才恢復正常,風月笑笑:“控制力還不錯。”
“什么?”沈秋江隨口問了一句。
“沒什么,我想問一下,您知道自己的兒子最近為什么忽然賺上大錢了嗎?”豐越優雅地用兩根手指夾出手機,并翻出一段視頻翻轉屏幕給沈秋江看。
“這是什么?”沈秋江打眼一瞧立即大驚失色。
“你明明自己能看為何還要問我?”豐越滿面笑容,卻分明讓沈秋江感受到了濃烈的寒氣與殺氣。
“不是不是,我是說,為什么?你的意思是說默默的死和這個玫瑰園有關?”沈秋江的雙眼似乎在一瞬間變得通紅,語速極快,如果不是被審訊椅限制了行動,那樣子能沖上來抓住豐越的衣領問話。
“你知道這個玫瑰園?”豐越提高音調。
“聽說過。”沈秋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呵呵,那我想問你,你不知道為何只看一眼就知道人家叫玫瑰園為何你會懷疑你兒子的死合玫瑰園有關?還不說實話嗎?”豐越穩如泰山,說到最后幾個字忽然爆發,手里的臺燈直接懟到沈秋江的腦門上,隨后又溫和地問,“你覺得我沒有點資料會隨便帶你回來浪費資源嗎?沈先生。”
“我……”不知道為何,豐越丟忽然靠近,沈秋江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壓抑感,甚至當豐越再次靠近自己耳朵說話的時候,他有了耳鳴。
耳朵里傳來一陣陣電鋸拉過的聲音,鉆進腦子深處,挖不出來,揮之不去,整個腦袋都要被鋸成兩半,他感覺兩只眼睛里有些東西要往外噴發,血絲在眼球上一圈一圈纏繞,眼睛看人也變得開叉分裂,他看見了好幾個豐越。
“呵呵!”豐越目的達到,立即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沈先生,您認識視頻中的女人嗎?”
“好像見過。”沈秋江腦袋發懵,如實回答。
“您知道您兒子是因為什么賺到大錢了,才不用你轉生活費的?”豐越丟聲音聽起來特別溫柔,剛才還寒氣入體的沈秋江又有了春風拂面之感,臉上的紅潮漸漸褪去,輕輕搖搖頭:“我們怕他出事,還說了不要做傻事,沒想到不到一個月就……”
“嗯,經過我們調查,我們發現他買了無人機,攝錄一些不為人知的畫面,放在自己的直播間售賣,剪輯好,按長短賣錢,剛才你看的這段,是他生前拍到最后一段,我們找到出租屋的時候,在電腦中發現的,所以……”豐越這個壞蛋,把明擺著的話留下一部分。
沈秋江有些激動,眼睛里的紅血絲又冒出許多來,語速快到口水呈現噴霧狀灑出來,沖豐越大喊:“你是說視頻上的女人被默默拍到,然后她殺了他?”
“我們也從這方面考慮,所以才查到了玫瑰園,然后發現了一些關于你兒子的痕跡……”狐貍豐越持續賣關子。
“你是說,確實是在玫瑰園里找到默默的毛發還有眼球?”沈秋江是真急了,口水不斷外噴,豐越慶幸自己說站著的,可憐的臺燈就沒那么好運了,從側面看過去,光束中都是水霧。
“所以呢,沈先生,請問您與花子的關系,究竟好到什么地步了?您與她分手所為何事呢?是良心發現浪子回頭嗎?”豐越再次轉回最初的話題。
“我……”沈秋江沉默了。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和花子早已分手,你也是個重情的人,從你留下合花子的照片就能看出,你的一片真心。”狐貍豐越又開啟了夸獎模式,隨后話鋒一轉,又說,“不過你兒子的死,也許跟這件事有關,你不覺得你應該說出實情嗎?你沒覺得玫瑰院中這個女人很眼熟嗎?”
“我確實好像見過,不太熟。”沈秋江仰頭微閉雙目做思考狀。
“花子認識她,并且花子應該和你說過玫瑰園的事情,對嗎?沈先生。”豐越提醒沈秋江。
“啊!你這樣一說為想起來了,我們分手前一個月見過她,她當時坐在花子邊上,說我不合適,讓我不要再找花子了,當時我氣糊涂了都。對!就是她,我聽花子喊她什么琪琪的,說給她點時間,讓她自己和我談,我一聽就氣跑了。”沈秋江的記憶終于被激活了,豐越長處一口氣,淡淡地問:“所以,你與花子分手之后再無聯系?”
“一開始我找過她,她哭著告訴我,她不能愛我,我當時很憤怒,沒聽她解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直接斷了和她的一切聯系。”沈秋江深深自責中,“如果是因為我害死了默默,我也不想活了。”
“當初花子有無在經濟上接濟過你?不好意思沈先生,據我了解,您的收入并不支持您有足夠的能力養情人。”豐越嘴角勾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諷還是真心想笑。
“花子很有錢,她說錢太多,是一種負擔,對了!我們是在一次慈善晚會上認識的,她手頭有很多案子正在進行中,不過那個什么琪的說,花子因為我停了什么項目的投資,讓我好自為之。”
“你收到過什么郵件沒?”豐越想知道,沈默沒收到郵件便被殺,他的父親是否代收了郵件,又或者本身就是為了刺激這位大叔范兒妥妥的父親,以此告誡他遠離花子?
“什么郵件?恐嚇的?”沈秋江疑惑地看看豐越。
“沒錯!”豐越眼神一亮,知道腦子里的圖又有了進展,打了個響指又問,“收到幾次?”
“兩次。”
“一次電郵,一次手寫?”
“對啊,你怎么知道?”
沈秋江的話,多少驗證了沈默的死,絕非說拍了視頻的緣故,看來是安琪一直在派人找他,那個視頻只是一個巧合罷了,豐越點點頭,收起剛才的溫和,冷若冰霜地說:“你真是好父親!害死了你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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