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江無風已經想好了對策。
夏河和小吳倆人待在一邊,卻是見他好整以暇地在一邊圍著一根松木繞起了圈子,嘴里念念有詞。
“三十米,應該夠的到了。”
“這木頭還挺干燥的,不錯。”
“我記得那個洞的位置應該在小吳站的地下方吧?”
“夏叔叔,”
念叨了半天,江無風頓了頓步子,看向夏河,“你去倉庫拿一捆鐵絲過來。”
“好。”
雖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夏河依舊照做了。
那小吳脫去了差點被咬穿的潛水服,捂著胳膊吹了幾口氣,便聽到耳朵里傳來鏗鏗幾聲響。
抬頭一看,才發現江無風正拿著錘子往那松木上掄。
“您…這是在干什么?”
年輕的研究員好奇地湊了上路。
轟!
又是一錘落下,那人寬的松木一陣搖晃,稀碎的木屑被敲震下來,紛紛揚揚,嗆得他一陣咳嗽。
江無風瞅了他一眼,淡淡道:“看不明白么?”
不明白?
姓吳的青年微微縮了縮腦袋,對于這個傳奇,他的思維深度不自覺向下挖深。
這樹和解決水下的怪物到底有什么聯系。
他知道,要解決怪物必須要靠戰斗解決,而戰斗就需要挖掘對自身有利的因素。
莫非,他是想?
這般聯想之下,研究員的身子一震,看著那比他還面嫩許多的少年,心中不覺滿是感慨。
不愧是能只身雙錘就能滅殺近百喪尸的強者,他吳帆敬重的男人,竟然連智慧都如此地出眾!
青年激動得想著。
看這樹木恐怕超過三十米,一棵樹下去,只怕能直接插入水底淤泥,形成水上木樁。
如果這木樁更多一些,甚至能在水面形成一片站樁…
“不對,那為啥還要鋼絲?”
察覺到了疑點,吳帆的眉頭一皺,不過片刻卻又緩緩舒展開了。
“我明白了!”
想到這兒,吳帆瞄了一眼正在剔除雜枝的江無風,臉上尊崇之色愈發狂熱。
不愧是他都心馳神往的男人,終歸想得比他深了一層!
看到這樹木,他只是想到了如何去排樁,而這位竟然想到了更好的解決方法!
將眾多松木扎進水底,利用鋼絲將眾多松木固定,完全可以形成一個水上的停留平臺,這樣一來,戰斗就更容易了。
進可突入水下,和那群兇殘的水下怪魚交戰,退可留在平臺,休養生息,甚至可以利用平臺搭建蓄電池平臺,沿平臺外側搭建線路,更好,更安全地發電!
如果是以往,這種做法肯定不現實,畢竟木質經受不住水的長久腐蝕,而如今卻不一樣了。
以如今這些堅韌堪比磐石的木材本體,抗腐蝕性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種平臺一旦搭建,甚至可以五六年不用修繕,對于基地而言,意義重大!
一想到今后的基地會有源源不斷的電力供給,在晚上就變成一座山間不夜城,吳帆就為這美好的前景激動得一陣哆嗦。
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動力,連他都忘卻了疼痛,頂著傷痛擼起袖子,走向江無風,拍著胸脯一臉熱情高漲。
“還要砍多少樹,我來幫您!”
江無風一臉懵逼:“砍樹?不用啊?”
“您不用跟我客氣,我這蟻人狀態沒啥本事,就一身力氣了,您盡管使喚我,這家伙水上平臺需要多少樹木,我現在就幫你去砍。”
“水上平臺?”
這么一搞,江無風更懵逼了。
哪跟哪兒啊?
“是啊,我也沒想到您除了戰力卓絕以外,竟然還這么有遠見!”
研究員連豎大拇指,贊嘆道:“這木質水上平臺如果用的好,確實可以給咱們的生物發電站減少很多工作量啊!”
見他一臉興奮,江無風更懵逼了。
什么玩意兒?
我不就想砍根桿兒,然后釣個魚么?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家伙說的水上平臺確實聽著不錯啊?
江無風又不傻,很容易聯想到了他說的是什么,擺手道:“平臺的事情,先放一放,這會功夫我只想把那鰻魚引上來,就行了。”
“您這是?”
“做釣竿啊~”
聞言,吳帆心中有些失落,知道自己會錯意了。
這位目前想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自己引以為傲的計劃竟然是這位高瞻遠矚的部署。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是為了解決鰻魚的威脅,這種原始的辦法反而更簡單有效啊…
這么一想,他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自己想的太過復雜,而這位卻能想到這么直接的方法…
“果然,這就是為什么人家是領袖的原因么?”
這么一想,他的崇敬之心更加熊熊燃起。
江無風也不管這家伙為什么跟基佬一樣滿臉狂熱地看著自己,等著夏河送鋼絲過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釣竿有了,魚線魚鉤有了,那餌呢?
瞄了眼一臉狂熱的研究員,江無風覺得還是算了,這可是寶貴勞動力,不能讓他去冒險。
可那該怎么辦呢?
按照他的計劃,是準備用餌將那鰻引上來。
不過考慮到那電鰻的體態,基地里繩子估計都承受不住它的拉扯。
所以才會想到用鋼絲代替魚線,去束縛魚餌。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的話,浮漂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那該用什么去判斷鰻魚是否上鉤呢?
所以第一時間,江無風想到了用活物當餌。
比如將這位研究員放下去,然后綁在柱子上,一旦發現情況就讓他用頭敲打木桿,自己感受到震動就可以把他拉出來。
不過如今否決了,畢竟有些不太人道
那么有什么活物可以替代呢?
“呷咔呷咔!”
