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源錦江園二期工地。
作為鑫源市主打的“高品質,多娛樂”的泛文化住宅區,前是鑫源市傳承近百年的老廟,后是哪個新時代文化名人修了不知道多少次、還不知道有沒有原居一磚一瓦的住宅,左邊靠著園林,右邊靠著某知名大學的分校區,說是泡在文化圈里的住宅那是一點也不假。
這房子當初也是炒的這個噱頭,只可惜,房地產老板還沒等房子變成手上金燦燦的錢幣,整個項目就因為末世到來而停止了。
整個工廠前滿是小叉車,運送紅磚,水泥,砂石之類的卡車,更遠一些還有高架塔吊,不過也只有一兩架還完好,更多的則是斜歪著倚著那些高大的樓體。
那些大樓外盡是一些被粗大的竹桿,橫七豎八搭成供工人站立的架子,這些架子在災難前也沒起到什么作用,全部在生命之星飛離產生的大風暴中被刮得七零八落。
工地前的橫幅在漫天的黃塵中被風鼓動飄揚,門口幾頭穿著滌棉衣褲,好像工人模樣的喪尸在門口晃蕩著,頭上還頂著或紅或橙的安全帽,有些手里竟還攥著一卷圖紙,看上去很是怪異。
偶爾會有幾只流浪狗路過門口,被血肉勾起吞噬欲望的喪尸們隔著鐵絲門網對著那些血肉隔空抓撓著,驚得狗子們驚嚎著飛奔遠去。
除此以外,看不到半點生機,當然,只是表面。
工地的食堂中,遠不像工地門口那么安靜,事實上,這里的人甚至比工地內的喪尸還要多出好幾倍。
“嗯~”
食堂中心,一男一女做著哼哼唧唧的運動。
女人全身果果,雙手被縛于身后綁在條凳上,扭動著水蛇一樣的細腰掙扎著,然男人卻死死得用手壓住了女人俏麗的臉,奮力得發泄著自己的谷欠望,周圍一群人同樣赤條著半身在一旁叫囂著。
“雷哥,干死這馬蚤娘們!”
“混蛋包工頭,欠了半年工資,這下好了,老婆讓我們玩了!”
“雷哥下來該換我了!”
“用力啊,雷哥!”
聽著一眾人的污言穢語,那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更是興奮,在人群的慫恿聲中越動越快。
“啊!!”
興奮得嘶嚎了一聲,男人一個激靈,慢慢從女人身上爬了下來。
看了眼那雙目失神面孔,意興闌珊得揉捏了兩把渾圓,男人對著其余人吆喝了一聲:“想玩的抓緊了,到晚上我就收回去了。”
男人說的漫不經心,好像坐在地上的女人不像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物品。
“好勒!”
男人們咧開嘴應了一聲,一個個朝女人伸出了魔爪,恢復了半點清醒的女人看清了一切,再度慘叫起來。
然而周圍人無動于衷,包括領頭的雷豪同樣沒有半點愧疚。
末世前在那個混賬包工頭那里吃的罵他都還一一記得,人尖酸刻薄,福利不好,施工的設備還全是快到保修期外的二手,就是外面那些塔吊開著都不會讓人安心,生怕什么時候這些破爛就壞了。
現在人沒了,他只有把所有的怨念都發泄在包工頭這小了二十來歲的新媳婦身上。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滋味真是美妙,包工家里還算有錢,娶得新媳婦相貌也不差?
