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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一月,我給大家拜個早年吧!

小說:道觀養成系統 作者:憐黛佳人
    棲霞寺戰敗。

    短短一夜時間,岸邊上千人,人數直接翻倍。

    縱觀江南省。

    這幾天時間,幾乎處處都在挑戰。

    姑蘇城玄妙觀,接到戰書。

    如皋靈威觀,接到戰書。

    茅山三宮五觀,接到戰書。

    常州東岳行宮……

    不僅僅是江南省。

    整個華國,四家全部爆發了。

    但就算如此。

    陵山市,陳玄陽的名字,依舊在極短的時間內,吸引了上千人的注意。

    陵山孔廟,代表的是江南儒教。

    卻在第一戰就敗北。

    所產生的話題性,簡直就是所有人茶余飯后重點討論的對象。

    剛剛出世,主動挑戰,卻是輸了。

    傳出去,簡直臉上無光。

    緊跟著,棲霞寺。

    同樣主動挑戰,也同樣敗北。

    敗的毫無懸念。

    最令人吃驚的是,他們竟然全部敗在一個人的手上。

    哪怕陳陽再低調,他的名字也被人所熟知。

    何況,他并不低調。

    兩三千人的目光下,朱敏臉頰微紅。

    她今年只有35歲,常年鍛煉,骨架比起一般女性要更大。

    雙手布滿老繭。

    但那張臉蛋,皮膚緊致,雖然長相一般,但勝在五官端正,且有一般女性所沒有的英氣。

    加上長期修行,從外表看,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女孩。

    她被眾人圍觀,看的心里都有些發虛。

    但此一時,她也顧不得許多。

    久久不見陳陽的聲音響起,她再次大喊:“陳真人,可敢上岸一戰?”

    陽湖拳,江湖門派。

    她精通的是拳腳功夫。

    在水上,她打不了。

    何況,她只是要求。

    陳陽也可以拒絕。

    “那就應你。”

    陳陽說道。

    他站起身來。

    頓時,便是見到湖面之上,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一道道拱橋。

    這些拱橋彼此之間相距半米,一直連接到岸邊。

    這并非是真正的拱橋。

    而是由魚兒不斷的從湖面上躍起,從而形成的拱橋。

    陳陽一掀衣擺,腳下連連點在魚群拱橋之上,向著岸邊快速而來。

    當他站在岸邊,魚兒全部入水,那番魚躍龍門般的拱橋盛況,也是消失了。

    若不是知曉陳陽的身份,他們真的懷疑,眼前這個道士,是不是從儒門出來的弟子?

    要不然,怎么能如此嫻熟的控制這些魚?

    這是陳陽第一次上岸。

    眾人全部圍了過來。

    奈何地方就這么大,里三圈外三圈,總有人擠不進來。

    于是四周的大樹,高臺,或是巨石,都成為了這些人的觀戰臺。

    甚至有人跑到涼亭頂上,靜靜觀戰。

    “請!”

    朱敏擺開拳架子,空手握拳,沒有武器。

    她擅長的就是拳腳,若有兵器,反而礙手。

    “來。”

    陳陽也是赤手空拳。

    眾人見他竟是要與陽湖派比拳法,心里多少有點異樣。

    “未免太自信了。”葉秋舫忍不住說道。

    王靜淡淡道:“陳真人自然有自信的本錢。”

    葉秋舫輕哼一聲,抱臂看著。

    其他人沒有說話。

    陳陽連勝兩場。

    這種時候,陳陽就是拿著一根樹枝跟朱敏對戰,他們也不會胡亂開口。

    免得一會兒自己打自己的臉。

    不過他們還是覺得,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就算他們在岸上交手,也不該拋棄兵器。

    “踏踏!”

    朱敏第一時間沖上去,身形靈動飄逸,幾個步子已經來到陳陽跟前,而后右臂回至腰袢,身子突兀前傾一個小角度,右拳直轟陳陽。

    “嘭!”

    一聲音爆極其突兀的響起。

    眾人睜大眼睛,目光凝重。

    “不愧是南拳陽湖拳,這一拳,若硬接,身子都得散架吧。”

    上來就是如此恐怖一拳,這是要一招定勝負嗎?

