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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集(下)

小說:錢弘佐 作者:放生第一

740場,功臣殿甄錦書居所,日

  書房內,甄錦書在修改手稿,甄夫人慢慢走近她,將手搭在甄錦書肩上,甄錦書因為太過專注,嚇了一跳。

  甄夫人:錦兒,你在做什么,這么專心?

  甄錦書:謝師弟讓我幫著他師父曲倌人修改唱詞,這些唱詞都是曲倌人從各地收集上來的,想要編撰成冊。但個別詞句有些粗俗,謝師弟求我幫忙修改。娘,您找我有事嗎?

  甄夫人猶豫,有些尷尬。

  甄錦書:娘,怎么啦?

  甄夫人內心獨白:也許不告訴田太妃提親之事,對錦兒更好,她若知道,只怕以后很難再坦然面對王上。

  甄夫人掩飾:沒什么事情。等你有空再幫我畫一個麒麟繡樣。

  甄錦書:好。

  甄錦書又埋首書稿,甄夫人心情慌亂,快步離開書房。

  741場,廢后馬氏病榻前,日

  廢后馬氏虛弱地躺在病榻上,滿臉的毒瘡,人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口中喃喃自語。田太妃、錢弘佐站在離床鋪很遠的地方,冷眼看著她。

  廢后馬氏閉著眼睛,喃喃自語:賤人……!你們害死了……我兒子,……快把兒子……還給我,賤人!

  廢后馬氏說話的中間,夾雜大量吐氣,似乎是已經無力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田太妃:王上,哀家今日約你來探病,就是讓你親眼看看馬氏的景況,她病勢危急,請你立即下旨召她親生兒子弘倧王子回宮。

  錢弘佐被廢后馬氏呼吸的臭味熏得要嘔吐,用手絹壓住口鼻,強行抑制惡心的反應。

  錢弘佐:太妃,咱們有什么話到屋外說吧。

  742場,屋外,日

  錢弘佐率先走出了屋子,深呼吸。田太妃隨即走了出來。帶侍衛守在屋外的吳德章立即迎上前,關切地扶著錢弘佐的手。

  吳德章詢問錢弘佐道:王上,您怎么啦?臉色似乎不太好。

  錢弘佐感慨:難為伺候馬氏的宮女了,吳總管,你多賞些錢物給她們,馬氏的呼氣實在是太臭了。

  吳德章:是是,我會盡快安排內衙庫給她們增加月例錢。

  田太妃對錢弘佐:王上,馬氏病成這個樣子,你為何要派弘倧去修什么網渠?他母親一旦病死,一定有人借機大做文章,詆毀我們,說咱們故意支開弘倧,害死了他母親。

  錢弘佐:不是孤王非讓弘倧去修網渠,說起來緣故復雜。

  田太妃:是何緣故?

  吳德章代替錢弘佐回答道:我國丞相之位一直懸空,日前禮部主事張浩白煽動一些大臣推舉他為丞相,張浩白為官多年,可說是大臣中資格最老的人。這件事讓馬將軍得知,他勸王上將丞相之職授予弘倧王子。他說弘倧王子是王室血脈,而張浩白是外人,丞相是要職,應該任命自家兄弟。

  田太妃吃驚:有這等事?

  錢弘佐:弘倧無尺寸之功,又疏于政事,難以服眾,孤王沒有答應。馬將軍為了給弘倧積功累德,提議讓弘倧主持修建網渠,自己帶領所屬部隊協助他完成工程。孤王只是給馬將軍人情而已。

  田太妃堅決:王上,馬氏原本就有瘋病,自弘倧離去,她病上加病,天天咒罵,哭鬧不休。你立即召弘倧回宮,若是不尊哀家旨意,我就跟你母后一起去出家為尼,這內廷的事物,你愛讓誰管都行,我眼不見為凈。

  錢弘佐:太妃,請息怒。我之所以同意給弘倧機會,也是因為他是列在您名下的王子,您主理內廷多年,孤王想報答您,為您增添榮耀。既然您想召弘倧回宮,孤王立即下旨也就是了。

  田太妃神情復雜地看了看錢弘佐,無言轉身而去。田太妃內心獨白:弘佐竟然是為了報答我,而拂照弘倧,不枉我多年疼愛他。可惜他沒有看出來,我并不喜歡弘倧,若不是被他親生母親加害,我的兒子怎么會死?我不想記恨這件事,但我真地沒有辦法忘記。

  743場,慧政殿,日

  一些內侍閑散地站在處理機要事物的慧政殿外。慧政殿里,此刻因為人員較少,顯得空蕩。只有錢弘佐坐在龍書案邊,吳德章站在他身后,白發蒼蒼的禮部主事張浩白,神情緊張地站在大殿中間。

  錢弘佐:張大人,廢后馬氏病重,她親生兒子弘倧王子遠離杭州,正在監造網渠,田太妃希望他立即回宮照料母親,但網渠工程一旦停工,損失巨大,孤王有意讓你接替弘倧王子,指揮馬將軍及屬下,讓他們繼續趕工,不知你意下如何?

