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一一圈圈逛了一遍,發現收玄級下等的仙師只有三位。
煉丹堂執事王嵐,通靈境七層,主修煉丹術,資質要求不限,靈脈不限,要求吃苦耐勞,踏實肯干。
這個吃苦耐勞是個什么鬼?
這是打算招童工嗎,雖然對這個修仙者只有通靈境七層不大感冒,估計也教不了自己多少東西,但是自己現在這個情況,必須要拜一位師尊,才能修得更加高深的功法。
搖了搖鈴鐺。
叮鈴鈴,叮鈴鈴。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才慢悠悠的出來了一個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有破成一綹一綹的年輕人。
從嘴里咳出了點飛灰說道:“剛剛炸爐了,來的有些遲了,搖鈴的是誰,說一下資質吧。”
“仙師,剛剛是我搖的鈴,我叫季太一,資質是玄級下等,靈脈是爪子。”
怎么什么阿貓阿狗都來拜師了,年輕人聽完后皺了皺眉,擺了擺手說道:“我師尊肯定收不了你,玄級下等連通靈境都不能突破,天天跟著師尊煉丹,像今天這樣炸爐的話,你肯定就化成飛灰了,煉丹死人不吉利的。”
“我會小心的。”季太一客氣的說道。
“我們都很小心,但是丹爐不小心啊,這幾年陸續都有好幾個師弟死在炸爐之下了,這個坑你還是不要跳了。”
末了,看了季太一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說實話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煉到納靈境六層的,但是玄級下等修煉到納靈境六層一般需要十七八年的努力,都三十多的人也就都沒有拜師的心思了,一般都下派到各地當一個守門人,仙衙對面那個尋靈堂那些老頭都是玄級資質晉升無望才去那里養老的。”
“那不知我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辦?”季太一問道。
“看到那個隔窗了嗎?是李仙師的位子,他收玄級資質,但是每個月只有五個名額,這個月早被搶走了,下個月你早點來或許能拜他為師。”
只見那個隔窗上寫著:尋靈堂執事李雙,通靈境六層,主修尋靈術,資質無要求,本月名額已滿。
“那這個呢?”一旁的風長歌看到還剩最后一個仙師也是無資質要求,詢問道。
“這個孫仙師啊,他今年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為了突破通靈境早就出去尋覓機緣了,唉,仙緣難覓,怕是一去不回了。”年輕人摸了摸臉上的灰感嘆道。
“那如此說來我今天是拜不成師了?”季太一不甘心的問道。
一個月后的比斗,難道注定要是地獄開局嗎。
年輕人拍了拍季太一的肩膀,從懷里掏出了一顆泛黃的丹藥“這是我煉的第一枚丹藥,雖然雜質比較多,但是送你了,我自己都沒舍得吃。”
說完看著季太一又長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嗎,像咱們這種沒家世,沒資質的,注定活在塵埃里,卑微的做一個底層修仙者。”
又接著苦笑的說著:“但是起碼,咱們比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凡人強吧,比那些身死道消的修士還幸福吧,起碼我們還活著。”
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季太一說道:“算啦!想開點,開開心心的每一天不好嗎?”
“走啦!季太一,希望未來還能聽到你的名字!”年輕人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請問道友的名字叫什么?”季太一趕忙問道。
“不重要,小人物!”
季太一小心翼翼的把丹藥藏在衣袖里,目送這不知名的修仙者一步步離開。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在公平與不公平之間折磨著一個個可憐人。我們曾經相信,憑借自己的努力可以闖出一片天,告訴著自己,人生就像一場萬米長跑,讓別人先跑個幾百米算不得什么。
可是一次次的遍體鱗傷之后,自己一遍遍的躲在角落舔舐傷口,慢慢才明白了,如果真的如同打怪升級那么簡單就好了,有時候不是不努力,而是努力過后依然是黑暗。
可是等第二天一早,又爬起來給鏡子面前的自己打氣,畢竟努力才有一線希望,而不努力就只是空中樓閣,水中花月。
都是小人物,別說什么大話。繼續走下去,才可能走到真正的桃花源。
“大哥,你沒事吧?”風長歌看到季太一等年輕人消失不見還依舊盯著拐角,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長歌,你覺得大哥能扒拉出一條通天大路嗎?”
“能的!”
“哈哈哈,我也覺得。”季太一爽朗的笑出了聲。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就是告訴那些世俗的眼光,那些你瞧不起的小渣渣,總一天會達到你們仰望的地方。
“沒人收的話,我收了!”
這時從墻角走出了一個頂著大肚子,但是齊宇軒昂的胖子,笑呵呵的對季太一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旁臨風,玉樹臨風的臨風,旁三斤就是我的兒子,做我的第一個徒弟有沒有興趣?”
“是三哥讓您收我為徒嗎?”季太一問道,他其實不是很希望一次一次的欠旁三斤的人情,欠多了,以后朋友都沒得做了。
“不是,我是單純欣賞你,你很像一個人。”
“誰?”
“一個去了真正修仙界的人,他和你一樣,只有玄級資質,但是他一次次把握機緣,突破了靈顯境,進入了上界,是一個傳奇。”
接著旁臨風說道:“怎么樣,做我的第一個徒弟,一個月后堂堂正正的打敗司徒太虛。”
“好!”
風長歌在旁邊也是替季太一開心,說道:“三哥和三哥的爹爹都是大好人呀!”
旁臨風笑著摸了摸風長歌的頭說到:“你的師傅也很好,是仙衙最能打的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雖然比較寵溺太虛,但是為人還是不錯的,好好學,以后天下都是你們的。”
末了,搓了搓手說道:“還有,你該洗頭了。”
風長歌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摸了摸自己油膩的頭,尷尬的笑著。
“行了,太一跟我走吧,長歌你也快點去找你的師傅吧,他一直在善惡堂等著你。”
“好的,師傅。”
“知道了,旁叔叔。”
······
“爹,你為什么要收那個風長歌為徒啊,你不知道他是季太一的朋友嗎?”
善惡堂的庭院里,得知自己的老爹收了仇人的兄弟為徒后,司徒太虛直接沖了進來。
“知道啊,而且我還知道季太一是風長歌的大哥。”
“那你為什么收啊!”
喝了一口茶,司徒朗淡淡的說道:“你知道嗎,一個人單打獨斗是不可能成為一方英才的,而風長歌只要不是中道身死,他是有很大概率能去上界的。收他為徒,一方面是看中了他的資質,另一方面是希望你們雙方可以互幫互助。”
“可是,我有爹你就夠了!”司徒太虛委屈的說道。
“我也有會老的那一天啊!”司徒朗望著司徒太虛溫柔的說道。
“還有一個月后的比斗,不要殺了季太一,點到為止就行了。”司徒朗提醒道。
“不可能!”司徒太虛都氣炸了,因為一個風長歌就要自己不殺季太一,這不可能!
說完,司徒太虛就沖了出去。
司徒朗搖了搖頭,憂愁的看了一眼離開的司徒太虛,輕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