    陳陽也有些詫異,旋即蹙眉。

    這一記崩拳,威力極大。

    一般而言,若非生死戰,師門都是禁止弟子胡亂使用崩拳、炮拳。

    因為這種拳法,一旦施展,對手非死即傷。

    可現在,朱敏竟然拿來對付自己。

    而且上來就如此之狠,毫不留手。

    “哼!”

    陳陽輕哼一聲,不退不躲,同樣一拳迎上。

    “嘭!”

    又是一聲音爆響起。

    朱敏的師兄弟以及帶隊師叔,見狀皆是大驚。

    “他怎么可能打出音爆?”

    “師妹,小心!”

    片刻后。

    “嘭!”

    兩人拳拳相碰。

    朱敏只覺一股無法相抗衡的力量,從拳鋒處襲來。

    一條右臂,幾乎是瞬間扭曲。

    其中肌理,筋骨,都受到劇烈沖擊。

    好似被大卡車碾壓過。

    劇烈的疼痛,讓她神經一瞬間麻木,反而感覺不到疼痛。

    巨大的力量通過手臂傳遍雙肩,身子不由自主踉蹌后退。

    朱敏臉色慘白,右臂的衣袖已經粉碎,白嫩手臂此刻鮮血淋漓,垂掛在肩上。

    “師妹,你沒事吧?”一個男子沖出來,急忙扶住朱敏,看著她受傷的右臂,心疼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朱敏搖搖頭,還未說話,男子已經沖著陳陽吼道:“切磋而已,你下這么重的手干什么?你是要殺人嗎?”

    陳陽道:“上來就是崩拳,你家師傅難道沒教過你們,崩拳輕易不能用嗎?既然你師傅不教你,我來教你。”

    “功夫不到家,就好好練,不要想著走捷徑。”

    “實力上的差距,沒有捷徑可走。”

    男子還要說話,一名老者走過來,按住了男子的肩膀,說道:“陳真人說的是,朱敏,還不謝過陳真人。”

    朱敏語氣虛弱道:“謝謝陳真人手下留情。”

    “嗯。”

    陳陽淡淡一擺手,掃過人群,嘆著氣道:“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眾人臉龐抽搐。

    這也太猖狂了。

    “劍閣侯府。”陳陽忽然看向那群西裝男,點名道姓。

    后者皺眉看他。

    陳陽道:“我好像記得,你們是要等今天的挑戰結束,然后挑戰我?”

    “現在,結束了,來吧。”

    西裝男喉嚨好似堵住,不知道要說什么。

    他對蔣小明說的話,竟然被陳陽聽去了。

    此時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上去,簡直就是討打。

    “我何時說過這話?陳真人應該是記錯了。”西裝男硬著頭皮否認。

    蔣小明哼道:“沒說過嗎?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么了?前面說的話,轉眼就忘記了?”

    “你們劍閣侯府的人,記性都這么差?還是發現這不是一顆軟柿子,不敢捏了?”

    西裝男強顏歡笑:“前輩說笑了。”

    陳陽道:“你若要挑戰,我可以讓你雙手。”

    西裝男表情僵硬。

    這話,簡直就是在羞辱他。

    他憤怒,惱火。

    想要與他動手。

    但忍住了。

    現在不能沖動。

    一時沖動,換來的,卻是一頓毒打。

    沒有任何的意義。

    “還有一天。”陳陽說道:“在場的,真就沒有一個,想要挑戰我的?”

    無人答話。

    陳陽狂妄,那是因為他有這份狂妄的本錢。

    誰敢應聲?

    “看來是我的要求定的太嚴了。”

    陳陽笑笑,說道:“那我放寬一點。”

    “1號之前,所有人皆可挑戰我。若覺得一人不行,那就兩個人,三個人,十個人,你們大可以聯手,我,不在乎。”

    依舊無人應聲。

    但,此一時,眾人心里,皆是竄起一股無名之火。

    “陳玄陽,你不要太囂張!”