  張浩白驚愕:我?

  錢弘佐點點頭。

  張浩白急忙推脫:微臣不通營造,況且馬將軍心高氣傲,不會聽我指揮,他之所以帶領將士跟隨弘倧殿下施工,是因為弘倧殿下是他的外孫,他有意提攜。

  錢弘佐示意吳德章,吳德章將龍書案上四五份奏折拿給張浩白,張浩白打開其中一份,看了一眼,立即合上,神情尷尬。

  錢弘佐:張大人,馬將軍之所以帶兵修筑網渠,確實是為了他外孫弘倧王子,因為他希望弘倧能擔任我國丞相,而不是你。

  張浩白手足無措。

  錢弘佐訓斥:閩國之戰爆發不久,內憂外患之際,你在府中大宴賓客,煽動他們聯名推舉你為丞相,上了這許多折子給孤王,此事甚為轟動,但觸怒了馬將軍。

  張浩白撩衣跪地:王上,絕無此事。只因丞相之位虛懸日久,有些朝臣才會上書舉薦,微臣對此事毫不知情,還請王上明察。

  錢弘佐平靜:孤王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就是自己舉薦自己,孤王也不會責怪。但我國之前的兩位丞相,都是任職不到一二年,便死于非命。

  錢弘佐喝了一口茶,等待張浩白自己看出危險所在。

  張浩白:他們都是被戴惲那個反賊所害,如今吳越國政通人和,再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錢弘佐無奈明言:張大人,孤王不過讓你去指揮馬將軍修建網渠,如果你連這個都做不到,你若還想當我國丞相,不是自取禍端嗎?所謂德高望重,并不是指年紀老、資歷深。

  張浩白有所觸動。

  錢弘佐:你為人勤懇,做事周到,在禮部主事的位置上倒還適合,但我國丞相,要有出將入相之才,既能處理政事,也能彈壓住軍權,你的膽識氣魄都不夠。

  張浩白羞愧低頭。

  錢弘佐:張大人,你安分守己做個太平官,才是正途。起來吧。

  張浩白叩首后,才敢站起身。

  錢弘佐:廢后馬氏將不久于人世,她死后,按我母后的承諾,將與父王合葬。你要把這件事辦得妥妥帖帖,既不能過于風光,折了我母后、田太妃顏面;也不能太過簡陋,開罪馬將軍,讓他更加記恨你。知道嗎?

  張浩白:遵旨。

  錢弘佐揮手:退下吧。

  張浩白懊喪退下,殿中只剩下錢弘佐和吳德章。

  吳德章:王上,您是否還打算讓弘倧殿下回宮?

  錢弘佐:當然。

  吳德章:可網渠修建確實不能停工,派誰代替弘倧殿下為好?

  錢弘佐聳聳肩:無需派人,弘倧只是個掛名指揮,有他沒他一個樣,馬將軍會繼續修建網渠。

  吳德章:那這丞相之位?

  錢弘佐:這兩個人選都不合孤王的心意,我不過讓他們對沖一下而已。

  吳德章:可如果弘倧殿下執意相位,不肯回宮,繼續完成網渠修建,博取功績那?

  錢弘佐:他如果連母親的死活都不顧,誰會相信他能顧念蒼生?如何配當丞相?他回不回來,都是白費功夫。

  錢弘佐拿起一本奏折,吳德章還在思索。

  錢弘佐:我們繼續批閱奏章吧,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你去叫殿外的秉筆內侍們進來辦公。

  吳德章:王上,您是國主,沒有丞相分擔,又兼著戶部主事,您不覺得太過操勞嗎?

