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交代殺害顏婧婧的全過程。”耿隊聽見豐越丟安慰,緩和態度,調整好語氣,再次開口。
“走吧,去陸錦那邊,接下來要談談他和花子的故事了。”豐越見看看里面的安琪,從表情上看沒啥變化,兩只眼睛卻有了松動,輕松地說,“這個女人相對來說,有證據就會認。”
喬楚有些不甘心:“越哥!你的這些消息都從哪來的?”
“推理出來的,我說過,一樁案子,出現的人都不會脫了干系,如果沒有,可能是我們沒查到,或者巧合,但是,根據我閱覽群案的經驗來說,巧合的幾率特別低。”
喬楚沒說話,經過陸進舟的審訊室,探頭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確實比他兒子的氣勢很多,正在講述自己和江太太年輕時候的故事。
重新回到陸錦的審訊現場,交代完父子兒人聯合江太太殺了江先生后,他也卸下一個包袱,嘆口氣說:“該說的都說了,確實沒費多大力氣,江阿姨確實啥我們的內應,究竟為何她愿意與我們聯手,可能要問她自己了,我沒問過,我的初衷是殺人和擺脫殺人嫌疑,沒想到還是你們技高一籌,那么快就找到我了。”
“嗯,主要是還有破綻,然后你沒想到我們帶技術部門的高檔,下面問你個問題,你和花子認識嗎?”黃斌拿出手機,豐越給他發來了問題,還有花子的圖片,轉接電腦顯示器,翻轉畫面給陸錦看。
“花子!”這張照片是在花子的微博中找到的,很難得的單人照,陸錦喊了一聲,然后垂下眼簾說,“我認識。”
“關系好嗎?”
“好。”陸錦聲音不高。
“看來我猜測的不錯,倆人關系確實很好。”豐越輕輕地說。
“你怎么知道的?”喬楚化身藍貓淘氣三百問。
“推理。”豐越沒看喬楚,“有時候是一種直覺,同出現在案子中,時間上卻又偏差,出現在現場卻沒有抹去自己的指紋,都是反饋信息,也就是說,他無所謂,沒有殺人他不怕。”
“這是個怪人!大部分人沒殺人也怕!”喬楚咂咂嘴,“難道他不怕到最后所有證據都指向他,說不清楚?”
“你看他那個驕傲的樣子,他怎么會怕?”豐越努努嘴。
“陸錦,你怎么認識花子的?她的死和你有關系嗎?”黃斌先試探性地提問。
“花子么?不記得怎么認識的了,總之那時候都年輕,她很很有錢,也很孤獨,父親坐牢我帶著弟弟,過得也不快樂,孩子出去玩,很容易就惺惺相惜,我們變成了好朋友,我怎么會殺她?”提到花子,陸錦臉上的溫暖不是裝的,那是自然流露。
“也就是說你知道她被殺了?”黃斌覺得陸錦上了自己的套。
“我知道!她們都死了。”陸錦想擦去流下的眼淚,奈何雙手被束縛,只能微微歪著腦袋,讓淚水不要流進嘴里,畢竟淚水的味道又咸又澀。
“你倒實誠!既然沒殺人,溫控器上最后覆蓋的指紋為何是你的?”
“因為我去了現場。”陸錦老實回答。
“你去現場?你是說你去的時候她們已經死了?”黃斌不淡定了,這個問題豐越開簡會時沒提到。
“對!”陸錦苦澀地笑笑,“呵呵!我和花子親如兄妹,她的死我也很傷心,我甚至一直中查究竟是下的手。”
“查到了?”黃斌的聲音明顯有提高。、
“快了!”陸錦等眼中有了寒光。
‘吱呀’一聲,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聽見動靜,陸錦循聲看去,有些驚訝地問:“是你?”
“怎么?不歡迎?我也是警察啊!你忘了?”豐越走得很慢,一邊嘴角上揚,眼睛里閃出很多光點,笑容不似平時的溫和,總覺得有些陰氣。
“沒有!上次見面,你只是問了一些我的行蹤問題,我也就覺得你是一個普通的刑警。”
“嗯!我是這個案子的總負責。”
“你?”陸錦顯然對年輕的豐越有些不信,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不屑。
“你這個表情還真是傷人啊!陸先生。”豐越并未坐下,而是慣用伎倆,直接站到陸錦對面,手指在臺燈的開關上,按來按去,臺燈的強光忽明忽暗,很快就晃的人頭暈眼花。
“呵呵!”陸錦閉上眼睛不去看豐越,嘴上卻沒饒人,呵呵兩聲聽得十分刺耳。
“怎么?覺得我不該說總負責?如果不是我,你怎么會在這兒?你以為你弟弟陸華在醫院的時候,我沒有去調所有的監控看嗎?警察辦案怎么可能只聽一面之詞?我們問什么,你們答什么,都會花時間去核實的啊先生!”豐越瞇起眼睛,彎腰直視陸錦等眼睛,四目相對,陸錦看見的說純凈透徹的黑瞳,不知為何,還有巨大的吸力似乎想要抓住他往里拽,嚇得他一個激靈,瞬間閉上眼睛。
“喲!警覺性還蠻高!”豐越笑了,這次笑得想個孩子,“我們當然是從病歷中找到了你的破綻啊,居然給自己的弟弟下瀉藥,你也是普天下很疼弟弟的代表了,所以呢,反向追查你的所有行蹤就不是問題啦!”豐越抓起臺燈放在胸前,光線全部投射在陸錦臉上,柔聲問道,“現在呢,還覺得我的智商不如你嗎?”