    終于,有人沒能忍住,站了出來。

    陳陽看去,說話之人,竟是洪言。

    陳陽反問道:“囂張,如何?”

    他將雙手反在身后:“來,我讓你雙手,你能讓我退后半步,算你贏。”

    “你!”洪言氣急,旋即重重一哼:“是,你陳玄陽是厲害,是天才!”

    “三戰三勝!”

    “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時候!”

    陳陽道:“這就不麻煩閣下操心了,若是你不挑戰的話,就請閉嘴吧。”

    洪言道:“我若不閉嘴呢?”

    “不閉嘴?”陳陽輕輕抬眼:“那…我視作這是你對我的挑釁。”

    洪言嘴角一抽,閉上了嘴。

    陳陽若是真拿這種事情當做由頭,他免不了被教訓一頓。

    陽湖派弟子,此時默默離去。

    陳陽見這群人,依舊沒有要挑戰自己的意思,心中感到萬分的遺憾,轉身回到湖中心。

    三場挑戰,已經全部結束。

    但是,沒有人離開。

    已經來了兩天,也不在乎多等一天。

    他們很清楚,今天之后,陳陽的名字,將會傳遍周遭省份。

    說不定,就有人來挑戰。

    當然,概率極小。

    畢竟,不只是陵山。

    其他地方,也都正在上演這同樣的一幕。

    張道權望著處事淡然,卻不缺果決魄力的陳陽,輕輕一笑說道:“少年就是少年,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嘆,看滿身富貴懶察覺,看不公不允敢面對,只因他是少年。”

    ……

    玄妙觀。

    昨天,金圓已經得到消息,棲霞寺輸了。

    他心中又安了幾分。

    今日,他接到電話。

    陽湖派也輸了。

    他卻多了幾分憂慮。

    陳陽的表現,太過惹眼了。

    惹眼,有時候是好事。

    有時候,卻不是好事。

    放在這個當口,陳陽的耀眼,就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手機響了,云霄打來的。

    “如何?”

    “輸了。”云霄情緒低落:“廣教禪寺的弟子,很厲害。”

    沉默許久,說道:“金圓,今年,我們恐怕真的守不住……”

    “好了。”金圓打斷他:“才剛剛開始。”

    云霄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掛斷電話。

    金圓放下手機,走到院中,望著院子里的大樹,望著藍天白云,眼中滿是愁緒。

    開國之后,道門向外界展現他們的不屈意志。

    以僅有佛門十分之一的人數,占據了五分之一的道場。

    截止二十年前,道門已經占據了三分之一的道場。

    而在二十年前,那一場重新分配中。

    是開國之后,道門第一次沒有繼續開拓道場,反而丟掉了幾座道場。

    十年前,道門再次丟掉了十八座道場。

    因為幾十年前,道門中堅力量的突然損失,導致道門元氣大傷。

    他們保衛了家國,卻損失了道場。

    十年之后的今天。

    一切都仿佛在重新上演。

    而道門,依舊沒有準備好。

    他們的儲備力量,依舊不如佛門。

    道門的會長,各大道觀的住持,非常清楚。

    這幾十年,一定是道門最難以度過的階段。

    但再難,也得守住最后的道場。

    若是連如今的局面都保持不住,以后,會越發的困難。

    “師傅。”妙法走進來,說道:“97號送了請帖來。”

    金圓拆開請帖,眉頭一點一點的皺起。

    “不用理會。”

    “不去嗎?”

    “嗯。”金圓道:“如今大事當前,我不能離開江南。你去修一封信,派人送去浙省。”

    “哦,知道了。”

    “妙法。”金圓忽然喊道。

    “師傅?”

    “明天,有信心嗎?”

    妙法道:“有!”

    金圓笑道:“有就好。”

    “去吧,今晚早點休息。”

    望著妙法的背影,金圓腦海之中,不由浮現出幾道年輕的身影。

    那些,都曾是他的弟子。

    若是還活著,每一人,都能獨當一面。

    面對今日外人的挑戰,哪里會有這般局面?