  錢弘佐:丞相之位并非沒有適合人選,只是他樹敵太多,暫時還不能委任。

  錢弘佐的眼前浮現出謝香存的面龐,吳德章沉思,然后抬頭觀察錢弘佐的神情,錢弘佐一臉平靜,看不出什么。

  744場,吳越王宮,日

  騎馬匆匆趕回的錢弘倧在王宮門前下馬。病榻上的馬氏蘇醒,看到錢弘倧,露出一絲欣喜。但馬氏臉上的毒瘡觸目驚心,錢弘倧不愿意看她,眼光回避般地望向別處。

  錢弘倧坐在回廊下發呆,內心獨白:我剛剛有機會獲得職權,母親卻在此時病危。她為弘僔王兄的世子之位,拼斗半生,孜孜不倦。同樣是她生的兒子,她為何卻只會拖累我?

  室內的廢后馬氏奄奄一息,宮女跑來呼喚錢弘倧,錢弘倧無可奈何站起來,走入屋內。御醫為馬氏翻動眼皮,測試脈搏,馬氏已經氣絕身亡。御醫、宮女跪地。錢弘倧深深嘆了一口氣,將白色錦緞蓋在馬氏臉上。滿臉毒瘡的馬氏遺容和當權時驕橫不可一世的馬氏尊榮,交替閃現。

  745場,廳堂內,日

  身著官服的禮部主事張浩白在向錢弘倧展示隨葬物品,精美的各類頭飾、衣飾、玉器、陶器整齊陳列。錢弘倧身穿孝服,目光從隨葬品上掃過。

  746場,街道上,日

  送喪的隊伍抬著棺材以及各類隨葬品在緩緩前行,身穿孝服的錢弘倧徒步走在隊伍的最前列,滿臉頹喪。沿途百姓在圍觀。

  【畫外音】馬氏死后,被葬入王陵與吳越王錢傳瓘合葬,馬氏悼文隱惡揚善對她多為溢美之詞,其所生次子錢弘倧親自為其送喪,并在王陵守孝。馬將軍感念吳越王錢弘佐大恩,終其一生,對錢弘佐忠心不二。

  747場,西湖上,日

  桶中盛著清水,清水中游著眾多小活魚。龍船上,尼姑們在放生,許太后身在其中,錢弘佐隨在她身邊。錢弘佐將裝魚的大木桶緩緩倒入湖中,桶內的小魚四散游開。許太后和眾多尼姑合掌祈禱,其他尼姑依樣放生。

  船舷上,許太后以雙盤坐的姿勢坐在坐具上,欣賞西湖風景,錢弘佐走過去坐在許太后坐具邊緣。

  錢弘佐:母后,弘倧已經護送廢后馬氏的棺槨,去王陵下葬。

  許太后點了點頭。

  錢弘佐握住許太后的手:母后,當初您決定讓馬氏同父王合葬,都是為了幫我穩定王位,如今我雖然無法違背承諾,但也不愿意讓母后受這份委屈,我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許太后:你想怎樣?

  錢弘佐:您是父王下旨監國的太后,而田太妃是父王的原配夫人,都比廢后馬氏更有資格跟父王合葬。孤王決意破除一王一后合葬禮制,在您和田太妃百年之后,都以平妻身份與父王合葬。

  許太后:千萬不可,我是佛徒,與你父王合葬對我并非禮遇,而是不敬。我圓寂后,按佛徒之禮,火葬即可,無需修陵墓。

  錢弘佐歉然:母后,如果那樣,我會如鯁在喉,一生不安的。

  許太后:這是為娘的決定,你不必自責。有時候放棄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錢弘佐摟住許太后,許太后黯然將頭靠在錢弘佐身上。

  748場,王宮慎省軒,日

  錢弘佐站在大銅鏡前,試穿禮服,白發蒼蒼的張浩白和吳德章等人在旁邊輔助。鏡中的錢弘佐,頭冠上碩大的紅寶石瑰麗奪目,身穿的禮服以藍色為基色,上半身繡著云朵圖案,象征天空,十分華麗。

  錢弘佐夸贊:非常合身。

  張浩白:王上,今年的祭天大典,微臣想辦得隆重一些。我國連續兩年大豐收,您雖然減了稅,但國庫儲備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充盈。

  錢弘佐微笑:不但如此,太湖水師陳欠的兵餉補齊發放,大多駐軍都能自給有余,我國男子十之八九在服兵役,這兵餉發足之后,好多人家都有了余錢。

  張浩白喜悅:您的德政感應天地,吳越國才會這般興旺。

  錢弘佐:張大人,依你看,今年祭天大典的協禮,由誰擔任妥當?