如果在末世以前,這種檔次的女人,他也只能眼熱的份,光從這點看,這該死的世界還有點可取的地方。
他本身沒什么大文化,高中畢業后就選擇了輟學,跟著同村的十來個同鄉到這里打工。
因為本身在同鄉人中輩分最高,心中又有股狠勁兒,在察覺到有人變成喪尸后,他立馬就意識到了變化,拿著棍子撬棒帶著同鄉的人迅速占領了食堂,清理了里面變成喪尸的保潔和廚子。
在收斂了食堂里的各種利器后,其余的工人也先后趕到。
外面街上都是怪物,出去太危險,他們自然不滿于食堂被這十幾個人霸占,爆發了沖突。
這雷豪也是個狠人,當時手起刀落,兩把菜刀直接抹了兩個帶頭人的脖子。
見他下手這么毒辣,其余人都噤聲了。
在沒有必要的時候,誰也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去反抗這個下手不知道輕重的愣頭青,尤其是在得知家人還活著的情況下。
于是這群中年人選擇了向這個愣頭青妥協,以此來換取少量的食物。
不同于這群敢打敢殺的年輕人,他們有責任,他們需要活著。
雷豪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從平日向著那個胖工頭唯唯諾諾的可憐樣子里,他就知道這群人會因為還在家中的婆娘和孩子妥協,因為可笑的責任而選擇低下頭顱。
理所應當得,他成為了工地上的首領。
他將房門破開,將瑟瑟發抖的女工和工頭的媳婦收攏到一起,好像拔雞毛一樣將她們撥了個精光,給這些兄弟們玩樂。
那工頭的媳婦雖然長得最標致一些,但他還是把這女人給扔了出去。
他知道,平日受工頭氣的不止他一個人,所以他將這女人扒得跟脫了毛的小綿羊一樣,給人把玩,讓這群人在這女人身上發泄平日的不滿。
或是違心,或是自愿,這里每個人都和這女人發生過關系。
得益于此,其他人對于自己掌管食物的不滿和怨恨也少了許多,這讓雷豪很是自得。
他深知一個棒槌一個蘿卜的道理,所以將這女人拋了出去,而不是收作自己的玩物,收攏這些人的心思,自然不是想鞏固自己的統治,他的心思更遠一些。
生命之星沒了,那些經年壓在頭上的大山不見了,秩序的制定者和擁護者都已經拋棄了他們,如今的世界完全就是一片廢墟。
在這片廢土上,拳頭才是真正的硬道理,只要他手里掌握有足夠的力量,就能不斷獲得食物,女人,甚至能整合整個鑫源市,成為這個市,乃至是整個華國,整個地球的新主人。
到時候,他就是天,他就是主宰,他就是這個新世界永恒的主角!
隨手披上一件衣服,遮住了赤條的上身,雷豪揚起一頭金色的短發,看了眼身邊的人:“狗子,那個老家伙怎么樣了?”
身邊那個狗腿一樣的人湊上前來,低聲道:“雷哥,那個老家伙還是不松口,都這種時候了,還說員工絕對不能泄露公司的信息,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哼,只有他知道鑰匙和去蓄電池工廠的安全道路,他這是仗著這些我不敢動他啊!”
雷豪冷哼了一聲,摩挲著手指上忘了從哪個人身上搶來的金戒指,過了許久道:“食堂的發電機還能工作多久?”
“燃料不多了,估計最多只能再撐一兩天。”
“這么少,”
雷豪眉頭微皺,感覺有些棘手,他之所以能穩住外面那五十來號人,靠得就是他對這些人的保證,保證他們能活下去見到自己的家人,保證不會餓死。
也是因為這些保證的履行,這些人才會信服自己。
如果沒電了,不說那些冷藏柜里的食物幾天就會腐敗,就是那些人難保不會有什么動作。
這些天,仗著有電,他的小隔間里一直是亮堂的,在其他通往房間的關鍵路線上也保持燈光不滅,就是為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應對危險。
如果沒電了,這些人指不定摸著黑就會給自己來上一刀,掀翻他的統治…
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好事情。
想到這兒,他轉過頭,向著食堂深處的一個小隔間走去。
食堂后勤間,原本是食堂洗涮碗筷的地方,如今卻是被改成了一個簡易的牢房,關著兩個中年人。
“老夏,你怎么樣了?”
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搖晃了下腦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幅活動了一下被捆在十字架上的雙腿和雙腳,哀嘆了一聲,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愁容。
“那幫人真不是個東西,都這個時候了還把咱們關著,我們是同胞啊,又不是什么仇人。”
對面的十字架上綁著一個黑框眼鏡的中年人,相貌比起之前那個卻是年輕了一些,聞聲搖了搖頭:“我怎么樣都沒關系,我只是想到安安一個人在家,我就不放心。”
“都五六天了,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被嚇到了,有沒有吃飽,睡得好不好,要是我在家就好了。”
聽他這么說,之前的中年人嘆聲連連,深凹的眼窩里,那雙眼中頗有些自責的意思。
“都怪我,你說我干嘛那會想到找你下班喝酒聚聚呢,要是改一天,指不定也不會成這樣了。”
“老張,這不怪你,誰想到外面那幫人那么兇,還真殺人啊。”
姓張的中年人點點頭,“是啊,這幫人是真的年輕什么都干的出來,你說咱們這些有老有小的。”
他頓了頓嘆氣道:“哎,老夏,要不你就松松口,干脆就告訴他們哪里有進工廠的磁卡得了,反正都這個世道了,你那老板指不定都…”
“不成,”
中年人搖了搖腦袋,“不是李哥和恩靜嫂子當年給我墊上了醫藥費,安安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我夏河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不能把這群敗類引到那里,讓他們受難。”
胡渣中年人哀嘆了一聲,他也知道老友的秉性,只不過到現在還這么固執,他也不知道是錯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