    不敢說碾壓其他三家。

    但,也輪不到對方主動下戰書。

    ……

    “你們今晚就滾吧。”

    “別啊,這不還沒到月底嗎,還有一天呢。”

    茅山道場。

    面對孫道長的話,劉元基舔著笑臉道:“再讓我在這待一晚上唄。”

    “嘭!”

    孫道長一腳把他踹飛:“你們上月沒到時間就進來了,按照時間算,你們昨天就該滾了。讓你們多修煉了一個晚上,還不滿足?”

    劉元基從地上爬起來,摸著屁股道:“不讓待就不讓待,兇什么啊,你胸大了不起啊?”

    “禿子,你說什么?”

    孫道長一步上前,一股狂風刮來,一把就薅住劉元基的領子。

    “我說孫道長英明神武,剛正不阿,是我輩模范,值得學習。”

    陳無我等人:“……”

    “少跟我面前拍馬屁,滾吧。”孫道長松開手。

    雖然馬屁很低級,但他還是有些享受的。

    自從陳陽離開后,孫道長按照陳陽開的藥方,一直服用。

    當初被雷劈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個人情是他欠陳陽的。

    他記得。

    陳陽走了,但陳陽的朋友都在這里。

    他還是會多多照顧一二的。

    這一個月來,他們修行的地方,就在孫道長居住的屋子。

    偶爾也會帶他們去到場邊緣修行。

    那里開辟過許多的洞府,簡直就像是有靈泉一般。

    這一個月下來,他們多少都是有些收獲的。

    沒等到晚上。

    大約下午三點多鐘。

    他們便是從道場出來。

    離開道場那一刻,他們深切的體會到,外面與道場,區別到底有多大。

    一個月來,習慣了在好地方修行,突然離開,一下子有些難以適應。

    “你們去哪兒啊?”劉元基問道。

    陳無我道:“先回家一趟,回頭聯系玄陽。”

    龐松泉二人點點頭。

    解守郡道:“你們…還要去上真觀嗎?”

    “去啊,為什么不去?”陳無我見他表情復雜,笑著道:“別抹不開面子,玄陽這人,不記仇。”

    劉元基道:“對,他是不記仇,有什么矛盾當場跟你解決了。我記得你跟他有矛盾吧?沒事,挨一頓打就行了。”

    解守郡:“……”

    劉元基道:“我說你們這些人,就沒點自己的追求?”

    “上真觀是陳玄陽的,你們去做他小弟有意思嗎?”

    “陳玄陽吃肉,你們就喝湯,你們心里就能平衡的了?”

    陳無我罵道:“你在瞎比比,我干你!”

    劉元基也就嘴巴爽爽,雖然一個月下來,彼此關系近了不少,但也就認識一個月。

    真逼急了,在這把自己干一頓,多丟人啊。

    他們離開了茅山,各自分散。

    劉元基一個人回到陵山,沒回97號報到,先去小胖的餐館吃了一頓好的。

    然后找了家酒店直接睡了一個美美的大覺。

    陳無我幾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道觀。

    一回去,他們就聽見了各種消息。

    “玄陽參與這件事情了?”

    “他有病吧?”陳無我聽完都懵逼了。

    這種事情,都是各地道協直接安排。

    要你參加,會通知你。

    沒接到通知,那就是不要你參加。

    陳無我知道,就自己這幾斤幾兩,根本沒資格參加。

    他倒是想去,也不怕丟人。

    但丟人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這不是給你顯名聲的舞臺。

    輸了,丟的就是道場。

    誰也不敢拿這個開玩笑。

    “他也是被逼的。”宋志平搖頭道:“誰叫陵山道觀這么火,陵山又是江南盛會,孔廟、陽湖派、棲霞寺都在陵山。”

    “這幾家,你看他們平常出來宣傳過什么嗎?”