  張浩白:祭天向來是國主擔任主祭,協禮由丞相擔任,我國尚無丞相,以微臣之見,可以空缺。

  錢弘佐:孤王記得甄伏甄大人并非丞相,但他卻擔任過祭天大典的協禮。

  張浩白:當年兩位丞相接連遇害,甄大人受到太后重用,他官任大司農,又兼任戶部主事,自然有資格擔任祭天協禮。

  錢弘佐:這次大典由謝香存謝大人擔任協禮,你看如何?

  張浩白驚訝:他是兵部主事,兵者不祥,兵部主事向來只是祭天大典的觀禮者。

  吳德章見錢弘佐和張浩白話不投機,急忙插口:如今吳越國的部隊都在屯田,百姓之所以日漸富足,跟將士們辛苦屯田有莫大關系。

  錢弘佐:言之有理,祭天是為了祈禱豐收,謝愛卿推動屯田有功,擔任協禮再適合不過。

  張浩白內心獨白:當年甄伏有大司農代丞相權的苗頭,難道王上有意拜謝香存為相?他該不是借由挑選祭天大典協禮,來試探群臣吧?

  錢弘佐再問:張大人,你覺得怎樣?

  張浩白回神:王上欽點,自然極好。

  錢弘佐滿意地點點頭:你們禮部抓緊為謝大人制辦禮服,他年紀小,禮服款式要格外隆重莊嚴,才能匹配祭天協禮的身份。

  張浩白:遵旨。

  749場,天恩臺,日

  【畫外音】吳越國祭祀天地的地方,設在杭州城的北高峰之上,名“天恩臺”。由祭臺和祀廊兩部分構成,祀廊是百官跪拜之處,而祭臺只有國主和協禮及他們的隨從,方可登臨。

  錢弘佐手持王杖沿著四十九階臺階,拾階而上,頭戴紅寶石金冠,身著象征天空的禮服;協禮謝香存頭戴銀冠,上鑲綠寶石,身著象征大地的禮服,禮服以玄色為基調,上半身繡著五谷花紋,謝香存手中捧著顆粒飽滿的碩大稻穗,跟在錢弘佐身后。

  焚香、奏樂、祈禱等儀式之后,祭臺上錢弘佐高高舉起了王杖,謝香存將稻穗捧過頭頂,錢弘佐高聲道:“天地山川,諸佛眾神,佑我吳越,太平興旺”;祀廊內百官隨著他一起高呼三遍,一時間,“佑我吳越”的呼聲響徹天地。

  錢弘佐望著手捧稻穗的謝香存,嘴角抿起,露出了一絲舒心的笑意。謝香存崇敬地望著他,眼中淚光如霧。

  【鏡頭閃回】

  甄伏被刺客當街殺害。

  謝香存與錢弘佐緊緊擁抱,謝香存:只要青苗能長成稻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醉夢坊,戴峰被暗殺;羅城大門廣場,戴惲被處死。

  金縷庵,許太后率領眾尼姑拜佛。

  閩國長樂城下,吳越國和閩國聯軍在與唐軍作戰。

  【鏡頭轉回】

  天恩臺上,錢弘佐眺望山嶺,內心獨白:孤王對上蒼的祈禱,就是對臣民的誓言,天地為證,社稷為鑒。

  750場,街路上,清晨

  晨光中,集市上的攤販開始設攤,馬匹飛奔而來,一將領騎在馬上對路上的人大喊:讓開!快讓開!百姓匆忙躲避,馬匹飛奔到王宮門前。

  將領翻身下馬,對宮門口的守衛:我是溫州駐軍副使榮俠,溫州駐軍發生嘩變,情勢危急,我要立即拜見王上。

  王宮守衛們大驚失色。

  751場,王宮中,清晨

  吳德章帶著幾個內侍敲響王宮中的大鐘,洪亮的鐘聲里,大臣們如謝香存、居不移、戚崇武等人有的騎馬、有的坐馬車,迅速趕往王宮。

  752場,慧政殿,清晨

  處理機要事物的慧政殿中,錢弘佐坐在龍書案后,吳德章立在他身邊,榮俠站在錢弘佐桌案前,朝廷重臣站在慧政殿中(比勤政殿正式朝會大臣數量要少許多)。

  吳德章:各位大人,今日原本沒有朝會,但溫州駐軍發生嘩變,王上傳令鳴鐘緊急召見重臣,商討應對之策。這位是溫州駐軍副使榮俠,就是他帶來的消息,各位大人且聽他說說。

  錢弘佐眉頭緊皺,眾臣都面現驚愕。

  榮俠:王上,各位大人,溫州駐軍中有人犯上作亂,他們糾合將士,搶占兵營,圍攻防御使蒙之煥。蒙將軍派我來向朝廷求救。懇請王上立即發兵,鎮壓這些反賊。

  謝香存:你可知道嘩變的起因?