“我只是…算了,我已經交代完了,你還有什么要問的”陸錦被強光照得頭暈,急著脫身,深呼吸后并不打算為自己辯解什么。
“很好!延續剛才黃警官的問題,你去花子的別墅時,留下自己的指紋是故意為之嗎?”豐越抱著臺燈的樣子實在滑稽,后面到警察也不敢笑他,生憋著,確實有些痛苦。
“不算是故意吧,沒殺人,也就無所顧忌。”
豐越嗯了一聲,算是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余光撇了一眼靠墻而立的喬楚,喬楚當然明白這個問題是替他問的,不過他沒敢動,擺好的造型不能隨意改變,回頭就顯得沒那么高級了。
“好吧!既然你沒殺人,也不怕說出你們的關系,你說還是我問?”豐越在氣焰上完全壓制住高傲的陸錦后,也就沒那么咄咄逼人,放回臺燈,雙手抱胸等著陸錦回話。
“想知道什么呢?”看來,陸錦并未打算說出一切,也是,以他高傲的性格來分析,他是覺得,你查到我才說,查不到?對不起!無可奉告。
“我想知道,花子最后一次見你,是不是說了想要自殺?”豐越等問題,直擊陸錦的心房,那兒不知道有什么,反正這個問題提出后半分鐘,他就哭了。
豐越拍拍口袋,驚喜地說:“哇!你運氣不錯,還有半包紙巾,來幫你擦擦。”
豐越抽出紙巾,慢慢幫陸錦擦去臉上的淚水,剛擦完,淚水又冒出來,好像擦不干凈的樣子,豐越撅嘴:“哎呀!你看,總擦總有,半包紙巾不夠用啊!”
噗嗤一聲,陸錦被豐越丟蠢萌表情逗樂了,哀怨地看看豐越,沒好氣地問:“你這總負責是怎么當上的?”
此話一出,豐越身后的警察都笑了,連同剛才抱臺燈時憋的笑也一并笑出來,豐越咳嗽一聲,掛上面癱臉,余光掃了一下墻面,后面立即處于無線電靜默狀態,隨即他又溫柔地放下被淚水泡濕的紙巾,雙手斜插在口袋里,繼續靠在桌邊,對陸錦眨眨眼。
“好了!我知道你怎么當上的了,你問花子是不是想自殺對吧?”陸錦見到屋內其他警察的表現就知道豐越這總負責不是假的,也就開始干脆起來。
“對。”豐越點頭。
“她和那個大叔分手后不止一次告訴我不想活了,我勸她,她卻告訴我,她爹媽死后她就不想活了,能活到二十多歲,簡直是生命的恥辱。”
豐越心里有太多感慨,對于沒有父母的孩子來說,生活真是太難了,錢真不是萬能的,他輕輕地問:“這案子查到最后,我本傾向于花子是自殺,或者找人代殺,找你了,是么?”
“唉……”陸錦這一聲嘆息,好長好長,他再次直視豐越丟雙眸,已無剛才的不適感,“是找我動手的,我也答應了,因為我們都學過制作干尸,實在不行,她讓我把她們的尸體交給胖子,洗浴中心處理起來更為干凈,沒有后顧之憂。”
“既然所有安排,為什么現場又是那么血腥呢?”豐越問。
“因為我去的時候,她們已經死了。”陸錦強忍著悲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肩膀抖了幾下,便平靜下來,“我一開始以為她給我留了車庫的門,其實一進去就感覺不太對,里面好冷!我看了一眼溫控器,打在冷氣檔!我就把溫度調成熱制熱,上樓后發現她們三人都死了,就轉身離開,下樓時候看見溫控器,我猜是有人故意把溫度調低,如果沒人去的話,不知道多久才能被人發現,所以我又往上調了幾度。”
“脫鞋了?”豐越問。
“是!我以前去,都是在樓梯口拖鞋,光腳上去,這你也知道?”陸錦有些驚訝。
“動動腦子就知道了。”豐越臉上沒什么表情,“你躲過了監控?”
“對!花子告訴我,她會把監控的頭調高,告訴我沿著花壇走,那兒樹多更保險,沒想到的是,我去時候她們已經不在了,并且死的那么慘,我們約好的是用藥。”
“什么藥?”
“三氧化二砷!”
“你行啊!這都能搞到?”
“嗯,意思。”陸錦沒理會豐越那么明顯的嘲諷,點點頭。
“所以,你決定查查是誰下的手?”
“是!”
“其實,是有目標人物了,對么?”豐越淺笑。
“你真讓人害怕!”陸錦一臉驚愕看著豐越,頓了好幾秒才點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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