    他們已經過了宣傳的時候了。

    棲霞寺可是華國都聞名的寺院,知名度根本不需要靠廣告來推動。

    每天的香客數量,令人眼紅。

    陽湖派是江湖門派,拉不下臉來到處宣傳。

    但人家在當地也小有名氣,就是外地一些有錢人,也會慕名而來把自己的兒子女兒送來學武。

    再加上人家手上功夫硬,不知道多少有錢人,排著隊的想請他們保護自己。

    而且,武術協會也是經常安排,交換弟子來陽湖派習武。

    各方面都不差。

    孔廟就更不要說了。

    人家可是占著陵山夫子廟的絕好地段啊!

    那地方,一天的人流量,能把陵山給踏平咯。

    只有陵山道觀,去年一年就見他了。

    不敢說火遍大江南北,但至少在陵山市,沒人不知道陵山道觀。

    如果去年陵山道觀沒有這么火,今年他們要挑戰的,可能就是清風觀。

    南崖延遲開觀,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這件事情。

    就以他趨吉避兇的那狗鼻子,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參和進來。

    當然,道門真要讓他出手,他也不會推辭。

    但他料想道協是不會喊他出面的。

    這種爭奪,都是年輕一代出面。

    真讓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出面,道門就真落魄了。

    “你也別擔心,陳真人手段多的很。”宋志平安慰道。

    陳無我道:“他就那么點手段,再多也沒用,棲霞寺,陽湖派,孔廟,哪個是好對付的?”

    宋志平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后說道:“我好像忘記跟你說了,棲霞寺,陽湖派,孔廟,都輸了。”

    “啊?”

    陳無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好久才回神,呆呆看著宋志平:“師傅,你剛剛…說什么?”

    “他贏了。”宋志平嘆氣道:“三場,全勝。”

    陳無我一個字都不說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好好的靜一靜。

    三場,全勝?

    可能嗎?

    這三家,哪一個也不是易與之輩。

    要從陵山的年輕一輩里面挑,他挑不出來。

    可師傅總不至于欺騙自己。

    所以,這是真的?

    這家伙,放著道場不修行,跑出來要把海外道門的福利給弄掉。

    還順便擺了個擂,順便把人家給干了?

    這特么的……

    也太順便了吧?

    “他們…今年是不是對道場不感興趣,想和我們共同發展了?”

    半晌,陳無我問道。

    “……”宋志平拍拍他的肩膀:“別瞎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陳真人的確很厲害。”

    “但他這么一弄啊,也挺糟心的。”

    宋志平又是一嘆:“往常,大家都是相互探探底,什么時候也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他這一弄,后面很可能會變得更加糟糕。”

    他現在就擔心,三家會聯合起來,搶他們道門的道場,然后各自瓜分。

    不只是他擔心,金圓他們也擔心。

    江南道門一共就五個道場。

    三家若是真起了這個心思,他們想守住,會很難。

    “我明天要去一趟浙省,你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吧。”

    “去浙省干什么?”

    “97號浙省的新部長要上任,我得去祝賀。”

    “人家給你送請帖了嗎?”陳無我覺得自家師傅這點體量,好像沒到被一省部長邀請的地步。

    宋志平瞪他一眼:“沒請帖我就不能去了?”

    陳無我道:“我是怕你去了,被人家攔在外面,多難看啊。”

    “滾滾滾。”

    宋志平揮手驅趕。

    陳無我道:“我這就滾,本來還打算回來陪陪你,哪知道你要外出。得嘞,我這就去陵山。”

    ……

    廣陵市,二郎廟。

    方青染聽著師傅所說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紅紅的小嘴,忍不住張了張。

    “師傅,我去一趟陵山。”

    “現在去?”

    “嗯。”方青染道:“還有明天一天,我擔心有人會找他麻煩。”

    “去吧。”師傅也沒說什么。

    前段時間因為補貼的事情,大家雖然鬧得很不愉快。

    但自從他們選擇站在這樣這一邊后,陳陽也并未吝嗇對他們的付出。

    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陳陽若是對他們不好,以方青染的性格,又怎么會剛回來,就立刻去呢?

    龐松泉在知道這件事情后,也是第一時間就趕往陵山。

    那些從道場出來的真人們。

    無一例外。

    每個人得知此事,第一反應就是,這可太牛逼了!