  榮俠:今年春播,有些兵卒拒不參加勞作,還煽動其他將士抵制屯田,蒙將軍以軍法彈壓,沒想到前天突然有大批將士鼓噪,他們人多勢眾,蒙將軍迫不得已,帶領少量將領逃出,退守于高家莊,等待朝廷援救。

  御史戚崇武憤然:這些狂徒簡直無法無天!

  謝香存:追隨蒙將軍撤離的,有多少兵馬?

  榮俠:大概一千人左右。

  謝香存:就是說溫州將士絕大多數參與嘩變?

  榮俠羞愧低頭:確實如此。

  謝香存審視榮俠。

  居不移焦急:王上,溫州距離杭州路程短暫,若亂兵攻打杭州,后果不堪設想。請王上動用虎符兵印,立即調附近諸州兵馬迅速集結,平定叛亂。

  眾臣附和:請王上立即調兵平叛。

  謝香存:王上,微臣想親自去溫州兵營處置這件事。

  錢弘佐:你打算帶多少人馬?

  謝香存:按照規制,微臣的儀仗是三十六人。

  殿內一片嘩然。

  居不移驚愕:謝大人,你該不是想帶著三十六人,去往亂兵之中吧?

  謝香存:我的儀仗中,有些吹鼓手,這一次他們就不必去了。

  戚崇武:謝大人,王上面前豈可胡言亂語?蒙之煥統轄溫州駐軍多年,忠心于他的將士一千多人,他尚且只能從兵營中逃出,你帶這么幾個隨從趕往叛軍,不是去送死嗎?

  錢弘佐:不可如此,實在太危險了。

  謝香存:微臣去溫州駐軍,并不是鎮壓叛亂,而是調查將士嘩變的原因,帶去的人多,反而容易激化事態。這么多人參與嘩變,其中必有緣故。

  老臣王金甲:無論什么緣故,都不能聚眾造反,我越吳國臣民以忠君愛國為本,對于叛亂,向來都是殺無赦。

  袁半夢:王上,叛亂如同火勢,滅在初期,尚不至于釀成大禍。如果放縱燃燒,只會玉石俱焚。

  謝香存:叛亂只是蒙之煥的一面之詞。如果冒然派兵圍剿,那些鼓噪的將士迫于自衛,也會反擊。就算剿平,對吳越國也是一場浩劫。萬不可草率定論!

  戚崇武:謝大人,你擔任兵部主事,發生駐軍叛亂已是失職,若再耽誤了平定叛亂,導致兵亂加劇,其罪難赦。

  謝香存:王上,去年在溫州,無論駐軍還是農戶,糧食都獲得了大豐收,按常理,正是該過好日子的時候。戴惲當初拖欠兵餉,部隊尚且沒有發生嘩變,如今突然發生,微臣難以置信。

  錢弘佐有些猶豫。

  謝香存:王上,杭州防御堅固,將士人數三倍于溫州駐軍,就算他們真在造反,也根本攻打不下杭州。我求您,讓微臣去查清此事。

  謝香存撩衣跪地,一臉決然。

  753場,王宮門口,清晨

  數位大臣走出。

  戚崇武對身邊的幾位同僚:王上竟然縱容謝香存逞匹夫之勇,早晚誤國誤民。

  戚崇武說話聲音極高,謝香存明明聽到,卻并不理會,快步前行,居不移追在他身后。眾人走散。

  甄錦書帶領數個丫鬟追了出來,謝香存早已不在王宮門口,甄錦書惶急,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下。

  754場,功臣殿甄錦書居所,清晨

  甄夫人在哭泣,甄錦書在勸慰。

  甄夫人:為何香兒一直這般出生入死,就像走在懸崖邊上一樣?

  甄錦書:娘,謝師弟定能妥善處置此事。

  甄夫人:可他剛剛從閩國征戰回來,為何危險的事情,都派他去?

  甄夫人更加傷心,大哭不已;甄錦書解釋不上來,急得團團轉。

  甄夫人傷心:他這次又是不告而別,究竟有沒有把我們母女放在心上?