正當江無風苦思之時,一道細微的聲響傳入了耳中。
回過神來,他才發現一頭白蟻正趴在自己面前,似乎在跟自己打招呼。
根據那股信息素反饋的味道,江無風回過神來,發現這白蟻竟然是上次那頭在這湖畔碰到的工蟻!
“咦,又是你啊,小東西~”
“呷咔呷咔!”
白蟻嗅到了江無風發出的信息素,高興地昂起腦袋。
蟻生第二次碰到“蟻王”,怎么一個激動了得?
對于它這頭剛從蟻卵中孵化出來不久的白蟻來說,這位蟻王可是它心神向往的存在。
看著這小東西激動得樣子,江無風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小家伙,愿不愿意幫我一個忙?”
“呷咔呷咔!”
小白蟻懵懂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蟻王”要自己干什么,但是小白蟻堅信蟻王不會害自己的。
畢竟除了身為一個族群的王以外,蟻王也是除了蟻后以外每一只白蟻的父親。
哪里會有父親害子女的呢?
小白蟻這么堅信著。
“王,這是什么?”
“這是潛水衣,能夠讓你在水下生活。”
“王,這是什么?”
“這是鋼絲,為了固定,不讓你被水沖走。”
看著穿著潛水服的小白蟻,江無風叮囑道:“如果有怪魚要吃你,你就撞這木頭,知道了么?”
小白蟻:“…”
它突然驚恐地發現,事情似乎和它想得不太一樣,這“蟻王”是不會直接害自己,但是它現在竟然想拿自己喂魚!
小白蟻驚恐地搖著頭,拒絕著這份工作,然而江無風毫不留情地剝奪了它求情的權利,將氧氣瓶綁在了它身上,然后用面罩強行罩住了它的頭,雙臂肌肉隆起,呼啦一下掄起了木頭!
“走起!”
木頭插入水中,水面碎裂,涌起扇面一樣的水浪。
憑著記憶,將木梢頭放到了洞穴口,江無風和夏河倆人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那白蟻還算老實,除了一開始掙扎了一下,后面就沒半點動靜。
“你抓著,一有頻繁的震動感就把木頭拉出來,越快越好!”
說著他從另一邊抱起一根人粗的斷木,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有氧氣瓶在身,他完全不用擔心那白蟻嗝屁了,江無風可是把它倆綁得緊緊的。
就這樣,三人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甚至三人圍著打了十幾輪撲克,就在江無風都懷疑那螞蟻是不是因為自己捆綁疏忽溺死的時候,豎在湖水中的木柱子瘋狂顫動了起來。
“小吳!快!”
不消夏河催促,吳帆已經奮力抓住了木梢頭,將圓木往上拔,雖然這松木足有一噸重,但浮力還是起了大作用。
以他蟻人的力量,那上升速度卻是絲毫不慢。
轟隆!
浮起來的木頭軀干因為受重被吳帆拉著,向著岸邊倒下,另一頭好像蹺板一樣壓在岸邊,猛地從湖中抬起!
嘭!
幾乎在木梢翹起的那一刻,稍有波瀾的湖面亦是暴突而起,好似泉涌。
波濤洶涌之間,一頭體態修長的,肥肚寬體的電鰻顯出身型,好似蛟龍出水,向著那木梢頭的白蟻咬去,那白蟻早就慌了神,呷咔呷咔地亂叫著,拼命拿頭撞著木頭。
眼看電鰻張開大嘴即將吞下白蟻,夏河已經接手了松木,跟著一起將白蟻脫離鰻口。
“走起!”
立在一邊的江無風早就蓄勢待發,他怒喝一聲,雙手好似抱柱,腿間蠻力如土龍雄起,通過腰軸傳至雙臂,抱著的松木那粗大的根部就像巨型棒球棍一樣發出沉悶的破空聲,重重掄在了電鰻身上!
轟!
“skr!!”
電鰻發出悲鳴,受到了打擊,它的身軀各處忽地藍光爆涌,無盡的雷芒奔涌,化作一道光柱,轟砸在松木上!
換做水中,這么強力的一擊,絕對能讓對手付出慘重的代價,哪怕不是當場斃命,十有八九也是重傷不遂。
然而它失算了,或者說根本不可能了解戰場變換對自己的影響,這平時作為絕佳殺器威懾一方的雷電卻沒了絲毫用處。
那像長蛇一樣的攻擊者竟然不為所動,反而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樹體沉重,帶著電鰻狠狠撞上了一邊的山壁!
轟!
巨木帶著電鰻與土山硬撼,土石飛濺,煙塵四起,稍細的杉樹被松木掄過,甚至攔腰折斷。
電鰻沾染了一層灰土,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全身帶著噼里啪啦的電弧好像滾石一樣骨碌碌從坡上滾下來,一身魚皮被山石尖角戳地千瘡百孔,血跡斑斑。
“吼!”
那電鰻瘋狂扭動身子,試圖將壓在身上的重物翻開,然而不等它得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以千鈞之勢轟然砸落,一柄晶瑩剔透的骨刃閃爍著寒光鑿進了鰻魚頭部。
噼里啪啦!
一陣藍光乍現,那鰻魚生命力堅韌,求生能力的驅使下,發出悲鳴,瘋狂地扭動著身體,連帶江無風本身也被電的不斷痙攣著。
即便如此,江無風也沒有松手,化身熊人的他瘋狂嚶叫著,電音和綿羊音的雙重韻律下竭盡全力騷擾著電鰻。
“Skr~~”
終是魚力有窮時,那電鰻終于力竭,半昂的身子軟了下去,轟隆一聲,濺起一片塵埃,紅色的液流裹挾著枯枝敗葉汩汩流出,將一片山石染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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