    沒人不想像陳陽這么牛逼。

    可冷靜下來,他們也明白陳陽這么做,好壞參半。

    一想到有可能因為他做的事情,而讓江南道門淪為眾矢之的,他們就不禁感慨,陳陽有點沖動。

    看上去,他是爽了,道門士氣高漲。

    古語有云,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如此張揚,只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不是想為道門出一份力嗎?那今年就讓他參加好了!”

    茅山道場,一間客廳里。

    閉關許久的真人,執事們,此時都匯聚于此。

    開口的,是楊真。

    “虧他還是陵山道協的會長,做事情不考慮后果,我建議,將他會長的位子給撤了!”

    “真人的身份,也給他撤了!”

    楊真言辭激烈道。

    魯天星道:“陳玄陽做錯了嗎?”

    “楊真,你是不是弄錯了什么地方?是他們主動給陵山道觀下戰書,陳玄陽只是被動應戰。”

    “退一步說,就算是他主動,怎么了?不能主動?”

    “道門有白紙黑字寫明,不讓他主動?”

    “還是說,大家都得學你這樣,做縮頭烏龜?”

    楊真皺眉:“你說誰是縮頭烏龜?”

    魯天星道:“除了你,還有誰?哼!你以為我們不主動,人家該做的事情,就不做了?”

    “傻不傻啊你。”

    “好了。”傅執事拍拍桌子:“今天喊你們過來,不是討論陳玄陽,別把話題扯遠了。”

    楊真不甘心道:“傅執事,難道陳玄陽他就一點責任不需要承擔嗎?”

    “哎,我就納了悶了。”魯天星不理解的看著他:“他怎么就需要承擔責任了?我問問你,他有什么責任?他是殺你爹娘,還是挖你家祖墳了?他干的都是給咱們道門長臉的好事,怎么到你這兒,就這么深仇大恨,不把他剝皮拆骨不善罷甘休呢?”

    “啪!”

    孫道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直接散架。

    客廳里安靜了。

    楊真和魯天星也都不說話了。

    孫道長那張布滿長毛的臉,十分嚴肅,眼神,更嚴肅。

    “吵夠了嗎?”孫道長:“沒吵夠,繼續!”

    確定兩人不再說話,孫道長道:“繼續討論。”

    傅執事道:“目前,三家還沒有申請重新分配道場。上一次,他們是在一月申請分配到場,我估計,今年也差不多快到時候了。”

    “根據目前得知的消息,他們無垢鏡的弟子,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無限接近筑基的弟子。”

    “相比之下,江南這一片……”

    傅執事沉吟了許久,才道:“我們江南,無垢鏡弟子,恐怕不足對方十分之一。”

    眾人也沉默。

    楊真道:“無垢拼不過,就拼筑基。”

    傅執事搖頭:“我們拼筑基,對方難道就不會嗎?沒用的。”

    有人道:“可否請他省真人相助?”

    傅執事苦笑:“這個關頭,都是自身難保,誰有閑情雅致去幫你?”

    “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糟糕。”明一說道:“既然你們已經確定,只守不攻,那重新分配,規則也是由申請人定。現在考慮這些,為時尚早。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說的是。”傅執事點頭:“但壓力還是有的,怎么能沒有壓力呢。江南,就只剩下五座道場了,若是連這最后五座也……唉!”

    “茅山道場,沒人可以奪走!”

    孫道長站起來,冷邦邦的說出這句話,然后離開客廳。

    ……

    方青染來的最快。

    因為她靠的最近。

    她來到陵山湖,看見岸邊的數千人,十分驚訝。

    竟然來了這么多人?

    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

    她掃視著人群,沒有看見陳陽。

    “前輩。”方青染走過來:“玄陽在哪里?”

    “他…是不是受傷了?”

    如果沒有受傷的話,怎么會不在這里?

    一定是受傷了。

    畢竟,連戰三場,多多少少,都會受到點傷勢。

    就是不知道,他傷的嚴不嚴重。

    “受傷?沒有啊。”

    “他在那兒呢。”蔣小明抬手,指了指湖中心。

    方青染看清了,湖中心竟是有個人。

    “他…他怎么在那里?”