  甄錦書被說到痛處,黯然低頭。

  755場,溫州兵營,日

  地址介紹:發生鼓噪事件的溫州兵營。一排排的營房,一架架的兵刃。亂哄哄的兵卒堵住去路。謝香存身穿鳳羽披風欽差禮服,腰插尚方寶劍,拉著馬匹,帶著將近二十個隨從步入兵營,四圍都是喊叫的兵卒,有的人更是激動地揮舞手臂。數個蒙著白布的擔架被抬了過來,放在路中間,謝香存走上前,輕輕掀開白布,尸體赫然露出,死狀恐怖,臉帶傷痕,舌頭吐出嘴唇外。謝香存雙手合十躬身向尸體致禮,他身后的隨從急忙跟著他施禮,亂哄哄的兵卒陡然安靜下來。

  756場,杭州城酒樓,日

  喧嘩擾攘的酒樓里,桌上擺放著雞鴨魚肉等肉菜,官員們在飲宴。戚崇武激動地說著什么,王金甲站起身拍桌子,張浩白在講述。參與吃喝的官員議論紛紛。跟著飲宴的李濟深在把玩酒杯,內心獨白:這些大臣究竟是想罵謝香存,還是發泄對王上的不滿?

  757場,勤政殿,日

  朝會正在進行,戚崇武在啟奏,錢弘佐一臉厭煩。

  758場,金縷庵,日

  大雄寶殿中,錢弘佐在拜佛,許太后站在旁邊。錢弘佐向佛像默默祈禱:求佛祖大發慈悲,保佑謝愛卿平安歸來。

  759場,金縷庵花樹邊,日

  錢弘佐、許太后站在花樹邊傾談。

  錢弘佐:母后,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很擔心謝愛卿。

  許太后:王上,你是否已經集結部隊準備應變?

  錢弘佐:謝愛卿傳回消息,說正在處置,如果此時集結部隊,被亂兵得知,只怕謝愛卿會更加危險。

  許太后沉默,內心獨白:王上為何擔憂謝香存超過擔憂社稷安危?

  錢弘佐:母后,自謝愛卿離朝,一些中傷他的話甚囂塵上,說他出身卑賤,說他媚主邀寵,說他無能無德,指揮閩國之戰失策。連戴惲孫子被殺的事,又被舊事重提,說他心如蛇蝎,兇殘狠毒。真是令人氣憤。

  許太后:發生駐軍嘩變,難免有些議論。

  錢弘佐:這件事并非謝愛卿的過錯,閩國之戰持續數月,謝愛卿剛剛回朝不久,蒙之煥身為溫州駐軍防御使,為何無人指責他,但卻有這么多人攻擊謝愛卿?擺明了是借題發揮。

  許太后默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錢弘佐情緒更加失控:我朝為官的,以往大多攀附過戴惲,他們自己選錯了主子,反而遷怒別人。無論是孤王,還是謝愛卿,從未想過鏟除他們,為何他們卻不肯放過謝愛卿?

  許太后:朝中一人獨大,決非好事。有人反感謝香存,只要不是斗到你死我活,王上都不必理會。為人君者,面對眾臣,最重要的是能平衡到各種勢力。

  錢弘佐猛然愣住,驚愕地盯著許太后。

  許太后:對謝香存也是如此,只有恩威并重,賞罰都有,才是君臣之道。那些中傷謝香存的話,雖然有蓄意詆毀之處,但也并非空穴來風。

  錢弘佐焦灼地整理袖口,把要沖口而出的反駁,強行壓抑回去。錢弘佐內心獨白:別人也許不知,但母后卻最清楚,謝愛卿成了戴家派系的眼中釘,有多少是她操縱布局使然。如今母后這么說,天理何在?孤王與謝愛卿是共過患難的君臣,對他如果只是利用鉗制,那所謂的君臣之道,真是虛偽得不能再虛偽。

  許太后微笑:王上,若謝香存平息了事態,你就獎賞他;若是不能,你就懲罰他。你要記得,自古君王只有下屬,沒有功臣。

  狂風陡然吹過,樹上的花朵紛紛落下,許太后輕輕為錢弘佐拂去肩膀上的落花。錢弘佐生硬地躲開許太后的手。

  錢弘佐:母后,孤王還有要事,告辭。

  錢弘佐轉身離去,神色憤然,錢弘佐內心獨白:孤王定要保全謝愛卿,哪怕把反對他的朝臣都殺光,也在所不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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