    “他一直都在那里。”

    接下來,蔣小明用了幾分鐘,大概解釋了一下。

    方青染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短短一月不見,他已經如此變態了嗎?

    “你想和他說話的話,打他電話吧。”

    “他手機沒電了。”

    “把這個忘記了。”蔣小明道:“那就等吧,就一天了。”

    方青染問:“明天,會有人來嗎?”

    蔣小明道:“不好說,他雖然也給棲霞寺他們下了戰書,但他們應該不會來的。至于有沒有人來挑戰他,誰能知道呢?”

    “嗯。”方青染就坐在一旁。

    晚上,陳無我和龐松泉,也陸續來了。

    解守郡等人,徐凡,梁仕文,也是一一前來。

    徐凡站在王靜的身旁,一臉笑容望著陵山湖:“我說過,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說話時,沒有顧忌一旁葉秋舫幾人。

    她們聽在耳中,臉色陰沉。

    解守郡、白徐子幾人,看著陳陽,一陣出神。

    “他會參與道場分配嗎?”林語問道。

    白徐子搖頭:“不太可能,我聽說,道協沒有通知他。”

    左志祥道:“但是,我覺得他會去。”

    白徐子道:“不是他想不想去,道協不讓他去,他想也沒用。”

    “補貼下來了。”解守郡忽然說道。

    “嗯,我知道。”

    “他要做的事情,似乎沒人能阻止。”

    幾人一怔。

    解守郡繼續道:“針對海外道門的提議,他也遞交上去了。不出意外,下個月,就會有分曉。而且我聽說,郭會長親自找過他。你們覺得,這份提議,能成嗎?”

    “我覺得能成。”解守郡自問自答:“因為,這是他想做的事情。”

    幾人蹙眉沉思。

    似乎,真是這樣。

    他想做的事情,不管有多大的阻力,最終,都成功了。

    時間,一晃而過。

    劉元基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他摸起手機:“誰啊?”

    “你回來了?”

    “馮克功?”劉元基坐起來:“干嘛?”

    “過幾天浙省新部長上任,你跟我去一趟。”

    “不去。”

    “你有別的事情?”馮克功一頭黑線。

    他發現劉元基是越來越放縱了,連自己都喊不動他了。

    劉元基道:“我要去找玄陽。”

    “你找他干什么?”

    “找他要好東西啊。”他還惦記陳陽的龍珠呢。

    馮克功道:“過幾個月再去找他,這段時間,不要跟他們接觸。”

    “為什么啊?”

    馮克功用了十分鐘,把情況大概和他說了一遍。

    道場的分配,他們一般是不會插手的。

    就算插手,也得是省級的部長才有資格。

    而且只是做中間人,讓他們坐下來,自己解決,并不會插手此事。

    “我靠!”劉元基眨眨眼:“他在陵山湖擺擂?那我更得去了,萬一他死了,那些好東西被人搶走多可惜啊,我先去替他保管。”

    劉元基直接把電話掛斷,披上衣服就走。

    ……

    這一天,風和日麗。

    岸邊,人聲鼎沸。

    “看來不會有人來了。”

    “真是可惜啊。”

    “他運氣真好,踩著三家腦袋直接上位。”

    有人羨慕陳陽的好運氣。

    殊不知,運氣再好,也得靠實力說話。

    “有人來了。”

    “真有人來了!”

    “我就知道,肯定有人要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眾人看去,公路上停下一輛輛車。

    一群人,從車上下來,向著岸邊涌來。

    然而,靠近之后,眾人卻是有些失望。

    來的,竟然是道門的弟子。

    “陳玄陽,出來!”一弟子站在岸邊,大聲喊道。

    語氣,充滿了怒意。

    眾人覺得疑惑。

    這是怎么了?

    好像與陳陽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陳陽睜開眼睛。

    他聽見動靜時,也以為有人要來挑戰自己。

    卻是同門?

    真令人失望。

    他站起來,踩著浪花來到岸邊。

    “找我有事?”

    男人走過去,鼻翼微微張動,顯然很氣憤:“你知道我是誰嗎?”

    “嗯???”

    “我來自老君堂!我叫吳子重!”

    “所以,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吳子重冷笑一聲:“昨天一天,老君堂收到佛門、江湖門派的兩封戰書!”

    他抬手一指身后:“他們所在的道觀,也都收到了戰書!”

    “陳玄陽,你好威風啊!因為你一個人的威風,讓我們跟著你受到牽連。”

    “你做事之前,能稍微動動你的腦子嗎?”

    “你要是沒有腦子,麻煩你打一通電話,詢問一下道門的前輩,可以嗎?”

    “是,你陵山道觀是出了風頭,那我們呢?我們就要活該受辱嗎?”

    陳陽皺眉,問道:“你們收到戰書,跟我有什么關系?覺得不是對手,拒絕就是。”

    “拒絕?說的簡單,我怎么沒見你拒絕?”

    “我為何要拒絕?三場,我全拿下了,我有拒絕的必要嗎?”

    “你!”吳子重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

    這兩天,他們各地都收到了戰書。

    雖然這并沒有什么問題。

    可是,幾乎每一家道觀,平均都收到了兩封戰書。

    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要說這與陳陽此次事件無關,他們根本不信。

    他們堅信,就是因為陳陽的原因,才導致他們被牽連了。

    “來這里,就是為了這種事情?”

    “你們是要找我要個說法?還是要我做什么?”

    陳陽冷聲道:“若是覺得心里不平衡,那抱歉,我沒心情,也沒時間安慰你們。”

    “他們下戰書,并不會刻意欺負你們。你們什么實力,他們也會派出什么實力的弟子。”

    “同境界下,輸給對方,你們要做的,是檢討自己。而不是怨天尤人,把責任扯到我的身上。”

    “實力不如人,跑來這里找我發泄?誰給你的底氣?”

    “你們覺得我為道門引火,我認為我在為道門造勢!”

    “也就是道協沒有找我,只要道門有需要,一句話,我陳玄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陽盎然說道。

    吳子重道:“你真以為贏了幾場,就有這份資格了?為道門赴湯蹈火?你配嗎?”

    “配不配,你說了不算。”

    陳陽淡淡道:“明天之后,你會知道,我陳玄陽是不是有這份資格!”

    這時。

    遠處。

    突然有一行人,從車上下來,向這邊走來。

    來人的身影,逐漸清晰。

    有人驚訝道:“是孔廟的人!”

    “他們怎么又來了?”

    “該不會……”

    “恐怕,是來應戰的!陳玄陽下的那封戰書,他們,真的應戰了!”

    眾人的情緒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這數千人之中,有近千人,都是在28號那天,被孔廟邀請前去玄武湖觀戰的人。

    他們沒想到,竟是能夠在一周之內,看見孔廟連續兩次與陳陽交手。

    一行人,來到岸邊。

    許晨光,這位已經47歲的男人,不喜歡將劍佩在腰間,而是綁縛在身后。

    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長衫,卻是留著一頭寸發。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縹緲如仙一般的氣質。

    “孔廟,許晨光,前來應戰。”

    許晨光站在此處,迎著陳陽的雙眼,輕輕說道。

    四方一片詫異。

    “許晨光…孔廟竟是派他?”

    “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了?”

    眾人皆是認為,孔廟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這并非在爭奪道場。

    甚至,這場挑戰,都是可有可無。

    他們,為何要應戰?

    “陳玄陽,這一場,你必輸無疑!”吳子重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

    只要他輸,外界對道門的針對,便是能夠得到緩解。

    陳陽看他一眼,沒有理會。

    弱者,才會以這種方式,尋求自我安慰。

    他背對陵山湖,雙手緩緩平抬,寬大的袖子垂落。

    身后陡然爆發出一聲聲巨大的動靜。

    “嘩嘩嘩!”

    一道道水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沖天而起,宛如龍吸水一般,承接天地。

    水柱在他背后,好似滅世般的背景板,將他襯托如同一尊擁有不可思議之力的神仙。

    他直視許晨光,一笑:

    “江南,陳玄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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